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九章
訓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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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盥洗台旁的垃圾桶里橫陳着兩張阻隔貼。
兩道信息素逐漸瀰漫、交織,和空中繚繞的水霧混雜成一團。
靳思闕沖洗之後只圍了一條浴巾,從脖頸到如扇肩胛的大片雪白肌膚間,唯有一根細細銀絲,墜着一顆鑽石戒指,閃耀着光芒。
靳思闕伏在浴缸邊緣,像只貓般湊近呂妐婇,小聲問,“水溫怎麼樣?”。
呂妐婇沉默不語,靳思闕便拿過一旁的浴鹽倒在掌心,小心的揉搓在呂妐婇身上。
呂妐婇懶懶的嗯了聲。
她有一頭好看的秀髮。黑長直發一半浸在水裏,像根根分明又彼此纏繞的蠶絲,遮掩去春色,又在水波流轉間透出幾縷春光來。
靳思闕的臉上帶着透亮的潤紅,雙唇柔亮粉紅,她垂眸,看着手帶着浴鹽一點點搓過掌下絲滑細膩的肌膚。
呂妐婇也很白,但白膩肌膚下不是屬於omega的那種柔軟溫和,她的每一寸看似白軟的肌膚下都蘊藏着磅礴的力量。
是一個omega,會天然崇拜的,alpha的那種力量。
即畏懼又崇拜,即渴望又害怕。
想要逃離,本能又驅使她靠近。
靳思闕雙手小心而貪戀的游在在呂妐婇的肌膚上,從肩頸到鎖骨,撥開濕噠的黑髮,落到高昂的天鵝頸上,往後是敏感脆弱的腺體。
只要輕輕一碰,就能激起,哪怕是alpha,也同樣難以抗拒的身理反應。
靳思闕輕輕咬住下唇,不由朝那團硝煙味信息素的源頭靠近,這是標記過她的alpha,兩年來的標記,讓她即便心裏不願意,身體也會不由自主的朝呂妐婇靠近。
“阿婇……”靳思闕難以形容自己眼下的狀況,她分明是抗拒的,卻……
她想要標記,甚至於,一個簡單的標記已經夠了。后腺的躁動,和鼻腔里的炙熱硝煙味,幾乎要燒去了靳思闕所有的理智。
倏地,她的手腕被鉗制,整個人被朝前一拽,靳思闕差點跌進浴缸,另一隻手撐在浴缸邊緣才能堪堪穩住自己。
呂妐婇:“想要?”
信息素的功能直白而誠懇,甚至不用多看多想,呂妐婇就知道靳思闕想要什麼。
靳思闕抬頭看去,在這個被鉗制的場景下,她的姿勢帶着些許滑稽和局促,和呂妐婇遊刃有餘冷靜的模樣形成了上下之間,不對等的比較。
自己像是一個被拍迫卸掉妝容的小丑,露出保護面罩下真實的模樣,頓時像是被曬在陽光下的只會遵從本能的慾望生物。
呂妐婇冰冷淡漠的聲音激起了靳思闕心底的陣陣熱潮,羞恥和憤恨一齊湧上心頭,讓她緊緊咬出雙唇。
alpha的信息素溢滿了整個浴室,無處不在的硝煙味充斥着極強的攻擊性,似乎要將她這片青草徹底點燃,燒個乾淨。
這是不平等的,卸掉頭臉的小丑不應該再被觀眾嘲弄和戲耍。
京戲的演員,非得登台不能亮相。
不……
靳思闕掙扎着,卻被拽得更緊,她被呂妐婇婇拖拽,半個身子伸進浴缸,為了維持平衡,她的手只能換一個支撐點,倉皇間選擇了浴缸里,兩條雪白白腿之間。
“我……”靳思闕臉上一紅。
呂妐婇微微屏息,雙眼已經有些模糊了,一時因為浴室里的水汽,二是因為嗅到omega的發情信息素,她也同樣難以自持。
“抑製劑……”靳思闕小聲提醒。
呂妐婇將掌下細白手腕拽得更緊:“用抑製劑,還是我?”
