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三章/月之熙
秦笙到喻家的第二天,被帶去重新監測了信息素,確定是稀有S級可治療未成年人發情期排抑症的信息素。
接着,第三天,喻斌就給他改了名字,叫秦慎。
並意味深長的對他講了一番大道理。
喻家家大業大備受外界關注,慎字意為慎獨、慎微、慎言、慎行、慎欲,讓他在喻家安分守己,名字用來提醒他,時時刻刻謹言慎行。
可是,喻家卻沒一個謹言慎行的主!
喻家很有錢。
喻斌是富六代,還是六代單傳。
許清羽是軍六代,上頭有五個Alpha哥哥,他是許家最小的崽,一出生就被檢測為Omega,許家終於心滿意足不生了,從此全家人都把許清羽當公主寵瘋了。
據說喻斌和許清羽戀愛那會,整天都是雞飛狗跳,一個王子做派,一個公主病。
可是,喻斌實在是喜歡許清羽喜歡的不行,受不了又離不開,分手幾十次,每次不超過三天就忍不住又黏上去,狗的久了,喻斌就被許清羽的五個Alpha哥哥輪番打服了。
現在,喻斌作為模範丈夫,和許清羽珠聯璧合,有錢有勢。
外人都道,秦笙被這樣的家庭收養,很幸運。
可是,外人不知道的是,到了喻書晏這一代,喻書晏不僅是王子做派,還有很嚴重的公主病,在外面尚且裝裝樣子,在家裏簡直就是個惡霸。
許清羽自己的公主病都沒治,更逞論去治自己兒子的公主病。
喻斌,在商圈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在家卻是個寵妻狂魔,對許清羽唯命是從,對兒子也是有求必應。
唯一對喻書晏耍的狠大概也就嘴邊常掛的那句:你小子要是個Alpha,我早就一巴掌呼死你了!
可惜,喻書晏不僅是個Omega,還是個早早分化的Omega,並且是一出生便被檢測出的高級Omega。
喻書晏不疼不癢的長大,大概學走路的時候,都沒栽過跟頭。
得天獨厚的遺傳基因加上後天的天時地利人和,喻書晏就這麼長成了一棵漂亮的歪脖子樹。
相處后的第一天,秦笙就忍不住躺在床上想,喻書晏長大絕對沒人要。
這世界上有沒有第二個喻斌不重要,重要的是,喻書晏沒有五個當軍官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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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喻家還是有人道主義的。
關於給秦慎穿公主裙的事情,許清羽以一己之力和喻書晏抗衡了兩天。
在第三天的時候,他穿上了白色紗紗裙。
喻書晏興奮的圍着他轉兩圈,笑的狂妄:“你覺得小美女好聽還是妹妹好聽,給你選擇權。”
秦慎:“……”選你大爺!
雖然在孤兒院,秦慎都是穿捐贈的衣服,偶爾也穿女孩的衣服,但這不是一碼事。
被喻書晏要求穿裙子的第二天,他以一己之力抗衡,結果就是早飯和午飯都沒吃。
天快黑的時候,他更是被趕到大門外,直到喻斌和許清羽回來才得以進門。
晚飯時,他穿着公主裙,別彆扭扭坐在喻書晏對面,終於吃到了一天中的第一頓飯。
喻書晏裝模作樣給他夾菜:“看把孩子餓的。”
秦慎:“……”操尼瑪!
喻書晏教會了他低頭。
好在喻書晏性子夠霸道,說他穿裙子太好看,不許他穿給別人看,幾天後,上學的時候,他終於穿上正經的男孩子衣服。
九歲那年,他因為不願陪喻書晏上游泳課,被喻書晏一腳踹進花園的泳池,差點淹死。
喻書晏教會了他順從。
好在,幾個月後,在許清羽的幫助下,雲襄終於被人收養了,還成為那家唯一的孩子,應該比他過的好。
他被喻家收養后,喻書晏不讓他剪頭髮。
許清羽也抗衡過,不過從八歲到十歲,他到喻家前兩年,一次頭髮也沒剪過,連老師來家訪,說起這個問題,都被喻書晏當面KO了。
直到有一次,他被班裏的男生拽頭髮嘲笑欺負,十四歲的喻書晏看到了,當即跳上去把那男生拽成了禿子,這才帶他去剪了短髮。
喻書晏教會了他忍耐。
十二歲時,他在學校餵了很久的瘸腿流浪狗,突然尾隨他回家了。
他正帶着流浪狗在門外徘徊,喻書晏看到了,對他說:“想養就養着唄。”
喻書晏還好心的讓管家帶狗去洗澡接種疫苗。
他忐忑不安的把狗抱到院子裏安頓下來。
第二天,喻書晏把他叫到卧室,扔給他一條嶄新的粉色公主裙,“穿上讓我拍照,還是今晚吃狗肉,二選一。”
他養那隻柯基已經一年了,人狗情深,只能選擇穿裙子。
喻書晏嘆息着後悔沒讓他留長發后,“要做可愛的動作和表情,如果我今天沒被你可愛到,依然吃狗肉。”
這時的喻書晏已經十六歲了,依然很惡趣味。
於是,他穿公主裙嘟嘴的照片被設成了喻書晏的屏保,發了朋友圈。
時至今日至今,喻書晏還偶爾以此笑話他。
狗終於被收養,一隻公狗,也被喻書晏穿上了蕾絲紗紗裙。
喻書晏的惡劣,連狗都不放過!
