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四案·倒立在山崖上……

第 22 章 第四案·倒立在山崖上……

天色漸黑,帳篷外的風也大了一些。帳篷里,小電燈支愣起來,將整個帳篷照亮。室外溫度低到五攝氏度。但還是有不少人坐在帳篷外面,大家都是難得出來,不願意天一黑就縮進帳篷里。

諸伏一家也沒有進帳篷,帳篷外三面擋風的天幕下,諸伏玲奈抱着優樹坐在摺疊椅上。兩人裹着厚衣服,還有一條被子將兩人裹在中間。

諸伏高明將燒好的熱水倒進營地提供的熱水袋中,在確定不會漏水后,將熱水袋送進諸伏玲奈稍稍打開的被子裏。“優樹把熱水袋抱住哦。”

“好!”優樹帶着帽子圍着圍巾,在被子裏抱住有他半個人大的熱水袋。

營地除了類似熱水袋外套這類的小物件,其他都有提供。只需要支付營地的租金,這些東西都可以免費試用。

抱着優樹和熱水袋,諸伏玲奈完全感覺不到空氣中的寒冷。與他們兩人裡外都保暖的樣子形成對比,諸伏高明沒有熱水袋,也沒有裹厚被子。

“高明,你感覺冷嗎?”諸伏玲奈出聲,正在繼續燒熱水的諸伏高明抬頭看向她,“還好,等這壺水燒好,我們就進帳篷。”

“嗯。”閑着無事,諸伏玲奈說起了和下午碰到的四時堂谷詞高中時期發生的事情。最後末尾加上一句感嘆,“沒想到他現在已經不玩電子遊戲了。”

“嗯,人總是要變的。”三十歲的年紀,還結了婚,若是還像高中那般沉迷於昏天黑地的遊戲世界,怎麼擔得起生活的擔子。諸伏高明將新燒好的水倒進保溫杯里,

“玲奈,現在要喝嗎?”看到諸伏玲奈搖頭后,他將保溫杯的蓋子擰上,放進帳篷里。熱水需要備着,以防萬一,換了一個地方,優樹晚上睡得不安穩。他這個年紀,奶粉是最好的安撫工具。

再次回到火焰正旺的分體爐前,將剩餘的熱水灌進另外兩個熱水袋。

帳篷里,充氣地墊上壓着一層被褥。諸伏高明將兩個熱水袋放在兩個角落裏。營地按人頭算,一個人一套裝備。他們兩人兩條被子,晚上貼緊點,其實一條被子就夠了,另一條被子墊在下面。考慮到優樹晚上如果睡在他們中間,可能會因為兩人翻身的幅度,而導致蓋不到被子,所以將優樹的這套換成睡袋。窩在最裏面,上面壓着兩人的棉服,足夠抵禦晚上的寒冷了。

“玲奈,我們進去吧。”諸伏高明走過來將窩的熱乎乎的優樹抱走。諸伏玲奈也抱着被子跟着一起進來。營地提供的帳篷不大,只有睡覺的地方。諸伏玲奈進來后,往旁邊靠靠,給優樹留出足夠的脫衣的地方。

棉服脫掉,遠遠看上去像顆球球的優樹,立馬瘦了一大圈。諸伏高明動作迅速,給他套上尿不濕后,立刻將脫剩保暖內衣的小傢伙塞進了睡袋。

“媽媽!”優樹抓着睡袋的邊緣,今天他超長待機,一點都不困呢。

諸伏玲奈將她的手手放進睡袋,再將脫下來的棉服蓋在睡袋上,“優樹,先睡好,不可以隨便把手手伸出來。”給優樹蓋完后,諸伏玲奈將蓋在腿上的被子掀開,蓋在了諸伏高明身上。“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剛剛在接過優樹脫下來的衣服的時候,她碰到了他的手,很冰涼,和被熱水袋捂着的她的手,形成鮮明對比。

諸伏玲奈的手十分溫暖,包裹住他的兩隻手。盯着她眼睛放鬆下來,諸伏高明反握住諸伏玲奈的手,挪動身體,轉移到她後方。在她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情況下,諸伏高明伸出雙手環住她。

“誒!高明!”諸伏玲奈有些緊張地看着躺在睡袋裏的優樹,果然眼睛布靈布靈地盯着他們。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在優樹面前,突然有親密的接觸。在帳篷外,她將優樹抱在腿上,現在,在帳篷里,他將她抱在懷裏。“優樹…”

諸伏高明將外套的拉鏈拉開,打開的外套包裹住穿着毛衣的諸伏玲奈。“不必擔心,孩子適當地看到父母親的互動,更能感受到家的幸福。”

躺在睡袋裏的優樹,咧開嘴笑。然後伸出手手,朝着兩人哼哼唧唧,“優樹起來~”

諸伏玲奈仰頭看向諸伏高明,“既然優樹想起來,就讓他過來吧。”諸伏高明低頭與她對視。攜帶的毯子將優樹裹住,諸伏玲奈俯身將睡袋裏的優樹抱出來,放在自己縮起的雙腿上。

趴在諸伏玲奈肩上的優樹,抬頭就可以和諸伏高明對視。“爸爸!”

