靠譜的刀算了一筆賬
沐浴結束后,從溫泉池中出來的幾個人全都變成熟透了的蝦一樣,渾身發紅。長谷部和織田臨時換上小田切的衣服,因為兩人都沒有小田切高,穿上小田切的衣服就晃晃悠悠,稍顯得有些大。
頭髮貼附在臉上,彷彿瞬間小了幾歲的織田一邊挽着袖子一邊回頭,開玩笑地對小田切說:“從來沒想到在成年之後,我居然也能體驗一回‘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小田切桑這個身高,真是不錯啊,買衣服的時候會有苦惱嗎?”
小田切說:“買衣服不會,但買床會。”
織田回想起早上睡的床,確實要比普通的床要長一些。他點頭說:“對於小田切來說,確實需要特別定製。”
幾個人穿好衣服,小田切帶着織田和長谷部回家,發現五條御煮了水餃,正帶着孩子們吃。
這些餃子不是買的,而是之前小田切帶着五條御、亂、五虎退和敦一起包的,包了不少,凍在冰箱裏準備慢慢吃。如今家裏來這麼多人,五條御懶得做十幾個人的飯,索性把餃子全拿出來煮了,大家一起吃。
見小田切他們回來,五條御招呼他們,“給你們留了三盤餃子,廚房裏,自己端。”
“啊。”小田切去廚房把三盤餃子端出來,和織田、長谷部一人一盤。
看着白色大盤子裏一盤三十多隻大餃子,織田和長谷部都傻眼了。霓虹人的食量小,哪怕是男人一頓也吃不了二十個餃子,更何況這一盤得有三十多個?
長谷部為難地看向小田切,“阿魯幾……”我吃不了。
織田也跟着說:“這太多了。”
作為一個有游牧民族祖先的純東北老爺們,一盤三十個餃子那都是打底,餓了五十個餃子都不在話下。小田切忍不住鄙視一下小……日子過得不錯的霓虹人,然後用公筷從兩人的盤子裏一人撥了五個餃子到自己的盤子,這才問他們:“這樣可以嗎?”
長谷部和織田兩個人沒好意思說,你再撥五個?
只好強吃。
幸好餃子味道不錯,兩人吃得挺滿足,二十五個有點撐但也還好。
等吃完飯,小田切送走織田一家,回頭一看,就見五條御抱着手臂對着桌子上一堆碗碟發愁。
見他回來,五條御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他剛要說話,小田切就眼疾手快地抓住長谷部,一邊給他使眼色一邊說:“我昨天醉酒,也沒時間好好和長谷部聊聊,哈哈哈,現在有時間,不如我領你去本丸轉轉吧?昨天你肯定沒能好好看一看本丸什麼樣,走走走!”
“等……”五條御一句“等等”還沒說完,小田切就帶着長谷部消失了。
五條御再次把頭轉向亂和五虎退、中島敦和狐之助。
狐之助打了一個哆嗦,瞧了一眼自己的爪子,不是,我一個小狐狸,你居然還想讓我洗碗嗎?
這時亂猛地站起來,一把抓住狐之助說:“阿魯幾桑嘴笨,一個人肯定不能好好地給長谷部桑介紹咱們家裏和本丸的情況,狐之助,你趕緊把我送過去,介紹什麼的全得靠我了!”
狐之助連忙應和:“啊對對對,我們這就去!”
然後狐之助就帶着亂、五虎退、中島敦一起消失了。
五條御:“……”這群小機靈鬼。
他笑了笑,也沒有真的自己洗碗,而是掏出手機給家政公司打電話,並使用鈔能力,用五倍工資請到一個願意在大年初二來幹活的人。
另一邊,成功的把自己的電話號碼混到家政人員聯繫方式中間的某五円神,在聽見五倍工資后喜得眼睛裏冒出錢的符號,大包大攬說:“沒問題!交給我,御客人様就放心吧!”
本丸內。
因為昨天醉酒,小田切也顧不上和剛現身的長谷部好好聊一聊、介紹一下家裏的情況,如今終於騰出時間,便帶着亂、五虎退和中島敦一起,親自領着長谷部在本丸里轉轉。
轉完一圈兒后,長谷部發現整個本丸空蕩蕩的,只有亂藤四郎、五虎退和他,一共三把刀。
他疑惑地問小田切:“阿魯幾,您是最近才開的本丸嗎?”
“不是哦。”亂替小田切回答說:“我是一年前鍛出來的,五虎退是半年前我從函館領回家的,算起來……少說也有一年了吧?”他看向小田切,“對不對,阿魯幾桑?”
“啊。”小田切沒好意思說亂來之前本丸就開挺久了。
長谷部的臉色有些難看,“這麼久,本丸只有我們三把刀?難道是……”碎刀了?
