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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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吧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秦慎摟着腳步踉蹌的喻書晏,不顧眾追求者依依不捨,直接架着神志不清的喻書晏上了車。
目送騷氣豪車離開,喬二少眯起眼睛說:“我總覺得,這個秦慎不簡單。”
“你的意思是,”追求者二號說:“他喜歡書晏?”
喬二稔哼了一聲:“真幾把瞎,我打包票,他擼的時候想的絕對是書晏!”
追求者七號湊上來:“不是吧,那小東西豈不要近水樓台先得月?”
今晚相對安靜的閆逡一下子醋意爆棚,冷聲道:“他做夢,書晏瞧不起上他。”
追求者三號附和:“就是,鑰匙三元一把,十元三把,他配幾把!”
追求者一號:“為何這麼說?”反正今天他被秦慎帥到了。
吏暉眯起眼睛,嘴角扯出一個輕蔑的弧度:“秦慎不過是喻家集團上市時,為了造勢撈個好名聲從孤兒院收養的孩子罷了。”
喬二稔指指自己的右耳:“而且,那孫子是個殘廢,右耳朵失聰。”
閆逡拍拍一號追求者的肩膀:“連這都不知道,追人之前,功課都不到家,我勸你們,還是回家吃奶去吧!”
追着者一二三四五六七:“……”
喬二稔晃晃食指:“過分了哦閆少,我覺得他們應該回爐重造,哈哈哈……”
喻書晏一走,一團和氣的追求者們瞬間劍拔弩張。
終於離開混亂雜噪的酒吧,風吹散些喻書晏身上沾染的濁氣,上車后,不用秦慎做什麼,喻書晏就直接歪在秦慎懷裏。
秦慎擁抱住喻書晏,感受着短暫擁有這個人的甜蜜,心情終於好了點。
喻書晏今晚喝了不少,玩遊戲時,那群人個個如狼似虎,即便一時半刻得不到,哪怕是看一看心上人的醉態,也是好的。
喻書晏是掛在天上的白月光,不是掛在樹枝上的白月光,既然能從追求者變成死忠,這麼多年,他們早已耐力非凡。
如今能夠打敗眾多追求者,靠近喻書晏左右,對他們來說已經得了不小的優越感。
人往往階層越高,得到的越多,越能明白,真正的好東西得之不易。
越是得之不易,便越多人趨之若鶩。
即便知道競爭對手多,希望渺茫,可是,自己追求的實在,其他早已無法入眼。
喻書晏就是這樣的存在。
今晚,秦慎也沒少喝酒,但他不見半分醉意。
他的信息素是酒,紅酒,醇厚,微甘,優雅而後勁兒猛,信息素一旦釋放,那濃烈的酒香就能把人熏醉,他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喝醉。
這一刻,他真的很慶幸自己不會喝醉。
才得以清醒的狀態獨享喻書晏這份嫵媚。
汽車在五光十色的城市穿行,霓虹燈透過玻璃車窗斑斕落在喻書晏身上。
此刻,喻書晏體內的酒精正值發酵之時,他身體異常灼熱,臉頰緋紅,嘴唇嬌艷欲滴,扯開領口露出的肌膚也浮上一層薄粉。
眼尾藏匿的那顆淺淡淚痣,此刻也若隱若現,風流招搖。
沒有人能比喻書晏更妖冶動人、秀色可餐。
秦慎摁下電動窗帘,把後面隔成一個封閉性空間,大膽的、着迷的摩挲着喻書晏滾燙的臉頰。
秦慎的手帶着幾分涼意,喻書晏貪婪的把他手重重摁在自己臉頰上,然後滑到他的脖子上,為自己驅熱。
“小慎,”喻書晏醉了,卻並不是失去神志:“頭有些沉。”
秦慎立馬懸崖勒馬,落在喻書晏脖子上的手改為給他揉頭,握在喻書晏軟腰間的手也往上,為喻書晏脖子驅熱。
“呼……”喻書晏舒服的吁了一口氣:“小慎今晚玩的開心嗎?”
秦慎手指頓了一下,冷然道:“開心。”
聽語氣就不難發現秦慎的不悅,而喻書晏似乎真的失去了判斷能力,吐着灼氣:“那就好。”
沉吟片刻,又緩緩開口:“小慎覺得,今晚那些人,誰比較好?”
秦慎的臉一下子變得陰沉,難道喻書晏打算選其中一個談戀愛不成。
秦慎看着眯眼享受的喻書晏,大有毀人姻緣的架勢:“他們配不上你。”
“哈哈。”喻書晏笑的睜開眼睛,用醉醺醺的眼睛盯着秦慎:“那誰能配得上我,你嗎?”
秦慎毫不猶豫的回答:“我也配不上你。”
“哦……”喻書晏來了興緻:“或者說,誰能配得上你,嗯?”
秦慎沉默不語。
喻書晏交叉放在肚子上的手指點了點:“小慎是喜歡雲襄吧?”
這個問題,秦慎根本不需要多加思考,脫口而出,“我只拿他當弟弟。”
喻書晏皺皺眉:“嗯嗯,知道了,那麼大聲幹嘛,好吵……”
說完,喻書晏就閉上眼睛繼續享受起來,直到到家,都沒有再開口。
秦慎和喻書晏到家,喻斌和許清羽也在家。
許清羽今晚也喝醉了,喻斌剛給他洗完澡哄上床,聽到院子裏傳來汽車聲,便立馬下樓了。
見秦慎摟着喝醉的喻書晏進門,他伸手從秦慎懷裏接過喻書晏,對秦慎不近不疏:“時間不早了,去睡吧。”
秦慎目光快速從喻書晏身上收攏,對喻斌微微鞠躬:“好。”
喻書晏也乖巧的對秦慎擺擺手:“揮揮~”
接着,喻斌便扶着喻書晏上樓。
秦慎也轉身往他住的一樓次卧走去。
誰知,喻斌剛把喻書晏扶上樓,許清羽就圍着單子光着腳丫晃晃悠悠從二樓主卧走出來了:“是不是兒子回來了呀?”
