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姐夫。”
正在低頭看手機的諸伏高明抬頭,拎着一個便利店膠袋的三川光朝他走過來,“小光。”
“姐夫這是下班了吧?”眯着眼睛微笑的三川光站在長野縣警察本部的門口,一看就是有備而來。明知道他這是下班的樣子,還特地開口問一遍。諸伏高明有些無語地看向越來越會演得弟弟。“是的,小光吃晚飯了嗎?”
“還沒有,聽說姐姐帶優樹回東京了,所以我來探望一下姐夫。”三川光提起手中的袋子,“姐夫,一起吃晚飯嗎?”
諸伏高明嘆了一口氣,他感覺三川光有些看好戲的樣子。“走吧,回家吃,玲奈她離開前準備了不少食物,應該夠招待你了。”
“這樣啊,原來姐姐還給你留食物了。”拎着袋子的手垂下,三川光跟在諸伏高明身側。哥嫂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但長時間觀察下來還是知道點邊緣情況的。
原本三川光不打算來的,但是他剛剛受到了一條消息,不管有沒有關係,他覺得都該告訴諸伏高明一聲。
“現在可以說了吧。”諸伏高明將烤牛肉塊放在桌子中間,諸伏玲奈給他準備的三袋牛肉,只是第一天就沒了兩袋。
“在高明哥哥面前,我真的是一點事都藏不住。”拿着筷子的手沒有停下,附贈的晚飯,他難得嘗嘗諸伏高明的手藝。“我接到來自東京的消息。”
諸伏高明的筷子一頓,“嗯。”隨後繼續夾起碗中的食物。三川光的事情他很少主動詢問。以三川光的身份,越是不過問,對他們雙方越好。
時隔三年,三川光再次和他提起東京的消息,這讓諸伏高明想到了當時接到來自東京的消息,讓他與這個在死亡邊緣摸索多年的弟弟見上面。表面安穩的日子過多了,他也開始淡雀那些不太好的經歷。這次又會是…
“高明哥哥,不是我的,是嫂子的。”
諸伏高明抬頭,對上三川光的視線。“玲奈的?”
三川光點點頭,“不是什麼大事,但既然接到消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和高明哥哥你說一聲。”
“嗯,繼續說。”
三川光放下筷子,雙手和起撐在下巴處,“嫂子今天晚上去了一家拉麵店,帶着優樹一起。”
三川光頓了頓,看出諸伏高明眼中的疑惑,“最近東京發生了兩件不太尋常的案件。第一起,犯人持刀闖進一戶人家。那戶人家,當時有爺爺奶奶還有媽媽和小男孩在家。媽媽的手臂還有腿上被犯人砍傷,爺爺摔下來了樓梯,導致左手臂骨折。但很奇怪的是,犯人只帶走了散落在地上的玩具。後來被警方逮捕問話的時候,他說:原本我只想要帶走小男孩的假面超人,但是怕引人注目,所有拿走了全部玩具。”
第二起,發生在相隔幾條街的另一處住宅。那天,被闖入的那戶人家因為親戚邀約,並不在家。是他們回家后,才發現家被人非法闖入了。被竊之物也很奇怪,只有那家戶主兒子臨出門是放在玄關處的假面超人。
“第二起入室盜竊案的犯人還沒有抓到。但東京那邊已經將這兩個案子歸到一起。出事的,兩家都是男孩子,丟失的還都是他們最喜歡的玩具假面超人。這讓我想到了優樹。”三川光將兩起案件簡單地講述給諸伏高明聽。
“嗯,這和玲奈帶優樹去拉麵店有什麼關係?”諸伏高明放下被自己緊握的飯碗。
“嫂子和優樹在拉麵店提起了假面超人,並且還說到。”三川光抿了抿唇,“她目前一個人帶着孩子住在家中。”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毫無戰鬥力可言。再加上優樹的條件和目前歸類出來的前兩起案件的相似之處重合。
諸伏高明放下筷子,“我該去趟東京。”
“高明哥哥不用太擔心。”三川光重新拿起了筷子,“作為三川家的一員,姐姐帶着孩子去看望爸爸媽媽和祖父,怎麼說我也該一起去的。我拜託了,目前在東京,並且十分靠得住的人先幫忙暗中保護嫂子和優樹。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再次拿起筷子的諸伏高明,隱隱有些不安。“小光準備什麼時候去。”
“越早越好,和高明哥哥吃完晚飯,我直接開車去東京。”
諸伏高明點了點頭,“我和你一起去。”
三川光眨眨眼,“這就不必了吧,高明哥哥明天還要上班,怎麼說,也不知道嫂子願不願意跟你回來…”收到一擊眼刀,行,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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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身後有人,諸伏玲奈加快了腳步,直到進了家門,才放鬆一些。
白天覺得寬敞的房子,因為長時間沒有人住,在加上除了今晚休息的卧室之外,其他房間都沒有整理,還鋪着白色的防塵布,顯得格外陰森森的。
諸伏玲奈站在樓梯口,將一樓最後一盞燈關掉,推開二樓卧室的門。優樹坐在床上玩着他的假面超人。房間的窗戶就在床旁邊,窗帘被窗外的風吹氣,一飄一飄,優樹伸手抓抓放放。看到諸伏玲奈進來了,立馬往床邊上一撲,“媽媽!”
