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崽崽萬萬沒有想到封裴元竟然是這樣的大魔王,堂堂大魔王偷小朋友的東西,這樣像話嗎?
崽崽哪裏受過這樣的欺負,眼睛馬上就漲紅了,氣得崽崽一天都吃不下飯飯。
難以置信的封裴元:“?????”
你當我什麼人?我是那種小偷小摸的人?
龍族那桀驁不馴的反骨都要給這小崽子激出來了,偏偏在這個時候,楚逸竟用那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看他,小聲的詢問道:“裴元,你不至於真的搶小朋友的玉璧吧?”
封裴元當即氣笑了,氣急敗壞道:“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有必要去做偷盜的事情嗎?這是他親手交給我的,只是這小傢伙喝斷片了,把自己做過的事情忘個一乾二淨!”
這會的封裴元只想唱一首竇娥冤。
聞言,楚逸認真的思索了一番,龍族向來桀驁不馴,封裴元同樣不例外,像這樣高傲的人,哪裏抹得開臉面做這樣小偷小摸的事情啊!
可是他一想到宮殿裏哭唧唧、氣鼓鼓的小奶團,便感到頭疼不已。
瞧瞧,小傢伙這會都氣得不吃飯了,要知道,這小奶團是個小饞貓,頓頓都不曾落下,如今送進的膳食碰都不碰,小傢伙腮幫子氣鼓鼓的,像極了被人捕撈起來的小河豚,這樣下去總歸是不行的,這小傢伙修為不濟,挨不了幾頓。
再說了,萬一餓出什麼好歹可怎麼辦?他心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楚逸不禁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裴元,你想要的不過是玉璧里的那滴龍血,不如這樣吧,你把玉璧那滴龍血取出來,再拿別的充數進去,想來小傢伙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是看不出來的,免得他在那兒鬧情緒,送進去的午飯動都不動,他的修為不濟,又尚未辟穀,身體可經不起他這樣的胡鬧。”
楚逸看着封裴元鐵青的臉,趕忙賠笑着,上前遞了台階,“這玉璧,咱們就說是他在酒窖玩耍的時候,不小心弄丟的,根本不是你偷拿的,你正準備還給小傢伙,結果小傢伙誤會了,你這才生氣了,才沒有及時把玉璧還給他。”
這樣一來,既能夠哄好小傢伙,又能夠保住大王的面子。
封裴元抿着唇久久不語,半晌才憋出一句,“那玉璧里要填充什麼進去?”
楚逸思量了一番,指點道:“裴元,這玉璧里封的是龍血,你的龍血跟別人的龍血有區別嗎?想來這兩者的差異應該不大的,不如你把一滴精血進去?”
在一定程度上,兩者還真沒有什麼區別。
左不過是那一滴龍血是他娘親的。
封裴元當即應允道:“好。”
老狐狸的主意不失是好主意,既滿足了各方的心愿,又給封裴元保留了顏面。只是他並不知道,按照龍族的習俗來說,親贈精血便是求婚的意思。
按照祝瀟月的話來說,那就是“我兒要上分,全看楚逸的助攻!”
要不然,她們家這個死腦筋的木頭疙瘩什麼時候能夠上分?手持婚約股,他都拿捏不住,這合理嗎?這像話嗎?機會給你了,你要中用啊!
隨後,楚逸便親自出面把這件事調停了,站在他身後的封裴元則黑着一張臉,一副強行營業的模樣,而小崽崽撅着嘴,憤憤不平的瞪着大魔王,就差沒拿小拳拳跟他大戰三百回合了。
楚逸輕笑着走上前,解釋道:“崽崽你誤會了,你昨天喝得太醉了,把玉璧掉落在酒窖里,裴元發現你的玉璧落在那兒,是親自過來把玉璧還給你的,結果,你一醒來便誤會了他,他氣惱極了,這才甩袖而去了。”
崽崽看了看封裴元,心虛的低喃道:“真的是這樣嗎?”
