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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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慎正想入非非，喻書晏卻挑眉：“怎麼不回答，莫非，你想離開我？”
“我……”
喻書晏猛地拽住秦慎腿，把人扯下來，然後把人困在泳池邊和自己之間，混着香煙味的氣息帶着微微煙嗓：“小慎，哥哥以前老愛欺負你，是不是記仇了？”
明明被身形比自己小得多的人困住，秦慎卻覺呼吸困難，無處可逃：“沒有。”
“是嗎？”喻書晏吟笑連連：“還記得你剛來那會，不願下泳池，我推你下來，差點把你淹死那次嗎？”
不記得是假的，他為此生病三天：“嗯，但我知道晏哥肯定不會真讓我淹死。”
“哈哈。”喻書晏大笑：“誰知道呢，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秦慎呼吸持續加重，心底隱秘的情愫和謀划已久的計劃，呼之欲出，無法剋制：“晏哥，如果我說，我不想學經濟學，你……會同意嗎？”
如果他再放縱一點，大概會直接說出，我打算去外地上大學了。
他不敢。
做出離開帝都的決定，也是因為怕自己有朝一日，控制不住自己，動了喻家千寵萬嬌的小少爺，走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他在不敢和害怕之間，只能做出對喻家也對自己傷害性最小的選擇。
他本性並非如此。
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更何況他這十幾年，依附喻家生活。
被喻家掌控太久太久了，以至於這一點點的倔強，就讓他心跳紊亂，有些慌神。
他無法想像到時候，他說他要離開帝都，喻家人會是怎樣一種反應。
尤其是霸道慣了的喻書晏。
雖然，喻家沒有虧待他，這裏的傭人也把他當喻家半個少爺，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和喻書晏是不能比的。
喻書晏是天之驕子，是自由的散漫的，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想要什麼唾手可得。
而他，除了離開孤兒院因為雲襄提出一個要求之後，就從不曾對喻家提出任何要求，大到金錢，小到一雙鞋子一桿筆。
他承認喻家善待他，給他提供的衣食住行用比一般家庭都富足，但他也必須拎清自己的身份，喻家不是他的家，是他的東家。
東家養他是為了做自己兒子的葯，但是多年來，喻書晏從未不發情，他就毫無用武之地。
因為沒有對等的價值交換，他失去自由的同時，也逐漸喪失了傲骨。
他每一天，過的小心翼翼，懷揣敬畏。
他把自己在喻家的位置，看的比下人還要低，忍辱負重稱不上，但是低首下氣並不誇張。
好在，此時喻書晏聽了他的話，並未生氣，只是聲音略沙啞問他：“那你想學什麼？”
秦慎咽咽口水：“動漫。”
“噗……”喻書晏一下子樂了：“我操，為了你的美真？學好了親自搞他嗎？哈哈真有你的……”
這天沒法聊了……
秦慎正難為情的低着頭不知該如何否認，下巴突然被喻書晏捏住。
喻書晏拇指磨蹭在秦慎嘴唇下面，撩着彎彎的眉梢：“小慎，我這麼好看的人天天在你身邊晃，你竟沉迷一個動漫人物，你是不是有病？”
秦慎的瞳仁彷彿受到暴擊：“我怎麼敢對晏哥……”
“原來是不敢，”喻書晏晃了下秦慎的下巴，半真半假的問：“不是不想？嗯？”
秦慎呼吸困難，連帶聲音都明顯沙啞：“晏哥，別逗我了。”
喻書晏噗嗤一聲樂了：“哈哈，耳朵都紅了，你怎麼這麼可愛。”
何止是耳朵紅了，被喻書晏放開的時候，秦慎都起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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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個泳，秦慎備受折磨。
在喻書晏不知情情況下，他經受的箇中滋味，難述於口。
游完泳本打算換衣服前去解-決一下，結果還沒回房，喻書晏就催着他做飯。
以至於他生生忍了幾個小時。
好在晚上喻斌和許清羽在家，加上喻書晏也累了，吃過晚飯便回自己房間睡了。
秦慎回房后，不同往日先工作后洗澡，他迫不及待就鑽進了浴室。
出來后，緊繃的神經鬆散不少。
畫畫到半夜，上床打算睡個好覺。
結果，在夢裏被喻書晏掏空了。
還好，第二天喻書晏睡到大中午，沒再去折騰秦慎。
下午，喻斌和許清羽難得呆家休息，準備明天收拾行李去外地分公司視察工作。
