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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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書晏似有感，一邊搖曳腰肢一邊仰頭，視線在半空與秦慎相撞，他嘴角驀然勾起一抹痞笑，格外風流。
秦慎呼吸一泄，斂眸掩下自己的複雜情緒后，才敢再次與喻書晏對視。
他下意識把左側臉微微偏下，這樣，在喻書晏叫他的時候，方能聽的更清楚。
喻書晏的臉，融在渾濁的煙霧中，加上燈光的雙重催化，如同山裡走出來的似夢似幻的妖精，膚若桃花、眉如黛，眼中映着星辰，格外勾魂攝魄。
喻書晏對上秦慎的目光后，便沒有再低頭。
秦慎的眸光，也凝固在喻書晏臉上。
秦慎右側一米，站着閆逡，喻書晏的目光只在他臉上輕輕掃過，但他的眸光始終跟着喻書晏流轉。
喻書晏有一張極具攻擊性的漂亮臉龐，就算是個臉盲，怕也會在第一眼就記住喻書晏。
天生的矜貴與高冷的氣質，讓喻書晏應了那句陌上公子，翩翩如玉。
臉與氣質相結合，讓喻書晏變的很具迷惑性，大概沒人會相信他的性格有多惡劣。
抽煙時的散漫，釋放出的那點壞，也被掩蓋在性感里。
就算此刻在舞池裏扭得又野又浪，也一點不顯媚俗，反倒像個跌落凡塵的仙子。
而圍繞在仙子身邊那些心思不純的人，都是礙眼的臭蟲！
秦慎的目光，隨着喻書晏腰肢擺動速度加快，變的越深邃，越陰鷙。
喻書晏剛進入狀態，混亂的舞池中，突然一個花臂男人撞開喻書晏的小型包圍圈，一把抓住喻書晏的腰。
喻書晏以為是哪個膽大妄為的追求者，精緻的眉蹙起來，不急不緩的低頭。
秦慎捏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抖，他把杯子裏酒往身後一潑，猛地往樓下擲，精準的砸到花臂男人的額頭上，接着，他便飛身下樓。
樓梯轉角一個跨欄一躍而下。
“操！”喻書晏一看摸他腰的是個陌生人，在花臂男人被砸的發愣之際，一掌劈了過去，打歪了花臂男人的下巴。
喻書晏的三個追求者反應過來一哄而上，但對方似乎有點來頭，舞池裏有花臂男的小弟，三個追求者被阻止，眼看花臂男人摸到額頭上的血后，抬手想往喻書晏臉上招呼。
可是，喻書晏的臉太好看了，花臂男人一時心生不舍，沾血的手在空中僵硬一瞬，下一秒，跑過來的秦慎就一腳把他踹到地上了。
這一腳極凶，練了六年跆拳道的秦慎使了十乘十的力度，人高馬大的花臂男吃一腳就直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閆逡也下來了，衝著花臂男又是兩腳，反應慢的追求者們趴在欄杆前，看的心驚膽顫。
秦慎已經摟過喻書晏：“晏哥，你沒事吧。”
喻書晏揉着發疼的手腕，沒給秦慎好臉色：“你說呢。”
喬二稔也連忙湊過來：“書晏，沒事吧？”
喻書晏扭頭看過去，眼底浮着一股狠勁兒：“人沒事，但心情不好，反應遲鈍，但現在廢他一條胳膊能做到嗎？”
幾個人領命去了，花臂被酒吧安保架了出去，舞池很快又恢復熱鬧。
喻書晏低頭睨着秦慎落在他腰間的手：“怎麼，剛才不下來，現在想陪我跳舞了？”
秦慎悶聲說：“不是不想，是不會。”
“哈，沒勁兒！”喻書晏挑眉看了秦慎一眼，“那就走啊，抓着我腰幹嘛！”
秦慎落在喻書晏腰間的手勁兒鬆弛一些：“如果你想跳，我站這兒陪着你。”
音樂切換時，喻書晏突然抬手摟住秦慎的脖子，踮腳在他耳邊廝磨：“做ai的時候讓你挺腰，會嗎？”
喻書晏的聲音和着煙氣和酒香，這兩種都是秦慎討厭的味道，可是從喻書晏嘴裏散出來，撩的他腿軟：“……”
