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膽寒

第一百二十一章 膽寒

第一百二十一章膽寒

接到岑就的電話,江渡遲疑了幾秒:“我現在沒空,你可以找其他朋友幫忙。”

“阿渡,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岑就在電話那頭嚎啕大哭。

江渡沒有說話。

岑就的聲音越演越烈,直衝耳膜。

“阿渡,我一定會等你來,等不到你,我就哪兒也不去!”

無理取鬧,道德綁架。

這是岑就一貫伎倆,從前江渡還吃這套,但現在他只覺得厭煩。

“岑就,你願意在酒吧待着,你就繼續待着。”他的嗓音冷靜:“但這不關我的事。”

“你不要把你自己的事情,關聯到我身上,這對你我都不公平。”

江渡說完,便掛斷電話。

從沙發上起身,江渡臭着一張臉:“我先回去了。”

還真是神奇。

捏着盒子匆忙離開:“時間不早,我先走了。”

清醒漸漸消散,眼前慢慢陷入黑暗中。

忍不住蹙眉,原先星星亮起的地方,就是江渡公寓。

剛打開車門,江渡便忽然被人捂住嘴,鼻息里躥入刺鼻的味道。

掏出手機,撥打江渡的電話。

柏頌:……

“這是CG507的探測隕石,可以調節人體磁場。”還能擔當GPS定位。

讓他暈乎乎地不明方向。

不是戒指……

站在落地窗邊,柏頌看着窗外夜色。因為樓層很高,即便帝城的晚上萬家燈火,他依然能看到一些散落閃亮的星星。

這是他昏迷前想到的最後一個名字。

而現在,它離開公寓,往別處移動。江渡明明說要回家,回到家之後還要去哪裏?

“怎麼了?”

柏頌。

江渡輕咬着下唇,猶豫許久,才將盒子打開。

那是一隻暗色絲絨盒子。

隨後,床榻再次凹陷,有別的人爬上床。

江渡被人用力丟在床上,儘管他睜不開眼,意識還是比較清晰。

卻並沒有打通。

鼻息間傳進來的氣息告訴自己,那個人是他熟悉的。

江渡如夢初醒,把人一把推開:“你胡說什麼呢!?”

舉起手裏的IPAD,屏幕上的那顆星星亮起,只不過,它在移動。

裏面是一枚如綠瑪瑙般的吊墜,散發出碧綠瑩潤的光澤。

柏頌從書房裏出來,手中捏着水杯,正打算倒水。

開車回到公寓樓下,江渡瞥見那隻盒子,想了想取出來掛在脖子上,這東西很輕,跟一般的項鏈掛飾別無兩樣。

“打開看看。”柏頌說道。

江渡忍不住暗暗咂舌。

只不過後半句話,柏頌沒有說。

不免挑眉,另眼相看。

手指指腹觸摸到吊墜,居然透着淡淡的溫熱。

聽到江渡難得語氣嚴肅,他可是向來什麼事都是一個表情。

不會是……戒指?

他沖柏頌狐疑皺眉,如果這盒子裏真是戒指,那可是燙手山芋。

他思索幾秒,隨即拿了車鑰匙走出房間。

“要不,”柏頌湊近:“今晚別回去了。”

江渡接過,分量很輕,掂量不出裏面有什麼。

“謝謝。”

江渡心底說不上慶幸還是失落。

“等等。”柏頌喊住他,回身從房間裏取出一件東西:“這個給你。”

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阿渡。”知道那人輕輕喊出他的名字,江渡恍然,為何他會覺得這人熟悉,因為他是岑就!

“你能聽見我說話的,對嗎?”岑就的手已經輕輕撫摸上他的臉,就如毒蛇纏繞到他身上,着實令人噁心。

江渡想躲閃,卻又躲避不開。

他渾身沒有一點兒力氣,連眼睛都沒法睜開。

腦子卻又格外清醒,不放過任何一點聲音,全部傳進了耳朵里。

“你為什麼會喜歡上別人?”岑就的聲音帶着憤怒:“難道我還不夠愛你嗎?”

“我對你不夠好嗎?”

扣子被人解開,胸膛被人輕輕觸碰,江渡能感受到身上人的所有動作。

唯獨,沒法拒絕。

唇貼着江渡的耳垂,岑就並不心急,他知道江渡對所有的一切都有感知。

他要讓江渡慢慢地感受。

“我們時間還很長。”岑就在他耳邊說道:“慢慢來。”

柏頌!

