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海燈節

他們的海燈節

賀斷山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他誤會了,連忙補充:“就是提瓦特上隨處可見的那些原住民,丘丘人。”

行秋的神色更加怪異了,如果說是開玩笑,或許能夠解釋為自然熟,但如果是那種每天獃獃坐在營地里偶爾出門搶路人東西的丘丘人……莫不是特地來消遣洒家的?

門外的家丁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哪個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還不快把人接回去?

氣氛變得怪異,賀斷山心說沒辦法了,從背包里掏出了塵歌壺,又把賀丘帶了出來。

行秋一看到那塵歌壺就知道這不是凡物,但當賀斷山真的帶出來一個丘丘人時,他還是沒忍住表情失控,滿臉震驚。

“雖說有幸在閒遊時見識過仙家法術,這樣神奇的事卻真是第一次碰見。”行秋自知有些失態,笑着化解尷尬。

賀丘剛出來看了一眼,又被賀斷山送了回去,拿着洞天關碟一臉茫然。

“沒錯,一開始我發現自己可以和丘丘人溝通之後也非常驚奇,但現在已經習慣了。”相比之下賀斷山就淡定很多,微笑着點頭。

行秋沉默了一會,突然眼眸一轉,先是掏出紙筆寫下來什麼內容夾進書中,隨後神采奕奕地商量起來:“斷山兄,這的確是不可錯過的好機會。

近來隨着璃月的經濟與社會不斷發展,審美多元化與返璞歸真的簡約生活越發有吸引力,民眾越發關注自然與健康,如果能打造一個以丘丘營地為名的綠色品牌,定能大獲成功。”

賀斷山剛來世界不久,當然對於具體國度的的發展狀況了解比較少,當然由着行秋來:“當然隨二少爺的計劃來,我初來乍到不很了解,還得你多照顧。二少爺俠肝義膽,我向來敬佩,全心託付。”

真是透支着全部的能量在從看過的電視劇和小說里找客套話了。

“定當不負所托,產品的質檢以及海關相關事宜請全權交給我們來辦,斷山兄只需將貨物運輸到奧摩斯港,我會派遣當地分會接收。至於品牌塑造,如果斷山兄對我放心,也可以交由飛雲商會來辦。至於分成嘛,飛雲商會就收取百分三十作為費用如何,畢竟關稅與相關耗費不是小數。”行秋提議。

賀斷山點頭,百分之三十雖然看起來多,但考慮到稅費與經營成本倒也合理。

契約簽訂,這件事情差不多就定了下來,兩人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的瑣碎事宜。賀斷山擁有品牌,飛雲商會作為代理商,如果品牌發展壯大,後續在各國的代理也全權交由飛雲商會處理。

接下來是資金入股問題,雖說兩億摩拉對於飛雲商會的體量來說算不了太大的投資,但當賀斷山來到倉庫嘩啦啦往外倒了好幾樓摩拉,場面還是頗為壯觀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帝君在造錢了。

行秋善解人意,知道賀斷山可能不止有這麼多零散摩拉,索性讓他都倒出來,把超過兩億的部分換成提瓦特通用的票據,解決了一個重大煩惱。雖然清點起來有些困難,但想來賀斷山也不會弄虛作假,反正來數錢的是北國銀行的人。

賀斷山拿着手中蓋了飛雲商會印章的一億票據看了會,放進背包。原來自己真的是有錢人了呢。

在飯局結束之後,行秋作為東道主又帶着賀斷山逛了璃月的夜市,海燈節在即,滿街的花燈已經點了起來,五彩斑斕。

數里長街,白夜如晝,萬傘翻空,星夜流彩。一時清歌舞鳳,諸眾鼎沸喧嘩,熱鬧得令人心生溫暖。但賀斷山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是嘛,身邊少了一個憨憨的丘丘人,即便身處熙攘人群也覺得稍顯空蕩。

“不煩二少爺久陪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告辭,該日再聯繫。”賀斷山突然有點想念那傻裏傻氣的賀丘,這麼好的風景,總得帶着小土狗出來見見世面吧?