喻書晏眯起眼睛，嘴唇直接碰觸上秦慎的耳垂：“做過嗎？”
秦慎從牙縫裏發出兩個字：“沒有。”
喻書晏突然笑出聲來，歡快而愉悅，他腳跟落地，仰頭看着高他半頭多的秦慎，嬉笑道：“那我教你。”
舞池很熱鬧，秦慎卻突然聽到了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教他什麼？做ai嗎？
“兩腳打開，握住我的腰，算了，還是我握你腰吧……”喻書晏握住秦慎半扣在他腰間的手，拉放在自己肩上。
秦慎大手張開握住喻書晏兩側肩膀。
喻書晏則摸上秦慎的腰循序教導：“隨音樂快慢向前、向後，對，來，左右擺腰，就這麼簡單，嘖，小慎你腰板真硬，放鬆點，燥起來……”
秦慎獸血上頭的看着喻書晏在彩光燈下越發瑰麗的臉，他此時此刻忍下的不僅僅是身體本能，還有幾近逼瘋他的問題：晏哥做過愛嗎？和誰？
秦慎微妙的和喻書晏拉開距離，跳舞而已，他卻產生了衝動。
舞伴從三個變成一個，還是一根木樁，但喻書晏興緻不減，扭得很浪。
秦慎腳步開始隨着音樂節奏，或者應該是隨着喻書晏的步伐左右前後的挪動，但是腰杆子挺的筆直，喻書晏摸了幾把腹肌過過手癮便不再強求了。
人群里，喻書晏調整了一下呼吸，仰頭看着秦慎：“剛才你朝下面扔酒杯的時候，就不怕砸到我？”
“不會。”
喻書晏眨巴一下眼睛，聲音強硬道：“那萬一呢？”
“如果會砸到你。”秦慎認真解釋：“我絕對不會扔。”
“無趣！”喻書晏氣的瞪了秦慎一眼。
過了會，喻書晏突然喃喃自語道：“幸虧小雲襄沒來，要不你肯定看不到我被人欺負，那我大概真的會挨揍。”
秦慎聽到了，但沒說話。
即便雲襄來了，他的視線也永遠在喻書晏身上。
一曲盡了，喻書晏便拉着秦慎上樓了。
介於剛才秦慎的英勇表現，眾追求者們這才把秦慎當盤菜。
追求者一號：“小慎挺牛的啊，對了，書晏說今天你才是主角，今個這局主要是給你解壓，咱們主角有什麼喜好？”
追求者二號：“吃啥喝啥隨便點，今晚算哥哥賬上。”
喬二稔賤笑一聲：“如果小慎有什麼想玩的，比如這裏，你看上誰，給哥哥說一聲，哥哥給你爭取爭取。”
說著，喬二稔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金卡在他面前晃了晃。
秦慎落在喻書晏臉上的目光幽暗幾分：“……”
喻書晏伸手摟過秦慎，秦慎連忙探腰曲迎。
喻書晏的手指在秦慎肩膀上輕點：“怎麼，你哥這店，還做皮肉生意不成？”
“皮肉生意倒是沒有。”喬二稔嘻嘻一笑：“書晏，你太單純了，這世界上，除了真愛，沒有錢辦不成的事。”
喻書晏捏過酒杯，輕呷一口：“所以呢，你辦成過？”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對你那可是真愛！”喬二稔立馬收了金卡，單膝跪地蹲在喻書晏身前，指天發誓：“書晏，你知道的，我從開竅第一天就鍾情於你，這些年更是為你守身如玉，人家乾淨着呢。”
“哈~”喻書晏哼笑一聲，推開對方，即便他不喜歡對方，但對方的忠心還是讓他多了幾分優越感：“大可不必！”
這時，追求者三號，瞥見秦慎看向喻書晏的眼神，端起桌子上一杯酒遞給秦慎：“小慎長這麼帥，在學校一定很受歡迎，有交往對象吧？”
喻書晏聽聞，和秦慎碰了一下杯子，一飲而盡。
秦慎見喻書晏喝完，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邊追求者二號立馬重新給他們添上。
“小慎。”喻書晏愜意的晃動酒杯，搭在秦慎脖子上的手拍了拍秦慎的肩：“程少問你話，你的回答呢。”
秦慎點點頭，看向追求者三個：“沒有交往。”
這時，喬二稔嘴角勾着一抹邪氣：“那喜歡的人呢？”
