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楊瓊沒聽見宋澄的回話，立馬將視線投在了宋澄身上，只見宋澄正垂眸盯着歌譜。
同樣注意到宋澄異樣的還有柳梓蔓，她邁步來到宋澄的身後，順着宋澄的視線看過去，就見着歌譜上的英文歌詞。
猜到什麼，她俯身拉近了與宋澄的距離，只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不會我可以教你。”
聽見“不會”二字，宋澄眉毛當即微蹙：“為什麼不保持語言一樣？”
柳梓蔓：“……”
楊瓊輕哼了聲：“承認自己是文盲不丟臉。”
宋澄她當即否認，聲音略大了點：“誰文盲了？我要是學過，肯定比你好。”
在她身後的柳梓蔓，一下就捕捉到她隱隱發紅的耳尖。
柳梓蔓眼裏寫滿了詫異，好奇地湊近了些，想看得真切些。
察覺到耳尖上的微潤感，宋澄像是被定住了般，渾身無比僵硬，手探向腰部，想藉助劍來給她安全感。
她的反應剛好迎合了柳梓蔓，惹得柳梓蔓又靠近了點。
比羽毛拂過鼻尖的癢意還更甚，讓她略顯緊張的心變得躁動，身上還傳來一股熱意。
她自不會放過讓她這般的始作俑者，快速迴轉身。
兩人的鼻尖瞬間來了個親密接觸，呼吸也交匯在一處。
柳梓蔓哪兒料到她會忽然轉身，四目相對之餘，她們之間的接觸也讓她愣了神，眼裏只有宋澄。
透過宋澄的雙眼，她能清晰看到自己在宋澄眼中的模樣，兩頰點綴上一片紅暈，只塗了一層潤唇膏的唇微張，狐狸眼氤氳上一層薄霧，煞是楚楚動人，讓人想狠狠欺負。
她驚愕地後退一步，也順勢拉開了與宋澄之間的距離。
柳梓蔓的動作也拉回了宋澄的理智，雙眼再度瞟了一眼柳梓蔓的嬌唇，不自覺咽了咽喉。
兩人之間的動作都被楊瓊納入眼底，看了一眼已別過臉的柳梓蔓，搖了搖頭，輕咳了聲：“先前沒學過就現學，剛好讓我見識一下較猛的後浪學習速度有多快。”
宋澄：“……”
這嘴怎麼跟宋煜一個德行，還真以為幾句英語能難倒她？
很快她的這個想法就被打臉，明明腦子裏有原身學英語的基礎；楊瓊為了讓她更快學成，還特意截取了英文的部分讓她反覆聆聽，但就是腦子會了嘴不會。
柳梓蔓已跟於熙確定好舞蹈動作，休息之際，便靠在把桿上，與坐在椅子上的宋澄迎面而站。
聽着宋澄拙劣的發音，她忍不住掩唇而笑。
饒是她儘力克制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以宋澄的耳力還是被聽見。
宋澄抬眸輕哼了聲，轉動身體側對着柳梓蔓，不想讓柳梓蔓瞧見她難堪的一幕。
“行了，別學了。”楊瓊的聲音帶着幾分疲憊。
她的好勝心也因這話徹底被激起，緊盯着歌譜上的英語歌詞：“我今天一定要學會。”話音落下，她又打開了錄音，仔細聆聽。
明明所有發音細節都捕捉到了，輪到自己發音時，還是不對勁。
按照楊瓊的說法就是發音不標準。
柳梓蔓與於熙練舞結束，她仍舊保持着一開始的動作，整個人全然陷入學習境地。
柳梓蔓沒聽見回應，邁步來到宋澄跟前，只見她雙眼緊閉。
她剛要伸手觸碰宋澄，就被楊瓊突然伸出的手阻止了，沖她搖着頭，示意她不要打擾宋澄。
她只好收回視線，隨着在門口等待她的趙奇離開。
在她離開后一小時，處於冥想狀態的宋澄睜開了雙眼，不等楊瓊開口，她就主動出聲：“Letyourdreamsfly……”
說完，沒聽見楊瓊的評價，她眉飛色舞道：“別費勁在雞蛋裏挑骨頭，你挑不出來。”
楊瓊嘴角微抽：“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謙虛？”
宋澄起身離開椅子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歌譜往桌上一拍：“我只知道自信二字。”
“過分的自信叫自負。”
宋澄歪斜着頭：“不該叫自不量力？”沒等楊瓊回話，她抬起了手，“今日任務我已完成，回家了。”
走了幾步，她又停了下來：“看在今日你陪我的份上，我勉為其難替你叫你一輛車，”忍着心痛，她補充道：“車費我付。”