諸伏玲奈將他抱起來,關掉了窗戶,拉上了窗帘。然後將抱上奶瓶的優樹放在床中央。
優樹抱着奶瓶,往後一倒,吮吸了一會兒,覺得這樣的姿勢不舒服,爬起來往旁邊的枕頭上一撲。大大的枕頭,整個小身體都陷在一面,側窩着,抱着奶瓶,仰頭看着諸伏玲奈。
諸伏玲奈摸了摸他的腦袋,轉頭拿起來床頭柜上的手機。下午的時候,諸伏高明有說過晚上再通電話。她算了算時間,回家后需要先洗澡吃飯,諸伏高明現在應該差不多已經結束這些事情,坐在床上看書了。這麼想,便撥通了他的電話。
手機只是震了兩秒,便接通,“喂,玲奈?”
聽到聲音的優樹原本快要閉上的眼睛睜大,眨巴着看着諸伏玲奈。“嗯,高明,是我。”諸伏玲奈一隻手拍着優樹的後背,拉上被子將他的小身體蓋上。
“你那邊有被子的聲音。”
“嗯,優樹準備睡覺了,我給他蓋被子。今天晚上,他和我一起睡。”諸伏玲奈往下躺了一點,原本拍着優樹的手放下圈着他的小身體。“這個時間,高明,你也要準備休息了吧?”
“嗯。”
兩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對話的雙方最怕的就是安靜。
諸伏玲奈聽到電話里傳來的風聲,還有像是收銀員說出的總共需付多少元的聲音。“高明,你不在家裏嗎?”
“我到樓下的便利店買些東西。”諸伏高明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玲奈,晚飯吃了什麼?”
“嗯?”諸伏高明突然問起了晚飯,打斷了在想話題的諸伏玲奈,“我帶優樹去了家附近的拉麵店。那家店我高中的時候去過。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家店連着搬了兩次,兩次都遇到事,最後還是搬回原來的地方。”聽店家的話,搬來搬去,還是原來的地方感覺最好。即使店鋪變小了,也好,這種好是安心的感覺。
其實人也一樣,走得的地方再多,見過的風景再美,遇到的事情再留戀,最後覺得最舒服的還是家裏。
電話的那邊沒有說話,諸伏玲奈突然停下,她說的好像…“抱歉,高明,我不是特意要這麼說的…”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諸伏玲奈抿了抿唇,她和諸伏高明原本不在一個地方,她去長野也算是換了一個地方的,現在在這裏感慨拉麵店搬回原地好啊,豈不是借拉麵店的事情,在告訴諸伏高明,她也覺得自己留在東京最舒服…
“玲奈,我沒有想別的。”諸伏高明的聲音傳來,“你願意和我說這些,我很開心。”
睡在旁邊的優樹從枕頭上滾下來,不舒服地嚶嚶嚶。諸伏低頭將他身下的枕頭抽走,再將空掉的奶瓶拿掉。優樹動了動壓在身下的手手,翻身朝着天花板,繼續睡。
“玲奈,怎麼了?”
