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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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疊疊的密林當中,青年被人群團團圍住,他長得極其俊美,眉眼骨相艷麗如罌粟,那潑墨似的長發沾染着血漬,柔順的頭髮凝結成一塊塊的,像極了田間雜亂無章的雜草,那金色祥雲的昂貴錦袍,如今變得破破爛爛的,看起來格外的“狼狽不堪。”

青年猛地“嘔”了一口血,他用握劍的手已遍佈傷痕,勉強用長劍支撐着身子,他憤憤的瞪着眼前人,氣急敗壞道:“你們上陽宗簡直欺人太甚,枉為天下第一大宗,我可是雲霄宗的人,你們這樣欺凌我,就不怕宗主向你們問罪嗎?”

為首的藍衣男人腰揣着玉璧,臉上帶着輕蔑的笑,“雲霄宗算什麼東西?給我們上陽宗提鞋都不配!你休想拿林淮來嚇唬我!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只要我們在這裏悄無聲息的了結了你,你身上的無垢靈甲便是我們的!”

“就是!我們會處理得乾乾淨淨,林淮那糟老頭怕是連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旁邊的人當即幫腔道。

“林遠,你別做無謂的抵抗了,快放棄抵抗,我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要不然,我們廢了你的修為把你賣到百花樓去,讓你千人騎萬人睡,讓你欲生不能,欲死不行!”

聞言,青年精緻的臉龐下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在藍衣男人一行人看不到的地方,記錄儀清晰的記錄下了罪惡的一幕。

澹華努力的低下頭,生怕自己上揚的嘴角被記錄儀記錄下來,這幫目光短淺的蠢貨,這林遠可是林淮的獨子,修行者子嗣艱難,不少修行者終其一生都未必會擁有自己的子嗣,正因為如此,哪怕林遠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林淮依然不停的給他投喂丹藥,硬生生用丹藥把他堆到了金丹期。

這幫鼠輩惦記着林遠身上價值連城的無垢靈甲,殊不知,上陽宗前腳跟才和雲霄宗結成聯盟,兩宗決定齊心協力對抗魔族,誓要蕩平罪惡誅邪。

這上陽宗後腳跟就針對起了林遠這個紈絝子,若是他把這段記錄散播出去,真不知林淮宗主應當作何敢想!

如今披着林遠皮的是—聲名狼藉的魔尊澹華,他故意在對方面前露出傳世的無垢靈甲,林淮唯有林遠這一個孩子,平日裏對林遠是百般的疼愛,連雲霄宗的傳世秘寶—無垢靈甲都用在他的身上,可見一斑。

這無垢靈甲是貼身軟甲,冬暖夏涼,穿起來格外的舒適,最關鍵的是它刀槍不入,可承大乘期大能的全力一掌,是保命的不二法寶!

夏建澤陰沉着臉,眼眸里泛着寒光,他大步向前,重重的踩在“林遠”受傷的手臂上,使得“林遠”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再一次鮮血四溢起來,他重重碾着“林遠”的傷處,陰冷道:“林公子,我勸你識相一點把無垢靈甲交出來,我會看你們雲霄宗上趕着給我們上陽宗舔鞋的份上,饒了你一命,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裏可不是你們雲霄宗,我耐心是有限的!”

說罷,夏建澤提着劍作勢要捅了下去。

見此,澹華眼眸一凜,雙指蓄勢待發,準備接下他這一劍。

哪想到在這個危機時刻,草叢堆里鑽出一個三頭身,小傢伙長得粉雕玉器的,活像年畫裏走出來糖人兒,他緊緊的攥着腰間別著小木劍,小模樣可緊張了,偏偏小傢伙還要撅着嘴,努力擺出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樣,磕磕絆絆道:“泥、泥們不可以欺負人,要不然,窩、窩、窩會打你們噠!”

他上幼兒園的時候,幼兒園裏的老師有教過他噠,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持強凌弱是不對噠!

殊不知,躺在地上扮演柔弱貴公子的人正是殺人如麻的深淵魔尊—澹華。

他的指尖把玩着攝魂鈴,正準備着好好教訓夏建澤一通,哪想到半路殺出了程咬金。

若是沒有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的,夏建澤這會都人首分離了!

這年頭演技都講究個人設。

澹華“重重”的咳了幾聲,嘔出一口鮮血,低垂眼眸,嘴角帶着一抹鮮紅的血漬,赫然一副柔軟而不能自理的病美人模樣,格外的令人垂憐。

夏建澤瞧着這半路殺出來的三頭身,輕蔑的挑了挑眉梢,他眯了眯眼眸,威脅道:“喂,小鬼頭,你要是不想給這個病秧子陪葬的話,現在就滾出我的視線,要不然,我現在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葉啾啾緊緊攥着爹爹給他打造了的小木劍,腮幫子鼓鼓的,宛如生氣的小松鼠,小奶團固執的搖了搖頭,當仁不讓道:“我不,你們欺負人,這是不對的!”

夏建澤眼底滿地嘲弄,欺負人?這修真界本就是適者生存!要怪就怪自己太過弱小!