“哈哈哈,長谷部桑你在想什麼呢,當然不是啊。”看長谷部的臉色,亂自然能猜到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笑笑后解釋說:“阿魯幾桑才不是那種會讓我們碎刀的人呢。我一來,阿魯幾桑就給我買下十幾個金御守,但是到現在還沒用過,全都堆在我的房間裏。阿魯幾桑平時就非常愛惜我們,刀裝我們只用金裝,御守也從來都是買金御守。”
萬屋內能購買的御守有兩種,御守,和御守·極。
兩種御守的功能都是防一次碎刀,而御守·極更貴一些,同時還能回滿血。又因為御守是藍色的而御守·極是金色的,所以御守·極通常也被叫作金御守。
長谷部聽他這麼說,明白小田切確實是一個愛惜刀劍的主人,心滿意足的同時也更加疑惑,“那為什麼本丸里只有我們三把刀?”
亂長長地嘆一口氣,憂傷地說:“因為我們的家庭,不富裕。”
中島敦一臉菜色地跟着點頭。
五虎退老實說:“阿魯幾薩瑪的工資很少,要養活我們一大家子的人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人多起來,就等於給我們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所以不能鍛刀。而人不夠,阿魯幾薩瑪也擔心我們出陣會受傷,所以也不能打本。平時我們也只是去函館練練級。”
聽他們說家裏錢不夠,不能鍛刀打本,長谷部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他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小田切:“阿魯幾,您是不是沒計算過每日任務和遠征獲得的小判,都有多少?”
從來沒想過這些的小田切露出一臉迷茫的表情,算這個做什麼?
小判不就是用來買景趣、換輕裝以及肝活動的門票嗎?
原來是真的不知道啊。長谷部看着他發懵的表情,只好苦笑着給他算了一個賬:“通過出陣、日常任務、遠征任務,我們能獲得小判。首先我們看每日任務,其中出陣戰勝首領,演練勝利三次、遠征三次均能獲得50-200不等的小判獎勵;其次我們看遠征能得到的小判獎勵……啊,這個對阿魯幾來說可能太複雜了,那麼簡單的說,就是……”
小田切抬起手打斷他,習慣性地直接爆了一串數據:“2-1,2-2,小判箱·小,200小判;3-3,4-2,小判箱·中,400小判;4-4,5-2,5-4,小判箱·大,700小判。但遠徵結果不定,未必每次都能獲得小判箱,每日收入不等。還有日常任務,演練勝利一次50小判、兩次100小判、三次150小判;遠征成功一次100小判、兩次150小判、三次200小判;首次戰勝首領也能獲得200小判。日常總計能獲得950小判……這些我都知道。”
小田切表示,作為老嬸這些他都門兒清。
畢竟哪個嬸嬸不曾為攢小判費盡心思、絞盡腦汁?甚至遠征哪個地圖有委託符、哪個地圖有加速符、哪個地圖需要打多久、哪個地圖能得到的小判箱且小判箱是哪種,即使是他這樣的鹹魚嬸嬸,打得多了也完全能背下來。
還有地下城的挖地活動。
為了攢小判,無數嬸嬸哪怕禿頭,也要帶着雙倍小判獎勵的極化博多從早肝到晚,熬了無數個通宵,恨不得人就長在肝上!
想起曾經那些明明要上早班,卻不得不熬夜肝活動的日子……
小田切摸摸自己的頭髮,幸好這輩子頭髮還很濃密。
瞧着彷彿陷入什麼回憶中不可自拔的小田切,長谷部欲言又止,既然阿魯幾都知道的話,那麼就是說……?
小田切見他不好開口,自己又猜不透他要說什麼,便直言道:“有話直說。”
長谷部只好為難地問小田切:“阿魯幾,您是不知道小判是純金打造,且每個約有1兩嗎?”
“……?!”常年關注金價的小田切震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看向亂藤四郎和五虎退,甚至還瞅了一眼中島敦,結果除了中島敦和他一樣面露迷茫,亂和退都是一臉“我知道啊,怎麼了?”的疑惑表情。
長谷部無語地看着這幾個人,臉上不自覺地露出苦笑,無奈道:“阿魯幾,雖然我不知道現在市場上黃金的價格是多少,但僅僅是每日任務能獲得的小判,就有將近一千枚,怎麼看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吧?而這些錢,應該不至於養不起本丸?”
三個小孩兒一臉獃滯,紛紛看向小田切。
而小田切整個人都愣住了,平時不怎麼用的腦子飛速轉起來。
現在黃金的價格大約在8000円左右每克,一枚小判約一兩,那就是50克。
算一下,一枚小判約等於40W円。
每日任務能獲得950枚小判,遠征雖然結果不定,但怎麼說一天下來也能有個500小判吧?哪怕往少說,就當一天收入1000小判來算,那也是4億円……
小田切感覺自己要窒息了。那逝去的兩年,兩個365天,每天至少4億円……他甚至不敢細算自己到底損失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