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筆

鋼筆

喬波爾黑着一張臉匆匆離開了工作室,肖摩忙慌着驅散了門口看熱鬧的員工。

他端着水送到凌希的面前,哀嘆着:“唉...就給你們倆準備下午茶的功夫,你怎麼把人家給打了?”

“明明是她先招惹我的,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女人?”凌希的嘴上還掛着那抹紅唇印,像個受盡調戲的小媳婦,委屈巴巴。

口乾舌燥,她猛然幹掉整杯水,急需吃一朵菊花敗敗火。

“你彆氣了,還是先把阿哲叫進來,談談怎麼均攤賠償吧。”

“不!原本還想息事寧人,現在我改主意了,是那瘋女人挑戰我的底線,還想玩兒死我?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賠償的事跟她耗定了。”

凌希平日聽佛誦經開水泡枸杞,天雷滾滾都打不出一個響屁,現在卻是一副叫囂的滑稽模樣,看來是真被喬波爾逼急了。

肖摩自知凌希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只好隨了她的任性:“鬧歸鬧,反正別把工作室拉下水...不過那個喬波爾,我直覺來頭不小。”

凌希負氣的靠着椅背,腦子裏閃現出瘋女人手中的鋼筆,如同被電擊彈直了腰板:“嘶...說不定還真碰上個硬茬。”

“你別一驚一乍的嚇唬我。”

“主要是我瞟見她手中的那支鋼筆...”

“不就鋼筆嘛,還能變出什麼花樣?”

“安博盧這個牌子你知道吧?”

凌希反問,肖摩不以為然:“嘖,能拿着古董來估值的人,哪個身價不是幾百上千萬,不就是個奢侈品大牌嘛,有什麼好稀奇的。”

“大哥啊,你成天研究土裏的瓶瓶罐罐,偶爾還是了解一下現代高端工藝品吧。”

“那你說說看,她的筆又是什麼來頭?”

“去年,安博盧聯名國家博物館,推出三款歷史系列臻藏級鋼筆,我受品牌方邀請,參加了他們的私展。

明代景泰藍雙龍戲珠,全球限量三支,單支價值350萬;元代怒馬長城飛箭,全球限量兩支,單支售價850萬;

重頭戲聽清楚咯,漢代白玉甲胄款,全球限量一支,光是筆帽上鏤空鑲入的5克拉鑽石就值380萬,整支售價2300萬,筆王啊!收藏價值輕輕鬆鬆無上限。”

肖摩也就聽個熱鬧,凌希報出的價格一個比一個離譜。

他正喝着水,突然嗆了喉嚨,咳得肺都快炸了,剛剛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會兒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兒巴。

“那...她手上那支?”

“2300萬。”凌希嘴裏輕飄飄的冒出一串駭人的數字

“咳咳咳...”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肖摩急忙拉住凌希的胳膊,祈求:“以你擺爛至上的脾氣還是服個軟吧,手裏隨時拽着一套奢華大別墅把玩的女人,誰惹得起?”

凌希不聽勸,甩開肖摩的手,一想到當著眾人的面被吻得臉都丟沒了,找誰討說法去?

“拜託!吃虧的人是我憑什麼讓着她,沒理都能佔三分,我得理就該不饒人,跟她沒完。”

來人,給受盡委屈的小媳婦上貓——抓——板!

......

車庫裏回蕩着步伐清越的高跟鞋聲。

很快,一輛黑色進口邁巴赫穩穩地停在了喬波爾的面前,駕駛座上的男人急忙下車接過她手裏的款包,態度畢恭畢敬。

突然發現老闆皙白的臉上那紅鮮鮮的五指印,男人顫了一下,態度驟然變得緊張:“老闆,你的臉...”

提起這茬,喬波爾十萬個不爽寫在臉上,心底記仇的小本本全是凌希的大名。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一吻換回一巴掌,凌希這狗東西下手是真的狠,越想越是氣不過!

“我的臉怎麼了,看不出來嗎?被打了。”她壓低嗓子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裏蹦出,怒氣全然撒在了助理曲燁的身上。

曲燁了解老闆睚眥必報的脾性,噓聲詢問:“需要派人特殊處理嗎?”

喬波爾迅速坐進車裏,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安排道:“不用管,先去一趟融致公司。”

“好的,我馬上通知楚秘書。”

......

權貴富商圈子裏都在盛傳,一個神秘背景的大老闆突臨渲城。

因為盛極一時的鴻承集團宣佈破產的那天,有人拿着價值上億的投資方案書出現在董事會。

很快,公司管理層大換血,資產清算重組后更名換姓——嘉泰集團,公司決策權落入萬瑞控股手中。

短短數月之內,嘉泰集團不僅拿下市政府拍賣的多處稀有地皮,更是勢如破竹兼并了好幾家發展如日中天的大企業。

一時間,嘉泰集團涉獵範圍從金融證券到地產商圈,甚至還有古董藏品拍賣、餐飲連鎖。

所有人都在驚嘆,這個神秘背景的大老闆強取豪奪的手段耐人尋味,雄厚的資本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旗下的融致公司,剛好設立在渲城CBD商圈裏的嘉泰商廈。

喬波爾向來行事低調,她不喜歡被人前呼後擁,因為那些惺惺作態的嘴臉令人作嘔,也懶得應付。

秘書楚曦接到通知,已經在會議室門口靜靜等候。

會議室里的管理層們如坐針氈,早有耳聞集團老闆行事不擇手段,一直以來都是楚秘書代為管理,今天終於能見到真容。

喬波爾臨時決定的會議目的很簡單,融致公司負責的正是古董藏品拍賣。

說白了,其性質和凌希的工作室大同小異,區別於,鑒別、評估只是業務里的小板塊,主營寄售拍賣,從中抽取巨額的服務費用。

喬波爾雷厲風行地走進會議室,眾人紛紛起立迎接,意外於大老闆驚世駭俗的美又還配了富貴權重。

其中個別中年謝頂的老男人,腆着笑臉,眼神在她的身上飄忽不定,腦子裏怕是意.淫着什麼出格的幻想。

喬波爾那張不帶血色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但眼神犀利到像要吃人,她沉默的掃視了一圈,管理層們沒有一人敢接住她審視的目光。

攝人的氣場就像一張索命的網,讓在座的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滅頂的壓迫感,紛紛打消了淫惡的念頭。

“我不喜歡虛頭巴腦的形式,開會。”喬波爾的聲音讓本就氣氛寥落的會議室更加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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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精神病但超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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