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第29步
“不行,我不行。”
我搖頭拒絕,成則手持黑霧有持無恐,儘管聲音虛弱依舊不忘脅迫:
“我們已經簽訂契約了,而且貌似這個契約束縛能力應該相當的強大吧!”
還是被他拿捏住任人魚肉了,真的恨不得穿回去給剛剛的自己一個掃把,不就是個純潔之魂,怎麼就戀戀不捨。
想到這,我氣憤的甩過臉冷哼,主動權不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感覺超討厭:
“小小契約,我就算違規了,你覺得他能拿我怎樣?”
成輕蔑一笑,儘管身受重傷,卻依舊像個沒事人樣輕撫着手中黑霧,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狐狸眼神之間儘是戲虐:
“這種伎倆可騙不了我,如此超高等級的吟唱契約,如果反噬的話,恐怕魔法師大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吧!”
房間裏寂靜了一瞬,我眼珠子睜得溜圓,跟見了鬼似的,語氣之間都帶着難以掩飾的驚慌:
“你怎麼分的出來這些的?”
本來還想抱着僥倖心理,賭他不懂得契約等級,現在倒好,把自己玩炸了。
很快我反應過來,握着法杖,猛地向後退一大步,充滿警惕:
“和你交易的那個人是魔法師吧,而且實力還不弱。”
契約的秘密只會流傳在魔法師之間,縱然是有書籍記載,也是隻言片語,更別說這種直接溝通星空的最高級。
絕對有被暗算,我瞬間頭腦風暴,回想百年歲月,仔細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哪裏得罪過其他魔法師。
很好,完全沒有頭緒,記憶中除了六歲前,之後別說魔法師了,連魔術師都沒見過幾次。
【頭好庝,糟糕,要長腦子了!】
男人只是笑而不語,他知道這場較量自己佔了上風,少年的掙扎也不過是垂死一搏而已。
我看着他那張俊美無濤的臉,根本沒有之前的驚艷,只恨不得砰砰上去錘他兩拳。
【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真男人能屈能伸……】
幾番安慰下我才順氣,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邊凝聚魔法陣,一邊放狠話:
“哼,狐狸眼睛別太囂張,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等契約完成之後,我一定要把你這樣那樣再這樣,總而言之,騙本魔法師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說到興盡之處,煙藍色的眼眸閃着明亮的光輝,呆毛隨之一顫一顫的,實在可愛的緊。
【狐狸眼睛是在說自己嗎?這…中二的小語氣。】
成扯了扯嘴角,完全無法想像那個人嘴裏100多歲的魔法師這麼幼稚,說他今年三歲半,自己都信。
“你想把我怎樣?展開說說。”
挺好奇的,這種罵人的話都說不出兩句小東西,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額,這怎麼展開呀?
苦思冥想后,我不好意思的咬咬唇瓣:
“誒嘿,還沒決定好。”
得了,擱這搞笑來的,成嫣然失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好了沒?你再不快點,不等你來收割我的靈魂,我就要去世了。”
啊,這,我才猛地反應過來,眼前人還是重傷未愈的狀態,血都快染紅半邊衣服了,愣是跟沒事人一樣:
“你,你不要緊吧,需不需要我先治療一下?”
成眼神微震,心頭有一絲柔軟的觸動,沒想到少年還是個老好人,不曾想過下一句我立馬接上:
“一次治療,十萬摩拉,誠信價格,童叟無欺,用過的從來沒差評。”
【白嫖是絕對不可能被白嫖的,是時候輪到我來坑一把人了,有坑有還再坑不難。】
呵,什麼人間正道是真情,剛剛果然是錯覺,成果斷搖頭:
“你是懂趁火打劫的,不用了,沒錢付不起,我準備等死。”
【畢竟可以明搶,但是少年依舊選擇給他治療,確實挺童叟無欺的。】
好叭,我嘟着嘴繼續調整手中的魔法陣,有關於生命的魔法陣都格外的複雜,一旦有哪個環節魔紋雕刻錯誤,極有可能造成不可磨滅的後果,雖然很不情願,不過我還是有職業操守。
“就是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覺得你有點虛。”
我還是很期待賺個外快的,這樣就有錢給老婆買禮物了,畢竟20萬是給胡桃的裝修費。
成眉梢皺成一團,就差沒在臉上刻個滾字,沒好氣的說:
“早死晚死都得死,我都獻祭自己了,還在乎這個,趕緊的,我姐要緊!”
不出意外的被拒絕,我只能眼巴巴的囑咐:
“那好吧,你一定要堅持住!”
他不耐煩的回答:
“放心好了,我可以的!”
“真的嗎?”
“真的,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
“別騙我,你死了的話,契約不成立的。”
行了,他算是明白了,這小子分明鑽錢眼裏了,早知今日何必這麼麻煩,還聽那人的獻祭魂魄,直接給錢不比這快。
到這,成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不捨得撇了一眼手腕上的精細的鏈子,隨後,扔到少年前面,略帶嫌棄的撇了他一眼,才介紹:
“家傳寶貝,年代久遠,拿去,可以閉上你的小嘴,別扒拉了行不?”
我眨眨眼,家傳的寶貝呀,屁顛屁顛的就撿回包里,還不忘客套客套:
“嘻嘻嘻,免費的多不好意思呀!”