行秋點頭,兩人於鬧市中告別。身後的家丁阿旭湊上前來:“二少爺,是否應該提醒那小公子他被愚人眾尾隨着,又或者上報七星,查查他們有什麼關聯?”

“不必提醒,上報七星。斷山兄雖來歷不明,但與人交接有些生澀甚至毫無防備,倒像是性情中人裝圓滑,更不像是愚人眾的人。如果讓他知道了反而可能引得他舉措不利陷入危機,派人遠遠保護着就好。”行秋臉上的微笑淡下來,聲平氣和地囑託。

末了,他看看先前寫下的紙條,莞爾一笑——倒是不錯的小說素材。

另一邊,賀斷山偷偷來到沒人的牆角,把賀丘抓來出來,又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賀丘,先別說話,待會帶你去看熱鬧!你呢,待會就假裝自己是個機械人,這樣我們就能一起上街玩了。”

賀丘點點頭:“機械人是什麼?”

“就是假裝你是木偶啦,不能說話哦,就算說話也只能說‘嘀’。行,就這樣,走啦!”賀斷山已經被香氣四溢的小吃勾得忍不住了,拉着賀丘的手走上了街。

剛一上街,天上的煙花就炸了開來,又聽見劈里啪啦一陣炮響,賀丘沒忍住驚恐地“ya!“了一聲。

路人立刻側目,賀斷山反應極快:“大家不用擔心,這是我從須彌帶回來的機械人來的。“

賀丘立刻配合地“嘀“了一聲,動了動僵硬的關節。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嘛,大家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繼續着自己的遊樂。

賀斷山的零錢也不少,邊走邊買,偶爾偷偷給賀丘喂個丸子或者烤串。他一堆堆地買着彩燈和各類小玩意,準備帶回去給營地里的其他丘丘人當禮物,尤其是紅色圍巾,買了一大堆,幾乎掃光了那店老闆的貨。

除此之外,他沒忘了給那個送他木雕的丘丘人買了一柄最好的刻刀,用精緻的小盒子裝着。

“這機械人還真有趣,以後我也給家裏買個玩,嘖嘖,科技發展真好,這麼逼真的東西都能做出來。“一個路邊攤的小販驚奇地摸了摸賀丘的毛髮,嘖嘖讚歎。

賀丘真想一拳過去打得他上躥下跳,但一想到自己現在是個木偶,也怪不了小販,只能忍辱負重地“嘀“了一聲,只有賀斷山在旁邊笑得厲害。

等到深夜,華燈準備得差不多了,就等幾天後的海燈節升起。賀斷山想了想,要不要再留幾天等看完燈再走呢?還是算了,回去給丘丘人們過海燈節吧!這麼想着,賀斷山帶着賀丘來到了璃月港的西方。

烏漆嘛黑的,賀斷山掏出流明石觸媒照路,說:“走,賀丘,往上爬。”

現實里的天衡山還是有路可以直接往上走的,雖然碰到了幾個丘丘人,但賀斷山能無障礙溝通,免了不少事。兩人藉助流明石觸媒的燈光爬上了山頂,賀斷山蒙住了賀丘面具上露出眼睛的洞。

當他的手驟然打開,賀丘眼前是整個璃月港的繁華,滿天彩燈升起,天上白玉京降臨人間。

“哇!”賀丘看呆了。

“哇!”賀斷山跟着念叨,”看,綿延而明亮的人間,送給你。“

賀丘深深看了身邊這個無所不能的人類一眼,不好意思地問:“可以抱嗎?”

賀斷山轉頭,粲然一笑:“抱吧!”

下一刻,賀斷山立刻被抱了入懷,感受到這個有力身軀傳遞來的溫暖。真好,明明還沒到海燈節,但這是自從奶奶過世之後,第一次有和家人一起過年的感覺。

“走,連夜回去,給營地也過一個海燈節,我買了好多東西吶!”賀斷山搖了搖小背包,把賀丘重新裝回塵歌壺,找船回須彌。這叫什麼,完成了一個重要談判之後衣錦還鄉。

水天叢林的南方,賀斷山的幸福老家。本來應該遠遠就聽到丘丘人們熱鬧的叫喚聲,但這次回來卻異常冷清。賀斷山越走越覺得心情凝重,恐怕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當營地出現在賀斷山視野中時,雖然早有準備,他還是沒忍住心裏一酸。圍牆被攻破了,四處是斷壁殘垣,丘丘人們有的受了傷躺在棚子裏,沒受傷的看起來也很虛弱,整個營地的丘丘人數目少了一半。