江渡的眼皮不安地抖動,他在心中默喊這個名字。

忽然,他聽到房門被人破開的聲音,隨後是岑就倉皇地抬起頭:“你……”

“啊!”岑就被人拖下床,肌肉搏擊碰撞的聲音傳來。

“你TM……”岑就來不及痛呼,再次被人重拳出擊。

一拳一拳,重重砸在岑就臉上。

除了悶哼聲,江渡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除了聽覺,江渡的其他感官都被剝奪,對時間的感知自然也變得遲鈍。

被一個熟悉的胸膛從床上抱起,江渡立刻認出來,是柏頌。

“我送你去醫院。”垂眸看着江渡緊閉着的眼,睡得無知無覺,單純無辜的臉。

柏頌抬手,在他的臉頰處輕輕撫摸。

“別怕,我在。”

“我要告你。”岑就躺在地上,伸出手抓住柏頌的褲腳:“你要帶他去哪?你放手!”

柏頌沒理會他,只是狠狠地踩在他手腕上。

岑就連哀嚎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唇角滲出血絲。

房間裏一片狼藉,只有岑就靜靜躺在地板上,跟死了一般。

*

不知睡了多久,江渡緩緩清醒過來,渾身鈍痛,動彈不得。

還來不及等他反應,房門被人推開,柏頌穿着一身休閑居家服,捏着咖啡杯走進來。

見江渡醒來,快步走上前:“感覺怎麼樣?”

“疼。”江渡一開口,聲音軟趴趴,可憐巴巴。

柏頌上前,坐在江渡床邊,手揉着他的太陽穴:“下的迷[yào]有點重,身體有反應也很正常,過點時間就好了。”

江渡點點頭,皺着臉抬手撫摸額頭:“岑就怎麼樣了?”

“你剛醒來,就問別的男人,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柏頌皺眉,目光冰涼。

江渡:“我怕你把他打死了。”

“哼,還沒死,在醫院裏。”柏頌補充了句:“不死也殘廢了。”

江渡蹙眉:“殘廢?那……”

“他還要找你麻煩吧?”

岑就家世不錯,是個富二代。平日裏也受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當初在大學就是風雲人物。

誰都沒想到,那個春風得意的岑就,會跟不見經傳的江渡關係交好,甚至好到能穿一條褲子的程度。

柏頌冷笑:“他能找我什麼麻煩。”

手溫柔地撩着江渡的劉海,柏頌的嗓音低沉危險:“他敢動你,就必須承受代價。”

江渡:……

帝城私立醫院。

徐騁看着手裏的報告,不禁嘖嘖兩聲:“狠,該。”

了解來龍去脈后,他只給出這兩個字的評價。

一針見血,一語中的。

讓江渡不知道還能說啥。

“徐騁叔叔,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肋骨骨折,腕骨骨折,小腿粉碎性骨折,就差被人把骨架子給拆了。外傷看起來不嚴重,內傷比較……”徐騁淡淡評價:“要人命。”

“那他可以根據這些驗傷報告,去告嗎?”

“告不告的,最重要的是證明這傷是你弄起來的對吧?證據有沒有銷毀?沒有足夠證據,他就是死了也跟你們一點關係沒有。”

徐騁也是個狠人。

“最致命的,是他以後都不能人道了。那東西基本形同虛設,如果全力治療的話也許還有可能,但我不打算給他治療。”

“徐騁叔叔。”江渡猶豫再三,緩緩開口。

徐騁誤解:“你不會是想替這人渣求情吧?”