喻書晏也時常會拿他右耳失聰來欺負他。
喻書晏偶爾心情不好,就會趴在他右耳小聲說話,說完,讓他回答自己說了什麼。
如果他回答不上來,就會被懲罰。
喻書晏十七歲時,他因為喻書晏參與群架,為了護住喻書晏,他一個人打五個。
那年,他十四歲。
那是他離開孤兒院弱肉強食的環境后,打的第一場架。
那次,他光榮住院。
從做牛做馬,被捉弄,到被人圍攻。
喻書晏,終於讓他學會了強大。
一顆強大的內心。
但只要他沒死,這些都說不上是對他的傷害。
畢竟,喻家也沒虧待他,供吃供喝供上學,連衣服都是和喻書晏差不多的名牌。
喻書晏再也沒有發情過,他成了喻家少爺閑置的葯,就算拿他當傭人,都是理所當然。
唯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他發現即便如此,自己卻不知何時開始喜歡喻書晏,喜歡上那個在他眼中性格惡劣、嬌蠻任性、放肆恣睢的,但又有一副矜貴桀驁的漂亮面孔的喻書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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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慎在十五歲前,還想着有朝一日離開喻家,一定要和喻書晏老死不相往來。
然而,喻書晏太有吸引力了。
對喻書晏產生喜歡的情愫,是秦慎十六歲時發現的。
這一年,喻書晏十九歲。
十九歲的喻書晏上大學了。
喻斌給帝都大學捐了座圖書館,成績稀爛的喻書晏便以二百分的成績進入這所華國最好的大學,學的還是學校的王牌專業——經濟管理。
帝都大學和喻家離的有點遠,一個在城北,一個在城南,喻斌早就在帝都大學附近置辦了一套帶花園的小複式,喻書晏一開學,便把老宅的傭人薅去兩個照顧喻書晏。
自此,秦慎住喻家大院,喻書晏住校。
大概距離真的能產生美,使他對喻書晏產生了濃重濾鏡。
喻書晏住校的第六天,他人生第一次做春夢,夢見的對象是喻書晏。
夢中,喻書晏被追求已久的同學加世交之子閆逡壓在牆上,眼看閆逡就要親上喻書晏的嘴,他衝過去,給了閆逡一拳。
閆逡被他逐出夢境,然後,他替換了閆逡的位置。
他把喻書晏壓在牆上,狠狠吻上喻書晏的唇,撕開喻書晏的衣服,在喻書晏的求饒中,把喻書晏反剪在牆上,指腹沿着那白皙的背線一路滑下。
鬧鐘響了,他猛然睜開眼睛。
喻書晏嬌生慣養的肌膚柔嫩脆弱,他食指和中指在那裸背留下的兩道刺目紅痕,和指腹下的絲滑觸感,都在腦海里清晰到可怕,彷彿剛才的一切真實發生過。
他坐起來,閉上眼睛,思想掙扎之後還是選擇了本能。
如果這場夢醒來,他能剋制住自己,而不是順應本能想着喻書晏完成人生第一次自氵賣,那麼,這場夢不過就是他被壓迫已久的反抗。
身體暢快后,隨之而來的心火蹭蹭往上竄,壓的五臟六腑都快要爆炸了。
吃過早飯,他就去了武術館。
從散打到練拳,從上午到下午,不停的揮拳,他才覺得痛快了些。
下午,他五點鐘才到家。
到家得知,喻書晏剛剛也回來了。
參加軍訓的嬌嫩少爺,即便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也撐不住了。
秦慎剛進客廳,還沒來及回房沖澡,就被傭人告知喻書晏發燒回來了。
秦慎接過傭人遞來的手機,匆匆上樓。
打開半掩的卧室門,秦慎看到閆逡俯在床邊,被宣洩的怒意一下子又回來了。
秦慎下意識握緊拳頭,大步走過去。
他剛進門,閆逡就被揮開了,他聽到喻書晏不耐的聲音:“滾蛋,別他媽靠這麼近,一身臭汗,快把老子熏吐了!”
閆逡連忙直起腰,笑着賠不是:“嗯嗯,我錯了,還不是急着帶你回來,要不我借你浴室洗個澡。”
“操,你敢在我家洗澡我弄死你!”喻書晏哼了一聲后問:“手機呢?”
閆逡訕訕道:“你的嗎,忘車上了,我去拿……”
閆逡一轉身,喻書晏看到進門的秦慎,立馬叫他一聲:“小慎。”
秦慎走過去,把手機遞給喻書晏。
喻書晏接過又扔到一邊:“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說完,喻書晏睨了閆逡一眼:“趕緊滾蛋,記得給老子請假,軍訓不參加了。”
“嗯。”閆逡應聲深望喻書晏,又掃了秦慎一眼,委屈巴巴的走了。
秦慎來到床邊,傾身看着臉紅的不自然的喻書晏,心臟一緊:“晏哥,聽說你生病了。”
喻書晏張開手臂:“來,抱抱~”
秦慎呼吸一窒:“我身上有汗……”
話沒說完,就被喻書晏拽趴到床上抱住了。
喻書晏緊緊摟住秦慎,下巴在秦慎肩頭磨蹭一下:“我好想小慎啊,小慎想哥哥了嗎?”
喻書晏聲音軟軟的,貼在秦慎失聰的右耳,秦慎只聽到了後半句。
“想。”秦慎閉上眼睛,心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