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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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了喻書晏兩里山路,好不容易到了山頂,把喻書晏放下,秦慎整個上衣都被汗透了。
喻書晏繞到秦慎面前,伸手取下他身前的背包,往旁邊的大石上一放。
伸手用手背給秦慎擦額頭上的汗:“小慎辛苦了。”
“不累。”秦慎對喻書晏笑笑:“晏哥,要喝水嗎?”
“我來。”喻書晏轉身去背包里拿水。
取了一瓶蘇打水,喻書晏把水瓶擰開,遞到秦慎面前:“喝吧。”
秦慎沒接:“晏哥先喝。”
喻書晏挑眉:“要我喂你嗎?”
秦慎抿唇接過,仰頭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喻書晏眯眼看着秦慎吞咽蘇打水時攢動的喉結,硬挺而有力,性感至極。
他的小男孩果然是長大了,無處不散發著男性荷爾蒙。
看來,他收穫的季節馬上就要到了。
秦慎喝完水對上喻書晏赤-裸的目光,呼吸一緊,“晏哥,你要喝嗎?”
“嗯。”秦慎遞過去時,手心忍不住冒汗:“那我再給你取一瓶。”
“你嘴裏的棒棒糖都吃了我還在意這個?”深邃的目光瞬間變的壓迫,喻書晏睨着秦慎,接過水瓶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水,喻書晏把水瓶捏扁,隨着瓶蓋一起投進垃圾桶:“走吧,山頂的景色真不錯,去瞭望塔上瞧瞧去。”
秦慎連忙拿起書包,跟上喻書晏的腳步。
瞭望塔是玻璃的,建在懸崖邊上。
一來看着就讓人心驚膽戰,二來是收費的,價格也不低,所以來山頂人雖多,但基本都大平台上拍照賞景,很少有人上立在懸崖邊上的瞭望塔。
喻書晏是個不缺錢又膽大的,二話不說就先去了瞭望塔。
秦慎自然跟在左右。
上了玻璃站台,跪爬走的各種姿勢的都有,彷彿回到了人類文明前。
一個被女朋友逼着上來的男人,是爬着前行的,在女朋友嫌棄的目光下,趴在地上苦苦哀求:“我真的很愛你,但我也真的恐高!”
有被好友用繩子牽着手扶着欄杆一厘米一厘米挪的敬業網紅,嚇得灰頭土臉卻不斷用豪言壯語催眠自己:“我是最勇敢的,我絕對不放棄。”
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咯咯笑着在玻璃面前跑着,追在她身後的是一對面色發情腿腳打顫的父母:“寶貝,等等爸爸媽媽,嚶嚶嚶~”
直立行走的人談笑風生,弓腰駝背的彷彿在玩命。
喻書晏坐在進玻璃站台前的長椅上,一邊便秦慎伸手要一次性鞋套,一邊‘禮貌’性的問:“小慎怕嗎?”
“我幫你。”秦慎說著蹲在喻書晏面前,握起喻書晏的小腿幫他套鞋套,一邊用輕笑的語氣,試探性的問:“我怕的話,能不去嗎?”
喻書晏眨眨眼睛,說:“如果小慎怕的話,就在這兒等我好了。”
秦慎垂低的瞳孔瀲灧光彩。
他手法極快的為喻書晏套好最後這個鞋套,保持蹲着的姿勢,抬頭看着喻書晏。
彷彿在探究喻書晏話中真假:“真的?”
“這有什麼真的假的。”喻書晏伸手握住秦慎的肩膀,翹唇看着他:“我怕我再像小時候那麼淘氣,我會失去小慎。”
秦慎凝視着喻書晏的瞳孔明顯地震,他飛快握住喻書晏的手腕,從地上站起來,放開喻書晏的手腕:“我不恐高。”
喻書晏眸色沉了沉,沒說話。
秦慎站着套上鞋套,有些心慌意亂的對喻書晏說:“好了,走吧,晏哥。”
喻書晏在和秦慎走到塔頂時,讓路人幫他們拍一張合照。
他把手機打開拍照模式遞給路人,走過來抱住秦慎的手臂,頭往他肩膀上一歪:“要笑哦。”
今天的喻書晏,對秦慎來說,很不一樣。
這十一年來,喻書晏對他的溫柔,大概還不抵今天一天來的多。
以前的喻書晏幾乎不會用商量的語氣或寵溺的語氣對他說話,最近就像是摁了某種開關似的,讓他總是忍不住動情。
下玻璃台的時候,秦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飄了。
尤其下了瞭望塔,喻書晏還抱着他的胳膊說了一句:“和小慎一起爬山最開心了。”
秦慎還沒把這句話消化透,喻書晏已經放開他跑到另一處景點拍照了。
“這裏還不錯。”喻書晏輕巧的跳坐到一塊怪石上,身後是煙霧繚繞的群山,他招手對秦慎說:“來,幫我拍個照,給家裏兩位領導看看。”
秦慎拿出自己的手機,調整畫面拍了一張。
喻書晏扭頭看看背後的風景,“效果怎麼樣,我再往後坐坐你再……”
“小心!”
從秦慎的角度看,喻書晏往後挪動的姿勢有點驚心動魄,他猛地衝上去抱住喻書晏。
手指傳來一陣刺痛,他也來不及管,他緊緊抱住秦慎的腰:“晏哥,危險,下來吧!”
喻書晏笑盈盈說:“後面寬着呢。”
秦慎看看他身後,大石還有三米多寬,但是,是角度朝下的斜緩坡,斜緩坡下面就是萬丈懸崖,一旦滑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喻書晏見秦慎還未鬆開自己,捏過秦慎手中的手機:“那,你就摟着我拍一張,如何?”
