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藍染惣右介和空條徐倫在苗庭轉了一圈，空手而回。
他們晚了一步，在他們去到的時候，尤菲已經被游郭的人帶走了，他們偷聽了那些教習老師的閑話，得知尤菲是被挑走，送到了一個名為‘玲菊’的花魁身邊，當‘振袖新造’去了。
“那新來孩子，真是因禍得福，四位花魁裏面，就是玲菊花魁的人品最好了。”
“除了‘那一個’之外，到其他三位花魁身邊當振袖新造或者禿，都是求之不來的。”
“是啊，多少人都盼不來在花魁身邊學習的機會。”
空條徐倫回來問中御門松理，振袖新造是什麼。
“花魁候補，但是不用接客，因為以後有可能成為花魁，聽上去比留在苗庭安全一些，但是在花魁身邊，尤菲會更加受到關注，要帶走她就更難了。”
“玲菊花魁又是誰啊？”
“是‘花樓’實際上最受歡迎的花魁，聽說和她交流過的客人和游女，都感受到了像母親一般的溫暖，聽說指名她的，都是為了和她談心，而且還有女性客人會指名她呢。”萩原研二從那些低級游女那邊打探了不少八卦。
“嗯，這位是專門提供情緒價值的花魁嗎？聽起來更像是心理諮詢師。”中御門松理評價道。
中御門松理建議，合力救走尤菲之後，由空條徐倫將尤菲帶回皋月城，他們三人則是繼續留在辜月城這邊。
“誒，我也想留在這裏和你們一起，我早就看着這裏不順眼了……”
中御門松理拒絕了空條徐倫的要求。
“不行，如果是你，你放心讓尤菲留在這種地方嗎。”
“可是我能自保啊。”
“還有，你臉上的傷再過幾天就好得差不多了，要是侍女領頭盯上了你，你也得和其他見習游女學琴棋書畫。”
空條徐倫立馬搖頭，學這些玩意，真的比打架還要要命。
“好了，你給我吃完飯睡覺去。傷者要多點休息才恢復得快，過兩天你還要帶着尤菲回去，這才是你最重要的任務。”
身為獨生女的空條徐倫在心裏大喊救命。
她從小沒有親爹關心，都是自由生長的，直到長大了之後，才知道她爹其實也有在默默關心她，不過他們相處的時間實在太少了。
要不是知道松理是家裏的長子，經常教育其他弟弟妹妹，她真的覺得松理好像老父親一樣，愛瞎操心。
其實，這樣……好像也不賴。
***
萩原研二終於不用躲在花樓的空房間睡覺了，在那邊他擔心被人發現他不給錢就留宿，然後被人趕出花樓，睡的一點都不安穩，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會驚醒，更別說，花樓的前院每晚都夜夜笙歌，他基本就只能打個盹。
看見中御門松理在雜物室里整理床褥，他只覺得松理小姐真是位溫柔體貼的女性，不但收留他，還這麼細緻地幫他安排妥當。
但是當他看見了中御門松理整理完床鋪之後需，居然解下髮帶，躺了下來。
萩原研二就不淡定了，內心狂跳。
雖、雖然是有兩床被子，但是這雜物室不大，這兩床被褥都是緊挨着的，這樣不太好吧。
他殉職的時候才22歲，還是一個精力旺盛的青年，挨着這樣的大美人睡覺，他雖然不會做些什麼，但是……晚上夢到什麼，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了。
在萩原研二胡思亂想的時候，梳洗完的藍染惣右介也進來了。
“藍染先生，也睡這裏嗎？”
“當然了，不然他睡哪裏。”
“誒，藍染先生睡這裏我可以理解，可是，松理不是應該和徐倫小姐一起睡嗎？”
“啊？雖然我和徐倫關係很好，但是孤男寡女睡一個房間，還是……不太好。”
是啊，孤男寡女睡一個房間是不太好，但是兩男一女睡一個房間就更加不好了！
誒，等等，孤男寡女？松理和徐倫小姐？
什麼跟什麼，誰是男，誰是女？這兩個人身高差不是很多，松理要稍微高一點，就真的一點點。
女裝的和服設計，原本就是不顯身材，而且盡量穿女裝和服的時候，女士們還會穿專門的內衣，把胸部壓平。
徐倫小姐雖然穿着男裝，但是身體曲線要明顯很多。而中御門松理……萩原研二打量了他一眼，他是四肢修長的類型，腰細胯也不大，嗯，屁股挺翹的，骨架也並不粗壯，但是和空條徐倫站在一起的時候，骨架明顯要大一圈。
空條徐倫性格豪爽，舉止也大大咧咧的，典型的米國環境下成長的活潑開朗女孩。
這麼一對比，穿着女裝和服的中御門松理，就是個傳統日式女性，嫻靜溫柔的大和撫子（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像是）。
這兩種類型都各有優點。
為什麼其中一個竟然是男人啊？
萩原研二陷入了混亂之中。
