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姜星染下課回到辦公室,看着凌希正伏案認真思考,便走近了湊熱鬧:“在幹嘛呢,凌希希?”
“給明天的課準備教案唄。”
“誒唷!這是地球快炸了生出的異象嗎,雷打不動的懶鬼竟然開始寫教案了?不過你不是有教案嘛,怎麼還要重新寫?”
聽到教案,姜星染嬌軀一震,這簡直是百年難遇的光景。
凌希放下鋼筆,語氣像是吃了十萬個嫌棄:“那喬波爾是正常上課的學生嗎?我拿常規教案授課,怕她一個字都聽不懂。”
“嗯,確實該針對性教學,那你繼續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繼續努力。”
少說凌希也在這裏磨蹭了兩個小時,姜星染好奇地看向教案本,結果傻了眼。
只見空白的教案本上只寫了一排大字——喬波爾就是個瘋批,隨便亂教freestyle(^_^)!
Freestyle?還畫個笑臉!真是敷衍到極致,看來還是平時陳主任壓榨少了,皮癢造成的。
把教案寫成這樣,凌希也是沒救了。
.......
渲城紙醉金迷的夜生活在全國都能排得上名號,一到華燈初上的時刻紅男綠女們蕩漾的心就開始瘋狂作祟。
秦韞開着她那騷氣粉色小跑車在渲城大道上招搖引路,喬波爾心情好,便帶了楚曦和曲燁一起午夜happy。
CharmCapitalBar的位置在臨江商圈,這裏是渲城寸土寸金最繁華的地段,隨隨便便一個門面的租金都得五位數起步。
喬波爾坐在車裏默默的看着窗外,霓虹閃爍退影成景,卻吸引不了她的注意。
坐在副駕駛的楚曦拿着平板處理着細碎雜事,突然想起什麼開口詢問着:“老闆,明天下午你去渲大,後面的行程是全部都要另改時間嗎?”
“除了非常重要的會議和會客,所有的行程都根據上課時間朝後推移,你安排好行程表,到時候發給我看。”
“好的。”
“曲燁,東西都訂好了嗎?”
“甜筒已經放在冰箱裏了,夏天巧克力保質期短,這個牌子需要預訂,大概得等半個月。”
“行吧,巧克力到了儘快拿給我。”
“明白...對了老闆,這段時間你都打算住在御景酈城嗎?”
“嗯,有什麼問題?”
“我是助理嘛,確認一下你的生活安排,方便出車。”
聊着聊着就到了酒吧,秦韞先一步泊好車,等在了門口。
CharmCapitalBar的門就像是捉迷藏遊戲,設置的很隱蔽,給慕名而來的客人帶來了趣味性。
進了酒吧眼前一亮,一尊巨大的石膏天使雕像擺在回字形的吧枱里。
喬波爾想錯了,原來秦韞開的是雞尾酒吧,但又混合了多種元素在其中。
酒吧背景歌曲也不是傳統的慵懶藍調,而是帶着強勁節奏的電子樂。
秦韞靠在吧枱邊替自己點了一杯愛爾蘭咖啡,朝着喬波爾炫耀:“怎麼樣,這裏不錯吧?”
喬波爾坐到她的身旁環顧四周,三面靠窗視野絕佳的位置都設立了卡座,被紅色絨質的掛幕隔出小世界。
看着透明鋼化玻璃延綿而上的樓梯,喬波爾問起:“你這酒吧幾層樓?”
“四層。”
“規模搞得這麼大?不過客人挺多的,生意還不錯。”
“開了大概一個多月,我是打理得井井有條才敢請你這尊大佛來的。”
“雞尾酒吧開這麼大肯定藏了玄機,不如先帶我們上去逛一逛?”相比秦韞的邀功,喬波爾更好奇樓上的世界。
“別急嘛,我先介紹一下...一樓是咖啡雞尾酒主題,二樓是精釀區,三樓專門用餐約會,吧枱一共有四面,代表了四種不同的雞尾酒風格,在酒單里你要點到四種被隱藏的酒,bartender才會給你四樓的鑰匙。”
“哼,倒是挺會玩營銷的。”喬波爾嗤笑一聲,拿起酒單看向楚曦和曲燁:“你們倆一人點一杯,要不同風格的,我要去四樓看看,到底藏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楚曦和曲燁面面相覷,老闆為了自己犧牲他人的安排,都不含糊一下的么?