從腳步和神態還有聲音,輕易便得知許清羽醉的不輕。
喻斌連忙對老婆揮手:“你先進去,乖,我把兒子送進屋就回來。”
“一起……”
話音剛落,許清羽就往前一栽。
喻斌嚇的呼吸一滯,直接放開喻書晏就奔向許清羽。
許清羽被喻斌穩穩接進懷裏,喻書晏可就慘了,直接倒地上了。
好在地上鋪滿了地毯。
秦慎聽到聲音折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心臟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喻斌顧不了兩頭,看到秦慎站在樓梯口,只好把人又叫了上來:“小慎,你過來把小晏扶進屋去。”
隨着秦慎匆忙上樓,喻斌繼續交代:“給他擦擦臉洗洗腳放到床上,一會我過去給他換……算了,你就先把他弄上床吧。”
秦慎大步上樓,以最快速度把趴在地上哼唧的喻書晏扶了起來。
但只是用手臂撐住他,儼然沒有剛才進門時的親密。
摔了一跟頭的喻書晏委屈的不行,還沒站穩就指着喻斌大聲譴責:“嗚嗚嗚……你個大壞蛋,你滾蛋,你不要和我爸爸在一起!”
許清羽也醉醺醺的紅着眼,有些神志不清的看看喻書晏又看看喻斌:“喂,臭小子,你不準罵我老公!喂,姓喻的,你他媽的敢欺負我兒子!”
喻斌一陣頭疼。
秦慎看這架勢,暗暗挑眉,主動請纓:“喻叔叔,我給晏哥擦洗一下,換個上衣,等晏哥睡下,我就下樓。”
喻斌遲疑了一下,但看着懷裏又跳又鬧的許清羽,基於對秦慎的信任,還是應允道:“好,小晏睡下你過來給我說一聲。”
“好。”
扶着喻書晏進門后,秦慎才把喻書晏重新摟進懷裏,再往前走兩步,他直接把喻書晏抱起來,大步走到床前。
喻書晏有點小潔癖,雖然喝醉了,一看到秦慎要把他往床上放,立馬抗議道:“不要,好臟,會把床弄髒!”
秦慎只得把喻書晏轉而放在沙發上。
喻書晏直接甩了鞋子,光腳踩在地毯上,“我要洗澡。”
饒是這麼說,可是沒有秦慎的支撐,他連站起來都困難。
秦慎只得蹲在他面前哄:“我去端水給你擦擦,等你明天酒醒了再洗。”
“不要!”喻書晏伸手捏着秦慎的臉當玩具:“小慎給我洗!”
秦慎耳尖不可抑制的熱起來:“不行,喻叔叔會生氣的。”
喻書晏一聽,立馬不高興的呲牙咧嘴:“我也會生氣,我生氣更可怕,啊嗚!”
秦慎低笑一聲,看着喻書晏萌凶萌凶的,心動不已:“可是,喻叔叔生氣,會把我趕出去的。”
喻書晏歪頭想了半天,終於讓步:“那好吧。”
讓步之後,喻書晏又提要求,指指自己的臉、脖子,扯開衣扣露出胸膛:“那這裏要擦擦,這裏也要擦擦,還有這裏……”
“好好。”秦慎被喻書晏撩的獸血沸騰,連忙應承着起身去浴室端水去了。
他從浴室出來時,喻書晏已經脫了襯衣和褲子,渾身上下只留一條短褲,被嬌養的肌膚在燈光下漂亮的耀眼,酒精氤氳下的帶着一層淺淺薄紅,尤其是那兩蹙艷色,像是跳躍的焰火,讓整間屋子都悵然失色。
小小的焰火在腦子裏不斷放大,變成讓人無法抑制的慾念,好一會,秦慎才呼吸困難的看了看半掩的房門,連忙走過去。
不敢欣賞這難得的美景,秦慎匆忙給喻書晏擦了身子,把床頭的大睡衣套在他身上,然後把他抱當床上放平,蓋上被子,動作一氣呵成,不給自己留一分覬覦。
寂靜的夜裏,秦慎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多在這裏留一刻都是對他的考驗:“晏哥,晚安。”
“不準走!”喻書晏突然扯住秦慎領口,把人拉回來:“我怕……怕怪獸!”
“……”
秦慎緩了緩神,哄着喻書晏鬆開他衣服,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
希望喻斌進來查崗時,不會看出他的異樣。
喻書晏見秦慎坐下來,似乎放心了,鬆開扯在秦慎領口的手,傲嬌的提要求:“哄我睡覺。”
秦慎猶豫的伸手,在喻書晏胸口輕拍,溫聲說:“閉上眼睛。”
喻書晏聞言就乖乖的閉上眼睛,再也沒有發出聲音,酒品還不錯。
大約過了十分鐘,喻書晏的呼吸早已均勻綿長,很顯然是睡熟了。
秦慎拍打的節奏逐漸慢下來,最後,手心輕輕落在喻書晏胸口,感受着喻書晏平穩的心跳。
秦慎緩緩從凳子上站起來,彎腰俯在喻書晏耳邊:“晏哥,我想着你弄的,每一次都是。”
說完,秦慎的瞳孔閃現一道金光,能力齒應運拔出。
他暴躁的用舌頭舔了舔尖銳鋒利的牙尖,剋制的用唇抵了抵喻書晏的耳朵,最後落在喻書晏的唇瓣上。
猶豫再三,方落下淺淺一吻。
這是他第一次偷親喻書晏,也將會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