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黎笙一回到家，傅錦樂就急忙走上去問：“媽媽，上次你說有人想採訪我，現在樂樂願意了，還可不可以？”
當初拒絕得有多麼果斷，現在傅錦樂就有多麼後悔。
黎笙一愣，這破孩子，該不會又想去上班了吧。
“這都過去多久了，肯定不行了。”如今網絡瞬息萬變，很多網紅往往只能是曇花一現，傅錦樂後續沒有持續的曝光，現在誰還會記得有一個在度假村拍宣傳片的小孩。
傅錦樂不依不饒，依然一直纏着黎笙，黎笙沒辦法，只好給之前合作方留下的聯繫方式打電話。
撥號的時候黎笙都不想面對，丟死人了！
偏偏傅錦樂還在旁邊催她，“媽媽，快一點按，要不讓樂樂來，樂樂打電話。”
“好好好。”
第一個電話打過去，黎笙表明來意，話剛說到一半，對面就直接掛斷了。
傅錦樂：“沒關係媽媽，我們再接着打。”哥哥教過他，什麼天江江大人死人，肯定會非常辛苦，不能中途放棄，要堅持。
沒想到傅錦樂完全沒有一點失望，黎笙感覺自己陪著兒子丟人好像也沒什麼關係了，“行。”
下一個聯繫方式，電話直接沒接通。
下一個，電話倒是接通了，但剛開口就被拒絕了，“我們人已經夠了，不要了不要了。”
一連打了七八個，無一例外全都被拒絕，只是拒絕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傅錦樂越挫越勇，擰着小眉毛，“媽媽，再接着打。”
他就不信他找不到工作，如果不能拍照片，他就只能去爸爸的公司上班了。
“只有最後一個了。”黎笙將電話打過去，簡單三兩句說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哦，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小朋友是吧？”
電話聲音是外放的，傅錦樂見有希望，立馬補充道：“對，叔叔，我是樂樂。”
“好的，我回去考慮一下，到時候給你答覆。”
傅錦樂眼睛更亮了，乖巧感謝三連：“謝謝叔叔，叔叔辛苦了，叔叔再見。”
黎笙面色複雜，這話明顯是在敷衍傅錦樂，估計都不知道傅錦樂到底是誰，但看着傅錦樂滿臉期待和高興，黎笙也說不出潑涼水的話了。
“媽媽，一般老闆多久會回復啊？”
“這都說不準的，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也有可能一周、一個月……”
隨着時間的拉長，傅錦樂的臉越來越難看，不行啊，他等不了這麼久！
“媽媽，我們能不能讓那個叔叔快一點回復？”
“你說呢？”
“唉，估計是不行。”傅錦樂小大人一般嘆氣搖頭。
“媽媽，我明天去爸爸那裏上班，等這個叔叔回我了，我再去叔叔那裏上班。”打兩份工，每一天都不浪費。
機智！
黎笙一噎，這孩子又要去嚯嚯他可憐的老父親了嗎？
黎笙幸災樂禍：“一會兒你自己去問問爸爸，還缺不缺人。”
傅庭回到家，大腿上就多了一個人體掛件，傅錦樂放軟聲音，“爸爸，你說，樂樂是你的什麼？”
傅庭不知道傅錦樂又在玩什麼新遊戲，學着他的聲音，配合道：“是我的兒子。”
“對，還有呢？”
“還有什麼？爸爸想一想……”這幾天念的繪本里還說了父子關係的變體嗎？
傅錦樂見傅庭半天都沒有回答上來，忍不住揭曉答案：“是寶貝啊！”
黎笙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傅錦樂在哪兒學的這麼土味的話。
但偏偏傅庭很受用，“對對對，樂樂是爸爸的寶貝兒子。”
