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高考結束,秦慎從教室走出來,融入高三生離場的大部隊。
這個考場,今天參加考試的一共七千師生,但身高已經竄到一米九二又帥的天怒人怨的秦慎,像是自帶光環的吸睛器,走到哪兒都是令人矚目的存在。
陸續有男女生,眼帶搜索器,精準定位,帶着破釜沉舟的深情跑來給秦慎送情書,請求加微信。
秦慎不是那種前腳拿到情書後,後腳就扔到垃圾桶的酷哥渣男。
秦慎比他們更酷更渣。
秦慎不接情書,不掏手機,拒絕人也不留餘地:我不喜歡你。
有兩三個女生不顧拒絕直接把請書塞到秦慎手裏,秦慎就任那揣着少女情意的粉色信封跌落地上,跨過去,或者踏過去,可謂冷血至極,看的周圍人一個個目瞪口呆。
繞是這樣,秦慎還是耽誤了些功夫,才在躍躍欲試的半包圍圈中,走出學校大門。
來接他的車,艷壓群車,是價值五千萬的全球限量級跑車,顏色還是十分誇張的閃光芭比粉。
靠坐在車頭右側的人,更是艷壓群芳,黑色短褲配霧藍色短袖襯衫,簡單的衣着,卻更襯得主人姿容非凡。
襯衫領口紐扣隨意解開兩枚,露出瓷白的鎖骨,隨着喻書晏吸煙的動作,鎖骨如飛舞的白蝶,格外惹眼。
連指尖若隱若現的紅色火光,都帶着欲語還休的誘惑。
在漫天紅霞的映襯下,和着剛吐出的煙霧,喻書晏就像是剛睡醒的妖精,一身匪氣全部遮擋在美貌之下,慵懶中透着嫵媚,恣睢中透着冶艷,撩而不自知,讓人望之一眼就覺怦然心動。
活色生香。
這是大多數人看到喻書晏第一眼時,腦子裏會劃過的詞彙。
秦慎目光落向喻書晏的瞬間,就像定格一般,他大步走過去,微微哈腰,聲音低柔:“晏哥。”
喻書晏彈彈煙灰,勾起唇角沖秦慎吐了口煙霧,置於車頭握住飲料的右手抬起來,用吸管碰碰秦慎的嘴唇:“辛苦了,喝吧。”
秦慎伸手扶住喻書晏右邊車身,彎腰叼着吸管。
喝了兩口,秦慎鬆開吸管,喻書晏笑着用夾煙的手摸摸他頭:“真乖~”
秦慎聞言,輕輕勾唇,笑意溫柔。
貯足的眾人,下巴嘩啦啦掉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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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慎替喻書晏扔掉煙頭,坐上豪車,車門還沒關上,喻書晏就已經把頭枕在他腿上了。
隨之而來是一句懶洋洋的抱怨:“小慎,為了接你,我都沒午覺。”
“嗯。”秦慎從後面取出一個毛毯,嫻熟的搭在喻書晏身上:“到家大概得四十分鐘,晏哥睡會吧。”
他上學的地方離喻宅很近,但高考分的考場較遠。
其實來的路上,睡了一覺的喻書晏翹着二郎腿,撩眼看着腰桿坐直的秦慎:“不回家,我帶你去酒吧嗨皮,放鬆放鬆。”
秦慎抿了下唇,看了眼前面的司機,“如果你累的話……”
喻書晏打斷:“如果你給我按摩一下的話,我會舒服點。”
喻書晏話落,秦慎手掌已經落在喻書晏頭頂。
喻書晏舒服的眯起眼睛:“本來叫了小雲襄一起嗨的,小雲襄也應了,結果他弟弟鬧肚子疼,去不了了,林梽真踏馬矯情。”
秦慎:“嗯。”
喻書晏盯着秦慎:“你和小雲襄有兩三個月沒見了吧,想他吧。”
秦慎低頭,看着喻書晏的眼睛,語氣淡薄:“平時有微信聯繫。”
“哦,那見面還是不一樣的。”喻書晏笑眼睨着秦慎:“小慎,你也好幾天沒見到哥哥了,想小雲襄呢還是想哥哥多一點,嗯?”
不知喻書晏為何突然這麼問。
不過,秦慎老實回答:“想你多一點。”
喻書晏眼神探究:“所以,你也想小雲襄了?”