將優樹身上的被子蓋好,諸伏玲奈重新拿起手機,“這邊沒有適合優樹的小枕頭,我給他拿了一個大枕頭。優樹躺在上面,小肚子都挺着,一轉身,他就滾下來了。”這麼說著,諸伏玲奈的身體一僵,腦海中浮現出昨天晚上的場景,她也被諸伏高明放在了枕頭上,大枕頭讓她不得不挺起胸脯。這…
諸伏玲奈拍了拍發燙的臉頰,昨晚上她和諸伏高明做的事情,直接顛覆了她的想像,她一直以為諸伏高明是那種不管幹什麼都規規矩矩的人,結果他們側着身體就…咳咳…
“玲奈?”幾分鐘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嗯。”腦袋裏想着別的事情,諸伏玲奈回應的時候還有點羞羞的。說到床,她輕輕地嗯聲都有點變味了。
“你的聲音怎麼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這樣是不是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諸伏玲奈馬上把話轉開,“高明,你,想優樹了嗎?”
“還好。”
“我給你開視頻看看優樹好不好?”
電話那邊的聲音頓了頓,“不用了,既然優樹睡了,就讓他安靜睡覺吧。玲奈,我有些想你了。”
諸伏高明突然一句話,諸伏玲奈拉上被子將整個人埋進去,然後有緩緩從被窩裏露出上半張臉,“嗯…”
“玲奈,你想我嗎?”
刷的一下,諸伏玲奈的臉頰通紅。諸伏高明問她想他嗎?他問她想他嗎!他問…!!“嗯,有點…”這種感覺,就好像,結婚四年,他們突然迎來了蜜月期?和其他小情侶一樣煲電話粥…
“嗯,我知道。”
諸伏高明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通過手機傳到她的耳朵里,然後再通過神經傳送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玲奈,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把窗戶關上,要鎖。”
“在躺下前,我有記得關上。”諸伏玲奈點頭,翻了一個身,和旁邊的優樹一起朝着天花板。旁邊的窗帘一飄一飄的,聽着諸伏高明聲音的她也感覺自己一飄一飄的。
“嗯?”突然意識到不對的諸伏玲奈,還帶着一些疑惑,“我記得一上來就把窗戶關掉了。”諸伏玲奈將衣服整理好,下床。飄動的窗帘,說明了窗帘后的窗戶沒有關好。
“住在那兒害怕嗎?”或許是剛剛說完想不想的話題,諸伏高明之後的話隨意了不少。
“有點,不過等明天,屋子裏全部打掃好了,應該會好一點。後天吧,我帶優樹去看一下爸爸媽媽還有爺爺。”諸伏玲奈拉開第一層遮陽簾,“高明,明天你還要上班嗎?”
“不上班。”
“這樣啊,那你要好好休息。”原本沖在口邊想要詢問諸伏高明明天過不過來的話,被諸伏玲奈咽了下去。她為什麼會帶着優樹來東京,不就是因為…如果諸伏高明還來的話,那有什麼意義?他們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呆在一起。
諸伏玲奈抓住握着防塵簾的一角,往右側拉開。上抬的眼睛被一道刺眼的光亮照到,諸伏玲奈抬起左手,後退的同時看清了窗口照射她眼睛的光亮來源。
只打開了一條縫的窗戶外的邊框上蹲着一個看不清臉的黑衣人,粗糙的手正抓着窗戶的一邊,因為被諸伏玲奈發現,對方開窗的動作停住。最讓人發寒的是他嘴上叼着的一把泛着銀光的刀柄,反射着室內的燈光。
“啊!!!”原本正在想着下一句話說什麼的諸伏玲奈,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陌生人嚇了一跳。晃眼后,諸伏玲奈尖叫了出來,將手中的手機扔出去,成功砸中攀附在窗戶上的那人的手。
“玲奈!玲奈!”諸伏高明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來不及管掉在地上的手機,諸伏玲奈撲向床上的優樹,連帶着裹着他的小被子一起抱起來。
