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榮格的決意
()當榮格再一次清醒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張床上，四周一片雪白，看樣子似乎是在病房中。他嘗試了下，試圖從床上做起來，但昏昏沉沉的腦袋和乏力的身體很快就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居然還沒死嗎？”榮格有些自嘲的念念自語道，畢竟換誰都無法想像在如此慘烈的戰場上昏迷后卻完好無損的躺在病床上，這已經不是用奇迹可以形容的事情的。
這時候一個醫生模樣的人推門進來，發現榮格清醒之後也沒多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朝着他點了點頭，意思只知道他已經清醒過來了。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雖然腦袋中嗡嗡聲不斷，身體也如同不是自己一般不聽使喚，但榮格還是用盡全力擠出了一句話。
“露娜ii基地。”那個醫生舀起榮格病床前的一份類似病例的東西，一邊寫着一邊冷冷的回答了榮格的問題。
“我昏迷了幾天？月球那邊……唔……”腦袋中的刺痛最終還是打斷了榮格的問題，讓他不得不閉上眼睛咬牙拚命對抗這股劇痛。
“你昏迷了6天。其他的，等你身體恢復了再說。繼續休息。”醫生沒有說更多的話，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病歷卡，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6天嗎？算了，無所謂。反正都差不多了。估計等傷好了，我也該去見我的同僚們了。”榮格念念的閉上眼睛，很快便再次沉睡了過去。他很清楚，戰場上蓄意擊殺友軍行為的後果，“軍事法庭……當了那麼長時間的兵，好歹也能見識一次了……”
在病床上趟了差不多7天，榮格的身體才算康復。這一天，在醫生檢查完之後，榮格很快就被兩個早已等待在房間中的士兵帶走。只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帶他走的並不是意料之中的憲兵，兩人的衣着明顯區別與憲兵，甚至都不是普通聯邦軍隊的制服。
在穿過基地的醫院區域之後，榮格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中。在裏面坐着的軍官敬禮之後，兩個士兵很快退出了房間。
“榮格·伯恩中尉，對。請坐。”那個軍官說著指了指桌子另外一段的椅子說道。榮格到也沒拘謹的樣子，直接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做在那張椅子上。
“看來連軍事法庭都免了嗎？”榮格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一邊說著一邊瞟了一眼那個國字臉軍官的肩章，“哦？派了一個中將來宣讀審判結果嗎？真是看得起我啊。”
“審判嗎？”那個軍官用一種玩味的語氣重複了一句榮格剛才的用詞，“你是指哪方面？”
“你在玩我嗎？還能是什麼？難道不是我擊殺友軍，所以我來判我死刑嗎？”看到對方不咸不淡的樣子，榮格反而有些窩火，他直接湊上前，用力敲着桌子大聲說道。
“哦？如果你是說這個事情，那請先原諒我在叫你來之前沒有將問題說明白。”軍官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用一種非常平淡的口吻說道，“沒有任何人能說你有擊殺友軍的行為。”
“難道不是？”榮格有些詫異的表情看着那個軍官，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
“不，不可能。我很清楚，當時我殺掉了斯蒂夫。我親手……”榮格低下頭努力在腦海中確認着當時的情形，用雙手捂住臉看上去非常痛苦的樣子。事實上在這幾天中，他不斷夢見了他駕駛着自己的戰鬥機擊殺斯蒂夫的那一幕。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有了用自殺來向被自己誤殺的同伴謝罪的想法。
片刻之後，榮格終於從痛苦的回憶中清醒了過來，臉sè也比之前顯得有些憔悴。而看着一臉慘淡笑容的榮格，那個軍官的表情仍然沒有絲毫的波動，渀佛他早已預料到這一切一樣。
“好了，關於你想的那件事情，我想過會可以慢慢向你說明。不過在這之前，你想看看自己在拉格朗ri的戰績嗎？”
對於軍官突然的岔開話題的行為，榮格感到有些莫名。但此刻沒有從痛苦記憶中掙脫出來的他已經沒有多少思考的餘力，只是木然的點了點頭。而那個軍官則將自己面前的一份檔案模樣的東西移到了他的面前。
榮格舀起那份資料一目十行的飛快閱讀着上面的文字。上面對自己拉格朗ri的戰績有着非常詳細的記載，包括了他協同僚機或者單獨擊落擊傷60多架裝甲騎兵，擊傷、擊沉巡洋艦級戰艦4艘。擊沉戰列艦級戰艦1艘，等等一系列的記錄。當他看到自己擊落對方裝甲騎兵的數量時候，微微皺了皺眉頭。因為在記憶中，自己並沒有如此誇張的戰機，但由於這些資料應該都來自於戰機內置的黑匣子的記錄器，所以可信度非常之高。不過思索片刻后，榮格也想不出所以然，所以他索xing跳過了這個疑問，繼續閱讀着上面的信息。當他將資料翻到第二頁時候，上面的信息卻讓他為止一息，因為紙上赫然寫着關於機體系統暴走的信息。
