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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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第一次,秦慎以半開玩笑的方式,回應喻書晏。
“什麼!”喻書晏愣了一下后,一下子被氣笑了,他歪着唇朝秦慎勾勾小手指:“我操,被虐狂才要我是吧,你他媽給老子過來說說清楚。”
秦慎連連後退兩步,慫的很明顯:“晏哥,過晚飯點了,你不餓嗎,我去給你端飯。”
“你給我滾過來!狗東西!”喻書晏氣的牙痒痒,奈何腿軟,沒力氣下去逮人:“我操,我性格有那麼差嗎?”
秦慎,心裏總算有些鬆快了。
最近總被喻書晏戲弄,他偶爾也得見招拆招。
不過,幹了這事之後,秦慎總覺得有點心虛,畢竟受壓迫了那麼多年,突然反抗一下,後遺症還是比較嚴重的。
秦慎端飯上樓后,把飯放在茶几上:“晏哥,你想坐沙發上吃,還是坐床上。”
喻書晏玩着手機頭都沒抬:“床上。”
秦慎鬆了一口氣,走過去準備把床上的毛絨大熊拿走。
接過,一個不妨,突然被喻書晏拽住了胳膊。
然後喻書晏把他往床上用力一扯,秦慎就單膝跪在床上了。
秦慎膝蓋撐床之後,喻書晏就拽不動了,乾脆跪坐起來,把秦慎往反方向推。
喻書晏的力氣根本對秦慎造不成影響,但看着喻書晏因吃力而憋紅的臉,他只好收了抵抗的力,順着喻書晏的意躺倒在床上。
喻書晏跨過他肚子騎在他身上,捏住秦慎的下巴:“來,說說看,老子有多不好,混到只有受虐狂才喜歡我?”
喻書晏果然不會放過他。
秦慎目光幽深的看着喻書晏:“晏哥,我真的在開玩笑。”
喻書晏眯起鳳眼,狹長又好看,秦慎嘴角微微上揚,聲音磁啞而溫柔:“你生氣了?對不起。”
就這喻書晏看向秦慎的眼神開始糅雜不一樣的情愫的時候,他屁股下面突然鼓動了下,秦慎的肚子發出一聲:咕嚕~
“噗~”喻書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秦慎不覺紅了耳尖。
“肚子還挺有勁兒啊。”喻書晏挑眉扭腰往下顛坐了下:“差點把我頂飛了~”
說完,喻書晏指腹略帶深意的在秦慎唇瓣上蹭了下,然後摁住秦慎的胸膛,因為沒什麼力氣而有些笨拙的從他身上翻下來。
喻書晏腿軟腰軟的下了床:“在下面吃吧,窩着肚子難受。”
秦慎雙手震顫的握成拳,待喻書晏扶着沙發上坐下,他才猛然鬆開拳頭從床上一躍而起,坐到了喻書晏對面。
接下來,喻書晏沒整什麼么蛾子,主要是吃個飯都嫌累,吃完實在沒什麼力氣了。
吃完飯,他腳又涼了。
秦慎打了盆熱水,給喻書晏泡泡腳,喻書晏懶洋洋把腳丫子伸進熱水,瞬間舒服的眯起眼睛。
秦慎放下水盆后,乾脆拿着擦腳布蹲在洗臉盆前面,把手伸進水盆,握住喻書晏的腳,和着熱水一併給喻書晏的腳加溫,把喻書晏伺候的更舒服。
喻書晏腳丫熱乎了,渾身的血液也跟着熱乎起來,這種熱和發燒的熱不一樣,他身上開始出汗,身體裏的燥總算被逼出一點。
他舒服的吁了一口氣,突然抬起剛被秦慎放開的腳丫,腳趾上翹掬起一點點水,往秦慎臉上一甩。
秦慎猝不及防,但意識到的時候也沒再躲,甚至抿了下被洗腳水打濕的嘴唇。
喻書晏嬉笑道:“別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
秦慎微微勾唇,看着喻書晏泡的粉紅的腳丫子,低喃道:“我也是受虐狂。”
喻書晏沒聽清:“什麼?”