其實他只要思考一下，為什麼中御門松理來這邊和他們一起睡，就能得出答案了，只不過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罷了。
哼，所以就當初沒有一眼看出來松理只是男扮女裝的，就真的不是我眼拙。藍染惣右介一邊想，一邊佔了床鋪邊上的位置，他不想睡中間的位置。
兩張床褥，拼在一起，三個人睡，那就得有一個人睡中間的位置。
藍染惣右介想了想，要是得有人睡他旁邊的話，對比起身形和他差不多的萩原研二（藍染惣右介身高186cm），當然是睡覺安靜，身上又香的中御門松理比較好。
“松理，你睡我旁邊吧。”
“嗯？”
“睡中間比較暖和。”
怕冷的中御門松理相信了這個憋足的理由。
“嗯，好吧，萩原先生，你在那裏抱着頭幹什麼，頭疼嗎？那就快點休息吧，今晚只能睡五個小時。”中御門松理熄滅了燈光。
***
萩原研二昨晚在震驚之中睡著了，快到早上醒來的時候，又被震驚到了。
中御門松理朝着他這邊側睡，那張美的不分性別的臉就這他的旁邊。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怦怦’地響，他甩了甩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任務，比如救宮野明美，和收集辜月城的消息，還要順帶松理他們救出那位尤菲小姐。
幸好的是，昨天晚上他沒有夢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不讓就丟臉丟大發了。
萩原研二其實對中御門松理他們還是有所保留的，比如在泥園的那位‘廣田雅美’，她的真名其實叫宮野明美。
作為十二座主城裏面，安全係數相當高的臧月城，對居民的要求很嚴格，這位宮野明美生前並不是什麼善人，所以要獲得在臧月城的居住權，她要接受不少的任務和考察。
不過她選擇了最艱巨的一項，就是來到辜月城這個女性的魔窟當傳遞信息的卧底。
萩原研二想，大概這位宮野明美，心中有什麼執念，所以才下定決心接這種任務吧。
啊，松理他翻身了，不朝我這邊嗎？
話說，藍染先生還真是厲害呢，對着松理這樣的……居然臉不改色，這就是成熟男人的定力嗎？
***
“哥哥，你整晚看着那個盒子幹什麼啊。”
“沒、沒什麼。”
墮姬一把搶過了妓夫太郎面前的盒子，打開一看，只是些普通的點心，擱在平日裏，她看都不看一眼的那種，但她還是抓了一把進嘴。
“誒，你別吃。”
“呸！”咀嚼幾口，墮姬就吐了出來，“什麼破玩意，難吃死了。”
在鬼的眼中，只有人|肉是好吃的，其他的食物根本就不需要。
“所以……我就叫你別吃了。”妓夫太郎目光閃爍，從墮姬手裏搶回來了這盒點心。
自出生以來，他得到的東西都是靠偷和搶。第一次有人給他送了禮物，他不想分享給別人，也不想分享給墮姬，她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
一大堆客人會給她送上各色各樣的華貴飾品和衣服，堆放在她的面前。然後她就會讓她的禿和新造們，拿着這些昂貴的禮物招搖過市，炫耀客人們對她的寵愛。
“哥哥，上次我問你的那個叫迪奧的金髮客人，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他什麼時候再指名我第二次。”墮姬喜歡長相好看的人，有錢又好看的客人她最喜歡了。
妓夫太郎當然知道，但是他不打算告訴墮姬，那傢伙在南樓那邊揮金如土，但是如果讓墮姬知道那人指名了一群游女，而沒來指名墮姬第二次，估計墮姬又要鬧了。
從前游郭有規定，花魁接受了客人的第三次指名之後，客人就能成為花魁的入幕之賓，但是客人從此就不能再指名其他游女了，如果發現被破壞了規矩，就會被游郭驅趕。
但是花魁卻是能接待其他客人。
在這個地方不用過度掩飾鬼的身份，他和墮姬的行事並不低調，看到不順眼的，就當場處理了。
那個客人雖然只點了墮姬一次，但是以墮姬對他的在意程度，她絕對會去找那些被那個客人點過的游女算賬。
當然，其他三位花魁他們還是不敢隨便下手，畢竟無慘大人覺得她們這幾棵搖錢樹還有用。
住在小院的那個，叫羽藍的女人，恐怕過一段時間，也得成為花魁了。
成為花魁之後，就要接待各種各樣的客人，她這麼美麗的人，一定很受歡迎吧，但是她不想墮姬那樣有鬼的力量，可以隨心所欲，這麼柔弱的女子，會不會被客人欺負？
妓夫太郎心裏面突然有種難以說出的滋味。
真奇怪，明明妹妹當了數百年的花魁，他都覺得沒什麼，反而覺得十分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