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喪屍來臨
“救命!!”
“啊啊啊!!”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這是什麼東西啊?這是不是喪屍啊!握草!有!!喪!!屍!!”
最後一位室友的自我介紹被忽然從四面八方響起的尖叫聲和怒吼聲蓋了過去,女生本人更是嚇得手裏的雪糕一抖,差點掉在地上。
宿舍里本來熱切等待着最後一位室友做自我介紹的三人也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怎麼回事!”
“聲音好像是從走廊外面傳來的!”
“樓上好像也有!腳步聲太重了,地面都在震。”
離宿舍門最近的安幸直接一手攔住要過來的另外三人,自己貼到了宿舍門上,靜聽了幾秒外面的聲音后沉着道:“大家先別過來,外面走廊上有很多尖叫聲,很多人,很多人在尖叫,腳步特別亂,還有奇怪的吼聲。我們宿舍門口也有。”
說到這裏,安幸頓了頓,才繼續道:“疑似出現什麼暴/恐事件了,煙霧報警器沒有響可以排除火災毒氣,另外我隱約聽到幾個聲音好像在喊喪屍什麼的……但是不排除這只是我看多了影視作品,下意識往上面靠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最後那位還沒來得及介紹自己名字的女生還是嚇得手一抖,剛打開包裝紙還沒來得及吃一口的雪糕都掉了。
這種時候也沒時間可惜了,女生飛快把雪糕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這時站得離小陽台最近的陳楠希眉頭一皺,忽然往陽台與宿舍之間的玻璃門走了幾步,耳朵也貼到了上面,這一聽,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外面也有聲音!不只是宿舍走廊。”
“有沒有可能是樓上的人發出的聲音透過窗戶飄進來了?”白粟文連忙道。
“對,小陽台上的暖氣管和宿舍裏面還有樓上樓下都是相連的,聲音很容易通過暖氣管道傳播。”暫時還沒有姓名的女生也跟着補充。
“我看看。”陳楠希一邊說一邊推開了隔開宿舍和小陽台的玻璃門,推開后還不忘交代:“你們小心守着宿舍門,別讓危險的東西進來了。”
“放心。”安幸說了一句。
“交給我。”沒有姓名的女生也同時道。
白粟文則緊張地抓起一隻她放在桌邊的網球拍,跟在陳楠希身後,抖着聲音道:“楠希你別怕,我在你後面跟着呢。”
說話間陳楠希已經推開門走進了小陽台。
小陽台上裝着雙層鋼化玻璃,但是視野很好,888這個位置,能俯瞰附近好幾條學生街和教學樓前的狀況。
陳楠希一推開玻璃門,從陽台方向傳來的聲音也更明顯了。
陳楠希先是走到暖氣管旁聽了聽,道:“暖氣管上的確能聽到吵鬧聲和尖叫聲——”
然後抬腳往窗戶邊上走了一步,往外面望去。
這一望,陳楠希的渾身都僵住了。
“快來看!!”
這一聲陳楠希喊得近乎破音。
除了安幸仍然守在在門邊預防不測,白粟文和仍然沒有姓名的女生都趕緊沖了過去。
安幸也立在門邊問:“怎麼了?”
“有……有……”陳楠希回過頭,看到安幸仍然站在門邊守着,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是聲音里的顫抖怎麼都止不住:“安幸……好像被你說中了……”
她驚恐地指向窗外,那裏能清晰地看到附近幾條學生街上發生的事情:“好像有……有……”
陳楠希不能自已地喘着氣,怎麼都說不出最後那個詞。
白粟文慘白着一張臉,轉過來望着安幸,近乎絕望地替她補完了後面的話:“有喪屍。”
“好多血!”還沒有姓名的女生也慘白着臉喃喃,“學生街上的人都瘋了,全都在咬人,到處都是血,我看不到正常人……”
“街上?糟了!”安幸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彼時宿舍門外還能聽到嘈雜的腳步聲和尖叫聲,安幸示意白粟文先過來守着宿舍門以防不備,自己走到了陽台窗戶邊。
這下樓下學生街上還有更遠的教學樓前的情況全部都展露在安幸面前。
還沒有姓名的女生說的並不誇張,安幸乍一望去,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人在拉扯撕咬,那些撕咬之人的動作行為和影視文學作品中形容的喪屍幾乎一模一樣。
更可怕的是,今天開學第一天,學生街和各處教學樓前的人口密度大到不可思議,就這麼一會兒,安幸肉眼望去,根本找不到幸免於難的人。
到底是因為人員過於密集所以導致事故爆發之後人員被迅速傳染了,還是一開始變異率就很高呢?
而且最重要的,變異的源頭在哪裏?是病毒?輻射?地球變異,還是某些反人類分子的陰謀?
安幸站在窗邊,目光在樓下街上的人群中不斷移動捕捉着信息,大腦則急速轉動。
這時,陳楠希忽然道:“你們注意到了嗎?下面街上好像沒有倖存者了。”
還沒有姓名的女生幽幽道:“我也找不到好像還正常的人了,一些花壇、牆角、小路也看不到躲着或者正在逃跑的人,如果有倖存的正常人的話,應該會往這些地方逃跑的。”
“根本逃不掉。你們注意到了嗎?”安幸眯着眼睛道:“和影視作品裏設定的不一樣,下面那些變成喪屍的人的移動速度並沒有變慢,他們看到有逃跑的人會迅速圍堵過去。”
陳楠希趴在窗戶邊上,眼睛死死盯着街上,眼角流出淚痕。
“嗚嗚,這是怎麼回事啊,到底怎麼了!”仍然守在宿舍門前的白粟文忽然崩潰了。
忽然她一拍腦子,驚叫起來:“對了我爸媽!我們學校這樣了,還不知道我爸媽他們怎麼樣了。有沒有可能只是我們學校變了!”
