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獵物
“嗚嗚~”
白舒瞪圓大眼睛,你幹嘛?
“閉嘴。”
被捏住了還有辦法說話。傅游低下頭,威嚴的氣勢逼過去,緊緊地盯着白舒靈動的雙眸:“再想歪就把你丟出去。”
明明是你害臊后惱羞成怒了。
車輛駛入小區時忽然顛簸了一下,差點把白舒送入傅游懷中,這個姿勢太危險,也太容易讓人誤會。
鬆開柔軟的唇瓣,好像顏色比剛才更紅了。
傅游回到自己的位置后並沒有再看小作精,殘留在指尖的溫度正在慢慢散去,他下意識地搓了一下……臉色更難看了。
白舒乖乖地坐好,旁邊彷彿有座冰山似的一直在噴涼氣,不就是咬一口嘛,反應這麼大?行吧,這位是禁/欲/系高冷男神,還是悠着點吧。
一排黑色轎車開進院子裏,傅游下車,白舒也跟着下車,一聲不吱地走在男人身後,像隱形人一樣安靜,到了卧室里后白舒趕緊洗澡刷牙換衣服,趴在自己的床墊上捂住頭睡覺。
被“孤立”的傅游……
好不容易爬上他的床就這麼放棄了?
還是剛才太嚴厲嚇到人了?
已習慣白舒吵吵鬧鬧的傅游皺起劍眉,房間裏太安靜了,他反而覺得悶。
深深地看了眼鼓起來的人形大包,傅游沒再多思,拿着手機去書房了,他有很多文件要看,還有一個會議,今天要忙到深夜了。
兩位秘書已經等在書房外了,他們陪傅總工作至深夜,該回家時,張赫猶豫了一會兒后又回到傅游面前。
“傅總,最近周總有些反常,”他把理由和猜測說了一遍,希望能引起傅總的重視。周氏可不是一般的老虎,周生也不是一般的高傲,要是你們倆鬧掰了,猛然對付咱們怎麼辦?不得不防。張赫知道傅總和對方是至交好友,所以,他說這番話時壓力非常大:“自從我第二次在晚上拒絕幫他聯繫你后,就再也沒打過電話了,我擔心新合作會有變化。”
“不會,在商言商,周氏並不是周生一個人的公司,”傅游拍了拍張特助的肩膀,認可了他的付出和努力:“你做得很好,不用有負擔。”
張赫鬆了一口氣,開車回家了。
傅遊走在寂靜的長廊里,晚上不接周生的電話確實有點不近人情,但他又沒有急事,又不聊開心的話題,吐了一年多的黑泥,全是負面情緒,當他傅游是什麼?
沒把周生拉到拳館打成油畫就已經仁至義盡了,他還生氣?滾蛋吧。
帶着一身黑氣的傅游推開門,走進卧室后很自然地放輕腳步。
原本趴在床墊上的白舒正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很香,昏暗的燈光落在白舒紅呼呼的臉上,看起來格外的美好,安寧,宛如最清澈的泉水般瞬間洗去了他一身的戾氣。
……
被窩太暖和,白舒醒了以後並沒有睜開眼睛,他摸摸旁邊的位置,是涼的,傅游沒回來睡還是早早出去鍛煉了?
血氣方剛的年齡,身邊又躺着一位高顏值青年,他怎麼就不動心呢?難道下/面有問題?
No,傅游身強體壯,舉他像玩似的,要是腎和棒有問題的話應該是個弱不禁風或消瘦易生病的人,不可能這麼厲害。
今天陽光真好,成功留下的白舒心情不錯,一邊伸懶腰,一邊走到落地窗前,正巧看到傅游跑步回來了。
他戴着耳機,穿着一套黑色的運動服,邁着輕盈的步子,呼吸平穩,一點瞧不出長跑一小時的樣子。
也許是白舒的目光太炙熱,傅游抬眼看來。
趕緊豎起小爪子晃了晃,可惜男人並沒有回應,就像沒看見似的走進客廳。
白舒撇撇嘴,居然氣這麼久。
傅遊走到門口的時候白舒為他打開門,露出討好的微笑:“主人回來啦~”
挑起眉梢,他又要幹什麼?
