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你下午有事嗎？”
齊天一邊刷碗一邊問旁邊的贏川。
“沒，”贏川把筷子收進箸籠，用清水沖洗雙手，“你有安排嗎？”
“陪我去SHOEI和HJC逛逛唄，選個頭盔，HJC家有去年新出的毒液同款，你知道不？”齊天用肩膀撞贏川，興奮的擠了擠眼睛。
“毒液？”贏川那嘲弄的眼神緩緩看去，“別中二行嗎？難看死了，你不是剛買完新的嗎？”
齊天甩了甩上手的水珠，“給大哥買，他不是要過生日嘛，不知道送什麼好，大哥在這方面什麼都不缺。”
“送大哥你還選毒液？花里胡哨的你自己留着，”贏川語氣頗為認真，“還是在摩躍店選一款中規中矩的吧。”
“那你跟我去，相信你的眼光。”
“行。”
來到這種地方，兩個興趣相投的人很難不看看摩托車。
“還有還有！”齊天趕忙說，“有事打電話，給我或者小川打電話，別給你三哥搖電話，人家今天拍婚紗照。”
兩人商量好就準備出發。
怕什麼來什麼。贏川朝他靠近，歪着頭，眼睛是那樣晶瑩澄澈，令人怦然心動，“五哥，你不結婚吧。”
贏川勾唇淺笑，不置可否。
“你先起的頭，”贏川顯得受了委屈似的撇嘴，“那你不想送我車嗎？”
齊天下巴一抬，“去睡覺吧。”
贏川笑着搖頭：“三哥要結婚，買完房就不剩什麼了，我不能繼續壓榨他。”
林正義抱着枕頭走進卧室，一頭扎進床鋪，然後閉上眼睛。
“知道了。”林正義抱着枕頭站在卧室門口，乖乖地點頭。
“林正義你自己在家別亂翻東西，你就在小川的屋睡覺，哪也別去。”齊天鄭重其事的囑咐。
齊天真是怕他露出這種無害的面孔，哪捨得拒絕，哭笑不得的連着點頭：“送送送！砸鍋賣鐵也要送，我們川兒喜歡什麼，別說是台車，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也要摘下來。”
贏川補充道：“四哥，我房間裏有電腦，你要是想玩就自己動手開機，網絡遊戲很全。”
齊天把大黃和小黃都交給林正義看管，特意定了鬧鐘遛狗。
“等你辦完事，讓三哥給你買台戰斧。”齊天眼睛不離車，嘴裏說個不停，“你要不是因為三哥，現在早飛了。”
見狀，齊天和贏川相視一笑，安心的出門了。
——
他們是下午一點多到的金港，這邊集中了進口品牌車，兩人邊走邊聊進了一家大型的川崎4S店。
齊天不吱聲了，可能是害怕贏川把火引到他身上來。
“.”齊天嘴角抽搐，“有事五哥，沒事的時候就是老五或者齊大聖猴哥什麼的。”
“那就退而求其次，讓他給你買一台NeimanMarcus,一百來萬，你三哥還是拿得出來的。”
“川兒！”齊天的手摸上一輛展廳里最吸引人眼球的摩托車，“你的H2r，真尼瑪帥啊，發動機跟野獸一樣。”齊天愛不釋手地摸着，又笑着說句，“跟我們家小川確實相配，尤其是線條改成紫色以後，看着比綠色更閃。”
贏川沒接後面這句，奔着前面的那句話說：“戰斧就算了，只適合當擺件。”
“真肉麻”
“你看你，到底要不要？”
贏川笑起來，甜滋滋的，“要！”
“先說好，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果讓其他兄弟知道，我估計要破產了。另外，大哥的生日禮物我還沒想好，你給我拿個主意”
後面齊天說了什麼，贏川沒有認真聽。
他被展廳里的另一個男人吸引了。
那個人剛進來沒多久，有一張年輕的俊俏臉蛋，一雙細長的丹鳳眼懶洋洋地微眯着，頭髮留到耳下，拖着那虛幻君王的雙腿陪着身邊的美女逛店，偶爾打個哈欠，永遠一副半死不拉活的樣子。
看得出來，這傢伙對機車不感興趣，明顯是陪着懷裏的美女來的。
“看啥呢？”齊天伸出手在贏川眼前晃了晃。
贏川收回視線，低聲說：“一個人。”