喻書晏對秦慎就規矩多了。
這次出差時間較長，吃過晚飯，喻斌不放心的把喻書晏拉到客廳，開始進行家庭交流。
喻書晏也難得有耐心，脫了鞋子靠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個驅熱金屬質多邊形魔方扭着，一邊聽喻斌嘮叨。
喻斌慈眉善目：“寶貝兒子，這個假期，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啊。”
喻書晏心慵意懶：“沒計劃，和平時一樣，怎麼舒服怎麼過唄。”
喻斌關心備至：“不打算出去旅旅遊，或者出個國什麼的？”
喻書晏弔兒郎當：“遠的地方就算了，明天可能去爬山吧，聽說昆縣新建好的水簾山還不錯。”
喻斌身體前傾：“嗯，對了，你給爸爸說說，現在到底談朋友了嗎？”
喻書晏：“沒啊。”
喻斌語重心長：“兒子，你今年都23了，你談朋友爸爸又不會凶你，說實話。”
喻書晏扯了下嘴角，一臉痞氣：“我害怕你凶？呵～你凶我一個試試！”
喻斌為人父的氣焰瞬間被混不吝的兒子掐滅一半：“……臭小子！”
喻書晏白他一眼：“說了沒談就是沒談，不信我還問什麼問。”
喻斌被噎了一下，調整呼吸繼續道：“是沒看上眼的，還是？”
喻書晏軟在沙發里，聲音里都透着懶味兒：“目前來說，都差那麼點意思，不想將就。”
喻斌吁了一口氣：“兒子，你眼光高是正確的，你身邊圍繞的那些Alpha看上去不錯，但是本性究竟如何，是要經歷時間考驗的，做選擇前要多方面全方位了解，隨着你年齡的增長，經歷的多了，看人的經驗也會越來越老道，到那時候，做出的選擇才會更加正確……”
吧啦吧啦說半天，搞的他不是個早戀的Alpha似的。
喻書晏難得聽他吧啦完：“父親，我沒那長遠目光，現在我瀟洒自由，還有人鞍前馬後隨叫隨到，挺好的。”
喻斌一拍桌子，瞬間起高調了：“你說什麼，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這是渣男做派你知不知道……”
喻書晏剛眯起眼，許清羽先煩了。
“說完沒有！”許清羽走到喻斌面前卡着腰：“你是不是在這兒指桑罵槐呢，年輕時你就說我渣，現在又說我兒子渣！”
喻斌連忙從沙發上跳起來，不知道就怎麼踩雷了：“老婆，我沒這個意思，真沒有……”
“不是？哈，當年老子說不想談戀愛的時候，是誰說我是佔着足球場飆着足球隊的渣男來着。”許清羽：“你當年你看不慣你可以走人吧，跟到我屁股後面又是求又是罵的，你不茶啊！”
喻斌真是哭笑不得：“老婆，我錯了，嗚嗚嗚，求放過……”
“老子還沒說完呢！”許清羽：“我也就算了，我兒子挑挑揀揀怎麼了，我他媽超市買個蘋果還挑呢，找個鑽我被窩解我褲腰帶的咋就不能挑了？”
喻斌喉嚨一干：“老婆，咱上樓進屋罵，我給你賠不是……”
喻書晏悠然轉着手裏的魔方，直到喻斌摟着火大的許清羽走到樓梯口，他才懶洋洋抬起眼皮。
對回頭看他的喻斌做了個鬼臉。
秦慎雖然站的遠，但到底看了全過程，心裏清楚，無論是許清羽還是喻書晏，都不是等閑之輩能駕馭得了的人。
喻書晏扭頭，看着秦慎若有所思的臉：“怎麼，你也覺得我渣？”
“沒！”秦慎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否認后，才順口氣，朝喻書晏走來：“喻叔就那麼隨口一說，晏哥別放在心上。”
“嗯哼。”喻書晏把腿放下來，伸展一下腰，後仰的脖子拉的咔咔響：“去幫我拿個指甲剪，指甲好像劈了。”
秦慎停下腳步，嫻熟的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指甲剪。
喻書晏接過來，看看自己長長的指甲，打算從大拇指開始一個一個剪。
秦慎站在對面等着他用完指甲剪放回原位。
等到喻書晏用左手剪右手指甲的時候，看着喻書晏換手后明顯笨拙的樣子，沒忍住開口道：“我幫你剪吧。”
喻書晏停頓了一下，抬頭，把指甲剪扔給秦慎。
秦慎接過指甲剪，繞過茶几，蹲在地上。
喻書晏說：“坐桌子上舒服點。”
秦慎低着頭說：“沒事，很快就好。”
喻書晏把右手伸給他，秦慎喉結上涌中，握住了喻書晏的手。
為了不剪傷喻書晏，秦慎努力冷靜克制。
剪完，秦慎還幫喻書晏十個指甲都磨了一下，吹一吹，這才不舍的放開喻書晏的手。
他剛準備起身，喻書晏低頭掃了眼自己的腳指甲，“腳指甲也長了呢，指甲剪給我。”
秦慎下意識伸出去，又極快的收回來：“我來吧。”
緊瑟的聲音裏帶着難以覺察的隱秘情感。
不等喻書晏應聲，也不等喻書晏主動把腳丫伸過來，這一次，秦慎大膽的伸手過去，握住盤膝而坐的喻書晏的右腳。
他也改變了姿勢，右膝觸地跪下，左膝支起。
緩慢的拉過喻書晏腳的左腳，放在他的左膝蓋上。
動作殷勤又虔誠，彷彿抱的是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