被砸中手的人,顯然是覺得既然被發現那就無所謂了,嘩的一下拉開窗戶,腳踏入室內的同時,手握住吊在嘴裏的刀柄。
因為腳步錯亂,諸伏玲奈直接摔出了卧室門。突然的動作,優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優樹,不怕。”諸伏玲奈將優樹抱緊,抓起地上的拖鞋扔了出去,半爬半跑中抓住樓梯的扶手。
背後的腳步聲傳來,還有一腳踹開門的聲音。最後兩節台階,諸伏玲奈抱住優樹,滾了下去。
優樹的哭聲更大了,諸伏玲奈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往前一步,再次摔倒。與此同時,身後的人再也沒給她爬起來的機會。
腳踝被抓住,被猛地拖行了一米,諸伏玲奈將優樹護在身下,用力踹着身後的人。害怕中也不管往哪兒用力了,諸伏玲奈胡亂踢了一通。
踹空的一腳,踢到樓梯的斜角,發出好大一聲,諸伏玲奈痛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媽媽!哇嗚…”優樹坐在她面前的地上哭。
“優樹,啊!”再次被往後拖了一米的諸伏玲奈,手抓不到前方的優樹,“優樹站起來,往外跑!快跑!”身後的人融入黑暗中,一個無形的黑洞在把她往後吸。
砰的一聲,正對着的大門旁的玻璃破碎,黑暗中又一個人,眼淚模糊住眼睛,諸伏玲奈只覺得腳踝被鬆開,趴着往前抱住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優樹。“優樹,優樹…”
腳步聲踏到她的面前,諸伏玲奈抱着優樹往後退,“別過來!”她今天或許就要和優樹葬身在這裏了。諸伏玲奈突然間怨恨起自己,為什麼非要帶着優樹過來,就因為自己的一點點想法。優樹還這麼小,她死了她無所謂,可是優樹還沒有長大,他都沒有出去走走…
“諸伏小姐,不用擔心,已經沒問題了。”
諸伏玲奈停止後腿,緩緩抬頭。“誰…”
“我是毛利老師的徒弟,諸伏小姐,我們晚飯的時候見過的。”安室透打開了一樓的燈。
諸伏玲奈緊緊壓着懷裏的優樹,看到安室透身後躺着一個黑衣男子,手上握着的刀讓諸伏玲奈害怕。“安…安室先生…怎麼在這兒?”只見過一面,她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對於突然出現在她家的安室透,諸伏玲奈同樣抱有警惕,即使他剛剛好像救了自己和優樹。
“我是因為…”安室透開口,在拉麵店的時候,他和毛利小五郎還有江戶川柯南看着諸伏玲奈帶着優樹離開。在他們母子離開后,坐在他們那桌後方的男子也跟着離開。
如果放在平時,他們也許會不當回事。但是,上周米花町一丁目發生了持刀傷人事件,入室的男子什麼都沒有帶走,只拿走了屋中兒童房裏的玩具。在前天,與第一個案發現場相隔四條街的地方,同樣發生了入室盜竊案,被盜走的那家當時沒有人在屋中,被盜走的同樣是玩具。
毛利小五郎之所以會感慨孩子都喜歡假面超人,也是因為這兩起案件中被偷掉最多的就是假面超人。有了這個鋪墊,在優樹和大家提到假面超人後,那男子再跟着走出去,當時在場的三人都有些擔心。
“毛利老師和柯南跟在諸伏小姐後面,看到你們進了家門后才離開。我呢,是因為正好委託人在這附近。哦,還沒來得及和諸伏小姐介紹,我的職業是一名私家偵探。”安室透將諸伏玲奈扶到旁邊的沙發上,“剛剛和委託人在這附近談事情,聽到裏面的呼救聲,出於偵探的本能,在沒經過屋主的同意下,便隨便亂闖進來,實在抱歉。”
“沒有沒有!是我要謝謝安室先生!”沒有安室透的話,在對方那隨時都會刺下來的刀刃下,她和優樹今晚生死未卜。“嘶…”想要站起來道謝的諸伏玲奈被右腳的傷牽住。有了燈光,優樹不哭了,紅着眼睛掛在她的脖子上。
“諸伏小姐不用客氣,先坐着吧,我已經聯繫了警察。為了以防萬一,也聯繫了救護車,只需要稍等一會兒。”安室透問諸伏玲奈要了放在沙發上的白布將倒在地上的人綁起來。
諸伏玲奈驚神未定,拍着優樹的後背,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安室先生可以借我用一下手機嗎?”靜下來,諸伏玲奈想起了剛剛被突然打斷的電話。