秦慎呼吸窒了一下:“晏哥今天不用上課嗎?”
“用啊,不過上課哪有見小慎重要。”喻書晏把頭轉過去,臉埋進秦慎的腹部:“揉揉後腦勺。”
秦慎呼吸漏了一拍:“嗯。”
“小慎啊,考的怎麼樣?”說完,喻書晏忽的笑了一聲:“反正考多少也沒什麼關係,你都能進帝都大學,想好學什麼專業了嗎?”
秦慎一沉:“還沒有。”
“那就和我學一樣好啦。”喻書晏閉上眼睛,擅自決定道:“以後,你要給我打下手的,聽到沒?”
秦慎沒應聲,手勁兒加重了些。
喻書晏是個貪圖享樂的人,深吸一口氣舒舒服服閉上眼睛。
秦慎的目光慢慢從喻書晏臉上撕開,沿着他修長柔嫩的側頸,到他扣子凌亂的襯衣,探到那片瓷白無暇的胸腔,一陣躁意襲來。
摁上電動簾,把前後座隔開,他目光幽深的重新落在喻書晏臉上。
他已經很久沒和喻書晏如此親近了。
喻書晏玩心大又有錢,家長也開明,上大學之後,每個月大概回來一兩次,也就待個周末。
呆的幾天,他和喻書晏相處的機會也寥寥。
高中作業本就多,加上喻書晏高中時,因一時興緻報了各種特長班,交了錢沒去上的課時特別多。
其中包括武術班、美術、鋼琴、游泳、舞蹈、書法。
他選了武術班、美術和書法,已經足夠把周末時間塞的滿噹噹。
他和喻書晏在一起的時間雖然變少了,可是他開竅后的每一次,都是臆想着喻書晏開始,臆想着喻書晏結束。
隨着臆想升級,他也從撫摸親吻喻書晏,發展到狠狠把喻書晏折在懷中欺負,每一次結束都讓他暢快淋漓又欲求不滿。
他知道,他是真的迷上喻書晏了。
可是,他早已過了那個與命運撕拉的天真年齡,喻書晏註定是他無法得到的人。
他打算一拿到通知書就離開帝都。
兼職賺到的錢足夠應付他大學的生活費,以後不打算再回帝都。
其實,他來到喻家已經十年了,喻書晏在這十年裏,一次都沒發情。
說白了,這十年,他一直都是在喻家白吃白喝。
可是,喻家依舊厚待他,他知足,也感恩。
未來,如果喻家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定義不容辭。
不過,這輩子大概是沒可能了,家大業大的喻家,用不到他這種小人物幫襯。
與其呆在這裏,將來看着喻書晏嫁人,不如在他還未深陷之際,瀟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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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書晏在秦慎按摩下昏昏欲睡。
司機停車提醒的時候,喻書晏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在秦慎懷裏亂蹭:“這麼快?”
秦慎被他蹭的上火,好在喻書晏在秦慎有反應前半睜着眼睛坐了起來。
可是,一坐起來就開始脫皺巴的上衣。
秦慎的目光原本是迴避的,只是喻書晏動作太慢,脫了衣服才去找換的。
那扭轉的腰身,線條優美撩人,沒有一絲瑕疵的肌膚,像是上好的軟玉,尤其兩簇跳躍的粉色,更是美得動人心魄。
心跳,無法控制的加速。
秦慎咬緊牙關,把手提袋往喻書晏眼前一推,擋住那誘人犯罪的景緻,聲音比剛才暗啞幾分:“是這件嗎?”
“嗯吶。”喻書晏從裏面取出備好的去酒吧穿的帶大紅亮片的黑襯衣。
襯衣剛套身上,車門就被拉開了,喻書晏還沒看清拉門的人,秦慎就極快的把那人推了出去並反鎖上車門。
喻書晏被哐咚聲砸醒幾分,摸索着紐扣,對秦慎呲牙:“怎麼,怕我被看光光?”
