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第四案·終結(上)……

28. 第 28 章 第四案·終結(上)……

“我…我殺人了?”諸伏玲奈的聲音有些顫抖,平白無故有個人死在她面前,還是被她上去踢過兩腳的人。

在場的小孩子都被捂住了眼睛,優樹也不例外。諸伏高明將優樹反扣在他身上,另一隻手拍了拍諸伏玲奈的後背,“別怕,不是你。”

“我剛剛踢了她…”

“要是踢兩腳就能讓人去死的話,那些犯罪分子何必去大費周章地搞一些毒藥來?”大和敢助回復了諸伏玲奈的話。“先說說看,藤竹女士剛剛都和你說了什麼。”吩咐完旁邊的警員去拉警戒線,大和敢助將目光放在諸伏玲奈身上。

“她…她讓我養她的女兒,我沒同意。”諸伏玲奈想要抓緊諸伏高明的衣袖,但一想到他現在在工作中還是收回手。這一舉動剛好被大和敢助看到。“你還是拉着吧,現在有我們在,高明已經被踢出這個案件了。”

諸伏高明握住了在他身後的手,今天他踢踢進進這個案子多次。“讓人查了宮久司的背包了嗎?”

“這個我當然會讓人去查!”大和敢助的聲音有些大,一天經歷兩次死亡的四時堂麻紀臉色有些泛白,平日裏見到生病去世的都少,現在一下子死了四個人,還都是她認識的。

大和敢助掃過四時堂一家,“全都去食堂那兒。”上來后,他立刻讓管理員徵用營地供應餐食的小食堂,在那兒開闢了一塊用於警方辦案的徵詢區域。

……

食堂的板凳上,四時堂一家坐了一排,諸伏玲奈和諸伏高明並沒有和他們坐在一起。原本四時堂麻紀是想坐在一起的,但是被諸伏高明拒絕了,因為諸伏玲奈的狀態不太好。

優樹坐在諸伏高明腿上,哭完后,他又精神起來。諸伏玲奈勉強給他一個笑容。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諸伏高明幫她理了理劃到臉頰上的頭髮,今天的她沒有把頭髮紮起來,披在肩上的長發,讓低落的樣子愈發明顯。

“對不起,高明,我…”她不應該去踢藤竹田淺子的,這樣的話,諸伏高明就不會被迫和她一起坐在這裏,他應該去開展他警察的工作。越是這麼想,諸伏玲奈就越難受。

“本來這次我就不應該參與其中,之前稍微插手,也是因為敢助他們沒能及時趕上來的緣故。既然現在他們到了,這些工作就應該交還給他們。”諸伏高明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總不過是覺得自己連累他了。“看到人停止呼吸,沒害怕吧。”

諸伏玲奈低下頭,抓住優樹的小手手,“還好…”說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比起害怕,她更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影響到身邊的人。她就不應該逞一時之氣,上去踢人的!這麼多年,諸伏玲奈以為自己那些壞糟糟的性子已經改掉了,其實並沒有,只是被她壓在最深處,今天它們又重見天日了。

“玲奈,這很正常。在對方搶優樹的時候,別說你了,我也想上去給她一拳。”他是克制住了,這些年的警察生活,讓諸伏高明體驗到了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要是他還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衝動的話,大概要長成大和敢助那樣魁梧的身形才行。

每個孩子都是爸爸媽媽的小寶貝,諸伏玲奈更是一顆心都快全放在優樹身上了。當看到有人來傷害小寶貝,做父母的這麼可能忍下這口氣。當有人搶孩子時,危險前後中,任何人為了捍衛孩子的人身權益,都有權利上前阻止,哪怕是使用暴力予以阻止。該暴力行為具有正當性,即具有違法阻卻事由。也就是說,就算諸伏玲奈當時並不是對着藤竹田淺子的腳踢,而是對着對方的腦袋踢,也沒有人會說什麼。這是一個母親在孩子的權利受損時的憤怒。法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錯怪任何一個和搶孩子的人鬥爭的母親。