說完，就想親一口這個大寶貝。
大寶貝伸出雙手捂住他的嘴，“先等一等，那麼爸爸是不是最厲害，最英勇，最喜歡寶貝的爸爸？”
“當然！”
傅錦樂嘿嘿一笑，糖衣炮//彈發射成功，“那最厲害、最英勇、最喜歡寶貝兒子的爸爸，肯定會答應寶貝兒子明天想去爸爸的公司上班，對不對？”
傅庭差點沒防住炮//彈，但齁甜齁甜的咖啡記憶攻擊了他，“寶貝怎麼又想去上班了？寶貝不是說，要投資嗎？”
還想讓他也家裏蹲來着。
戳中傅錦樂的傷心處，傅錦樂癟嘴，“不行的，還是要教他濕地。”
“是腳踏實地。”黎笙在一旁提醒。
但可惜上次的傷害太大，不論傅錦樂發射了多少枚糖衣炮//彈，統統反擊了回去。光佔了不少口頭便宜，吃飯時享受專人的服務，還有來自寶貝兒子的按摩，但關於上班的事一點沒鬆口。
傅錦樂甩了甩因為按摩而累到的手，氣急敗壞：“哼！爸爸才不是最厲害、最英勇、最喜歡寶貝的爸爸！”
黎笙哈哈大笑，都說了讓傅庭收斂一點。
傅錦樂轉而看向黎笙，嘴巴微微嘟起，眉頭微蹙，看着就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媽媽。”
黎笙反導//彈系統非常靈敏，“樂樂，媽媽也不能帶你去上班。”
她們不是每天坐在辦公室里純畫圖，基本每天都需要外出，忙的時候一天要跑四五個點，不可能帶小孩子。
傅錦樂無能跺腳：“哼！樂樂生氣了！”
傅庭笑得更大聲了。
“樂樂真的生氣了。”
“好了，樂樂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想去上班。”
“不行。”
“那我要繼續生氣！”
兩個家長一點都沒有害怕。
傅錦樂哀嚎一聲回到房間，打電話給裴行洲。
電話剛一接通，傅錦樂就提議：“哥哥，我們離家出走吧。”
裴行洲：？
傅錦樂計劃得很好：“晚上太危險了，我們明天早上在家吃完早餐，吃得飽飽的，多吃一點，然後把所有的錢和零食都放到書包里，趁着爸爸媽媽不在，我們就離開這裏。”
“對了，今天晚餐的剩菜我們也可以打包帶走。”哼，讓爸爸媽媽沒有剩菜吃。
裴行洲不知道為什麼弟弟會突然這麼突發奇想，試圖用現實的條件說服傅錦樂：“弟弟，如果離家出走，我們住哪裏呢？”
這個問題把傅錦樂難住了，“睡……睡……睡地上吧，地上還涼快。”
裴行洲又問了幾個問題。
把傅錦樂問急了，“哥哥，要不我們離家出走去外公外婆家，外婆家有那麼多房子，我們求他們，讓他們分給我們一間房。山上有那麼多樹，我們就吃山上的東西。”
這個計劃完美！
“這樣傅叔叔和黎阿姨不就知道了嗎？”
傅錦樂：對哈！
可憐巴巴問道：“那我們是不是，就不能離家出走了？”
裴行洲：“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啊？”
傅錦樂一五一十說出今晚的委屈，從打了八個電話都被拒絕，說到傅庭白嫖他的勞動力，最後以傅庭黎笙雙雙拒絕他去公司打工為結束。
“哥哥，你說，樂樂是不是很慘？”
“是啊。”弟弟都還沒有給他按摩過，傅叔叔怎麼可以這樣做！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傅錦樂委屈的窗口，無數的委屈從這個窗口蹦出來，傅錦樂開始細數自己有多麼委屈。
說到最後口乾舌燥的，喝了一大杯水。
“唉，哥哥，怎麼辦？我不能去賺錢了。”
