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拉坦翻車了

茲拉坦翻車了

伊里斯從植物人狀態醒來一年了。

9個月前,他終於可以下地,很快像常人一樣走路,就是有後遺症,暫時發不出聲音。

6個月前,他和身體徹底磨合好,併到處投簡歷,拿到了一些德甲俱樂部青訓的試訓資格。

3個月前,這些試訓全部婉拒了他。

這輩子變成植物人之前,14歲的伊里斯就可以在少年組跨兩級踢比賽,可以說前途無量。

然而尋常傷病都可以斷送一個天才的未來,更何況植物人?

沒有正經俱樂部青訓會要一個曾經差點去世的小孩。

伊里斯在拜仁青訓試訓的成績超過第二名一大截,但青訓教練綜合考慮,還是放棄了他。

伊里斯對這些情況都有心理準備。

上輩子他是足壇頂級的那一批後衛,拿了很多俱樂部榮譽,前鋒們對線對不過他,於是教育踢球的兒子們“不聽話,伊里斯會把你們連人帶球一波帶走”。

可謂是兩代人的陰影了。

伊里斯幽幽嘆氣,他至今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成了後衛界的大魔王,讓那些前鋒那麼害怕。

伊里斯明明是個人帥心善的正直後衛不是嗎?

只要不在伊里斯面前花里胡哨,就可以是伊里斯的好朋友~

但剛開始踏進足壇的時候,也是因為不能說話受過不少嘲諷的。

說起來,他上輩子雖然有缺憾,可至少身體健康,怎麼一年前睜開眼就是地獄級副本開局?

這一年為了恢復身體各項機能,從下床走路到能跑能跳,再到能一口氣跑完幾公里,找回肌肉記憶,那可真是身處地獄一般的難度。

今天,伊里斯這輩子的哥哥藉著工作,帶他來看歐冠四分之一比賽散心。

因為不是買票進來的,伊里斯可以在球場邊走動,順便給球童幫幫忙。

對陣的兩支球隊分別是阿賈克斯和AC米蘭,比賽還沒開始,現在是熱身階段。

伊里斯熟練地把飛來的球停在腳背上,顛了顛,把它踢回裝球的筐里。

陽光透過額前的發,斑駁地在他臉上投下陰影,勾勒出美好的側臉線條,映出一雙黑曜石般通透冷靜的眸子。

阿賈克斯是客隊,他們需要適應草皮,於是他們這塊區域的球總是亂飛。

伊里斯已經幫忙接了幾次球了,當然,他接球的效率比較高。

其他球童是跑着去撿的,伊里斯大概估了個球的落點,拿出上輩子的停球功力,接着再一個個把球勾起來,踢回框裏。

這裏是聖西羅球場,看台之上坐滿了米蘭球迷。

伊里斯一身休閑服,不像其他主場球迷一樣穿着一身紅黑色球衣。這與眾不同的動作和打扮吸引了其他人的視線。

伊里斯感受到有人注視自己,於是他看向視線的主人——一個7歲左右,穿着AC米蘭3號球衣的男孩。

對方猶豫着想上來打招呼,神情非常可愛。

伊里斯沖這男孩招招手,思考了一秒對方懂不懂唇語或者手語。

男孩沒忍住,走過來,有些驕傲地問:“嗨,我叫克里斯蒂安,你是米蘭二隊的球員嗎?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伊里斯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搖搖頭。

他的笑容很淺,頭髮是那種漂亮溫暖的亞麻色,鼻尖有顆細小的痣,眼睛像黑曜石般通透潤澤,微笑時裏面會有光。

他的五官輪廓不似歐洲人硬挺,兩頰帶着些許大病初癒的蒼白,略微消減了驚艷感,卻有種另類的瀲灧。

這是張遠看一眼就能注意到、近看很有衝擊力的臉,哪怕是7歲的孩子也懂欣賞美了。

男孩不懂那麼多形容,反正,伊里斯就是長得像個好人。

他臉上漲紅,不知道是因為震驚還是害羞:“你不能說話嗎?”

伊里斯點頭,面前的小朋友有一頭茂密而毛茸的頭毛,他忍了忍,沒忍住,上手薅了一把。

男孩抓住伊里斯的爪子:“所以你真的不是二隊的嗎?”

伊里斯搖頭。

客隊的隊伍卻在這時候熱鬧了起來。

阿賈克斯準備分組搶圈熱身,搶圈是一項所有球隊都必做的訓練項目,一組最少4個人,可以鍛煉球員的進攻、防守、戰術配合等能力,賽前找感覺,練它沒錯了。

然而他們卻在分組時,因為人數不均勻鬧了些不愉快。

阿賈克斯的助教頭大,為了安撫這些大爺,決定從場邊拉個球迷湊數。

助教注意伊里斯很久了。

這球迷年輕,似乎沒有成年,看他剛剛幫忙停球的水平,說不定是米蘭的青訓球員,肯定不會拒絕跟職業球員一起踢兩腳的機會。

*

“茲拉坦,沒想到我們在米蘭也有球迷。”馬克斯韋爾拐了拐身邊的好友茲拉坦·伊布拉希莫維奇。

伊布沒轉頭,不以為然:“是嗎?誰的球迷?”

他的巴西隊友瞪眼:“我觀察過了,肯定不是工作人員,他剛剛在看我們這邊呢,說不定在看茲拉坦你——”

“少看茲拉坦一眼都是他們的損失。”瑞典人心情並不美麗,隊內荷蘭幫那群人抱團噁心人從來不知道挑時候,要不是想拿歐冠冠軍,茲拉坦真想一拳一個把他們干廢。

馬克斯韋爾:“別不高興了兄弟,你看看,還是個停球水平非常不錯的女球迷,人長得也非常不錯!”