秦韞抽走喬波爾手中的酒單,朝着楚曦眨眨眼:“一個要為你賣命賺錢,一個還要開車送你,別為難她們了。”
說著,便轉身替楚曦和曲燁點了無酒精的特調。
至於喬波爾嘛,一杯尼格羅尼是干不翻她的。
楚曦和曲燁並沒有跟着上樓,非常識趣的給兩位老闆空出私聊的空間。
喬波爾跟在秦韞的身後直接上了四樓,那刻意做舊的實木雙門看起來很厚重,秦韞拿着鑰匙開了門,原來是一塊等比樓層寬敞的露台。
露台上鋪了滿地的鵝卵石,另一邊搭着天幕和帳篷,茂密的綠景盆栽營造出露營的氛圍,貼牆角的地方設計了一排地燈,燈影被映照出自然的花瓣形狀。
走到露台邊,放眼望去,江海交匯的船運風景盡收眼底。
大理石欄杆是特意被加寬的,似乎是為了方便客人能坐在上面享受渲城繁華夜景,但多多少少有些危險,萬一醉酒跌落那就是萬劫不復的故事了。
秦韞膽子大,放下酒杯踢開高跟鞋,動作麻利的坐了上去:“要上來感受一下嗎?”
喬波爾含笑接受她的邀請,二人挨坐在一起,江風襲來拂亂了她們的長發。
“乾杯,祝你的酒吧生意興隆。”
“你這祝福太官方了!”
“那你想我說什麼?”
“當然是祝我們倆友誼長存咯,乾杯!”秦韞說笑着高舉酒杯,喬波爾也難得開懷大笑着與之相碰。
“其實...今天是Dr.J聯繫了我,我才突然來公司的。”
秦韞突然聊起真實來意,喬波爾握着酒杯的手緊了緊,語氣也冷了些許:“她找你幹什麼?”
“你已經有兩個月沒向她複診,聯繫你和楚曦也不給回應,所以才找到我這裏的。”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么?”
“你的葯需要她的處方證明才能買到,不及時報備,她怎麼根據你的精神情況修改處方?”
喬波爾小綴一口酒,沒好氣的反問:“她跟楚曦一樣動不動就草木皆兵,你也跑來瞎湊合?”
“呵,要不是因為你是我為數不多的好閨蜜,我才懶得貼你這張冷臉,反正消息傳達到位,治不治病是你的事。”
秦韞冷血的態度並不會遭到喬波爾的討厭,反倒是那三分薄情讓她喜歡跟這個女人產生更多的交集。
喬波爾懶懶地靠在大理石柱上,又喝了一口酒:“我心裏有數,不用擔心。”
“誒,我問你,你當真不打算回翡冷翠了?”秦韞換了話題,但好像讓當下那丁點可憐的愜意氛圍變得更可憐。
喬波爾白了她一眼:“不會聊天就別聊,你是故意來噁心我的?”
“行行行,不回就不回,反正嘉泰在你的帶領下風生水起,回了翡冷翠只會讓你度日如年,那就安安心心待在渲城。”
喬波爾幹掉最後一口酒,享受着溫柔的晚風,還有水泥世界獨有的塵囂氣息:“不可否認,我越來越喜歡這裏了。”
“世界這麼大,人又那麼多...在這個快餐時代,大部分愛情消逝的速度好比一個避.孕.套的使用時間,甚至可能更短暫。月老和愛神都快過勞死了,你還在那場夢裏醒不來。”
秦韞不是愛情至上的理想家,但她用了最接地氣的比喻,試圖潑醒喬波爾魔幻主義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