“好！”
楊瓊的果斷乾脆，對了她的胃口，那種花錢的心痛感也去了好些。
“你有沒有想過，去樂壇發展？”
宋澄直接拂手：“不想。”
聽見這回答，楊瓊急了，側身看着宋澄：“你不是喜歡許蔚，你難道不想成為許蔚那樣的存在？”
這是她昨晚想了一晚做出的決定，宋澄在音樂方面的天賦頗高，若是加以專業訓練，不出一年，絕對能成為國內的新星。
許蔚的歌她聽過，她承認許蔚有一定天賦，將來在樂界的成就也不止如此。
而宋澄的心態與天賦都比許蔚好，也註定能比許蔚走得更遠。
“許蔚”二字並未提起宋澄的興趣，直接搖頭。
她現在只想早點被公司雪藏，然後回家繼承原身該繼承的家產，體驗一把做富豪的感覺。
更何況，自己還要找尋回修真界的辦法，哪有時間去什麼樂壇？
“什麼叫沒興趣？沒興趣你會唱歌，沒興趣你會想將此次的演出做好？”楊瓊加大了音量，若是可以，她真想將宋澄的腦袋打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麼？
想到什麼，她的情緒又收斂了些：“你應該聽梓蔓說起過我，我現在雖隱退，但曾經出的歌可是首首金曲，也成了經典所在。”
宋澄總算聽白了，微側眸對上楊瓊的雙眼：“所以你是在向我推銷自己，想讓我成為你的徒弟，”她拂；了拂手，“別想了，我只喜歡聽曲兒，卻不喜歡唱曲兒。”
楊瓊：“……”
來到樓下大廳，宋澄左右開始張望，都沒瞧見朱可的身影。
因紅霞總會額外給朱可安排工作，導致朱可無法像趙奇一樣在舞蹈室外悠閑等待，但朱可每次忙完都會在大廳，或是在舞蹈室外等她。
她垂眸看了眼時間，已超出計劃的時間一個多小時。
是還在忙？
她收回視線，剛要重新邁開腿，就聽見角落裏傳來抽泣聲。她循着聲源走了過去，只見朱可像只小貓般蜷縮在角落裏，似是察覺到了她的靠近，惶恐抬手擦拭掉眼淚后，才轉頭仰望着她，朱可紅彤彤的雙眼也徹底暴露在她眼前。
朱可局促起身，強扯出一抹笑容，聲音微啞：“抱歉宋姐，我現在就送你回家。”
宋澄輕“嗯”了聲，來到楊瓊身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加一下，到了后把車費發我，我轉你。”
楊瓊眼睛一亮，快速接過手機，也不在乎宋澄沒有主動調取出二維碼，主動操作起來，甚至還給自己搞了個“楊老師”的備註。
宋澄拿回自己的手機，走到路邊，在朱可與楊瓊的目光下揚手叫車。
這是她昨天學會的。
許是運氣好，很快就有一輛出租車停下。反應過來的朱可，替楊瓊拉開了車門：“楊老師，請！”
有車的楊瓊，盯着出租車兩秒，最後還是硬着頭皮上了車。
送走楊瓊，宋澄又開始抬手叫車。
這次沒上次運氣好，每次都顯示有人，最後還是朱可在網上叫的車。
一上車，坐在駕駛座的師傅就很激動：“你，你是那個既會舞劍又會吹笛的宋澄？”
宋澄眉頭微挑，沒嗅到危險，才輕“嗯”了聲。
但朱可卻仍舊保持着戒備狀態，手抓着門把手，一眨不眨盯着師傅。
“我女兒可喜歡你了，這兩天天天在念叨你，你能給我女兒簽個名嗎？我女兒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沒聽見宋澄回話，師傅失望收回視線：“沒關係，她知道我載了你也很開心，若她的腿還是好的，一定開心得蹦起來。”
宋澄眼眸微動：“拿來吧！”
師傅反應過來后，嘴都笑得合不攏，連忙點頭在中央扶手盒裏找出紙和筆，遞給宋澄前還在身上擦了擦：“謝謝！”
宋澄接過後龍飛鳳舞留下自己的簽名，停頓了下，又在下方留下“加油”二字。
“宋姐，你這簽名真好看。”朱可探出了腦袋，已無了先前的失落。
宋澄唇角微勾，將紙與筆遞迴給師傅：“去凰天娛樂。”
師傅小心接過，邊將紙和筆放進衣服的內口袋裏，邊道謝：“真是太感謝您了！”
而朱可聽見地址，卻瞪大了雙眼：“宋姐，你不是要回家嗎？”
宋澄瞥見師傅猶豫的眼神，再度出言：“凰天娛樂！”
她的人也是紅霞能隨便欺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