當時諸伏高明會讓諸伏玲奈踢輕一些,是因為藤竹田淺子已經被三川光踹了一腳,人已經倒地上了。這種就屬於,搶奪孩子失敗后,搶奪方基本失去搶奪能力,但還不能完全肯定下來,搶奪方會不會繼續進行搶奪。這種時候可以算作正當防衛,但若是過頭了,就會被判為防衛過當。

“她的死因是中毒,不是踢傷。”口中淡淡的苦杏仁味,是氰酸鉀中毒。□□的苦杏仁味是來自-在水中產生的氫氰酸H,而非□□本身。“□□中毒,十秒到三十秒之間就會死亡。也就是說,在你踢她之後,她才服下毒藥。”當時,這段時間內,藤竹田淺子在幹什麼。諸伏高明還記得藤竹明希趴在藤竹田淺子的身上,不停着喊着媽媽。一米內除了她們母女兩人沒有其他人。

“孩子的心智不成熟,就算真的問出點什麼來,警方也不會當做案件中關鍵性證據使用。”諸伏高明的手一直放在諸伏玲奈的背後,輕輕拍拍,“沒問題的,等敢助那邊查完就會有結果了。”大和敢助將幾人放在這裏后,便去和其他警員一起調查。三川光和江戶川柯南也跟了出去。能讓三川光跟着,那就說明大和敢助打心底里沒有懷疑過諸伏玲奈。

“可是…”

“玲奈你覺得自己會殺人嗎?”諸伏高明打斷了她的話。

諸伏玲奈搖頭。殺人不可能的,即使她再煩躁,看到對方恨不得他們趕緊滾,她也不會冒出置人於死地的事情。就如同十幾年前,她的父母,被橫向駛來的汽車撞死在車上。見到害死她父母的兇手的那一刻,諸伏玲奈從頭到腳都是對對方的恨意,就算這樣,她也沒有想過讓對方真的去死。失去的終究會成為過往,她的家庭因為對方的一個踩錯油門的動作,破碎。對方也是有家庭的人,她若是從受害者變成施暴者,這不是正義的救贖,而是犯罪的延續。

“你沒有想殺她,就不必擔心自己是兇手。”確實還存在過失殺人這種情況存在,但是就和大和敢助說的一樣,要是諸伏玲奈踢踢腳就可以殺人,那些犯罪分子殺人的時候直接上腳就好了,何必冒着風險去購買一些害人工具。“放心,你要相信自己。”

“嗯…”諸伏玲奈將諸伏高明的手臂拉到前面,兩隻手臂將它圈起來。“我可以稍微抱一會兒嗎?不會太過分的。”諸伏玲奈很想諸伏高明可以給她一個擁抱,或者給他遞給肩膀靠靠,來緩解一下心裏的不安。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實在做不出要抱抱的舉措,化簡一下,圈一會兒手臂還是可以的,這樣的姿勢不算太親密,而且被桌子擋住了大半,別人也看不見。

諸伏高明將手臂往她身體貼貼。手掌放在膝蓋上,拍了拍諸伏玲奈的膝蓋,算是安慰。

“行,我知道了,讓人把遺體運下去吧。”大和敢助走進來,呼出一口氣,脫下白色的手套,身後一起被帶進來的是宮久司。這次的案件沒有特別的作案手法,只是普通的持刀殺人,兇手可以確定,但缺少關鍵性證據。屍體湧出血液足夠將兇手的衣物染紅,原本以為只要搜查后就可以找到帶着被害者血液的兇手的血衣,但是很遺憾,沒有找到。

除此之外,裝有□□的瓶子在宮久司的帳篷里找到了,但是上面沒有檢測出任何人的指紋。帳篷附近沒有監控,當時因為山路還沒完全通,還有部分遊客沒有下山,所以人來人往間,宮久司狡辯說是其他人放進去的,警察拿他也沒辦法。

