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酒店

A市某個高級酒店的房中透出男男女女們喧鬧的叫喊,夾雜幾聲嬉笑的哄鬧聲。

正處於青春期末尾的大學生們閑不住,尤其是她們這些玩咖,最喜歡聚在一起開派對。

她們已然玩鬧了一通到酒店休息,派對也到了末尾,眾人盤腿做在地上打着撲克牌,屋中喧鬧甚至還有幾個人蜷縮着在角落親親我我發出曖昧的聲音。

其中一個男子垂眸看着手上的牌,鴉羽似的睫毛尖微微顫抖掩下晦暗,似乎在斟酌下一張該打什麼好,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漂亮手上夾着根細長的男士香煙。

周圍人的視線若有若無的向他看去,似乎在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又圍繞着他說著討好的話語,顯然,他是這幫人的領頭人。

沈燼臨抖了抖男士香煙,周圍人開着玩笑,他抬眸低低的笑起來,手上未燃燼的半支男士香煙還在裊裊上升着朦朧的霧氣,氤氳了他那張令人驚艷的臉。

他一雙寒狹的眸子微微上調,眸中滿是漫不經心的漠然,唇角上揚,帶着慵懶的笑意,眼角一顆淚痣,眼波流轉指尖,是驚心動魄的冷峻與媚意。

“沈哥,沈哥……”

名為李曉的女子坐在他旁邊,對着他笑着,她眨了眨眼,開口道。

“沈哥,你上次不是答應了要玩個大的?”

沈燼臨頓了頓,垂眸看向她,喉頭髮出一聲“嗯”,平靜的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

“咱們都知道你有個舔狗,遛也遛得差不多了,我們可都知道她有多舔……你說要不要試試更刺激的?”

她話音剛落便有人嬉笑着開口:“李姐,你這次玩什麼?”

李曉白了那人一眼,“哪是我想玩就能玩的?這得看咱沈哥的意思……”

她看向沈燼臨,繼續說著:“沈哥,你說她會不會舔到哪怕男朋友和別人開房也會送套的程度啊?”

她這話一說出口,眾人愣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白小雲倒是歡呼起來,頭舉過頭頂“啪啪”的鼓起掌來。

沈燼臨頓了頓,挑眉一笑,深邃的墨色眸中滿是嗤笑,輕聲道:“……可以啊。”

隨着他的應答,屋中的氣氛到達頂端,角落裏親嘴的那兩個也湊過來,盡數眼巴巴的看着他拿出手機,指尖滑動屏幕發過去一條消息。

‘A市希爾頓酒店407室,沒帶套,快點送過來。’

隨着指尖點擊發送,眾人歡呼得幾乎掀起房頂,“啪啪啪”的鼓着掌,一聲聲叫喊着。

對面的人幾乎是秒回,簡簡單單一個字“好。”

在這句回復后,氣氛更是到達了高潮,李曉笑得臉色漲紅捂住肚子,擦了擦眼淚嗤笑道:“沈哥,唔哈哈哈哈……你看她這麼窩囊,我的天哈哈哈哈……還是個女人嗎?”

沈燼臨抽得是男士香煙,細長又漂亮,在指尖勾繞着嫵媚至極,他伸手掐滅了煙蒂,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又打開一瓶罐裝啤酒,抬頭喝了一口。

啤酒壁上還帶着冷藏的水珠,從他修長的手指上流下來。

李曉還在嗤笑着,極盡嘲諷,眾人也隨着她的笑聲而應和。

“哈哈哈哈哈我家的狗都比她有骨氣……竟然,竟然送套,哈哈哈哈哈,沈哥,還是你會訓啊……真他爹的,就這窩囊烏龜樣都是A大校園女神,那些男人是眼瞎了嗎?這女人活成這樣有什麼意思?哈哈哈哈,沈哥你甩了她,她是不是就自殺了?不行了,笑死我了,快點死了吧她,真丟女人的——”

“臉……”

猛地,她的嗓音停頓住,“臉”字的尾音也沒發完,眾人的笑聲也猛然停滯。

李曉喉頭的話還沒咽下去,眸子卻瞪大,不可置信的低頭,渾身僵硬,冰涼的啤酒順着頭頂流下,滑進脖頸里,冰涼刺骨。

一時間,屋中寂靜非常,只餘下啤酒傾倒而發出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李曉冷得倒吸一口涼氣,抖着嘴唇顫聲道:“沈,沈哥?”