之後,白舒就像尾巴一樣跟着傅游,就連他洗完澡去換衣間穿褲子也不離開。
“就穿這套鐵黑色的西裝吧?”
見男人不語,白舒便把白襯衫、領帶、襪子、袖扣之類的物品全挑出來:“我去餐廳等你哦。”
傅游眼光極高,自然能看出白舒給他配的不錯,很有品味。
他穿戴整齊后拿起手機看消息,程子青念叨了幾十條,不看也知道他會發什麼,倒是程老爺約他去打高爾夫的短訊頗為耐人尋味,以前,老爺子只喊周生可沒約過他。
在一刻,傅游的表情很複雜。
有點像為了白舒在挖周生的牆角。
搖搖頭,他把這個可笑的想法拋開了。
餐廳里擺着豐富的早餐,白舒親切地為傅游拉開椅子,給他擺筷子,給他夾菜,看人家湯碗空了又去添湯,遞溫毛巾,忙得不亦樂乎就差直接給人家擦嘴了。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麼勤快肯定有所圖,不會又想去釣魚吧?最近有點忙沒法出遠門。
咦?
原來是誤會了,還以為他為昨天晚上的事一直在生氣。
白舒遞上一杯水,乖巧無比的笑着:“我關心你還不好嗎?”
“很好。”
“當然了,你要是覺得我辛苦,覺得不好意思了,也可以帶我出去玩,”白舒可是爬桿高手,快速地轉動腦瓜子,想起以前去外地開會時曾經路過一片花海,可惜他還要看文件,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如,咱們去看菊花吧?”
秋季,正是菊花盛放的季節。
傅游握緊杯子,奶奶很喜歡菊花,每年都會帶他去國際花卉展覽會參觀,自從她走了以後傅游已經15年沒去了。
白舒仰起頭,眼巴巴地望着男人喝水。一開始,他的思想特別純潔,就觀察男人的反應,若是在猶豫的話就繼續求幾遍,磨到同意為止。
但是,當他注意到男人的喉結在上下滾動時,立刻陶醉了,腰也軟了,這太性感了吧!好想摸一下……忽然對上男人陰森森的視線,白舒立即清醒了,挺直軟掉的腰板擺正態度。
“賞花可以,但要看你的表現。”
天哪,他居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早知道說難點好了,可以多玩幾天,不過白舒並不後悔,只要能出去約會就行。之前海釣也玩了兩天,做人不能太貪心哦。
“你不願意?”
“願意的,”以前白舒為了打拚錯過了很多很多,現在只想過簡單快樂,不再有遺憾的日子:“我曾經辜負了一片花海,這次,一定不會再錯過了。”
這話似乎有特殊含義,難道他和周生約過?
傅游沉下目光,忽然有點不是滋味,冷白色的面容更冷了,就像化不開的萬年寒山般散發著刺骨的波光,危險,而致命。
白舒拿走男人手裏的空杯子:“徐醫生說我可以適當的喝一點酒,晚上我想在院子裏吃烤串兒,一起嗎?”
剛約完菊花,現在又開始打晚餐的主意了。
“今天不行,”傅遊走向洗手間,想起白舒的異常他腳步一頓,砰,有東西撞到他後背了。不用猜也清楚是什麼,他回頭看去,人沒事,正尷尬的站着:“在家裏都能撞車,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跟活沒有關係,也許~”白舒指着傅游的臉。
意思是你犯錯都怪我長得帥唄?
就算傅游沉穩似海,也被故意賣萌變着法兒地誇他的人逗笑了。
“以後多笑笑嘛,我好喜歡!”
“我喜歡你哭,你能多哭哭嗎?”
本以為白舒會知難而退,沒想到他紅了眼角,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鼓起勇氣地靠過來,慢慢踮起腳尖,還把白嫩的手搭在他肩上。
在這一刻,傅游有種錯覺,獵物好像是自己。
白舒貼近男人的耳朵:“原來,游哥喜歡我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