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畫春宮

第一章畫春宮

這是京城裏最華麗、規模面積最廣的一家妓院,不過,除了那些奢華而昂貴的建築與裝飾之外,其建造跟平常的青樓無異,粉色綢緞自樓頂屋檐一角垂下,四角亦是如此,風吹拂起飄揚,像極了那此時樓里舞蹈的女子。

即使在這樣一個漫雪紛飛的冬日,天至傍晚,一條街望去,冷風嗖嗖,各家各戶大門緊閉,偶爾幾家門前的燈籠,被風一吹,晃晃蕩盪起來,顯得有些孤寂。

偏偏,這沉香院裏卻是熱鬧非凡,嘻笑聲,嬌嗔聲,醉酒聲,甚至包括那二樓間接幾個包房裏傳出的粗喘嬌呤地淫慾聲、床的咯吱聲,聲聲入耳,且絡繹不絕啊。

戳了一洞,窗口那洞的大小恰好夠一隻圓溜溜如珍珠般的大眼,眨了眨,窺探着屋內的春光,那紗帳半掩半開,視線朦朧,卻可辯出是一對**裸的男女,正是歡愛之時,輕紗微晃,嬌呤斷斷續續……以許鏡薰畫畫多年的目光看,這樣的角度,這樣的畫面,畫出來的感覺最是曖昧,最是能讓人臉紅心跳,價錢嘛……嘿嘿,當然是最上等的價了……不過——前提是要這個男人養眼才行啊。

瞧這男人肥胖的像頭豬,肌膚黝黑如蟲,那身上的肥肉隨着在女人身上的動作而一抖一抖,着實……讓人噁心,這個樣子,怎麼去畫?她許鏡薰筆下是怎麼也畫不出這樣難看的男子,不對,這人還稱得上是男子嗎?分明就是一隻豬啊!

許鏡薰喟然一嘆,看來又要讓木匠穩固穩固那床了,媽媽也真是,分明知道某些客人是‘重量級’的,也不準備幾張特製床,要知道,這些照顧也是很管用的好不好,美女的伺候固然重要,但場景……且不說別的,就床而言,是最基本的道具啊,怎麼能夠讓那些‘重量級’的客人在享受美妙**之時,而床出如此不雅的聲音?搖了搖頭,許鏡薰好是可惜地退了下來,誰知肩膀被人一拍,許鏡薰下意識猛地回頭看去,正是沉香院裏的一枚保鏢,倒有個好聽而文雅的名字竹葉青,不過,在許鏡薰看來,這人不過是僅憑那三腳貓功夫在沉香院裏騙吃騙喝外加騙美女,此人終日穿一件破舊的長棉襖,笑起來尤其賊,正是此時的寫照,一身的痞子樣,卻長着一張俊俏的臉,許鏡薰咬牙切齒,這張臉確確實實——很欠揍!

尤其是在聽了他的一番話之後……

竹葉青一臉笑嘻嘻並且極力壓低聲音說:“鏡丫頭,又在窺看?真是,小小年紀不學好,整天凈知道看那些東西,難不成,你想學着,以後自己派上用場不成?嘿嘿……”

心知這人是在打趣,也是對準惹惱她的要脈,而且是在無數次以後,然,許鏡薰仍是忍不住一腔的氣急敗壞,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小小拳頭直中那竹葉青的命根子——就在這一瞬間,竹葉青身子敏捷地連連幾個後退,唇上勾笑,一直延伸到眼底,身子微彎,語氣好不認真道:“鏡丫頭難道不知這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咱們再怎麼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不是?你就如此狠得下心,讓你未來的相公遭受這般厄運?嗯,當然,我竹葉青絕子絕孫事小,但丫頭你以後要一輩子的活寡、獨守空閨,怎叫相公我忍心?”

沒有打中他也就算了,還聽得他一番越說越離譜的話,真是……可惡啊!

許鏡薰恨牙痒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一個靈活地轉身,那是一張清秀純真的臉蛋,笑起來格外的天真無邪,直起身子,穿着奴婢的衣服,卻掩不住她的那份清靈之氣,聲音若銀鈴:“可真是怪了,這大冬天的,怎麼像是春天呢?”

許鏡薰的話頓時讓竹葉青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但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了解可不是蓋的,竹葉青當然知道這丫頭必是在設陷阱了。

但是,他還是跳下去了……竹葉青小聲的說:“放心,我的鏡丫頭,明年春天葉青哥哥我還帶你去田野里,聽那蛙聲片片,讓……”

話到此時,嘎然而止!竹葉青有些不可思議的盯着許鏡薰,不過一會,眸子裏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唇上重新勾笑,未說話,卻聽得許鏡薰一笑,說:“不用等到明年了,我現在已經聽得不厭其煩了,那蛙聲可是難聽至極。”

“把我比作青蛙?”竹葉青連連搖頭,說:“鏡丫頭,什麼時候會做如此的比方了?倒是好,再怎麼說啊,鏡丫頭,曾經也喜歡過蛙聲呢,暫時的厭煩不代表以後就沒有機會再次喜歡不是?我會努力的,到鏡丫頭滿意為止。”

許鏡薰汗顏,真是難以置信啊,世界上怎會有如此臉皮厚的人?也實在是……乃當今奇人也!

