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溫綺恬從玉瑤殿回來,在腦海中搜刮系統給的劇情。
她沒有原主的記憶,一切都以系統提供的劇情為準。
原主有一個哥哥,自幼跟舅舅去了邊關,逢年過節才會回來一趟。
之前溫綺恬並沒有在意這事,畢竟她完成任務就要回去了。
可是現在,原主哥哥為何跟她哥哥長得那麼像?
天色漸晚,南離殿恢弘華貴,空曠的大殿壓抑孤寂,紅盤落下,預兆着夜幕降臨,溫綺恬坐在床邊,握着畫像看得入神,這是南風謠給她的。
她想哥哥了,想那個溫暖的家,而不是寄人籬下,隨時偽裝自己,稍有不慎便惹人不高興。
那道冷漠的背影映入腦海之中,溫綺恬咬緊唇角,本來想要裝做噩夢的心思有些動搖。
裝什麼裝,哄什麼哄,誰慣得他臭脾氣。
他有苦衷,她就沒有嗎?
思及此處,溫綺恬壓抑住找南勒離的衝動,開始想見溫永思。
就算不是她哥哥,看着那張臉也好解思念之苦。
一兩月後便是新年了,他會回來。
再等等。
溫綺恬起身,本來想把畫放到柜子裏,可轉念一想上次的事件,便把畫放在枕頭旁邊。
這地方隱秘,就連白芷她們都不會輕易動她床上的東西。
“姑娘。”
剛把東西放好,月娥走進來,溫綺恬輕咳一聲:“衛猖有線索了嗎?”
“衣服查出來了,上面似乎塗了蛟粉,聽說蛟粉是從一類毒蛇身上提取出來的,服用後會立即斃命,如果只是長時間接觸,死亡時間會延長,衛大人還正在調查,估計明後天便會有結果,陛下給了他們七天期限,應該來得及。”月娥頓了頓:“姑娘真的不去看看陛下嗎?”
“不去!”溫綺恬斬釘截鐵,彆扭地輕哼一聲:“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月娥:“……”所以,姑娘和寶寶有什麼關係嗎?
……
本來意料兩三天便會有結果,可接觸衣服的人太多,宮中服飾包括宮婢們的衣服統一由浣衣坊清洗,所以日子再次延長。
可以說,浣衣坊是皇宮之中又臟又累的活,其中下等宮女有大約上千人,一個個調查起來,沒兩三天是不可能的。
朝堂之中也並不太平,南勒離當堂差點當堂宰人。
“北部一直不太平,和我朝邊關數月來矛盾增大,景南雖不怕他們,但在這個節骨眼,你們告訴朕,糧草為何會被劫持?戶部,兵部你們的腦子是用來砍的嗎?”
眾人平時在朝堂上吵得慌,如今帝王大怒,愣是不敢吭一聲。
今日一早,邊關傳來急報,運送邊關的糧草不翼而飛,大半被換成了石頭,稻草。
北拓突然來犯,邊關將士措手不及,好在有蘇將軍和溫少將軍及時發現弊端,及時挽回局面。
不過這只是一時的,傳信說雖然擊退了敵軍,少將軍卻身受重傷生死未卜。
長時間的太平生活讓後方的支援有所懈怠,南勒離如何不怒?
他不在乎一些人的死活,可不代表什麼人都能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當年為了躲過先皇的殺機,南勒離請命去邊關,殺得北拓片甲不留,先皇見他對北拓無情,倒是給了他喘息時間。
現在這些廢物,不過幾年沒發生戰亂罷了,就墮落成這樣。
戶部尚書掌管景南國兵馬財政俸祿這一塊,糧草也是從他這裏撥出去的,護送糧草之人是兵部,他們自知犯錯,跪在地上直呼冤枉。
糧草從頭到尾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誰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兵部道:“出發前一天晚上我們明明檢查好的,這是放在不知戶部……”
戶部尚書惱怒:“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會趁你們走換了糧草不成?”
一時之間整個朝堂炸開了鍋,恨不得把責任都扣在對方腦袋上。
南勒離坐在龍椅上,冠冕下的臉色鐵青,眉宇之間皆是煩躁和陰鷙。
“嘭——”
他一拂袖,龍案上的東西倒了一地,供奉在一旁的茶盞四分五裂,直接摔到眾人腳下。
“再吵,舌頭給你們拔了!”
戶部兵部頓時住嘴。
南勒離聲音冷如冰窖:“裴修文,把他們關進大理寺嚴加審問,楊平何在?”
楊平上前一步,他身材高大,氣勢卓然,面相剛正不阿。
“迅速調集人手,重新押送糧草去北部,這次不得出現任何差錯。”
“臣領命!”
皇上心情不好,整個皇宮的氣氛都不一樣了,大理寺快速調查糧草一案。
邊關事情重大,這對於溫綺恬來說無異於當頭一棒,她剛想等哥哥回來,結果人直接受了重傷。
她急得團團轉,恨不得立即飛到邊關,看看溫永思傷勢如何。
眼下皇宮之中沒人敢去碰南勒離的暴脾氣,溫綺恬也不想去招惹那人,但為了哥哥,沒少去找南勒離。
南勒離氣焰未消,她每次都被張公公阻攔在外面。
張公公苦口婆心:“溫姑娘,奴才知道您心裏着急,可是陛下這邊也不好受,您放心,只要有公子的消息,奴才絕對第一時間派人告知於您。”
“張公公,那我能不能回一趟溫家。”溫綺恬氣得眼角通紅,這次不是裝的,是真的很急。
一個勁兒求見南勒離也不是辦法,溫綺恬想回一趟溫家驗證一樣事情。
張公公一臉為難:“這……您還是別為難奴才了。”
想來沒有皇上的命令,他根本做不了主。
狗皇帝!
溫綺恬在心裏罵了一聲,直接去玉瑤殿。
張公公嘆氣,剛回君臨殿便感受到一道讓人窒息的視線攻擊。
這對兩口子,要人老命咧!
生活不易,張公公再次嘆氣,轉眼就擠出一抹菊花臉,討好地笑道:“陛下,姑娘剛才說想您了,您真不見她?”
南勒離眼神不善。
哎呦,瞧他這記性,這理由上次用爛了。
張公公訕訕,彎腰湊過去。
“陛下,這夫妻啊,床頭打架床尾和,您……”
“滾出去!”
張公公麻溜滾了。
滾老遠還能感受陛下的死亡凝視,直到張公公關上門,男人才收回視線,嗤笑一聲:
“誰和她是夫妻!”
都說了,根本不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