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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太宰治沒有出現在你面前,顯然是在處理暗殺王事件。
哪怕太宰通過你知道了主世界裏的基本發展情況,但時間上看他都來不及徹底脫身了。通過之前的問題對答,又確定了你不會對他原本的計劃,或是調整后的計劃有妨礙。那他這段時間的消失,你就有了很好的解釋:
1.儘力補救,挽回暗殺王事件中可能的各方面損失;
2.在包括森狐狸在內的所有人,特別是港口Mafia集團的視線中淡化你的存在;
3.你期間加入了武偵,名偵探貓貓只要有相應的線索絕對能迅速洞悉整個事件,他不敢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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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你的分析,坐在你書桌旁的太宰治沒有立刻說話。
你疑惑地合上寫完的作業:“不對嗎?哪裏不對你說。”
“全對。”太宰治將腦袋擱在桌面上眼神奇異地看你,“但是小姐啊,為什麼要替我開脫?”
“廚歸廚,但一碼歸一碼。你乾的壞事我當然沒忘。要我背誦一下主世界裏‘太宰治’的豐功偉績嗎?謀殺一百三十八件,恐嚇三百一十二件,詐騙和其餘等六百二十五件。你現在幹了多少了?”你沒好氣地掐了下他的臉,“可是你才十六歲,森狐狸那個監護人還兼職你老闆,說白了你也不過是個未成年打工的臭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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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噗的笑了,順勢握住你的手指:“總覺得小姐對森先生的感官有點微妙,肯定居多但懷有……惡意?可小姐分明知道他那樣做的原因和目的,手腕也很高明不是嗎?”
“不至於不至於,何德何用敢去評價這種大佬。”你連連擺手,“只是我個人以為,懷抱着‘崇高’的目的去做事,不等於不擇手段地做事。即便這座城市現階段可能確實需要他、從結果上看他也做得不錯,但不代表我就非得喜歡他。”你頓了頓又道,“這種大佬,我願稱之為‘狠人’。”
說罷你又望向太宰治,直截了當地說:“如果非說有惡感,那源頭應該是‘見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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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那件事啊。”太宰治恍惚了一瞬,然後輕輕摩挲着你的指尖,“我沒有被嚇到哦。”
“那不一樣。”你嚴肅地說,“殺人篡位的破事兒讓未成年當見證者,那是恐嚇脅迫,妥妥兒的把人當炮灰。這還不壞?我想那時候你的手還是乾淨的,但他誘拐、利用迷茫中的小朋友,就觸碰我的底線了!”
你說到這裏忍不住罵了兩聲“森屑”。
太宰治笑眯眯地搖晃你的手,彷彿在說“小姐罵得好,罵得再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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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也是,白長了那麼大個聰明腦殼。”你恨鐵不成鋼地戳他腦門,“這算一件,魏哥的事兒再算一件,你對森鷗外到底是有什麼奇怪的濾鏡啊?都這樣了還敢跟着那種傢伙混?!真是他畫餅你相信,你倆雙向奔赴唄?我就差舉個牌子寫着‘快跑’砸到你眼睛裏面去了!”
“小姐才是對我有奇怪的濾鏡吧。”太宰治很輕地笑出聲來,“不過小姐果然……是在光明的地方生長起來的啊。”
你自豪地說:“那當然,我的祖國麻麻一級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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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來到這裏,不會覺得……”太宰治握着你的兩隻手,神情有些飄忽。
“來都來了。”你還能咋辦。
他誒了一聲:“那就算沒達到那個‘太宰治’的‘高度’,小姐真的不介意我那些坑蒙拐騙?”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殺人放火還差不多。”你翻個白眼又嘆口氣。
他明顯來了興趣:“那小姐到底怎麼想的呢~”
“唔,你想聽什麼?老祖宗的智慧總有一句能幫你——還是孩子,換位思考,都不容易,退一步講,干都幹了,還能咋地。”你點着頭繼續道,“將心比心,你還年輕,改了就好,都會過去——嗨,其實要我說,還是作業太少,才會瞎想!”
太宰治邊聽邊笑,最後直接把臉埋進你手中:“所以小姐是想把自己身上的陽光和溫度也傳遞給我,讓我改邪歸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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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想,但不會說。我沒那麼厲害。”你憐愛地看着他的後腦勺,“而且你需要嗎?”
“小姐希望嗎?”他抬起頭,鳶色的眼睛緊緊盯着你,像是在詰問,又像在希冀,“我可以嗎?”
“既然旗會的五個小夥伴是‘被找上’而不是‘被殺死’,那我就願意去相信改編成童話故事的你。”你捏了捏他的耳朵,“我很慶幸遇到是你,如果是武偵宰,我可能還會猶豫。”
他順勢垂下頭來將腦袋抵着你的肩膀小聲問:“為什麼?”
“因為那隻宰其實是失去了幾乎所有,然後被推着向光明走去的。”你主動拍拍他的後背,“我不希望你走到那一步,我希望你能自己選擇。”
“……哪怕選擇的不是光明的一邊?”他的聲音很低很輕。
“你會嗎?看到BEAST線之後你還會選黑暗的一邊去當首領?”你反問道,“你可是太宰治,你真這麼幹了我這個宰廚會單方面決定對你這隻宰脫粉回踩哦!”
“誒呀,既然小姐都這麼說了……”太宰治輕輕地笑了,“就不能不好好思考下再行動了。”
“乖啊~”你伸出手,主動抱住了這隻黑宰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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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畏懼又瑟縮,彷彿被人類傷害過的小貓。最開始裝腔作勢地炸毛哈氣,甚至揮舞着爪子齜出乳牙,但當確定擁抱他的人類是真心要收養他之後,又忍不住將肚皮緊緊貼過來。
“啊……太可怕了……”
“——就像年糕不知不覺融化在紅豆湯里一樣……”
“能讓我這樣的小姐,太可怕了——”
“閉!嘴!到底誰更可怕啊!”你揪住他命運的後頸繃帶,咬牙切齒道,“你這個不解風情的壞貓貓!”
於是他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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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懷裏的這一攤貓餅,你開始反思剛才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凶。
然後理直氣壯地覺得,要鎮壓諸如黑貓宰這種性轉女子高中生,果然你得再凶一些。
唉,你為這個家付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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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開始,你發現太宰治身上有些奇妙的變化。
比如:他會主動短訊聯絡你,雖然大多是確認你什麼時候回家,但每次都是從他開始到他結束;
又比如:柜子裏的蟹肉罐頭壓着些錢,零食小推車裏有你偶爾忘了補貨但也沒缺過的薯片,冰箱貼下有提醒你該交水電費的留言,鞋柜上方的牆壁貼着小區一周每天幾點收哪類垃圾的表格;
再比如:他真的把你的教材按年級順序翻了一遍,然後開始給你輔導功課,特別是你最苦手的公民課。當你恍然大悟下筆如神寫完時,就看見他正把你的校服從洗衣機里拿出來掛到陽台的晾衣架上,嘴裏還哼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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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陷入長考。
如果是武偵宰那個高窮帥和人間失智五五開的男人搞這麼一出,你不會覺得有任何問題。
但黑貓宰搞這一出……
壞了。
你想,難道上次給他吃的蟹肉罐頭裏你把小米辣錯放成了見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