伊布隨意瞥了一眼,霎時一愣。

“……茲拉坦?茲拉坦?”巴西人莫名喊道。

他真是沒看懂,他的瑞典隊友這眼神,難道真看上人家了?

伊布收回目光:“沒事。但你該去找隊醫看看眼睛了,安德,那根本就是個男的。”

馬克斯韋爾:“……”

他從巴西大老遠跑去荷蘭混容易嗎,朋友沒幾個不說,妞因為語言不通也泡不到幾個,現在看個男人都覺得眉清目秀了。

做後衛的就是沒有那些只會進攻的荷蘭前鋒吃香!

*

“嘿!嘿!那邊的小兄弟!”

伊里斯回神,只見有個助教模樣的人喊住自己。

“小兄弟,我看你基礎不錯!介意活動活動身體嗎?”

阿賈克斯助理教練似乎對自己的決定很滿意,他對3個隊員道:“我給你們找個人補空,你們先練着。”

阿賈克斯是荷蘭甲級聯賽俱樂部,隊內大多是荷蘭人。

幾個荷蘭人咬着耳朵,有的眼裏寫着不贊同,有的則等着看熱鬧。這樣重要的比賽,賽前做這種兒戲的熱身?

被喊作“范德法特”的荷蘭人嗤笑:“我們可是要踢歐冠,這場比賽決定了我們能不能進四強,我們的對手是一群比鋼鐵還硬的意大利後衛。好好熱身啊,茲拉坦。”

馬克斯韋爾拉住伊布:“茲拉坦,算了吧,別在賽前跟他們一般見識。”

范德法特是荷蘭報紙的寵兒,而他和茲拉坦都是外國人,跟這群護着荷蘭本土球員的人犯不着。

伊布扯扯嘴角,攬過好友肩膀,定睛看去——

那個被和稀泥助教叫住的幸運兒,正睜着一雙水亮的大眼睛,聽他們的拌嘴有一會了。

伊布:“……”這傢伙看上去是個能聽懂荷蘭人說話的。

伊里斯後衛經驗豐富,他跟數不清的前鋒打過交道,能嗅出前鋒的味道。

被叫做“茲拉坦”的瑞典人在一群人中十分顯眼,他非常高,而且強壯,正常來說,有一米九幾身高的都是球隊後衛,但伊里斯能肯定對方絕對不是後衛。

對方身上屬於前鋒的殺氣太明顯了,他的眼睛讓人想到飢餓的獅子,不是在鎖定獵物、一擊必殺,就是在警惕任何跨進自己地盤的傢伙,誰敢不經允許靠近,必定會被撕成碎片。

當然,短短的棕色捲髮,配上些許嬰兒肥的臉蛋,弱化了他渾身上下不好惹的氣息……是一個年輕英俊的前鋒。

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伊里斯接過了阿賈克斯助教的邀請。

他也沒想到聽得懂這出鬧劇,自己早年就跟着哥哥們到德國康復治療,能懂德語,但為什麼也能聽懂荷語?莫非自己上輩子是荷蘭人?

說來奇怪,伊里斯對這輩子小時候選擇性失憶,對上輩子也同樣,不記得上輩子具體的人,好像有什麼人刻意抹掉了他一部分記憶一樣。

很快,伊里斯就把這種古怪拋在腦後。

足球運動員身上好像有種特殊的磁場,靠近他們后,熟悉的感覺滲透出來——

三個球員已經散開,組成了一個三角形站位,那位阿賈克斯的助教示意伊里斯站在三角形的中間。

大概助教也覺得伊里斯就是當個人樁,他不可能跟得上職業球員的反應,三個球員繞過他這根“障礙物”自己互相傳球熱身就罷了。

他們是進攻方,要傳球避開伊里斯這個防守方。伊里斯所要做的,就是在三個人的傳球間隙搶到球,讓他們的進攻失敗。

現實情況是球比人快,伊里斯的位置成功斷球的幾率較低,如果進攻方被斷球,那麼被斷球的隊員需要和在中間的伊里斯互換位置,成為新的防守方。

伊布踩着球,讓自己進入狀態——他把球踢給馬克斯韋爾,然後等後者或者另外一名隊友傳回給自己。

他們的距離很近,配合得很流暢,球在三個人腳上沒有停頓地來回滾動,稱得上賞心悅目。

但這樣確實也沒什麼難度,瑞典人的注意力不可避免地放在那根“木樁子”身上。

伊里斯沒有動作,他觀察了三人的傳球,大概了解了對方的習慣,準備在下一位碰球的傢伙出腳時提前預判,上去攔截。

然而下一秒,出球的高個子瑞典人嘴角勾起不明顯的弧度,忽然稍微改變了觸球的角度,球徑直滾向伊里斯邁開的雙腿之間。

眼見球即將從伊里斯雙|腿|間漏過去,伊里斯卻側過身,一腳后移,及時擋住了球。

馬克斯韋爾瞪眼,漂亮妞……小夥子這反應速度?

這才第三輪,茲拉坦就翻車了?

截下球的伊里斯抬頭,沖始作俑者一笑。

該換位置了,這位臉上滿滿膠原蛋白的帥哥。

伊布:“……”

茲拉坦決定敢作敢當,但茲拉坦經過迎面走來的“木樁子”少年,還是忍不住俯身,在對方耳邊低聲磨牙:“茲拉坦不想欺負小朋友,給你一點參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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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巨星[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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