一個打手丘丘人遠遠見到賀斷山,驚喜地跑了過來,卻又委屈地欲言又止,最後竟是嗚嗚哭了起來:“神,你回來了。”

“怎麼了,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我。”賀斷山臉色很不好看,彷彿隨時都要炸開。賀丘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神明,心裏也有點發怵。

“是……”

打手丘丘人還沒說完,其他的丘丘人也圍了上來,一個丘丘薩滿用法杖挪開了它:“神,沒什麼,我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呢?告訴我。”賀丘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經過這麼久的相處,這些丘丘人已經成為好朋友甚至家人了。

丘丘薩滿低下頭,猶豫了一會,最終坦白:“是北方的營地,他們太強大了,趁着神不在搶走了我們的東西。但是,神,不要傷心,也不要去復仇,他們會把你也搶走。”

話音剛落,首先來接賀斷山的打手丘丘人從布袋裏拿出來一個完成了一半的木像,遞給賀斷山:“神,給,是邦邦讓我給你的,他說還沒做完,對不起。他保護了神的屋子,被抓走當奴隸了,和其他很多夥伴一樣。”

是呢,這片廢墟裏面只有自己的小木屋還勉強成型。

賀斷山摩挲着這完成了一半的木像,再也忍不住,淚珠成串滑落。背包里的刻刀還沒來得及給它呢。

是因為善良的人總是更容易受傷害嗎?就像奶奶,要不是每次沒用的叔叔伯伯一開口奶奶就給錢,那麼大年紀了還出去打工,她後來也不會積勞成疾吧?

從前總想着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報之以歌。錯了,真是大錯特錯。應該讓這個世界沒有讓我痛的機會,掌控一切不確定因素。

賀斷山轉身,堅定地向著北方營地走去。身後的丘丘薩滿着急地趕了上來,拉住賀斷山的衣服:“神,不要去,很危險。它們營地里有一個深淵法師,很厲害。”

“安心啦,我很厲害的,其他營地別想欺負我們,”賀斷山擠出一個笑容,摸了摸薩滿的頭,“好好等我回來。”

“侍衛,你也勸神!”薩滿見自己的勸說無果,又向一旁的賀丘投向求助的目光。但賀丘眼中的堅定並不比賀斷山少,只要是神要做的事情,他無條件服從並為之傾盡全力。

“我也去。”

“我們也去。”

“都去。”

剩下沒受傷的丘丘人都跟了上來,目光堅定地看着賀斷山。

賀斷山心裏一暖,點頭,帶領着剩餘的丘丘人們直向北方營地走去。一定要把他們好好帶回來,過一個圓滿的海燈節。

“誰!你們!有敵……”北方營地站哨的丘丘射手發現這一行人的身影,立刻大叫起來,被賀斷山一發箭矢射落,只留下一個破損的面具。

賀斷山營地的丘丘人們立刻都沖了進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畢竟勢單力薄,北方營地整頓之後立刻開始反撲,賀斷山神色一變讓丘丘人們來到自己身後,冷漠地盯着對方營地的首領,是一個水深淵法師。

“哼,就是你,你就是他們所謂的神?一個人類?”水深淵法師不屑地輕哼一聲,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隨後又掃了一眼他身邊的賀丘,從這丘丘人眼裏看到明顯的恐懼。

木柵欄與荊棘從內,賀斷山營地的丘丘人們着急地喊叫着:“神,快走,快走!”