“趴在媽媽的肩上,不可以亂動。”諸伏高明拉着被子的手抬起,裹住自己和諸伏玲奈的同時,將優樹一整隻包裹住。搭了一層毯子,又搭了一層被子,優樹沒辦法舒展開手手。但是爸爸的話還是讓他停下了不停挪動的手手。“好!”

諸伏玲奈將優樹放下,讓他靠在自己的雙腿上。“從這個角度看他,優樹好像還一點點,不會說話。”抓着毯子的優樹朝着兩人笑。

諸伏高明一隻手抓住圍起的被子,一隻手用手背蹭了蹭優樹的臉頰,“一下子長這麼大了。”父母總是時不時感嘆孩子的成長。有那麼一瞬間,諸伏高明感覺自己還站在手術室的門外,小小的優樹被推出來的時候,他還有些愣神。那天他很緊張,直到後來才發現,左手的手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劃破。

“長大!”優樹跟着他一個一個往外蹦詞。正在語言學習期的他,很喜歡開口說話,哪怕說出來的不標準,說出來的話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他還是要說。

“媽媽!說說~”講故事。晚上該聽的東東,是故事!諸伏玲奈牽着優樹的手手,“可是我們沒有帶故事書來。”

“要爸爸!”優樹盯着諸伏高明。

很遺憾,諸伏高明搖頭,“現在的時間,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明天去哪些地方。”

諸伏玲奈點頭贊成,今天一路從山下上來,看到了太多景物。現在回憶一遍,就當是引導優樹說話了。優樹磕磕絆絆,跟着兩人也算是把蹦蹦跳跳的一路敘述完。“優樹記住了好多,真棒!”諸伏玲奈俯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得到表揚的優樹十分開心,成就感十足。“明天的話,我們再往上爬一些吧。”

“可以。”諸伏高明轉到另一個話題上,“玲奈,有什麼不同的感覺嗎?”時隔三年多,他們再次來到這裏,有些地方確實已經不一樣了。諸伏高明貼着她的後背,聲音直接在耳邊響起。

“我嘛…”諸伏玲奈想了想,“我可以說感覺自己的體力變差了嗎?”對視的兩人,染上了相同的笑意,“高明,我說體力變差了,不行嗎?”他竟然還在笑。

諸伏高明搖頭,“玲奈,回家后,你需要適當地增加鍛煉。每天晚飯後我們出去散步,好嗎?”末尾再加了一句,“當然,是我不需要加班的時候。”

諸伏玲奈點頭,她確實需要鍛煉了。生完優樹后,她基本就是窩在家裏,走的最遠的路,估計就是從家到超市。這麼一想,諸伏玲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怎麼了?”諸伏高明順着她的手臂,蓋在了她的手背上。

“突然覺得自己這麼久沒動,竟然還沒有長胖,真是神奇了。”她真的是只吃不動呆了一年多。

諸伏高明摸着她的腦袋,帶孩子也是一件苦差事。每天早起晚睡,一整天又要兼顧家裏的衛生,又是時刻記好開銷,出去採購,這些都不是輕鬆的事情。所以怎麼可能發胖。“還是很瘦。”原本懷優樹時養出來的一些豐腴,也在後面帶優樹的時間裏減下來了。

“瘦?”優樹重複了一遍。然後學着諸伏玲奈的樣子捏住自己小肚肚上的肉。

諸伏玲奈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優樹不瘦,優樹胖乎乎的。”其實還沒有到胖乎乎的狀態,但是小胳膊小腿上一捏都是肉肉,肚子上就更不用說了,小孩子該有的嬰兒肥,他一點都沒有拉下。

“瘦!”見諸伏玲奈笑,優樹把詢問對象換成諸伏高明。

“不瘦,胖!”諸伏高明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將優樹掀開的毯子蓋上。“差不多了,優樹該睡覺了。”

他們三人說說話,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半。帳篷外的人基本都已經回到帳篷里,遠離網絡和電子設備,最原始的打發時間的方法就是睡覺。

諸伏玲奈拿起卡在睡袋旁的水壺,遞給優樹。沒有帶奶瓶,今日份的晚間奶粉就需要坐着吃了。坐在諸伏玲奈腿上,優樹低着頭,一門心思吮吸着水壺上方的吸管。

“玲奈,我在外面整理一下。”諸伏高明離開被窩,穿上鞋子,起身站在帳篷邊上,將拉開的門帘拉上一半。

諸伏玲奈應聲后,抬起的手放在優樹的腦袋上。小傢伙紋絲不動,真的是吃奶的勁,一口接着一口,抓着水壺兩邊的手手十分用力。

“媽媽!”優樹突然抬起頭。

“怎麼了?”