裴行洲：“沒關係，你還小，本來就不應該去賺錢的。我今天問了爸爸怎麼投資，爸爸說他可以幫我們。而且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到時候我的爺爺奶奶，還有外婆就會過來，他們也會給我很多錢，過生日送的禮物，我們也可以賣掉，這樣我們就會有一大筆錢了。”
裴行洲考慮得長遠：“我算過了，寶寶大概會在明年六月出生，這樣我們今年過年收到的壓歲錢，也可以攢起來。弟弟不要着急，我們肯定可以養好寶寶的。”
傅錦樂毫無時間觀，完全不知道明年六月是什麼概念，“意思是寶寶過年後就出生嗎？”
“不是，是要等我們再穿夏天衣服時才出生。”
傅錦樂點點頭，他知道了。
經濟危機暫時解除，傅錦樂渾身都鬆懈下來。
傅庭和黎笙估摸着傅錦樂氣過了，才敲門進來，夫妻倆剛才已經串了一遍勸說傅錦樂的話，勢必要將傅錦樂想上班的念頭徹底打消。
但可惜傅錦樂看着耳根軟，實際心裏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最後這場家庭教育以傅錦樂要上班必須經過父母同意，父母無正當理由也不能阻止傅錦樂上班而結束。
方茵聽說這兩天傅錦樂又開始一心想找工作，勸道：“要不幹脆給樂樂開通個人賬號吧。”
時尚是需要受眾的，目前圈子裏，也有少部分設計師開始營銷自己，甚至還有幾個取得了不菲的成就。在方茵看來，有點德不配位。傅錦樂以後就算不走設計這條路，也會走藝術方向，擁有流量，也算有一個不錯的底子。
這倒是說服了黎笙，家裏正好有以前傅庭淘汰換下來的舊相機，黎笙從倉庫找出來拿給傅錦樂，簡單教會他和楊阿姨基本的操作，以後在家，楊阿姨就可以幫傅錦樂拍攝。
目前先隨便拍一拍，試試水，如果真的能做出成績，後續也可以換成專業團隊。
“以後樂樂畫畫，就可以點這個按鈕，相機開始拍攝，等媽媽回家，媽媽幫你剪輯發到網上。”
傅錦樂知道，發佈到網上，如果像上次一樣，有很多人來看，他就會有工作了！
寶貝地接過相機，“好，我一定會每天都畫畫的。”
一小時后，幾個大型APP全都多了一個叫做“是樂樂呀-傅錦樂”的賬號，簡介便是農家樂宣傳片主角。
傅錦樂極為看重這份工作，以前傅錦樂畫畫，偷懶想玩耍的時候會將一幅畫分成兩三天來畫，可現在卻幾乎每天上午雷打不動畫兩個小時起步，畫畫的材料從蠟筆、水彩到丙烯，應有盡有，如果要畫的畫比較複雜，下午還要接着畫，從來沒有一幅畫留在第二天完成。
黎笙都怕傅錦樂這麼高強度畫畫累着手，但傅錦樂卻半點都不喊累，反而興緻勃勃地每天換着花樣畫畫。
這天，黎笙攔住傅錦樂拿出相機的手，“我們今天要去給哥哥買禮物啊，樂樂忘了嗎？”
傅錦樂哎呀一聲，“我忘記了。”黎笙前幾天就跟他說過這件事，可惜傅錦樂每天忙着畫畫，沒有腦容量來記憶這件事。
將相機放回去，傅錦樂催促道：“媽媽，我們快走，挑好了禮物，我們趕快回來畫畫。”
“行。”
要送什麼禮物傅錦樂早就想好了，哥哥喜歡拼圖，他要送哥哥一個大大的拼圖。哥哥平時喜歡看書，他還要送哥哥很多的書。
裴昊一家對傅錦樂不薄，黎笙自然要藉著這個機會送禮回去，除了傅錦樂準備買的，她自己還要添置一些衣服鞋子類小孩子用得到的東西。
走進商場裏最大的拼圖店，店鋪中間放着兩個巨大的拼好的模型，左邊是一個大約2.5米高的擎天柱，右邊是一個稍微高一點的孫悟空。中英文化在這個店鋪中交相輝映。
傅錦樂一眼就看上了這兩個，小手指着兩個巨人：“媽媽，這個可不可以買？”
售貨員耐心解釋：“小朋友，這個是我們老闆自己拼的，是不賣的哦。”
這兩個模型，沒有成品套裝，是店鋪自己設計，自己改零件製造成的，放在店鋪也是為了吸引客流。
