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元沅一聽玄閔要教他魔法，耳朵瞬間立起來。他抱着尾巴墊屁股，乖巧地蹲坐在玄閔身邊，一副準備認真聽講的模樣。
“天賦的覺醒只是入門而已，任何生物使用魔法都有偏向性。”玄閔想了想補充道，“而魔力本身不帶元素，對魔法元素的偏向來源於自身。”
玄閔紅眸望了過來，龍角緩緩亮起紫光，接着道：“但也有少數生物天生沒有偏向性，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兩種結果，一種是各類魔法都很強，一種是都很弱。而第二種的，用魔法打架還不如直接肉搏。”
“基本常識是這樣，先看看你適合學哪種。”
元沅點了點頭，眸子裏盈滿了期待。
他的爪子下意識地揪緊了尾巴上的毛，在玄閔講解示範各類屬性的魔法基礎的時候，覺得這個放火的很好，可以燒對手的毛！那個颳風的也很好，可以把對手吹走或者讓自己起飛滑翔！
他不指望有兩個或更多的元素天賦，只要有一個能攻擊的就很好了！
只有少數的魔法需要吟唱，元沅學的都是基礎，只需要搞清楚魔力的成型軌跡，能把法陣繪好即可。玄閔粗略地把各系列魔法的基礎技能給講解演示了一遍，隨後道：“你試一次。”
元沅懵了一瞬：“……啊？”他剛才聽着聽着，不可避免地被絢麗的魔法陣給引走了注意力，等回過神以後已經看不明白軌跡的運行了。
玄閔：“……”
元沅直直望向黑龍的紅瞳，隨後黑潤的眸子緩緩彎起，不好意思地順了順尾巴毛：“可以再來一次嗎？”
玄閔與元沅對視了片刻，忍住了伸爪擼毛的心思。他這次吸取教訓，講解的時候是說完一個運行軌跡，就讓元沅試一次。
學習的過程難免有些崎嶇坎坷。
學火球術，元沅廢好大力氣弄出來一團小火苗，不用吹它自己都會滅；學土盾術，弄出的沙土只能堪堪擋住臉；學疾風術，只能勉強能吹動元沅身上的白毛。
……
學到最後，只剩下一個水球術還沒教，元沅這會兒已經是備受打擊，但他的小耳朵仍然綳得直直的，似乎沒出結果就不會放棄。
就算是哪個都不強，但至少也是可以使用魔法的，他努力一點，配合著別的方法，說不定也是可以用魔法打架的！反正肯定是比他去肉搏厲害。
這樣一想，元沅倒是沒那麼緊張了，他耳朵尖抖了抖，捧着爪子上的水喝了兩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但他覺得自己是可以接受的。
玄閔敏銳地察覺到了元沅的情緒變化——從喪氣到重新精神抖擻不過幾息而已，像是柔軟而堅韌的草木，向上不屈的姿態單是看着都會心生喜愛。
玄閔眸光不自覺地軟化了一瞬，想了想，突兀地開口道：“就算沒有偏向的屬性也沒關係，還有奧義能學。”
“奧義？”元沅茫然，這又是個沒聽過的新東西。
“嗯，只要能感知到魔力都能學，找奧義也不難。”但其實奧義極其難得，可如果元沅真的需要，倒也有辦法。後面的話玄閔沒說，只是探着尾巴尖在元沅的腦袋上點了點，“總有機會。”
元沅緩緩伸爪捂着腦袋，愣愣仰頭盯着玄閔看了一會，接着圓潤的眸子徐徐半彎，露出了一個笑來。他把爪子移到胸口，輕輕拍了兩下，只覺得裏頭的心臟有些暖乎乎的。
休息好了就開始進行最後一個魔法——水球術的學習。
元沅雖然覺得自己已經看開了，但不可避免得還是有些緊張。
他一雙眸子緊緊盯着玄閔刻意放慢的動作，視線緊跟着魔力運行軌跡走。圓潤的眸子裏有細小的紫光流竄，並且越來越多，一雙黑眸在某一瞬間變成了剔透而瑩潤的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於專註的緣故，元沅只覺得這次的法陣他記得比前幾次都更清晰。
跟前幾次不同，他這次跟得不會非常勉強了！
玄閔感受到了逐漸像樣的魔力波動，動作不停，眸中卻閃過了幾分幾不可察的笑意。
他施展完魔法后捏着水球偏頭，似乎想要說什麼，但視線投向元沅時卻猛地一頓。他皺眉仔細地觀察了片刻，彷彿剛才瞥見的那一點紫是他的錯覺。
夜視的時候對顏色的判斷確實是不如有光的時候準確。玄閔不確定那是不是他的魔力殘餘，抑或是把元沅爪子上的水球錯看成紫色。他心想：確實是得安個照明燈了。
元沅則是看着眼前有兩個他那麼大的水球有些無措，他怔愣地抬頭，隨後慢慢彎了眸子：“我學會了！”
水可以做什麼呢？元沅想像了好多個厲害的水系魔法攻擊，尾巴尖翹來翹去的。
“嗯，”玄閔打量了幾眼，“還不錯。”
“水屬性的魔法多以防禦與治癒為主，”玄閔說著微微轉眸，隨即望見元沅那原本豎得直直的耳朵有些下撇，他也沒有錯過對方聽到這話之後眸中劃過的失落。玄閔稍微停頓了片刻，想了想試探道，“但水屬性攻擊類魔法也有，只是難度更大。”
果然，那白糰子的耳朵又立了起來，再次綳得直直的。
“不過你現在還學不了，先把水球術運用熟練了再說。”玄閔邊說邊抬爪輕輕壓了壓元沅那豎立的耳朵。
壓下去一點，粉.白的圓潤三角耳就會本能地抖抖兩下，脫開魔爪，繼續豎得筆直。而黑龍也繼續移動爪子，接着壓。
往複循環了三四次，元沅才回過神來，伸着爪子推開黑龍亂動的龍爪：“知道啦。”他剛才在思考：如果有怪物追他，這水球一大個丟過去，能不能把那怪物砸昏過去。判斷的結果是：小的怪物應該可以。
元沅把想法跟玄閔說了，黑龍不置可否，只是問道：“水球術的原理？”
元沅思索了一陣：“施法后水球會出現在指定的地方，然後跟隨接觸者移動。”
“但如果指定的位置是敵人的頭部呢？”
元沅聞言一愣，眼眸逐漸明亮，自己伸爪擊了個掌：“會咕咚咕咚然後窒息！”
這比他想的那個更厲害！
這似乎給元沅打開了什麼新思路：“那這樣我好像可以自己出去了！”他想到了一個不用玄閔幫忙也可以跳出洞口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