“是要和諸伏警官通電話嗎?”安室透掏出口袋裏的白色手機,遞給諸伏玲奈,“已經解鎖了,諸伏小姐隨意。”
“謝謝,安室先生。”諸伏玲奈將優樹反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摟住,立刻撥打了諸伏高明的電話。電話嘟嘟兩聲,機械的聲音穿出,對方正在通話中。“抱歉,安室先生再借我打一個。”諸伏玲奈略帶歉意,掛斷了電話,重新撥通,這次只嘟了一聲便接通。
“高明…”放在耳朵旁,諸伏高明的聲音立刻衝出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著急的聲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闖進來一個人…沒事的高明,剛剛有人救了我們…優樹沒事,我也沒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就是腳不小心撞到了樓梯有點痛,過兩天就好了。”諸伏高明說他要過來。這麼晚,新幹線也買不到票,他直接開車過來,太危險。況且她和優樹也沒有出什麼大事…對吧,只是和死亡擦肩而過。
“玲奈,和救護車走,帶着優樹呆在醫院。”
“我知道的…”電話的那頭掛斷,諸伏玲奈盯着回到主屏幕頁面的手機,有些恍惚,她被掛電話了。
“諸伏小姐不必太擔心。”安室透拿回手機放回口袋。諸伏高明在乎眼前的兩人咯,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兒。
救護車、警車,停在三川家外面的車輛堵住了街道。安室透將諸伏玲奈送上救護車,並讓她放心,警察的詢問,他可以幫忙。
“安室!”
“安室哥哥!”
接到消息的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側身給開過去的救護車讓道,安室透收回視線朝兩人揮手,“毛利老師還有柯南。”
從三川家走出來的目暮十三,壓着頭上的帽子,臉色嚴肅,“毛利老弟,又發生了。”這次間隔只有一天。
“目暮警官!”跟上來的高木涉,對他搖了搖頭。
“現在這是…”毛利小五郎皺眉。
警方到達后,他們立刻逮捕了被安室透捆起來的犯人。這是兩起事件后第二次抓到犯人,目暮十三立刻安排對犯人的偵詢,結果什麼信息都沒有得到。他帶着毛利小五郎三人來到犯人面前。
“平世隆,二十七歲,自由職業者。”高木涉站在幾人旁邊將目前得到的信息告知幾人。坐在椅子上的平世隆低頭看着手腕上的手銬,沉默不語。不管怎麼問,只有一個答案:他得知這家有個大體積的假面超人,想要佔為己有,所以起了歹心。
“又是這樣!”目暮十三皺眉,讓佐藤美和子將犯人帶走。在第一個案件中抓到的犯人也是這套說辭,除此之外,除了怎麼闖入的過程,什麼都問不出。
“那犯人是怎麼得到,這裏有假面超人的消息的?”江戶川柯南站了出來。“如果說第一次是因為在那一家的孩子抱着假面超人出門玩時看到的。那這一次呢?諸伏大姐姐今天下午才帶着優樹抵達東京,犯人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裏就掌握信息。”平世隆住在距離三川家幾公裡外的地方,就算他開了天眼,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鎖定諸伏玲奈。
“柯南說的沒錯。”安室透站在樓梯口朝上看,他們都不相信這接二連三的事件只是因為犯人對假面超人的痴迷喜愛。“其實我們可以從諸伏小姐抵達東京后,遇到的人和事出發,開始搜查。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諸伏小姐應該還沒有接觸太多的人。”
“這麼說起來的話。”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抬頭,“晚上在拉麵店,諸伏小姐提起過假面超人,當時還用手示意了假面超人的大小。如果說消息是從那裏傳出去的…”