秦慎微微攥了下拳頭,斂着眉眼伸手幫喻書晏繫上紐扣。
“謝謝~”喻書晏在他額頭彈了下,便笑盈盈推開車門下了車。
秦慎調整了下呼吸,也推門下車。
他早就知道喻書晏的追求者眾,可下了車,那陣仗還是驚到了他。
喻書晏遠比他想像的受歡迎。
今天不是大學放假的日子,高考也沒佔用帝都大學的場地,可是,喻書晏一下車,嗚嗚泱泱十來個男大學生湊上來。
他們都是喻書晏的同學,個個家世顯赫的,穿的價值不菲的騷包衣服,像是求偶的孔雀。
其中三個秦慎見過,是初中高中就盯上喻書晏的死忠黨,有閆逡、吏暉、和喬二稔,其他都不認識,不過可統稱狗腿。
喻書晏如眾星捧月的被他們請進去,秦慎跟在後面,剋制的攥緊手心。
當追捧者,喻書晏根本不需要迎合任何一個人,就會顯得遊刃有餘。
踏進門,喻書晏似乎才想起他來。
喻書晏回頭尋他,並後退了兩步,伸手攬住他肩膀,他連忙彎腰,站的和喻書晏平高。
“喂,”喻書晏如王子般神氣的對眾人下發號施令:“今天重點是給我家小可愛解壓的,別整那些沒用的。”
狗腿一號立馬湊到秦慎旁邊,看着比自己高了一截的秦慎,眼底劃過一絲訝異:“哎呀,小傢伙個頭已經躥這麼高了,差點沒認出來,喻傢伙食不錯呀。”
狗腿二號彷彿也剛看到他的架勢,誇獎帶炫耀:“可不,兩年前我去喻家玩的時候,還沒這麼高呢,而且更帥氣了。”
狗腿三號:“何止帥氣,這小模樣簡直可以去當小明星了,妥妥偶像劇男一號!”
“所以……”喻書晏摟着秦慎的脖子把人圈肩膀頭,挑高眉梢:“知道老子為什麼看不上你們這群歪瓜裂棗了?”
十個男人齊刷刷滯了一下。
有人眼低已經藏不住對秦慎的敵意。
但也不乏上道的:“是是是,在小晏這絕世容顏面前,那誰還不是歪瓜裂棗一枚呢哈哈,是吧?”
三三兩兩的附和聲:“就是就是。”
氣氛重新活躍起來,他們簇着喻書晏來到訂好的二樓。
二樓是計時收費型桌台,價格昂貴,自然比魚龍混雜的一樓多了幾分清凈,同時又是開放性空間,能俯視樓下舞池,不影響感受酒吧的熱鬧氣氛。
喻書晏坐上主位,立馬有人點煙奉酒,一個個比秦慎這個小跟班還殷勤。
喻書晏一杯酒還未盡,已經被人六次邀舞。
喝完杯中酒,手中的煙也盡了,喻書晏眼底閃現幾分不耐,問秦慎:“蹦嗎?”
秦慎:“我不會。”
喻書晏面色不郁:“切,瞎幾把扭都不會。”
說完,便捻滅煙頭站了起來。
喻書晏被三個男生簇擁着下樓了,秦慎沉下眉眼,端起酒杯起身,走到欄杆前,低頭尋人。
喻書晏身上的襯衣在下車時被秦慎扣的一絲不苟,一下舞池便被隨意扯開兩枚,露出瓷白的鎖骨,甚至俯視角度下,胸口風景也隱約可見。
喻書晏和三個追求者融入舞池,群魔亂舞的人群像是嗅到肉腥味的狼,在熱鬧的節拍下靜止一瞬,沒一會,喻書晏就佔領舞池中央。
融入人堆的喻書晏反而更加耀眼,聚光燈都無法把他身上的光環帶走。
在三名Alpha追求者的包圍圈中,喻書晏慢慢抬手用指和着音樂打節拍,纖細柔軟的腰跟着扭動,翹臀也搖擺起來。
白天那個高不可攀的矜貴無比的人被烏煙瘴氣的酒吧灼了色,變得風騷又放縱,妖氣橫生。
他身上的大紅亮片在射燈下反射出血色光芒,為縱慾的酒吧更添幾分情-色。
秦慎捏緊酒杯,眸子逐漸眯起,臉色陰沉可怕,能力齒咯吱作響。
體內的暴戾因子衝撞着名為理智的柵,一下比一下重。
真想把喻書晏從烏煙瘴氣的人堆拽出來,關進他房間,在喻書晏身上肆意宣洩他的佔有欲,徹底標記喻書晏,就像夢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