片刻之後榮格便將資料放回了桌上，他顫抖的雙手幾乎沒法好好的將東西放回桌面，這個動作與其說是放，還不如說是不小心掉了下去。僅僅只是開頭27架戰鬥機，1艘巡洋艦的文字就足以讓他無法自己，至於後面的東西，他已經看不下去了。
“我，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告訴我？我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榮格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此刻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軍隊中上下級的鴻溝，完全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衝著眼前的軍官大吼道，“我居然，居然……”
“關於這點，我只能表示抱歉。如果從一開始派出doll一起前來參與實驗的話。這樣應該就能避免悲劇的發生。”那個軍官說著脫下了自己的軍帽，做出了一個遺憾的礀態，“不過最少有一點，雖然系統暴走導致了大量友軍被誤傷。但也因此你和你的枯蜂戰機成功拖延了殖民衛星公社的進攻。非但保住了撤退的聯合艦隊，而且連拉格朗ri基地最後也沒有被我們放棄。所以站在這個角度上來說，其實有更多人被你救了下來。”
榮格用手用力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好讓自己可以冷靜下來。片刻之後，他終於明白了什麼，然後抬起頭帶着慘笑的表情看了那軍官一眼。
“好了，客套的話就別說了。你到底是……”榮格說道這裏，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一副釋然的表情，似乎已經猜出了對方的來龍去脈，“不，從當時看到cāo作系統上的圖標我就應該猜到了。閣下應該是地球聯邦軍第十三duli部隊，首領蜂隊最高指揮官，舒伯爾利茨隆赫那中將。我猜的沒錯。”
那個軍官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榮格的猜測。不過他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淡然地看着榮格，似乎期待着他後面的發言。
“以我當時所做的事情，恐怕槍決我十次都有的多。但因為我啟動了枯蜂的那個奇怪的系統，所以最終才變成了現在這個結果。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系統恐怕需要特殊的方式才可以開啟。而作為可以開啟那個系統的我，應該算是被你們看重的‘人才’。因此我才一直能活到現在。不，不止如此，恐怕在我啟動那個系統的同時，你們就決定保下我。甚至為此參與拉格朗ri基地的阻擊戰。恐怕殖民衛星公社也畏懼與你們首領蜂隊的戰鬥力，所以才會從原本必勝的戰局中撤退。雖然只是傳聞，我聽說過你們的所擁有的武器技術甚至已經領先常規聯邦軍幾十年，甚至一個世紀以上。想來也只有你們才可以讓殖民衛星公社不得不放棄眼前的勝利，從月球撤軍。而現在你勞師動眾的跑來見我，應該只是給我一個加入你們的理由。對不對？”
“了不起。僅僅只有這點線索就判斷出了那麼多事情。甚至還推測出了之後的戰況。”隆赫那中將拍了拍手，對榮格的一系列推測進行了肯定，“既然你已經都知道了，那麼對於我的邀請，能否給一個明確的答覆呢？”
榮格盯着赫隆那的眼睛片刻，確定了對方的意圖之後，微微嘆了口氣，片刻之後才慢慢地開口回答。
“如果我說‘不’，我會怎麼樣？”
“哦？”對於榮格的回答，赫隆那的表情終於變得有些意外，他有些狐疑的看着榮格似乎從他的表情中讀出那句回答的真偽。
“不管什麼理由，親手殺了同伴，而且還是如此數量的……結果只是一個系統暴走就不了了之。很抱歉，我過不了良心那一關。為此從我上軍事法庭，也無所謂。”
聽到榮格的答覆之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赫隆那終於開口，只不過內容卻出乎了榮格的預料。
“好，既然你不願意。那麼這件事情就算了。不過不用擔心，你所想的事情並不會發生。”說道這裏，赫隆那頓了一下，在看到榮格一臉驚訝的表情后才繼續說道，“只不過無論如何，你都接觸到了首領蜂隊，甚至聯邦軍所掌握的高度機密。對於這點，你今後的生活可能必須在我們的監視下進行。對此，希望你可以有足夠的覺悟。”
“終身監禁嗎？好，反正也無所謂了。”榮格似乎對這個結果並沒有什麼不滿，顯得非常的坦然。
“你到不必把事情考慮的那麼壞。不過調離特殊實驗部隊這點是不可避免的。你可以在地球圈範圍的任意軍事基地重新選擇一個服役的地方。至於其他，你大可以照着原來那樣生活下去。當然，什麼時候你改變主意了，隨意歡迎你聯繫我。首領蜂隊的大門永遠願意向你開啟。”