成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剛剛還有治療,現在開始明搶了是吧,得了祖宗,叫你小祖宗還不行,麻煩您干點正事,把手頭上的這契約先弄完再說,行不?”
有了金錢的加持,動力加倍,過了好一會兒,隨着巨大魔力的注入,法陣終於成型了,我淺淺的鬆了口氣,抹掉頭上的冷汗,將黑霧置於法陣之中。
頓時,整個房間散發著刺眼的生命綠光,其蓬勃的生命,甚至影響到了旁邊受傷的成,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傷口經略有緩和。
伴隨着光芒些許減弱,成的眼神也越發柔軟,如釋重負:
【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他等了太多太多年了。】
“終於……等等,怎麼還是黑霧啊?”
我也愣住了,不應該呀:
“有魂魄了,獲取身軀綽綽有餘,我已經刻上了最強的生命魔紋了呀,按道理就算效果不怎麼好,也不應該毫無效果。”
被坑錢,又經過大起大落,成氣的胸口起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顧不得重傷未愈的身體,衝上前拎起少年的衣領,就是一頓質問:
“祖宗誒,擱這驢我呢?”
嚇得我矢口否認:
“我沒有,你別亂說,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質疑我的魔法…等等,我的人品也很好。”
那一刻,成殺氣畢露,青筋一寸一寸在額頭爆起,對着少年逐字逐句:
“你不應該在這上面騙我!”
由於身高緣故,我被迫掂起腳尖,看一眼地上的血,再看向男人,反覆橫跳:
“冷,冷靜,血飆出來了喂!!”
衣櫃周圍左一攤右一攤,男人的血像是流不完似的。
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殺心,正當他準備,從懷中掏出匕首,乾淨利落的解決少年時,窗口傳來一縷黑霧,他隱忍的咬牙,手下一個狠勁,將少年重重的摔在衣柜上,轉身小心翼翼的捧起姐姐,烙下狠話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你等着,我是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他。”
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措不及防的便重重摔落,摸着生疼的尾骨,疼的眼淚差點沒掉下,因為心疼魔力,又愣生生的咽了回去。
思緒混亂不堪:
【這份契約該怎麼辦,魔法為什麼會失效,他口中的那個人又是誰,是那個暴露自己的魔法師,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還未等我理出個結果,房間中閃入的熟悉身影,頓時讓氣氛陷入沉默。
魈老遠聞到血腥味,害怕少年出意外,立刻放棄追殺那個莫名之人,一個勁的往回趕,只是眼前這場景,多少是有點嚇人了:
“你,這?”
我才反應過來,整個房間因為狐狸眼睛搞得跟兇殺現場似的,這一攤血,那一攤血,衣櫃更是染了半面紅,血量出奇大。
張張嘴,半天愣是沒扯出個理由,供出男人不太可能,不然怎麼解釋自己交易魂魄的事情,半天才幹巴巴的擠出一句:
“如果我說這都源於一個不可描述的意外,你願意相信我嗎?”
魈緩緩卸下臉上的儺面,沉默片刻,沙啞的聲音:
“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
我眨眨眼,心虛的不行:
【就是說有沒有可能我做的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魈語氣中卻帶着一種莫名的失落,或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看着少年的眼神,探究中又帶着些許迷茫。
【這樣的人怎麼會被帝君喜歡呢,又怎麼能留在帝君身邊,來路不明,去向無蹤,就像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
我看到了正太眼中的失落,手足無措的解釋:
“但是這就是一場意外,我什麼都沒幹,就差沒被訛到底褲,肇事者還跑路了。”
快看,我滿臉真誠。
這時候了都不忘補充自己的英勇,試圖維護底褲:
“而且幸好在下機智,聰明伶俐,並且智商在線,在保住底褲的同時,還反將他一軍。”
魈沒有回答,他的視線停留在少年臉上,一個人怎麼可以把單純和狡詐融合的這麼恰當,一時之間分辨不出來哪個才是他的真面目?
過了良久,才淺淺開口,說出了心中積壓已久的想法:
“你能離開鍾離先生嗎?”
誒,我極度懷疑自己幻聽,但看着魈一本正經,緩緩明白,這可不是像在開玩笑的樣子。
難道,我大腦迅速運轉,以往的小細節都生動了起來,魈和鍾離似乎早就認識,他甚至有意無意的隔開自己,所以,一切都有跡可循。
頓時,我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對了,得出了一個驚為天人的結論,呆毛被嚇得筆直:
“你你,你,居然也暗戀我老婆,啊,不對,是明戀。”
“……”
這個想法簡直不敢想,魈只是聽到的一瞬間,便三觀炸裂,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不說話,我更認定了自己的想法,金錢如衣服,兄弟可以借給我穿,但老婆如手足,這我不能借給兄弟,所以:
“決一死戰吧!只有最強者才能擁有老婆!”
隨即,中二魂爆發我抽出魔杖,擺出戰鬥姿態,老婆當仁不讓,今天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此情此景,魈只覺得剛剛杞人憂天的自己,大抵是今天的杏仁豆腐炫多了,過於的補腦,不然怎麼會懷疑眼前人有心眼子這種東西!
【話說更應該擔心帝君和他在一起會不會影響智商才對吧!】
頓悟的魈反手用槍尾,給少年來了個暴栗。
今時今日今刻,月亮可鑒,柔弱魔法師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