說著,喻書晏伸手捏起秦慎的下巴,把人拉過來,用手機自拍了兩人的合照。
喻書晏跳下大石頭,把手機還給秦慎時,這才看到秦慎的手指上的血跡。
就在剛才過來抱他的時候,手指在喻書晏背後擦到了一塊硬石,直接劃破了中指指腹。
喻書晏握緊手機,伸另一隻手握住秦慎的手腕,二話不說,張嘴就把秦慎流血的手指包進了嘴裏。
喻書晏熾熱濕滑的舌頭,在秦慎破皮的手指上溫柔舔-舐,舔的秦慎神經一下子緊繃了,體內的血流不安分的橫衝直撞。
舔去指尖的血后,喻書晏還用舌頭繞着秦慎手指一周,舔走他流在指甲上的血跡。
秦慎被刺激的大腦缺氧:“晏哥,我……帶了消毒棉棒……”
喻書晏抬眸看着他,舌尖卻有在秦慎手指上掃了一圈。
又軟又熱的舌頭靈活又色氣,彷彿把秦慎的靈魂都嘬走了。
喻書晏最後舌尖上挑,挑走秦慎傷口上溢出來的最後一點血跡,才張開裹挾在他指中關節的唇瓣,放開了他。
不知是不是秦慎的錯覺,放開他手指后的喻書晏的唇,異常的紅。
沾染了點點血跡后,艷麗的像是塗抹了最昂貴的口紅。
秦慎大腦的機能都被吸走了,有點不知所措的竊竊私語般的吐了幾個字:“還有創可貼。”
“帶了怎麼不早說!”喻書晏伸手握住秦慎的肩膀,強行轉過秦慎,去開秦慎背上的包,一邊譴責:“你是故意佔我便宜的吧。”
就好像吸血鬼譴責被他吸了血的無辜百姓:騙我一個吻!
喻書晏在內側口袋找到了消毒棉棒和創可貼,他拿出來,把秦慎推到岩石上靠着,“抬手。”
秦慎乖乖照做。
看着喻書晏給他用消毒棉棒消毒后,還附身給他吹吹,然後才打開創可貼。
秦慎看着喻書晏禍國殃民的臉和嬌艷欲滴的唇,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陰鷙:他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折磨人的手段?!
他那些整天追着他跑的擁護者們,都是他用這種手段勾來的?
還是說,他這些魅惑人的手段,是從那些人中學來的?
甜蜜的一天,帶着淡淡的醋意。
可是,這一天還沒完。
喻書晏在朋友圈裏發了登山照,秦慎和喻書晏一起出現在了照片里。
喻書晏的朋友圈一下子炸鍋了。
除了不知情的瞎胡猜測,知情的幾個,也隱隱嗅到了危機感。
本以為,喻書晏上大學這三年,一來不經常回家,二來鮮少提及秦慎,根本沒把秦慎當棵蔥。
可是,如今再仔細想。
秦慎十九歲了。
沒比喻書晏小几歲。
喻書晏今年也不過二十二。
拋開身份地位,秦慎的確有出色的外表體格和一顆對喻書晏忠貞不渝的心,加上近水樓台,真的很可能真的會成為他們的強敵。
於是,喻書晏人還沒下山,幾個這些年作為朋友用一起玩耍的死忠追求者們就輪番打電話。
有說喻書晏找了好地方不帶他們去,太不義氣的。
有大膽直白說好幾天不見喻書晏甚是想念的。
用之,目的只有一個,想約喻書晏到酒吧聚聚。
喻書晏爬山很累,只想回家躺,但經不住眾人從朋友圈到電話輪番狂轟亂炸,只得應了。
下山後,喻書晏十分善解人意的對秦慎說:“我一會回去換衣服去酒吧,省的那群蒼蠅擾得我不得清凈,你不想去就不去吧。”
秦慎想都沒想:“晏哥,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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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洗了澡換身衣服,喻書晏便帶着秦慎出門了。
到了酒吧,眾追求者們一看喻書晏又帶了秦慎來,當即就有人面色不虞。
這次秦慎不再是被人忽視的小角色了。
進了包間,秦慎和喻書晏一樣儼然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不過,落在喻書晏身上的目光,是貪婪是愛慕。
而落在秦慎身上的目光,則是審視的,敵對的。
這場戰爭的唯一局外人,大概也就是喻書晏唯一的Omega好友了。
他的目光一直在若有若無的繞着吏暉打轉。
喻書晏和秦慎雖然關係更親近,但是誰也不確定,喻書晏對秦慎是哪種感情。
但看喻書晏表現的落落大方,定然不會和秦慎已經有所發展,大家自然沒人當出頭鳥。
眾人吃了點東西,就開始喝啤酒和紅酒,玩遊戲前,氣氛還算和諧。
他們先玩的狼人殺,一共八個人,剛剛好。
兩個狼人,一個預言家,一個獵人,一個女巫,三個平民。
輸家罰酒。
喻書晏是高手,對比之下,第一次接觸狼人殺的秦慎就是渣渣。
連輸十局,秦慎連喝了十杯雞尾酒。
這麼一個菜鳥,還八把都抽到狼人。
體驗感下降,眾人不禁怨聲載道。
喻書晏有點心疼自家小朋友了,提出換遊戲。
眾人互相交換目光,提出玩抽牌,懲罰贏家一杯酒,輸家真心話大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