易拉罐終於空了,沈燼臨倨傲的垂眸看着她狼狽的模樣,深邃的眸中滿是嗤笑,又扯起唇角笑起來。

“怎麼?”

他捏實了手中的易拉罐,發出清脆的聲音,又“噗通”一聲,隨手將空了的易拉罐扔進垃圾桶。

眾人面面相覷,盡數是驚愕,白小雲急忙起身打圓場,隨手指了個人:“李曉你話說得太多了,搶了沈哥的主場,下次多看看眼色,喂,那個誰,你趕快帶着李曉去洗手間洗洗,別感冒了。”

沈燼臨又漫不經心的開了一瓶啤酒,低頭抿了一口,眾人也大氣不敢出。

氣氛沉悶了一會了兒,又在白小雲的圓場下活躍起來。

又玩了半局牌,這時門口突然響起清脆的鈴聲。

眾人頓了頓,不敢發出聲,眸中卻盡數是好戲將要開場的趣味,沈燼臨起身放下手中的啤酒,垂眸睥睨的看了看眾人,示意她們別出聲,便向門口走去。

早就有人給前台打過招呼一會兒放人進來,伏明落這才能按響門鈴。

“叮咚——”

門猛地被打開,映入眼帘的便是少女的潔白無瑕的臉,她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鼻尖在冷白皮膚下襯托出一抹紅暈。

柔軟的墨色髮絲隨着門打開帶起的風而吹拂微動,漂亮至極。

她對着沈燼臨笑了笑,伸手遞過去了膠袋,嗓音輕柔。

“酒店裏應該都有這些東西,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對酒店的套過敏,所以多買了幾種,型號也是,如果不冒犯的話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型號是什麼。”

沈燼臨頓了頓,似乎煩躁的皺了皺眉頭,沉默了一會兒猛然開口,唇角挑過一抹譏諷的笑意:“伏明落,遇見這樣的事情你很高興?”

嗯……怎麼不算呢?

伏明落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抬眸看着他,唇角還是得體的弧度,溫和又冷靜,開口解釋道,“不是,只是我沒有和你開過房,我不知道你的型號……對不起,我下次好好的找……”

“夠了。”

她還沒說完,沈燼臨猛地不耐煩的打斷她,他深吸一口氣將手中喝了一口的啤酒塞到她手裏,然後“砰”一聲猛地關上了門。

“啊……我——”

伏明落看着面前緊閉的房門怔然片刻,又垂眸看向手中冰涼的啤酒。

沈燼臨脾氣怪異是人盡皆知的,他莫名其妙生氣發脾氣對伏明落來說也是平常,明明剛剛送來的時候心情還不錯,剛說了兩句臉便立刻拉下來。

不過伏明落也是習慣了他的脾氣,看了看手錶,發現打工要遲到了便匆匆離去。

雖說套並不貴,但是買了一袋子,總歸是花了些許的錢,她看了看手中的啤酒,啤酒壁還冒着水汽,隨手將啤酒扔進了垃圾桶。

男人……真的很費錢。

她微微蹙起眉尖,輕輕嘆息了一口氣。

沈燼臨表情有些冷,走進裏屋將手中的避孕套扔給白小雲,又坐下不耐煩的閉上眸子。

白小雲慌忙接過那一袋的避孕套,其他幾個人湊上來看,臉上露出曖昧又嘲諷的笑容,不由得低罵道:

“艹,我還以為她會上來捉姦,沒想到真來送了,這人是不是沒腦子啊,有沒有個女人樣啊?嘆為觀止,嘆為觀止……”

沈燼臨坐在椅子上,抬頭閉眸不說話,似乎在閉目養神,其他人膽子大了起來,大抵被這一幕震碎了三觀,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伏明落來。

A大是國內排的上名號的大學,人才雲集,其中伏明落因為前年辯論會上被人偷拍傳上某音小火了一下。

她當時代表正方在辯論賽上辯論,條理清晰、格局與價值近乎頂尖、面上還掛着風輕雲淡的笑容,說得對面啞口無言。

眸尾一抹淡紅,唇角總是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墨發又柔軟,被人偷拍上傳到某音,趁機小火了一段時間,又被迷弟們扒出成績為專業第一,為人寬和溫柔,能力出眾……

這麼一把小火再加上小火,又因為相貌出眾,便被評為A大校園女神了。

雖說在迷弟眼裏她近乎完美,但A大的大多數人都知道——她是個舔狗。

沈燼臨的名字和伏明落同樣在A大響徹雲霄。

富家少爺,花錢入學,揮金如土……以及,性格惡劣傲慢,多得是人因為他的皮相而追求他,不過最多一個月便被他惡劣暴躁的性子趕跑,從追求者變為了對他抱着滿腔怨恨的詆毀者。

這些年沈少爺追求者無數,得罪的人也不少,但只有伏明落毫無怨言的給他當舔狗,舔了好幾年才勉強被沈少爺答應留在身邊,外人看起來她事無巨細,對沈燼臨寵溺十分,包容他的爛脾氣,近乎是個完美的戀人。

不過大多數人為她感到不值,沈燼臨的性格爛到令人髮指,故意指示別人往東往西,故意揮霍她的獎學金,故意令她在雨中的宿舍樓下站着……

一樁樁一件件,在外人看來人神共憤,無法忍受,但伏明落卻一如既往的跟在他身邊。

瘋子和受虐狂,這是大多數人對這二人的評價。

眾人意義不明的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沈燼臨,又低下頭去討論,聲音也壓低。

“砰!!”

廁所裏面,李曉憤恨的一拳砸在洗手台上,表情隱忍憤恨,壓低了語氣。

“賤男人……要不是你媽和我媽生意有瓜葛,我們誰忍着你……他爹的,那個拽樣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早不知道被女人玩成什麼樣了——”

李曉深吸一口氣,啐了一口,毛巾蓋在頭上吸收着水分。

“……不要臉的盪夫。”

她面上儘是怨毒的恨意,旁邊的人擦着她的頭髮,聲音壓低。

“李姐,少說著點,小心被人聽見……沈燼臨性格也就那樣,男瘋子而已,脾氣一會兒好一會兒壞,誰都知道,別跟他一般見識。”

“外面那些小姐公子也都是因為他的家世捧着他,不然誰願意慣着他的臭脾氣啊。”

李曉平穩住呼吸,但胸腔還是有一股怒火難耐,她家境也尤為出眾,算得上天之驕女,性子自然也高傲。

活了這麼些年,到哪裏也是被捧着,第一次在一個賤男人手下吃癟,她跟着這些人混了幾個月,幾乎是拚命討好沈燼臨,結果沈燼臨完全把她當個樂子,甚至半分面子都不給她,給她頭上澆了啤酒。

等她收拾好自己,再次走出門的時候,面上又帶着平日裏的笑容,笑嘻嘻的聽着周別人說剛剛伏明落真的送套來了,她瞪大眸子,驚呼着表達對伏明落的敬佩。

“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啊,太厲害了,竟然真送來了……”

沈燼臨蹙着眉頭,瞧起來有些煩躁,他把手蓋在眼睛上,深吸一口氣,喑啞道了一句。

“……閉嘴。”

藏着幾分冷戾的不耐。

一瞬間,房中再無人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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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馴烈火[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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