秦慎微微眯眼，目光落在喻書晏晃動酒杯的右手，呼吸頓了一下：“晏哥。”
喻書晏握住酒杯的手驀然停頓，目光打在秦慎臉上。
他看了兩秒，忽地笑出聲來，開口時，卻不是對秦慎說：“你繼續問。”
喬二稔沉眉，即便知道喻書晏追求者眾，但還是第一次嗅到危機感：“小子，你確定你喜歡的是書晏，那你倒是說說，你擼的時候想着誰弄的，嗯？”
本來被喻書晏美其名曰帶來放鬆的秦慎，儼然成了眾人的樂子。
齊刷刷十一雙眼睛，緊密的包圍住秦慎。
喻書晏抬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重重放在桌面，岩石與玻璃撞擊時發出的聲音，清脆而危險。
秦慎的目光，隨着喻書晏的手指，從桌面上收回來，眾人屏氣凝神的等待中，他淡然的做了一個沉默者。
或許是雲襄。喻書晏腦子裏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一個滿十九歲的少年，不談戀愛不上床有可能，但是，要說自己一次沒弄過，這沒可能。
弄，腦子裏就會有念想。
大多數人，這時候想的不是哪個明星偶像，就是啟蒙小視頻里的男女主角，再或者就是自己心儀的對象了。
秦慎不追星，喻書晏是知道的。
秦慎這個人很現實主義，啟蒙視頻里摸不到也看不到的人，大概也不可能。
那麼……
喻書晏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是雲襄。
當年秦慎答應從孤兒院來喻家的唯一條件，就是找人領養雲襄，這個他可沒忘。
秦慎又和雲襄同歲，這些年兩人不間斷的聯繫。
加上雲襄也確實長的白凈漂亮，性格也乖巧軟糯，是一般Alpha都會喜歡的類型。
見秦慎久久不回答，喻書晏沒來由的一陣煩躁，他抿了下唇，沒好氣的催促：“怎麼，聾了，回答啊？！”
“你呢，你擼的時候想着誰弄的？！”秦慎說話間，看向他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喻書晏呼吸一窒，心尖一陣顫悠，他張了張嘴，正不知如何應對這種局面時……
只見秦慎轉過頭去，看着喬二稔：“喬二少，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已經回答兩個問題了，不如，這個問題您先回答？”
“我？”喬二稔似乎沒想到這個難題會甩給自己，他口乾舌燥的看了一眼喻書晏，只見喻書晏眼睛冰冷的眯了起來，自然不敢說自己是想着他弄的。
但是，作為喻書晏的七年死忠，他更不敢說是想着喻書晏以外的人弄的。
一時間，喬二稔陷入社死泥潭。
其他眾人更是噤若寒蟬。
“好你小子！”喬二稔喉結上下攢動數十下，大吼一聲：“小慎慎，你現在可不行了啊，小時候多可愛多乖啊，哥哥讓你回答，你就好好回答嘛。”
“行了行了！”似乎知道自己得不到什麼答案，亦或者剛才秦慎的眼神真的駭到他了，喻書晏竟然主動終結這個話題：“操，喝酒喝的胃疼，蝦仁粥有沒有！”
喬二稔連忙說：“有有，你要什麼我讓后廚給你做什麼！”
喬二稔張羅蝦仁粥去了，追求者三號說：“要不我們移步到包房，邊吃邊玩點小遊戲樂呵樂呵。”
喻書晏往後一靠，脫了鞋子把腳往桌子上一翹：“就這兒吧，我腳酸，懶得挪地兒。”
秦慎一聽，連忙滑下沙發，高大的身體略顯局促的蹲在沙發和桌子間，握住喻書晏腳踝放在自己腿上，給喻書晏按摩起腳底。
眾人看了，似乎突然明白，喻書晏為什麼這麼難追了。
有個高大帥氣吃苦耐勞乖巧順從體貼入微的‘弟弟’在身邊，那眼光豈不就要被養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