黎笙也知道，這兩個東西相當於店鋪的鎮店之寶了，“樂樂，這個太大了，你看，哥哥都還沒有這個高，萬一拼的時候摔倒了怎麼辦？我們選一個稍微小一點好不好？”
“好吧。”
在店裏兜兜轉轉逛了一圈，傅錦樂發現，幾乎所有的模型哥哥都有了，那些所謂的限量款，裴行洲的展示櫃中更是一個不落，沒有的模型都是小小的，傅錦樂都不喜歡的。
黎笙聞言問道：“店裏還有其他款式嗎？最新款，那種剛剛上市的最好。”
售貨員吃了一驚，他們店是拼圖行業里的高端產品了，最小型的拼圖也要大幾百，貴的甚至要上萬，可這母子倆居然說家裏都有了，她心裏粗略一算，一種產品一個，加在一起少說也要近百萬啊。
“但這些已經都是最新款了，如果想要更新的，只能請國外代購。”他們公司的總部在國外，因此國內的款式會比國外落後兩個月的樣子。
這時，老闆卻過來了，剛才他一直在店裏忙活其他事，也聽到了黎笙和傅錦樂的對話，“夫人，我店裏還有一個上周我去國外買的最新款拼圖，我還沒有拆封，您要是不嫌棄，您把那個拿走吧。”
老闆也是一個拼圖迷，開這家店也是為了能滿足自己的拼圖癮，但為了能招攬貴客，讓出拼圖又算什麼。老闆將拼圖的照片拿給傅錦樂看。
這個拼圖是一輛加長跑車，可以自己改裝，加燈帶和內飾這類，甚至發動機都是一比一類比現實中的跑車。
傅錦樂：“這個哥哥沒有，我們就要這個，謝謝叔叔。”
“不客氣。”老闆去倉庫將這個拼圖拿出來，光是盒子就比傅錦樂大，全部加起來有六七斤重，“這個我當時是一千二百美元買的，您給個八千就行了。”
黎笙利落地轉了八千過去，還拿出自己的名片遞過去，“多謝老闆，以後店裏如果還有這類國外最新款的拼圖，麻煩通知我一下。”
傅錦樂整個人都獃滯了，八千，雪糕都可以買八千多個了。
黎笙將拼圖拎起，“走了樂樂。”
傅錦樂獃獃地跟在黎笙後面，八千一直縈繞在心中。
八千太貴了，寶寶的小衣服小奶瓶，都可以買很多很多了，但是，這個是哥哥的生日禮物，哥哥一年只過一次生日，哥哥看到這個肯定會很開心啊。
兩種聲音在不斷撕扯打架。
最後，還是後面一種聲音佔了上風，嗯，哥哥開心更重要。以後他要更努力畫畫賺錢才可以養哥哥和寶寶。
買完剩下的禮物，一回到家，傅錦樂飛奔跑去拿相機，明天要去海邊給哥哥過生日，沒有時間畫畫，只能今天多畫一點了。
黎笙想躺平好好休息，但卻被傅錦樂要求幫他拍視頻。
楊阿姨和傅錦樂自己拍時，視角比較單一，但黎笙和傅庭拍，視角就會比較多元，視頻的效果也會好很多。
黎笙：……
誰能拒絕一個上進的兒子的要求呢？
晚上，兩家人開車提前前往裴昊的私人海灘。
這次裴行洲說想去海邊過生日，夫妻倆對裴行洲的要求一向都盡量滿足。不過為了招待客人，他們要提前一晚去，到時候兩家人可以住海邊的別墅里。
晚上的海面是深色的，一望無垠，岸邊還能聽到陣陣海浪聲。
傅錦樂穿着短褲，漏出一雙白白的腿，故意站在浪退去的地方，等下一波海浪打上來，跟浪花賽跑朝着岸邊跑過去，雖然往往會被浪沖濕衣服，但依然樂此不疲地來回跑動。
裴行洲不愛動，站在一邊看着天空若有所思。
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很亮，看來明天是一個好天氣，想到他給弟弟準備的驚喜，裴行洲彎了彎嘴唇。
突然，從沙灘上傳來一道傅錦樂的驚呼，裴行洲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傅錦樂整個人倒下去，瞬間被衝上岸的海水淹沒。
兩三步遠的傅庭一個箭步走過去，大手伸到海水裏一抓，提着傅錦樂的衣領就將他整個人提起來，轉而抱着嗆了水的傅錦樂往岸邊走。