她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地拿出了手機,慌張時刻,她好幾次都沒能點對父母的微信,點錯好幾次才將視頻打出去。
白粟文一說話,其他三人也驚醒,匆匆忙忙拿出手機聯繫家人。
但是直到安幸也給家人打去了視頻電話,白粟文那裏仍然在徒勞地響着視頻通話的呼叫聲。
很快,另外三份重複單調的視頻呼叫聲也在宿舍響起,可是除了呼叫聲,宿舍里再沒有響起其他聲音。
在這份可怕的重複聲中,宿舍里這來自天南地北,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四個人互相注視着對方,都彷彿要看着對方在這裏,才能汲取到一絲希望和安慰。
白粟文的視頻電話因為遲遲沒有人接而掛斷了。
但是她立刻又重新播了出去。
但是這時,安幸、陳楠希和仍然不知道名字的女生的視頻電話也接連因為無人接聽而自動掛斷,當她們也準備再次播出去時,一條大大的通知跳了出來:
當前網絡不可用,請檢查你的網絡。
四人抬頭,不用誰說話,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能是網絡不好,該死,都怪我帶偏了方向,這種時候誰有時間接視頻電話啊,我們應該直接打電話的!”白粟文嘴裏念念叨叨,執着地退出頁面,又開始給父母打電話。
其餘三人對視一眼,也紛紛不信邪地打起了電話。
但是等她們點開父母的電話,卻發現了更絕望的事。
“我……我電話打不出去了……”白粟文抓着自己的手機,抬起頭無助地望着對面的三位室友,話一出口,眼淚就落下來了。
“我的也是,這種情況應該是沒信號。”安幸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幾秒,忽然按下某三個特殊數字,再次打了出去。
但是安幸再一次失望了。
連報警電話也打不出去。
這就證明,學校不僅僅是普通意義上的沒信號,而是信號徹底斷了。
因為常規意義里的電話打不通沒信號,並不意味着絕對的沒信號,只是代表信號極差極度微弱,無法被民用信號接收塔發覺,但是這種情況下,緊急呼叫是沒有問題的。
比如被困電梯的時候普通電話打不出去,卻可以呼叫110。
然而此刻連110都打不通,安幸心裏也湧起絕望之感。
“怎麼辦?我們難道被困在這裏了嗎?”
“不行,學校里的人可能都變成喪屍了,我們現在電話也打不通,外面還活着的人可能以為我們學校的人都死了。”
“我看過電影,全部被喪屍佔領的地方會被投下導/彈炸掉!”
“不能坐以待斃!”
“我們要趕緊逃出去!”
幾個女生迅速商量好了決策,接着就飛快行動起來。
顧不上大熱的天,四人都飛快換上了長袖長褲,有條件的乾脆還穿了一層皮衣,外面再包一層羽絨服,在安幸的建議下,四人把容易裸露在外的手腕腳腕等處都用布條綁了幾圈以防不測。
最後四人各自在宿舍里挑了一件可心的“武器”,為了方便活動包都不敢背,只在裏面的衣兜里放了兩塊巧克力方便補充能量。
“我再重複一遍我們的計劃,現在外面的聲音變小了,可能喪屍都四散開做無規則運動了,但是一旦我們開門,它們肯定聞聲而至,這時候我們不能有任何猶豫,我們身上都裹了足夠厚的衣服,喪屍輕易傷不到我們,不管前面有什麼,我們不管不顧往前沖就是。第一目標是電梯,電梯停在八樓就飛快按下行鍵,如果電梯沒有停在八樓就直衝樓梯間,我斷後關樓梯間的門,都準備好了嗎?”做足心理準備,安幸站在門前戴着厚厚的口罩問身旁等待門一開就立刻衝出去的三人。
“準備好了。”三人低聲答應一遍。
安幸深吸一口氣:“準備……3!2!1!跑——”
宿舍門驟然打開,身材嬌.小但是仍然不知道姓名的女生因為身材優勢沖在了最前,但是沒等她們跨出去,最先看到門外的女生就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關門關門關門!”
“退!退!退!”
門口的狀況遠遠超出了四個女生的想像,安幸四人怎麼都想不到,走廊上竟然會聚集了這麼多的喪屍。
而更可怕的是,它們全部都擠在她們宿舍門口,近乎一聲不吭!!
而等到她們一開門,那些喪屍就瘋狂往她們宿舍涌。
白粟文三人用盡自己最快的速度退回門內,安幸拚命把門往前甩,最終險險夾斷兩隻喪屍的手,四人一起用力,總算把門關上了。
等門關上后,四人顧不上去看那兩隻被夾得血肉模糊的手,都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喘氣。
但是幾乎是馬上,四人都反應過來。
安幸、白粟文、陳楠希三人都看向之前沖在最前面的女生,女生也知道不好,顫抖着伸手摸上自己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