“高木!”目暮十三立刻叫來了高木涉,安排人手去拉麵店詢問,還有調查附近街道的監控。
趁着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講話,安室透帶着江戶川柯南穿過檢查樓梯的檢試員上樓,二樓只有一件房間的燈開着,兩人踩着鋪在地上了塑料薄膜走進去。
掉落在地上的拖鞋,還有砸碎在窗戶前地上的手機。兩人環顧四周,靠近了已經採取證完畢的窗戶附近。玻璃的碎片散落在四周,破碎的程度,應該是收到了猛烈的撞擊。
“安室先生,你看這裏。”
“柯南要小心地上的玻璃碎片。”安室透將江戶川柯南拎起來。江戶川柯南注意到的地方,他也注意到了。拿出了口袋裏的手帕,安室透將碎裂得快要只剩下一個框框的窗戶拉回原位。
靠近窗戶鎖扣的地方,玻璃雖然破碎,但仍有一些不和諧的地方沒有被掩蓋掉。安室透套着手帕的手擦過破碎的邊緣,“邊緣很平整,應該是用金剛刀割的。”
“金剛刀割玻璃的聲音雖然小,但不至於聽不見。”江戶川柯南看向地面和手機連旁邊掉落着耳機。諸伏玲奈當時有可能在使用耳機,這才導致了沒聽見割玻璃的聲音。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們兩個最在意的地方。最在意的是,犯人帶着刀子,明明有很多機會。就在安室透衝進來的時候,當時犯人已經基本控制住了趴在地上的諸伏玲奈,卻沒有使用刀子將其滅口或者砍傷。反而對她的尖叫聲熟視無睹,犯人是覺得他有把握諸伏玲奈的叫聲不會引來其他人,還是說他並不認為即使諸伏玲奈的叫喊聲引來其他人,對他的行動來說也沒什麼影響?還是說他需要活着的諸伏玲奈?
還有時間差,成年男子和女子的體力差還是挺明顯的,諸伏玲奈看上去也不是經常訓練十分有力量的類型。諸伏玲奈和犯人面對面,雖然犯人在去抓她之前,先去找了房間內的假面超人。但在離開房間前,諸伏玲奈同樣也先去抱了優樹,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假面超人就放在窗口前的桌子上,犯人拿上假面超人,下一秒就可以撲向諸伏玲奈。這麼一想,再算上開門的時間,雖然只是幾秒鐘,但犯人都應該在房間內就已經將諸伏玲奈控制住了,完全不可能被諸伏玲奈抱着孩子逃到樓下。
最後一點就更奇怪了,第一起案件的假面超人在孩子手裏,第二起案件的假面超人被孩子隨手放在了玄關處。這兩起,如果說碰巧找到還能解釋的通。但諸伏玲奈這邊,優樹抱着假面超人,應該不止去過屋子內的一個地方。二樓的房間亮着燈,如果是為了找假面超人,應該從一樓進入更為妥當,怎麼就跑二樓去了?就算要從二樓進,二樓不止一扇窗戶,犯人卻偏偏找了亮着燈的?
犯人說是衝著假面超人玩具去的,就更離譜了。犯人是怎麼知道優樹一定會把假面超人放在二樓亮着燈的房間內。
“這裏的窗帘很厚,從外面根本不可能看到裏面的物品到底是放在哪個方位的。”江戶川柯南從窗帘後面走出來。
“或許是犯人裝了雷達也說不定。”安室透站在窗戶前,盯着破碎的玻璃碎片。
……
“還是先去醫院問一下諸伏小姐當時的情況吧。”毛利小五郎擺手,犯人這邊問不出,他們只能去問另一個當事人諸伏玲奈。
安室透與江戶川柯南下來的時候,毛利小五郎正在和目暮十三說起諸伏玲奈。
“諸伏小姐帶着孩子獨自在這裏,而且剛剛受到了驚嚇。如果我們冒然過去,可能會再次嚇到她。這種的情況下,導致記憶錯亂也是可能的。我們還是等明天吧,到時候諸伏警官也在,諸伏小姐也從害怕中緩過來,對於我們,問起來也比較方便。”安室透看向毛利小五郎,“毛利老師,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諸伏警官也說要過來嗎?”
“是的,我進來后,諸伏小姐用我的手機和諸伏警官通了電話,他的意思應該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