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走吧那就
“你……好，”賀斷山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我叫賀斷山，這是賀丘，我的同伴。”
“不對，是丈夫。”賀丘咿咿呀呀比比劃划，不過派蒙當然聽不懂。
“真好啊，你們的關係看起來真好。”派蒙羨慕地點頭，肚子裏嘰咕一陣，不好意思地笑笑，紅了臉。
賀斷山雖然警惕着，但還是從背包里掏出兩個米窩窩遞給她。記得之前須彌有個委託叫家鄉之味還是什麼，委託人想吃甜點時，派蒙提出過米窩窩的選項，因為她自己比較愛吃。
畢竟是那麼久的嚮導嘛，總有一份情誼在，請她吃點東西也沒什麼。不過，既然派蒙都出現在這了，旅行者會出現嗎？顯然不會，如果這是有旅行者的世界，深淵教團就不會跟着自己了。
恐怕現在自己就是個類似“履刑者”的身份，派蒙是法涅斯派來的無意識監督者。雖然如此，世界樹也只是說謹慎對待，應該也不是敵對方。
派蒙一臉感動地接過食物，哼哧兩下入肚，又眼巴巴看着賀斷山。沒辦法，賀斷山又拿了三個摩拉肉，總算把這飛天的小東西餵飽了。
“謝謝，你還真是個好人，派蒙會記住你的恩情的！真是美味啊，我餓了好久了，路邊看到的蘑菇完全不敢吃呢，又丟失了記憶。”派蒙滿意地拍拍肚子道謝。
“那就……”
“你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不如讓我來給你當嚮導吧，我對提瓦特的一切可是無所不知哦。正好我現在和被棍子敲了腦袋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正好結個伴嘛。”派蒙擦嘴，圍着賀斷山飛來飛去，被賀丘警惕地擋住，神色戒備。
“喂，這位丘丘人先生，沒必要這樣看着我吧，我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啊。”
賀斷山心情有點複雜，按道理說和派蒙一起旅行聽她嘰嘰喳喳的應該會很有趣，但第一王座與當權的第二王座不和，會引起點什麼反應還很難說。不過之前就沒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世界樹也只說是謹慎嘛。
“那好吧，”賀斷山點頭，又神色一頓，“有個請求，你想說什麼話時一定要先在腦子裏過一遍再說。”
“為什麼呀，是怕我反應太快，別人聽不懂嗎？”派蒙歪頭。
“那倒不是，是因為你看起來就很耿直，可能說話容易冒犯別人，而我恰好是個商人，需要廣結善緣。這樣吧，只要你說話之前多思考一秒，我就包了你的伙食。”賀斷山解釋，又拋出誘人條件。
派蒙眼睛一亮，連連攥手點頭：“還有這種好事呀，那就麻煩你了。”
“神……我不喜歡她，她身上有可怕的味道。”賀丘輕輕拉了一下賀斷山的衣角。
“不用太擔心啦，這個是朋友。”賀斷山簡單安慰了一下，稍微有些驚異，原來賀丘能感受到些什麼。
“對呀對呀，你們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派蒙接話。
賀斷山手指微微一動，繼續向璃月進發。作為演算命運的機器，它的化身派蒙即便失憶，即便看起來是碰巧遇見，恐怕都是經過了千萬遍推演的註定。至於最終的目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們準備去哪呀？事先說好，我可不能陪着去太危險的地方哦，比如一起去秘境冒險什麼的——除非有寶藏。”有派蒙在，旅途很難冷場。
“璃月，我們準備去層岩巨淵下面看看。”賀斷山回答說。
“怎麼要去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呀？”派蒙一愣，脫口而出，又覺得這話說得不好，恐怕要丟一餐飯，連忙挽救，“對不起，我的意思是那裏又危險又荒蕪，還烏漆嘛黑的，簡直不是人去的地方嘛。”
這下好了，又像是在內涵這兩個不是人，但派蒙也沒再注意。
賀斷山仰頭嘆了口氣，傳說中的神之嘴穩定發揮。
“我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辦理，你可以看成是我們接受了璃月的委託，去處理有關污染的問題。”賀斷山想了個理由。
“好吧，”派蒙點頭，“那到時候我會在外面等你們的。”
從水天叢林到層岩巨淵實在是一段很長的路，按照規劃的路線，他們會從水天叢林右側上路，沿路依次通過維摩庄，化城郭，最後經過化城郭通往層岩巨淵的狹道來到目的地。
實際上如果順着路走會多繞一個禪那園，但一個會飛，兩個體力不錯，倒也不介意爬爬山，權當是觀光。而且——主要是能隨地採集東西啊！
賀斷山事先知會了深淵詠者一聲，讓他記得叫人傳遞營地與品牌發展信息。派蒙第一次見到深淵法師跑來彙報商品出售情況時又震驚又害怕，被請了幾頓飯之後理所當然地接受了現實。
深淵法師傳來消息說，與飛雲商會進行的合作如火如荼，丘丘營地的綠色商品暫時還只是在璃月的中上層階級里流通，但應該很快就會變成風靡一時的大品牌。目前，賀斷山以丘丘營地的名義在北國銀行開設的賬戶里共有存款三百萬摩拉左右。
派蒙充分發揮了嚮導的作用，一路給賀斷山介紹着提瓦特的情況。賀丘跟在後面一直聽不懂，不過它本來也不想懂，只要跟着賀斷山就行。
走了不久，眼前出現一個小鎮子，賀斷山來過，是維摩庄。但這次前來的感覺就很不一樣了，一個人帶着兩個非人的小東西，頗有一種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的感覺。
“老人家，請問這是什麼地界啊？”賀斷山沒忍住憑着記憶里熟悉的台詞念叨了一遍。
“什麼老人家啊，這裏根本沒有人嘛，你可別嚇我，”派蒙困惑地左右看了看，又指着遠處的村莊，“那是維摩庄，我們去休息一會吧，走得真累啊。”
賀斷山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又搖頭：“如果你想休息，可以進塵歌壺嘛。賀丘在，進村子可能不太方便。”
“一路上都沒看到什麼人，去人多的地方逛逛增加煙火氣嘛。”派蒙把手別在身後，神色期待。
賀丘戳了戳賀斷山，抬頭：“如果不方便，我可以進壺。”
這也太乖巧了。賀斷山心裏一動，搖頭：“不，別進壺了，你也進村吧，和大家解釋一下就行。”說完，他想了想，給賀丘圍上一件小披風，表示這是不一樣的丘丘人。
三人剛走上水道旁的小路，就看到一個爬樹的孩子被嚇得掉進水裏，游上岸后一邊哭着奔逃一邊大喊大叫：“村長！丘丘人進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