四周水泡驟起,不少丘丘人已經被困在水泡之內。深淵法師一揮杖,一個大水泡向著賀斷山迅速飛來。賀丘怒吼一聲,保護神的意願戰勝了懼意,身形如進化般暴漲,成為丘丘暴徒大小。

岩盾凝聚,賀丘一擊打破了水泡,但被敵方的岩盔丘丘王攔住。賀斷山拋給它一把狼的末路,勉強周旋着。

“人類,真沒想到你居然有這個膽子,只可惜是個不自量力的蠢材。”深淵法師再次揮杖,水彈密集射來。

賀斷山卻閉上了眼,想起先前每每看散兵時聽到的語音:不度螻蟻。

對,不度。

賀斷山猛地睜眼,引弓,草元素凝聚與箭矢尖端。但就在箭矢離弦的瞬間,地脈力量湧現,伴隨着箭矢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向深淵法師射去。越是靠近,箭矢加速,地脈力量同樣匯聚成箭矢,鋪天蓋地落下,擊碎了射來的水彈。

深淵法師避無可避,瞳孔劇烈顫抖,愣在了原地。水盾無力消融,它被箭矢貫穿,痛苦地嘶吼着,眼中卻是無比狂熱:“故國,這是……咳咳,故國的力量……”

其他丘丘人見首領被輕易拿下,早已沒有了戰鬥的心思,尤其是當賀斷山一抬手引弓瞄準,連岩盔丘丘王都只敢停在原地任賀丘砍着。

“我們投降,您,您是遺落在外的王族嗎?”深淵法師的身體緩慢恢復,趴在地上向賀斷山爬去。

賀斷山根本沒理會它,而是徑直走向了木柵欄和荊棘叢。一箭摧毀鎖鏈,將被關押的丘丘人們放了出來。

“神!”眾多丘丘人們跑了過來,嘰嘰喳喳簇擁着。

“走,你們先回去,等我回來發禮物,順便修復一下營地,”賀斷山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輕鬆笑容,在人群中找到了邦邦,拿出了木像和刻刀,“給,你的木像還沒完成,就用這把刀吧,我叢璃月帶回來的!”

邦邦感動地點點頭,給了賀斷山一個有力的大大擁抱。正在砍丘丘王的賀丘轉頭:ya!立刻帶着大劍跑過來把邦邦推開。

等到丘丘人們開心地回營地后,賀斷山看向了這北方營地的丘丘人和深淵法師,神色冷下來:“至於你們,要麼歸順,主動把搶的東西還回去,加入南方營地。要麼,我不介意多花些時間抹除你們。”

賀丘聽得心驚膽戰,天哪!神變得好帥,好厲害,更喜歡了。

深淵法師仰望着賀斷山的臉,恭敬到了極點:“當然,當然歸順,只是您,您能否允許讓深淵教團知曉您偉大的存在?”

賀斷山當然不願意,正要開口,腦中卻傳來納西妲的聲音:“先不要忙着拒絕哦,他們可以提供很多幫助呢。”

“再說吧,等我考慮一下。”賀斷山改口,也轉身回營地。

由於專業分工的存在,丘丘營地的修復工作進行得非常順利且迅速,畢竟本來也沒有什麼非常困難的建築要修復,都是一些小棚子和爐灶之類的東西。

很快,營地恢復了往日的歡快。賀斷山一個個把叢璃月買回來的物資分發好,多出來的也給北方營地分了點,參戰的自然不發,照顧了一下老弱病殘。合併之後,北方營地局外圍,內部核心地區還是由原住民佔據。

當彩燈亮起,屏風立起,大紅色的圍巾一圍,賀斷山教了丘丘人們說海燈節快樂,節日的氛圍就起來了。北方營地的丘丘人被勒令不得參與,只能默默在內圍的門口圍觀,看着各類美食和新鮮的人類用具滿臉羨慕。

賀斷山陪着丘丘人們吃了大餐,又跳了好幾遍舞,最後還是讓比較老實的外圍丘丘人進來玩了會。它們回去的時候帶着已經微涼的飯菜,但也吃得開心,畢竟是再一次獲得了做人的機會呢。

只有那丘丘王,賀丘說什麼都不讓它進來,最後一臉幽怨地看賀斷山送了它一把白鐵大劍當保安隊長。

一整晚的歡樂過去,賀斷山喝得有點迷糊,往床上一躺,腦中又驟然清醒。

“海燈節快樂,”納西妲的聲音響起,“關於深淵教團,我有一些值得與你分享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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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轉生,但是成為丘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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