許是知道現下的情況,走進來的宮久司沒有一絲絲的慌張。即使警方知道他是兇手了,又怎麼樣,沒有關鍵性證據就是不能定他的罪。

“給我滾過去坐下!”看着犯人在自己面前晃晃悠悠,他卻不能把人抓起來,大和敢助有些煩躁。

“警官先生態度好一點,你們這些納稅人,拿着我們平民百姓上交的錢做事,靠我們養着,有什麼好硬氣的。”宮久司打了個哈欠走進來,看到諸伏玲奈的同時,擋在嘴巴上的手立刻拿開。“三川吶~你怎麼也在這兒?”那張帥氣的臉,現在這麼看都讓人覺得噁心。“哦,對咯,藤竹田淺子死的時候,你就在現場。你是不是也忍不住了,終於把他給殺了?”

諸伏玲奈撇開視線,靠着諸伏高明。現在她不適合開口,說得越多,問題就越多。

大和敢助的拐杖往宮久司腳旁的地面重重敲了敲,“滾過去坐下!”不好意思,他就這脾氣,看不慣的請自行投訴。

“我有什麼好說到?”宮久司走到諸伏玲奈對面的位置上坐下。“剛剛不是已經和警官先生說過了嗎,我只是覺得無聊,想去爬爬山,怎麼就變成我畏罪潛逃了呢?”

“這附近一共有兩條離開的山路,都被炸藥炸毀。在眾人等待道路通暢的時候,你背着包,從中間山林離開,不是很奇怪嗎?”諸伏高明感受到了諸伏玲奈靠近他的動作,手掌握住了她疊在一起的雙手。

“奇怪?”宮久司看過來,“我覺得三川看上你也很奇怪。明明論相貌,我才是最好的那個。怎麼樣?三川你要不要再選一次?我可是為了等你,到目前為止都單身未娶。”

“不必了。”諸伏玲奈反手握住了諸伏高明的手。宮久司的打底是怎麼被他說出口的,沒有結婚卻有孩子和孩子媽。什麼相貌對比。呵…她不喜歡的,就是全世界第一帥站在她面前也無感。

“麻煩請叫她諸伏,三川這個姓氏她不用了。”小打小鬧的幾句話,諸伏高明沒在意,是不可能的,但諸伏玲奈反握住他手的一瞬間,那些不悅的負面情緒馬上消散。情緒這東西,應該對值得的人和值得的事。

“聊夠了?”大和敢助瞪着宮久司,這絕對是他從業生涯以來碰到的最無所謂的犯人之一。就在他和過來的警員說幾句話的功夫,對方自顧自跑開和人聊天。呵…有種…

大和敢助不想多廢話把手裏剛剛拿到的證物袋放在桌上。“你要的證據來了,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宮久先生!”

“這是什麼?錄音筆?”宮久司噗呲一聲笑出來,“警官先生該不會就靠一隻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錄音筆給我定罪吧?”

“不,這是被藤竹田淺子帶在身上的錄音筆。牽涉到案件詳情,接下來的內容,會有些失禮,三個孩子沒有犯罪嫌疑,先讓他們離開。”大和敢助朝跟在身旁的警員揮了揮手,“他帶三個孩子去旁邊的超市等着。”

因為是案件,兩方父母都沒有猶豫。諸伏高明相信大和敢助,所以對他的安排沒有質疑。四時堂是因為諸伏玲奈都被優樹交出去了,所以緊跟着,在囑咐完幾句后,沒有猶豫也把兩孩子推出去。

“優樹,跟着那個警察叔叔,不可以亂跑。”諸伏高明將優樹放下來。優樹沒有不樂意,警察嘛,在他小小的內心裏,都是好人,所以優樹邁着兩條腿,立刻按照諸伏高明的囑咐,跑過去抓住了那名警員的手。

等三個孩子離開,大和敢助伸手,隔着透明塑封袋,摁下了播放鍵。先是一段風吹嘯的聲音,然後…

【A:藤竹田淺子;B:宮久司

A:“你好,冒昧打擾一下,請問你在這兒附近看到一個大概…”

B:“你怎麼這麼慢!”(拉拉鏈的聲音)

A:“你!為什麼…我…我需要時間。”(突然湧出又收起的驚訝,話語中帶着顫抖的害怕)

B:“趕緊進來!”