傅錦樂倒下去啃了滿嘴的沙，呸呸呸不停吐口水。
方茵連忙將水拿過來給傅錦樂漱口，“摔疼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傅錦樂喝着水晃晃頭，發出咕嚕咕嚕的水聲，將水吐出來后大着舌頭回復：“不用。”
又喝了一口，才清理完了嘴裏的沙，傅錦樂抬起右腿，神色着急：“爸爸，拖鞋。”
只見傅錦樂的拖鞋已經從腳上，滑到了腳腕，結結實實卡在腿上，顯得十分滑稽。
一看就是因為拖鞋裏有水，太滑，又加上急速奔跑，拖鞋滑到腳上，才摔下去。
眾人哈哈大笑，裴行洲也忍不住笑出聲，但下一秒又收斂起來，弟弟已經很慘了，不能再笑他。
裴昊和傅庭試了好幾遍，都無法將拖鞋取下來，反而還弄得傅錦樂腳腕紅紅的。
“算了，直接剪了吧。”
傅錦樂想要抗議，黎笙安撫：“沒事，媽媽明天給你買一雙新拖鞋，不買這種款式，到時候樂樂怎麼跑都行。”
裴行洲：“沒關係，弟弟也可以穿我的，我去年的拖鞋還放在別墅里。”去年夏天時裴家人也來海邊玩了兩天。
“那好吧。”
第二天一早，裴行洲喊醒傅錦樂。
傅錦樂抱着毛絨熊迷茫地揉眼睛，“哥哥，你怎麼這麼早啊。”
“弟弟，快起床，我帶你去划船。”
在農家樂時，傅錦樂因為年齡不能划船，裴行洲就計劃生日時帶傅錦樂來海邊，他去年過生日，奶奶剛好送了他一艘小汽艇。
傅錦樂：！
“是那種很大的船，可以坐好幾個人。”
“樂樂真的可以划嗎？”
“可以，我們還可以開船去小島上。”
當年裴昊和方茵的婚禮，就是在那座島上舉行，所以每年兩人的結婚紀念日，都回來海邊回顧。
傅錦樂洗漱從來沒有這麼快過，匆匆吃完早餐，穿上黎笙新買的小拖鞋，裴行洲拉着傅錦樂的手前往碼頭。
傅錦樂觀念中的船，還是農家樂的那種小木船，哥哥說能坐很多人，傅錦樂也只是以為是那種小木船放大幾倍，但是沒有想到呈現在眼前的，是一艘比裴昊叔叔都高的大船，船體通身都是白色，船頭用天藍色的油漆畫出一朵朵浪花。
在船身上，有紅色油漆塗出來的三個字母，傅錦樂指着問是什麼意思。
裴行洲：“那個是俄語，MNP，意思是世界，這艘船的中文名叫九州號，九州在中國古代也是世界的意思。”
“哥哥你還會俄語，好厲害！”
“沒有，我只會這一句，我的俄語要等英語完全掌握了再開始學。”說到這，裴行洲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早知道就提前學習俄語了，只會一句好丟人。
連中文都還沒有完全掌握的傅錦樂：！
“不說了，我們快上船吧。”船長還有幾個船員已經在穿上等着了。
“好。”
兩人走到甲板上，因為高度增高了，這個角度的大海又是另一種美麗。
“弟弟，等待會兒開到海里我們再去開船。”
傅錦樂激動地點點頭：“好！”
九州號緩緩啟動，傅錦樂看着自己一點點遠離岸邊，駛向無邊的大海。
沒一會兒，海岸線離他們就很遠了，船長過來讓兩人去體驗開船。
汽艇的駕駛室和汽車類似，都有一個大大的方向盤，前面是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前方海面的情況。
船長將傅錦樂抱上座位，自己在一旁輔助他。
傅錦樂雙手握住方向盤，輕輕轉動，汽艇緩緩變換了一個角度。
“哥哥！船變了，我真的開船了！”
“弟弟好棒。”
船長笑着說：“你可以嘗試按一下這個按鍵。”
傅錦樂一按，船瞬間加速了不少，傅錦樂嚇了一跳，但隨即更加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