“不,我只是想,這件事不要告訴溫先生。”

徐騁作為莫家私人醫生,跟溫白流的聯繫也很密切。有個頭疼腦熱,小毛小病都會被喊過去。

原先徐騁認為自己被大材小用,現在也習慣了。

“行。”徐騁一口答應:“不過,你知道你溫先生對很護短。”

“要是被他知道,恐怕天都要變了。”

“我知道。”江渡點點頭:“所以我想自己處理這件事。”

“行吧。”只要他不做軟柿子,想怎麼報復都行,必定是那狗逼東西不當人。

將病曆本一合,徐騁轉身離開。

江渡斂了斂心神,輕輕推開病房門。

岑就躺在床上,睜着眼渾身打滿石膏,不得動彈,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憐。

他一直都是驕傲的,長得帥家裏又有錢,走到哪裏都是風雲人物。從沒像現在這副狼狽凄慘的模樣,他的目光原本有些恍神,當看到江渡時,迸發出光芒。

“阿,阿……”下頜骨也被打歪,目前說話都不利索。

江渡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讓岑就越發心急。

嘴裏‘嗷嗷啊啊’地更加發不出聲音來,臉都有些漲紅。

“我已經知道你的傷,”江渡的嗓音沒有情緒:“岑就,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很感謝你在大學時候對我的照顧,我們也一直都是不錯的朋友。”江渡頓了頓:“我甚至把你當成,我唯一的朋友。”

以前他的朋友是柏頌,後來柏頌成了他喜歡的人,再後來,柏頌不見,他同時失去朋友和喜歡的人。

這對江渡而言,是不小的打擊。

雖然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江渡變得越發陰沉,鮮少說話。

溫白流注意到他的變化,特意找他聊天。

他一直試圖逃避,卻被溫白流抓住重點:“你那個叫柏頌的同桌呢?”

提到柏頌,江渡的臉色忍不住發生變化。

撇開頭,目光不自覺地落向某個點,略略失神。

“看來就是因為他。”溫白流勾唇,眯起鳳眸:“江渡,你喜歡上他,是好事。而他辜負你,也未必是壞事。”

“人總是在自處中變得強大。”

江渡默默地收拾心情,準備高考,考上了不錯的大學。他從躲在自己的烏龜殼裏,到慢慢地學會探出腦袋。

忘記有柏頌這個人。

岑就的出現,從不是柏頌的替代品。

“阿渡。”岑就看着江渡的臉色,慌亂不已:“我真的……喜歡你。我喜歡你很久了,從大學開始。”

不然,富二代岑就為什麼會主動找江渡說話,有意無意地環繞在他身邊。

一切都是有所圖謀,別有居心。

“阿渡。”岑就動彈不得,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別離開我,好嗎?”

“我從未站在你身邊,又何來說離開。”江渡一字一頓,語音緩慢。

岑就的目光近乎絕望。

“別這樣對我。”

沒有再逗留,江渡轉身離開。

走出醫院門口,見到台階下站着的高大人影。染着一頭黃髮,耳朵上好幾個耳洞,穿着黑色T恤,寬鬆長褲,頹廢隨意。

他就站在梧桐樹下,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在地上零碎幾片。

江渡抬腿往下走,柏頌正好抬眸,對上江渡的身影。

唇角輕不可察地勾了勾,朝他伸出手。

腳步不自覺地加快,到最後是近乎迫不及待地拉住柏頌的手。

“你怎麼在這裏?”江渡問。

“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來?”柏頌目光深沉。

他上下打量江渡,確定沒有異常后,拉着他的手離開。手撐在車門頂上,將江渡推進車裏。

柏頌隨後坐上車,啟動車子。

關於岑就,柏頌從未開口問過,而他偷偷跑來醫院,柏頌明明知曉,過來接他,卻依舊沒有過問他和岑就的關係。

是不在意還是相信他。

江渡咬着下唇,猶豫幾秒后,自顧自開口:“也許你不在意岑就跟我的關係,但是我想告訴你。”

“誰告訴你我不在意。”柏頌緊跟着開口,踩下剎車,車胎髮出‘刺啦’的聲響,在路邊停下。他的眸中滿是懊惱地看向江渡:“我TM快要憋瘋了。”

江渡:……??

“可我不敢問。”柏頌皺着眉:“我怕你嫌我管太多。我把人打成這樣,你已經不高興。”

“但我的確控制不住,我殺了那孫子的心都有。”

“你別……”江渡趕緊捏住柏頌的胳膊,來回安撫:“你別這麼說。”

“因為那樣一個人渣,背負上人命,不值得。”

柏頌的臉上充斥着肅殺,似乎真的要殺丨人的節奏。再配上他的高冷臉,足以令人膽寒。

“我知道。”看着一臉擔憂的江渡,柏頌慢慢冷靜下來,反手捏住他的:“你別擔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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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廢棄子穿書後在娃綜擺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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