這一刻,信息素彷彿在靳思闕的體內爆發,她每一個舒張的毛孔都在急切的等待被另一股力量填滿。
靳思闕字不成句:“我……我……”
嘩啦一片水聲響起,呂妐婇撐起自己,坐上了浴缸邊緣。靳思闕清醒了一些,拿過浴袍將她包裹,在虛脫無力前,將呂妐婇攙扶進了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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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只開了床頭壁燈,燈帶的光芒湖南省而迷亂,幽幽的,將床邊的兩道人影拉長,在地毯上投下昏黑的影子。
呂妐婇坐在床沿邊,雙腿無力的垂落,她閉着眼,微微仰頭,髮絲輕舞。
靳思闕拿着吹風機,風筒對着呂妐婇,仔細的替她按摩着頭皮,呂妐婇的髮絲濃密而漆黑,天生的柔順筆直。
就像她這個樣一般,始終帶着一股冰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禮貌疏離。
一般的alpha從不像她這樣,靳思闕回想自己所見到,那些alpha大多帶着倨傲的神情,許多alpha的眼底帶着縱慾的痕迹,打量起路過的omega時,也不免隨之挪動目光。
因為一個alpha想要得到一個omega太過簡單,他們大多放縱自己去享樂。
但呂妐婇不一樣,她冰冷而疏離,客套的禮貌更顯得不易親近,寡言少語又更像是為她裝上了一層禁慾的保護傘。
也確實如此,在這兩年在一起的時間裏,呂妐婇是極少放縱自己的。
但呂妐婇的右眼處,靠近眼尾的地方,有一顆淺紅的小痣,情,yu泛濫成宅時,那顆痣就像被胭脂用力一點,着上深紅。
吹風機呼呼作響,將alpha的信息素吹得四散,令靳思闕的呼吸也難以避免的隨之沉重起來。
“學校的事已經處理好了。”呂妐婇突然說,冷冽聲線沒有一絲波瀾。
靳思闕一愣,旋即想起什麼,說:“我說了不必……”
“睡吧。”呂妐婇說道。
靳思闕點頭,將吹風筒收好,取下脖頸上的項鏈,放在床頭柜上,她做完這一切,又俯身去幫呂妐婇摘。
omega的髮絲掃在呂妐婇的鼻端,項鏈的冰冷觸感滑過肌膚,帶起一陣電流,點燃了空氣中的信息素。
“拿着。”呂妐婇道。
靳思闕渾身一僵,但那僵硬十分短暫,只一瞬,便被她很好的掩蓋了過去。
呂妐婇捏住靳思闕的下顎,和她輕輕一吻,分開時,她才低聲道:“酒吧的事,你還沒解釋。”
靳思闕垂頭,手裏把玩着呂妐婇的項鏈與戒指。
那銀絲很細,細得彷彿墜着一顆寶石戒指就已經是極限,她還要小心的,避免將那銀絲崩斷扯裂。
銀絲束縛住omega的雙手,她側躺着,膝蓋觸及柔軟的被褥,像只蜷縮的小獸,低垂着腦袋用力將自己蜷緊包圍。
靳思闕:“我……我不想解釋……”
唯有急促起伏的胸膛才能看出她彼時的瘋狂和忿張的情緒。
信息素幾乎無孔不入,在充沛的情況下,甚至不需要alpha的觸碰,omega就能沉浸濕淋的泥悼里,不停的猛烈的釋放。
就靳思闕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低着頭,只能盡量保證自己不去看呂妐婇的臉,可當她的視線凝在alpha軟垂的雙腿上時,胸膛里與羞恥愉悅交織的怒火便燃燒得更加洶湧了。
呂妐婇……
現在的這個alpha沒了自己甚至連基本的起居都無法保證,卻仍舊讓她無法拒絕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