“你難道沒聽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句話嗎?”許鏡薰不悅地瞥着他。

“當然當然!”竹葉青嘿嘿笑着。

許鏡薰挑了挑眉:“那你這是承認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雖說她許鏡薰不過是一名青樓里的丫頭,但是,總也比這隻癩蛤蟆好到天上去了,哼哼!

“非也非也!”竹葉青連連搖頭說:“青蛙和癩蛤蟆可是兩種類型哦。”

這人還真是有夠……厚顏無恥的,以後厚顏無恥的掌門人,他當最合適不過了。

“呵呵。”許鏡薰笑:“但是,現在對於我來說,青蛙和癩蛤蟆都一樣。”

“咦?”竹葉青大大地驚訝:“倒是沒有現鏡丫頭還有一張如此利的嘴?”

許鏡薰瞪了他一眼,不打算再跟他說什麼,於是繞過他,準備增後院。

竹葉青趕緊跟了上來,道:“鏡丫頭,走那麼快乾嗎?還有正事沒說呢。”

許鏡薰腳步微微一頓,斜斜地瞥了竹葉青一眼,說:“青蛙能有什麼正事?”

自此,青蛙就是竹葉青了,竹葉青也就是青蛙,得讓他時時刻刻記着自己的身份,別一口一個夫人相公,噁心。

“別逗了。”竹葉青語氣難得正經,但表情依然有些壞壞的說:“我這次找到了幾個大的買家。”

這話倒是挑起了許鏡薰的興趣,許鏡薰凝了凝眉,瞥着他,說:“怎麼說?”

竹葉青跳到一旁的欄杆上坐下,靠在柱子上,雙手環胸,說:“那幾個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我把先前你畫本里的一張給他們瞅了瞅,他們立即定了下來。”

許鏡薰佯裝不以為意,說:“那有什麼?不就是幾個哥兒,買我畫本的,哪個不是有錢人?”

多的是少爺公子,甚至是貴族少婦與大家閨秀,暗地裏,可是喜歡着呢。

竹葉青湊近許鏡薰,神秘兮兮地說:“那你知道那幾個公子哥兒是誰么?”

“難不成是太子?”許鏡薰冷哼。

“去。”這丫頭可真會掃興,竹葉青不得不說:“那可是京城富家的二公子,還有當今宰相之子呢,你不會沒有聽過吧?”

沒有聽過……才過!!

那可是大金豬啊。

許鏡薰表面上裝作不怎麼動作,心裏卻是樂開了花啊,腦子裏滿腦子都是花花的金子。

嘿嘿,要知道,她許鏡薰的春宮圖,可是限量版的,僅此一家,別無分號,是她親眼所見,以及親筆所畫的,加上她的畫功,這作品一出來,絕對驚世的,可惜,偏偏是些見不得人的,要是某些假正經的人知道,她還不被人唾棄死?

錢啊,還是難賺的哦。

許鏡薰假裝清了清噪子,說:“那又怎樣?他們也不就是家裏佔飯碗的,又不是自己當家,能出多少?”

竹葉青很是得意的笑了笑,說:“你猜猜?”

“十兩?”

“不是。”

“二十兩?”

“鏡丫頭,什麼時候你的作品變這樣廉價了?”

“二百兩?!”許鏡薰脫口便道。

竹葉青這才笑了笑,說:“差不多了。”

許鏡薰驚愕地睜大眼睛,乖乖,她沒有聽錯吧?她的一本畫本,就能賣二百兩?!那麼,她算算啊,一本買個二百兩,那她許鏡薰不就做幾樁生意就可以解脫了?不僅能從媽媽那裏拿到賣身契,而且,她遊玩天下,尋遍天下美景、美男的夢想不就可以達到了?

許鏡薰立馬握緊拳頭,說:“好,這樁生意,我做!說吧,什麼時候要貨?”

竹葉青也不由笑逐顏開,眼睛裏都堆進了笑似的,說:“那位張公子說只要你在三天內畫出來,那就可以多出一倍,不過,我看你平時畫本都要花上一兩年,就算了,還是慢慢畫吧,有個二百兩也不錯了。”

許鏡薰瞪大了眼睛,道:“等等等等,等一下,你剛才說可以翻倍?兩百兩翻倍的話,不就四百兩?!四百兩,哈哈,四百兩!我簡直比春香姐還賺哈!”

許鏡薰興高彩烈起來,臉上的笑顏如花,那樣子的眉飛色舞,還以為那四百兩真到手了一樣。

竹葉青看她如此的高興,不勉說出現實:“四百兩,可是要三天之內,三天內你能畫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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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愛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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