他猛地一腳踹開了“林遠”,長劍直接沖向葉檀。

葉啾啾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呀,嚇得他緊閉雙眼,雙手畏畏縮縮的握着小木劍。

在危險來臨的那一霎,小木劍身上的光芒大作,這是葉子珩為崽崽量身定做的小木劍,別看這傢伙叫做小木劍,實際上它重達三千五百斤,是用萬年玄鐵煉製,最關鍵的它劍身鑲着的五彩寶石,是用女媧補天時留下的五彩石,威力非同尋常。

葉子珩深諦財不可露的原則,特意在玄劍上塗了染料,打造成了小木劍的模樣,讓崽崽佩戴在身上防身。

小木劍“牽”着他的手,直接抵住迎面而來的長劍,一時之間,火花四濺,小木劍一個用勁,毫不猶豫的把夏建澤頂開了。

葉啾啾嚇得眼睛都不敢睜開,只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他緩了許久才畏畏顫顫的睜開眼,瞧見夏建澤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小崽崽當場就支棱起來了,小模樣可驕傲了,得意道:“你好笨哦。”

夏建澤:“!!!!!”

夏建澤貴為上陽宗的大師兄,一向眼高於頂,年僅三十便順利結丹,是世所罕見的天才,連師父都成日誇讚他天資高,分神之期更是指日可待。

偏偏這乳臭未乾的小毛孩竟當著師兄弟的面前這般的嘲笑他,他又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夏建澤當即祭出寶劍擎蒼,擎蒼是夏建澤的成名寶劍,衝著葉檀使出了上陽絕學—上陽十八式,一時之間,劍光如雨,形如閃電,看得人應不暇接。

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裏淌着血的病秧子指尖夾着一塊小石塊,他猛地一彈指,石塊精準的打在夏建澤的下盤,夏建澤運招不穩,握着劍跌跌撞撞的朝葉檀撲過去。

他的行為直接激起了小木劍的護主本能,小木劍牽着葉檀的手,拉着他避開危險,它身上的劍光凜然,精準的復刻着夏建澤剛剛的一招一式,看得夏建澤目眥欲裂。

周遭的議論聲驟起。

“卧槽,這不是我們上陽絕學—上陽十八式嗎?”

“這小鬼竟然偷學我們上陽宗的絕學,真是好生不要臉!”

“可是,這上陽十八式得有掌門親傳才行,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莫不是剛剛大師兄使出上陽十八式的時候,他就記下來了?”

這傢伙還是人嗎?看一遍就能夠記住招式?

澹華唇畔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

這幫蠢貨還看不出來嗎?這小孩的劍里是有劍靈的!

夏建澤剛剛的上陽十八式直接喂招給劍靈了!

小奶團還沒有正式的引氣入體,哪怕他能夠使上陽十八式,卻不能夠完全發揮出它的實力。

饒是如此,對於夏建澤的衝擊同樣不言而喻,他當初為了學會上陽十八式足足耗了三個月,這個小鬼竟然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學會了他們的絕學,這叫什麼?人比人氣死人啊!

夏建澤氣急攻心猛地嘔了一口鮮血,他眼眸一暗,毫不猶豫的拋出了兩張天雷符,天雷符一張不下百金,它能夠在瞬息中招來小天雷,藉著雷勢而劈下,哪怕是高他一個境界的元嬰長老,碰上這樣強悍如斯的天雷都要汗顏不已,更不要說這樣的無名小卒!

在他招來天雷的那一霎,一路尾隨保護葉檀的阿大阿二馬上就在半空上截胡了,這樣強大的天雷要是砸在少主身上,那可不得傷着嗎?這少主傷着,他們回頭還有好果子吃?回去分分鐘鍾變成“烤翅”!

夏建澤信心滿滿的掏出了天雷符,剛剛還萬里無雲的天際,這會已是烏雲密佈,赫然一副風雨欲來的陣勢。

然而他等了半晌,卻遲遲不見天雷的到來。

夏建澤:“?????”

天雷呢?

天雷跑哪裏去了?

天雷?它還沒有劈下來,就被截胡了呀!

天雷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人截胡!

各位親醒一醒,你們截得是天雷啊!

是天雷啊!

這些人都是怎麼想的啊!

葉啾啾緊緊的咬住唇瓣,硬是在下唇瓣咬出了一圈的小牙印來,小模樣奶凶奶氣,赫然一副小奶貓炸毛威脅人的模樣,“泥、泥、泥現在走還來得及,要不然,窩、窩、窩會打你們的哦!”

澹華看着小傢伙絞盡腦汁想狠話的模樣,嘴角忍不住上翹起來,許是這一抹笑意牽動了傷口,使得他急促的咳了起來,那俊美的臉上蒼白如紙,給他平添了幾分羸弱之姿。

夏建澤今天真是見了鬼了!

在小鬼頭身上栽跟頭不說,連天雷符都不奏效了,這個小鬼頭着實邪門得很!

眼瞧着目標就在眼前,他心裏那個恨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猛地一甩袖,發號施令道:“我們走!”

這個小鬼頭的路數着實詭異,待他回去重振旗鼓定能奪得無垢靈甲!

見此,其他人只能夠跟着他灰溜溜的離開了。

見壞人離開了,葉啾啾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嚇得腿都軟了,直接跌坐在地上,小木劍更是直接扎到地上,小臉給嚇得雪白雪白,一個勁的在那兒喘着氣。

半晌,他才想起自己救下的美人哥哥,趕忙屁顛屁顛的爬過去了,這會的小奶糰子都要變成小泥球了,他直勾勾的注視澹華,認真道:“哥哥,泥沒事吧?泥別怕哦,窩、窩保護你!”

澹華看着這個眼前正兒八經的小奶團,心裏都要笑開花了。

瞧這小傢伙說的,彷彿剛剛抖成篩子的人不是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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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寵啾啾三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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