“我還不知道是人？”齊□□那對男女好奇地望去，“誰啊，你認識嗎？”
贏川沒什麼情緒地道：“邵栗暉。”
“就是他？”齊天有些驚訝，耳語似的壓低聲，“原來長這樣”
贏川淡淡地“嗯”了聲。
“我去跟他說說。”齊天做事很猛，不喜歡拐彎抹角。
贏川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別，還不到時候，再等等。我會想辦法接觸他，如果時機成熟，我先問問他的意思。”
“行，”老五表示辛苦地拍拍他的肩膀，自言自語地嘀咕一句，“不是特別像。”
“咱們走吧，”贏川暫時不想在這種場合跟邵栗暉碰面，“去摩躍看看，選完禮物，你跟我回去換身衣服，晚上去見三哥的跳蚤市女王。”
“OK.”齊天比個手勢。
他們剛從4S店出來贏川就接到母親發來的消息。
母親問他在哪裏，正在做什麼。
他打字回復：【我在圖書館看書。】
母親：【最近有沒有練琴？你爸爸很關注這方面。】
贏川：【偶爾，工作忙，學校有課。】
母親：【忙不是借口，你的課程並不多。】
贏川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和母親的聊天內容，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
母親又發來一條：【周三晚上回家，我和你爸爸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商量？
贏川看見這兩個字就笑了。
在贏家，商量就等於通知。
他回道：【好。】
“川兒，”齊天用胳膊肘碰碰他，“那個誰，他在看你。”
贏川順着感覺抬眸，正前方的露天停車場，一男一女站在一輛炫黑色保時捷911車身旁，女的用小包包遮陽，皺着眉頭，紅唇開開合合在抱怨什麼。男的雙手插兜，用好奇的眼神在打量贏川，好像認出他是誰，又不敢確定的疑神疑鬼的心虛樣。
贏川轉過臉，對老五說：“走。”
——
邵栗暉疑惑地怔在原地，此時心裏已經亂成一鍋粥。
贏川沒有戴眼鏡，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喂～”美女靠過來，用小包包往他胸口輕輕砸了一下，“你在看什麼啊，到底要不要買車送我。”
邵栗暉有點怏怏不快，推了一下女人，“離遠點兒，不熱嗎？”
女人慪氣道：“到底送不送我？”
“你會騎嗎？”邵栗暉打量着眼前身材嬌小的現女友，“看你的樣子就不像會騎摩托的。”
“我，我”美女咬咬唇，眼底閃過一絲心虛，“哎呀，我送給弟弟。”
“你有弟弟？”“我認的，不行嗎？”
“就像我認乾妹妹一樣？”
“什麼啊到底要不要送，少爺差錢嗎？”
“開什麼玩笑，現在就付款！”
邵栗暉直接把卡甩給女友，後者拿着卡一路小跑進了4S店。
還是邵栗暉的男跟班細心，觀察到他的不同尋常。問了一嘴：“栗暉少爺，你認識剛才那兩個人嗎？”
他對跟班皺皺眉，有些緊張害怕的樣子，“我不去純K了，剛才那人好像是我哥身邊的人，他要是告訴我哥我在金港這裏選車，我就有麻煩了！”
跟班問：“什麼麻煩？”
“我跟我哥撒謊說是找人談項目，”邵栗暉越想越害怕，脊骨處嗖嗖冒涼風，“不行，我得去找我哥，趕在那個小白臉前頭。”
跟班瞪大眼睛：“栗暉少爺，這麼緊張做什麼，以前咱出來玩你哥也沒說什麼啊。”
“今日不同往日，我跟我哥保證了，今年好好乾，靠自己的本事為十里河那塊新區找來幾個品牌加盟商，我要讓我哥對我刮目相看，”邵栗暉慌裏慌張地坐進保時捷的副駕駛，也不等女友了，催促跟班趕緊上車走人，“快點，你來開車，先送我去昌平區。”
“昌平哪兒啊？”
“華彬高爾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