A:“你要幹嘛…我…我還要去處理…”

B:“讓你進來,怎麼這麼多廢話!”

(到目前為止,兩人的說話聲音都有刻意壓低。然後是被褥摩擦着衣物的聲音。)

A:“你要幹什麼!放開我!唔!唔!”(捂住嘴巴的唔唔聲,還有衣服摩擦的聲音。)

B:“安靜!你是想外面的人都聽到嗎!把手電筒關了!”……“茂里那女人,要死了還來惹我,快難受死我了。”

A:“唔唔!”

B:“你給我安靜!再發出一丁點聲音,我就把你脫光了丟出去,讓人好好看看你這副樣子。要我是你女兒,有這麼一個不知檢點的母親,早就一頭裝死算了…你說幼稚園的其他小鬼知道你女兒,有這麼難堪的母親會不會也這樣對她?嗯?”】

女子被堵住嘴,發出的嗚嗚聲,還有男子不停運動着的拍拍聲。在場的人,沒有誰會不知道,錄音時,現場發生了什麼。

錄音沒辦法切斷,這種痛苦的聲音,幾人愣是聽了十幾分鐘。過了許久錄音筆中才再次出現說話聲。

【B:“呼~”(是事後的嘆息,緊接着語氣驟然變化。)“趕緊起來!別髒了我睡覺的地方!”

女子的哭聲,還是捂住嘴巴壓抑的那種。

B:“哭什麼哭!我還願意上你,是你的榮幸!”(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聲音)“趕緊去把人處理了,要是明天我還看到茂里那女人,你就完蛋了,那些視頻我會一個不落地,全部發出去。你女兒就沒臉了!”

A:“可…可是…宮久誠他…”

B:“能姓幾年宮久是他的榮幸…”】

大和敢助按下暫停鍵,在坐的眾人,臉色都不太好。

“警官想說什麼?”親耳聽到自己對其他女性施暴的聲音,他非但沒有感到羞恥,還有些得意,“那可是她自願獻身的,我不過是和已婚婦女有那麼一丁點親密關係,難道警官先生要把我抓起來,控訴我不道德?”

“錄音中提到的把茂里女士處理掉的話,可是你說的。”大和敢助站在桌旁,“你覺得我要問什麼?”人渣真的是渣到底了,還認為自己高人一等。

“這個啊,藤竹那女人被茂里那女人打壓久了,受不了了,想要殺人。我哪裏知道她這些惡毒的心思,不過是把茂里那女人交到帳篷邊問問話。”裝有迷藥的水杯,是宮久司放在帳篷外小桌上的,“水是茂里那女人自己喝下去的,我可沒有逼她。倒是那個臭小鬼…”

昨天晚上,宮久誠跟着茂里時江來找宮久司。宮久司正坐在帳篷外的摺疊椅上,旁邊放着一杯水。最想要一步步靠近宮久司的茂里時江,只不過給了些暗示,她便喝了下去。當宮久司說讓宮久誠也喝的時候。宮久誠猶豫了,說自己不渴。但愛戀宮久司到變態地步的茂里時江,怎麼可能看着宮久誠忤逆宮久司的提議,立刻拿起水杯將剩下的水灌進宮久誠的嘴巴。

“是這樣吧,然後你趁着兩人還有意識,摸着黑,帶到了山林間。等兩人暈過去后,你把他們丟下去。”當時天黑,沒有多少人在外面,就算在外面有人,也不會有人朝着懸崖邊注意。再加上樹木的遮擋,到真的沒有人看到宮久司。大和敢助最後總結,“你應該不是丟下去的,丟下去的聲音太大,你處於小心還是選擇了放下去。”

“這也就說明了,為什麼護欄會斷裂。”諸伏高明緊跟着開口。“藤竹田淺子想讓你,宮久司,一起在那個山崖上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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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景光嫂子的我只想安心養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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