“水快涼了。”秦慎說著,握住喻書晏水淋淋的腳丫,垂眉給他擦腳。
“神神叨叨。”喻書晏倒也不再問,手臂直接搭在秦慎肩頭,讓秦慎抱他上床。
嬌氣的不行。
他嬌滴滴的沒什麼力氣,卻偏偏又不肯看醫生吃藥,秦慎十分頭疼。
上了床,喻書晏就倚在床頭看電視了。
現在有手機,喻書晏很少看電視,今天難得有耐心看完一部電影。
不過,大結局的時候,他都快撐不住了,電影一劇終,他像是挨了槍子似的,一下子就歪倒在枕頭上了。
坐在沙發凳上陪他看完電影的秦慎,起身關掉電視機。
放下遙控器,看了看床頭玻璃杯里還剩半杯水,又拎一下大肚子保溫壺,裏面還有一半水,應該夠喻書晏晚上口渴時喝。
然後,他站在床邊,靜靜的端詳着喻書晏過分漂亮的臉蛋。
克制住想要再偷一吻的衝動,秦慎轉身拉好窗帘,關了落地枱燈,走出房間。
這幾天和喻書晏呆在一起,耽誤了不少功夫,雖然他是兼職畫手,但也有交工期限,他今晚打算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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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慎又熬到凌晨五點,去廚房溫了杯牛奶,喝完,上樓給熟睡的喻書晏測量體溫。
體溫依然37.5°,沒有增高,喻書晏也睡的很沉。
秦慎鬆了一口氣。
看來真的只是爬山受了涼又受了累,應該歇幾天就沒事了。
秦慎輕輕撫摸着喻書晏的臉龐,眼底的深情在破曉的微光中放肆的溢出眼眶。
靜呆了幾分鐘,秦慎躡手躡腳下了樓。
秦慎五點多睡下,十二點多醒來,一覺睡了七個小時,醒來時神清氣爽。
他看了看時間,不敢耽擱,飛速收拾了一下,便走出卧室。
傭人正在廚房收拾,聽到聲音出來時,秦慎已經快步上了二樓。
輕輕轉動喻書晏的等門把手,推開門,秦慎走了進去。
卻發現喻書晏不在床上。
盥洗室傳來腳步聲。
喻書晏從裏面扶着牆走出來。
喻書晏半個小時前醒的,大概睡的太久了,骨頭都睡酥了,就窩在床上翻來覆去半睡半醒着,並不想起來。
剛才實在是憋不住了,這才爬起來去廁所放了個水。
然後托着沉甸甸的身子洗了臉,刷了牙。
腳底下像是踩了朵雲,又軟又虛踩不到實地似的,很沒有安全感,得扶着牆才能邁得動步子。
頭也有點暈暈沉沉。
他剛走出盥洗室,就看到秦慎進門。
喻書晏瞬間翹起嘴唇,一臉怨懟的看着秦慎:“都中午了才上來看我,也不怕我餓死。”
聽他抱怨的聲音,嗓音好像比昨天脆了些。
秦慎也顧不上只穿內褲的喻書晏赤果的上身讓他產生危機感,連忙小跑着過去。
一靠近,喻書晏比他還主動地歪到了他懷裏。
和喻書晏的皮膚接觸下,他感受到了世間最美好的觸感。
喻書晏的肌膚柔嫩滑膩,像上好的軟玉。
把喻書晏扶到床上,秦慎努力把視線放在喻書晏的臉上,但是喻書晏的臉,帶着桃花瓣一般的微紅,也招人的很:“晏哥還燒嗎?”
說完,有點啰里啰嗦的交代:“今天再發燒,就要吃退燒藥了。”
喻書晏斜眯他一眼:“不燒了。”
秦慎還是拿出手機,對着喻書晏額頭測了下,測之前,他拉過被子給喻書晏蓋住肚子。
37.0°。
果然降溫了。
那喻書晏腿軟,估摸着還真是怨他。
喻書晏洗臉刷牙好像消耗了大半體力,往床頭慵懶一靠:“倒杯水給我。”
秦慎又順手拉高被子,蓋住他胸膛。
喻書晏略不滿似的說:“搞的你看一眼,我給你收錢似的。”
秦慎不做聲,鬆開被角去倒水。
喻書晏沒放過他:“我又沒有一對大波波,怎麼著,這麼小的小豆丁也刺着你眼了。”
秦慎一下子咳嗽起來,他一邊咳嗽一邊放下保溫壺,差點掀攤子。
秦慎看喻書晏喝完水,呼吸略喘重的說:“穿個上衣吧,小心着涼。”
喻書晏撩眼看他,抬了抬手臂。
秦慎連忙拿起床頭揉皺的睡衣,給喻書晏套上。
秦慎穿好衣服說下樓給他端飯,喻書晏懶洋洋靠在床頭沒應聲。
不過等秦慎把早餐端上來,喊着要餓死的喻書晏並沒有多少胃口。
他喝了一碗粥,只吃了幾口秦慎喂到他嘴邊的菜。
吃完不甚高興的說:“晚上想吃小慎做的打滷麵。”
秦慎立馬獻殷勤:“我現在給晏哥做一碗端上來。”
喻書晏焉焉的擺手:“不了,吃撐了。”
他從早上開始,身上有種說不出口的隱秘的疼痛。
也不是一直疼,就隔個十來分鐘疼幾分鐘的樣子,每次疼,還都不是同一個地方。
有時候是大腿,有時候是後背,有時候是後腦勺,有時候是胸腔,有時候是屁股,還有時候,是難以啟齒的地方。
其實他是個不能忍痛的人,但是這種疼,不是很明顯,隱隱約約,影影綽綽,有時候,他甚至以為是錯覺。
今天就先忍一忍吧,如果不行,明天他真的要去醫院折騰一番了。
總這麼躺着,喻書晏感到百無聊賴。
尤其,他連欺負秦慎的力氣都沒有。
“陪我打遊戲吧。”
遊戲打了三個小時,喻書晏竟然又睡著了。
秦慎有些無奈,把喻書晏手裏的手機取走放在床頭,給他調整好位置蓋上被子。
望着喻書晏睡熟的樣子,秦慎不由得感嘆,真不知道他這是懶病,還是太會享受生活,精神的時候就使勁兒折騰,沒力氣的時候就吃吃睡睡像個樹懶。
總之他又一次給喻書晏測過體溫,已經不燒了。
本來打算多陪喻書晏一會,手機震動了,他打開一看,是雲襄。
秦慎輕輕撥走喻書晏額頭的亂髮,轉身走出卧室。
關了房門,才接通電話。
雲襄說:“小秦哥,今晚凌晨就出高考成績了。”
“你真的考慮好,要去炑城嗎?”
秦慎沉默了片刻,下了樓梯,回到他自己的卧室。
才堅定又沉重的回答:“嗯,我近期就會離開帝都,提前去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