楚逸用拳頭輕輕碰了碰他的小拳頭,一本正經道:“那可不嗎?崽崽,我平日是怎麼對你的,你是知道的呀,我還會跟着他一起聯手矇騙你嗎?”
聞言,崽崽嘟着嘴認真的思考着,平心而論,楚逸對他是極好的,平時有什麼好的香的都想起他,他們平日聚在一起的時候,還在私底下偷偷講過大魔王的壞話,與其說楚逸跟大魔王是一國的,還不如說,他跟楚逸才是一國的!
想到這裏,崽崽心虛的低下頭,他慢騰騰的跳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小肉掌輕輕的扯着封裴元的衣袍,低喃道:“對不起。”
封裴元彎下腰來與崽崽對視,他的眉梢輕挑,薄唇輕抿,“你冤枉我,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令楚逸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封裴元竟然在這個時候裝了起來,他竟然裝了起來!
急得楚逸在那兒抓耳撓腮,生怕他這一氣,小哭包一會又要開閘了。
小傢伙羞愧極了,小臉當即就漲紅了,他的小手緊緊的攥着衣袖,小腦瓜子在這個時候飛快的運轉着,平時爹爹生氣的時候,他“啄”一下爹爹的臉頰,爹爹就不生氣了。
小傢伙忐忑的看着封裴元,踮起腳尖飛快的在他側臉上啄了一下,封裴元愣了一下,只見小傢伙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小拇指,緊張的問道:“那、那你可不可以不生氣了?崽崽知道錯了,對不起嘛。”
楚逸:“!!!!!”
草!
怎麼什麼便宜都給封裴元這個狗比佔了?
崽崽,我也要親親,我也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嫉妒使大狐狸面目全非!
封裴元唇角上翹,眼睛亮晶晶的,璀璨如星空,他直接把小奶團抱了起來,“勉為其難”道:“好吧,我這次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
嫉妒到扭曲的大狐狸:“!!!!!”
老子最討厭裝逼的人!
最討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數日後,封裴元把楚逸喊了過去,楚逸這會肚子正冒着酸水呢,半點好臉色都沒有給他,反倒是故意在那兒陰陽怪氣,“大王貴人事忙,怎麼想起我了?”
封裴元躺在精緻華美的美人椅上,連這最稀疏平常的躺椅上都鑲着一顆顆精美的紅寶石,他緊閉着雙眸,慢條斯理道:“你這兩天就把小傢伙送出秘境,這裏不是他該待的地方。”
一聽這話,楚逸馬上就急了,據理力爭道:“幹嘛要送崽崽離開呀?讓他在這裏多玩一會不好嗎?我下次一定看住他,定不會再讓他嚯嚯你的酒窖了,你就別跟小孩子置氣了。”
封裴元緩緩睜開眼帘,露出少見的嚴肅,“他與你不同,他在秘境之外還有家人,你不能夠把他強留在這裏,他是同夥伴們一塊進來的,你得把他送回去,他們來這一趟的本意采點草藥,你從葯園裏采點草藥拿給他,讓他帶回去,算是遂了他這一趟的心愿。”
“不要讓他在秘境裏待太久,你親自去送他出秘境。”
一聽到這話,楚逸緊緊的攥着拳頭,不滿在他心頭翻江倒海的翻騰着,他很想直接了當的拒絕。
可是,這一次,大魔王說得沒有錯。
縱使楚逸滿心滿肺的不甘,終究是無可奈何。
楚逸緩緩的鬆開了拳頭,他的臉綳得緊緊的,唇角抿成一道弧度,“知道了。”
這一次,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抱怨,冷漠的口氣更像是公事公辦的口吻。
封裴元目送着他離開,待人走以後,宮殿又恢復了往常的寧靜,只是他的心坎空落落,油然生出幾分惆悵,他漫不經心的把弄着手中的佩珠,金黃色的眼眸閃過一抹晦色。
趕緊帶着小傢伙離開,再不走,他便不想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