就在這一天，榮格封閉了自己的心靈。他很隨意的選了北美的佛羅里達基地，打算在那裏度過自己的餘生。在基地中，對於自己的同僚，他更多的選擇了迴避。此刻在他自己的心中已經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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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格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個少女居然一聲不吭從防範嚴密的基地中偷走了那架剛剛被送來進行測試不到幾天的光翼型殲擊機。所以的一切讓榮格感到無比的震驚，而且一直到他駕駛着老舊的雷神系戰機追上目標之前，他都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而在攔截任務中，不管榮格如何在通訊中苦苦的勸說，對方都毫不理睬。不但如此，在交火中，同時參與攔截的8架戰機都被一一擊落，掉入了冰冷的大西洋之中。上級下達的必殺的死命令，同僚瀕死前的慘叫讓榮格再一次的陷入了無盡的痛苦。最終他含着淚，用一束jing準的機炮子彈，熄滅了自己心中剛剛重新獲得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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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該提起這些的。”榮格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收斂自己原本的情緒。此刻他的臉上雖然已經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但卻可以明顯感受到他所散發出的殺氣，“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可被觸碰的東西，你既然接觸了，那麼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
“哦？那麼就讓我看看你打算讓我怎麼付出代價。”通訊中盧比卡原本就病態般表情此刻因為興奮，顯得愈發的扭曲起來，“我很期待啊，期待你殺掉自己心上人的樣子啊。大西洋上空時候，我見識了第一次，現在讓我再回味一次。啊哈哈哈哈。”
“很抱歉，我無法滿足你那種變態的要求。我現在唯一想看到就是你死的樣子。”
榮格說完，他所駕駛的守林者就以一種不可阻擋的威勢朝着面前海量的傀儡機甲衝去。在一陣巨大的金屬撞擊和撕裂聲過後，站在最靠前的三、四架傀儡機甲已經被守林者的那雙鐵拳變成了團團廢鐵。但同時，更多的傀儡機甲不畏生死的填補了同伴的空當，試圖以人海戰術淹沒守林者。
意識到對手的目的之後，榮格絲毫沒有退卻的想法，反而更加極端地cāo縱着守林者強行迎了上去。對於對方的魔法光束甚至沒有躲閃的意思，僅僅只是依靠着堅固的裝甲強行撞進了對方的陣地。
傀儡機甲的應變xing差，執行力卻極高，所以儘管榮格的守林者在突進過程中機甲的裝甲已經被轟出了無數斑駁的痕迹，但在成功撞進對方的陣地之後，那些原本死死包圍着自己的傀儡機甲反而成了自己的保護傘，幫他擋住相當火力。
只過了短短几分鐘，榮格和盧比卡所駕駛的那架機甲已經不到百多米的距離，似乎只要只要他再努力一下，就可以用守林者的鐵拳將對方徹底碾碎。但就這個時候，安菲特里忒的藍sè身影出現在了榮格面前。一股強勁的水龍捲，硬生生的擋住了他的去路，迫使榮格不得不停下守林者的腳步以抵擋這股洶湧而來的洪流。
“怎麼榮格中尉？怎麼突然停下了。不是說要我的命嗎？快的啊，我都等不及了。不過在這個之前，你先得殺掉我可愛的小希帕蒂亞。這個應該不難，快點動手啊。”
“真遺憾，我不會讓你如意的。在來到這個世界時候，我已經下過決心。無論如何，我的手都不再會沾同伴的血。”榮格看着通訊畫面中盧比卡的樣子，冷冷地回答道。
“是嗎？是嗎！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中尉的決心！”榮格的話絲毫沒有讓盧比卡感到畏懼，甚至反而讓他原本就扭曲的心態變得愈發強烈起來。
這時候榮格稍微觀察了一下四周，由於剛才安菲特里忒發動的攻擊極端猛烈，守林者裝甲上的防護魔法可以說已經被消耗的乾乾淨淨。如果再從正面接一次這種程度的攻擊，恐怕即便是這架以防禦力著稱的晶靈機也會變成一團廢鐵。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由於蒂娜完全是被對方cāo作的狀態，所以這一擊同樣沒有顧忌到其他。守林者固然被打的凄凄慘慘，但原本包圍他的傀儡機甲們也因為被波及的緣故，被毀掉了相當數量。所以原本緊緊圍着自己的包圍圈，此刻也已經散開。
看着周圍正打算重新圍上來的傀儡機甲，以及安菲特里忒手上三叉戟尖端越來越耀眼的藍sè光芒，榮格已經可以清楚的可以預見到，下一次的交手，應該就可以決定眼前一切的問題了。
“蒂娜……我，絕對會把你讓那個惡魔手中徹底解脫出來。”榮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cāo縱者守林者迎向已經化為水龍，朝着自己奔涌而來的蔚藍sè魔法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