“沒有!”優樹抓起水壺,上下搖一搖。喝完了,沒有了。

“那我們就該睡覺了。”諸伏玲奈將水壺拿走,“等等讓爸爸幫你洗乾淨,倒上水,好不好?”

“好!”

諸伏玲奈將優樹放回睡袋裏,再將被子蓋在睡袋上,確保小傢伙只剩一顆腦袋露在外面后,她拿起水壺起身,穿上外衣,起身。

“媽媽?”

“媽媽去看看爸爸,一家人是不是要一起睡覺?”

“嗯!一起!”

“那媽媽去喊爸爸進來,我們和優樹一起睡覺好不好?”

“好!”

“優樹真棒!”諸伏玲奈俯身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爸爸和媽媽就在外面,馬上回來。優樹閉上眼睛,等我們。”諸伏玲奈看着優樹閉上眼睛,然後將被子堆在他的周圍。做完這些后,她再起身,出了帳篷。

“玲奈?怎麼出來了。”她剛從帳篷里站起來,正在弄天幕的諸伏高明就注意到。晚上有些風,改變天幕的形狀,圍着帳篷,可以擋住部分吹來的風。

諸伏玲奈拎起裝有熱水的水壺,將熱水倒進盆子裏。“我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再向盆中倒入冷水,帶着殘餘奶粉的水壺進入水中,立馬渾濁了盆中清澈的水。

將天幕重新裝好,諸伏高明回了一趟帳篷,出來時,手裏帶着一塊毛巾。毛巾蓋住了諸伏玲奈濕漉漉的手,“冷嗎?”

“不冷,水是溫的。”諸伏玲奈邊擦手邊站起來。抬眼看過去,帳篷內原本的亮光減弱,只剩下帳篷頂端的一些亮光。“高明,你把燈關了嗎?”

“嗯,稍微調暗了一些。燈太亮,優樹沒辦法睡覺。”

遞完毛巾,諸伏高明繼續整理外面這塊區域的東西,將所有拿出來使用過的物品,全部集中到帳篷罩子下的區域。

當諸伏高明關掉帳篷外的燈,四周瞬間黑了下來。山上的風呼呼,林間的樹葉沙沙,諸伏玲奈感覺到了四周的寂靜。黑夜中,放眼望去,一頂頂發出微弱光芒的帳篷。

“玲奈,差不多進去了。”諸伏高明已經拉開了帳篷門的拉鏈,見諸伏玲奈還在朝其他方向看,便出聲打斷她。

一道亮光閃過諸伏玲奈的臉頰,“高明,那邊有人在用手電筒誒。”

諸伏高明站起身,離他們大概一百米的地方,有一個穿着反光衝鋒衣的人,正拿着手電筒四處照着。“大概率是白天在附近落下了什麼物品。”諸伏高明牽着諸伏玲奈的手,將人拉回來。“外面太冷了,先進去吧。”

“嗯。”諸伏玲奈脫下鞋子,坐進被窩的片刻,想到了被她落在外面的水壺。

“我去拿。”

一道亮光掃過諸伏高明的臉頰,諸伏玲奈剛想出聲,被他制止。帳篷門拉上的同時,坐在裏面的諸伏玲奈聽到了外面多出的腳步聲。

帳篷外,諸伏高明站起身,面朝手電筒燈光照射來的方向。“你好,抱歉這麼晚了來打擾你們。”

諸伏高明擋住了對方照射來的亮光,“請問有什麼事嗎?”拿着手電筒的手垂下,沒有任何阻擋物,直視來人的面孔。這張臉,他沒記錯的話,是…

“白天,我在這附近不小心遺失了一枚戒指。不是很貴重,但是,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一份念想。所以…”

“這附近我剛剛整理過,並未見到戒指之類的物品。天色已晚,明日若見到戒指之類的物品,會交至營地的失物認領處。你可以詢問一下管理員。”諸伏高明拿着優樹的水壺,“若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需要休息了。”很明顯的趕人話語,那人沒有多做停留。手電筒的燈光遠離,待對方詢問過距離十幾米遠的另一個帳篷后,諸伏高明假意整理着帳篷外的東西,直到對方走出五十米開外后,才拉開了帳篷門的拉鏈。

“高明…”坐在帳篷里的諸伏玲奈,一直沒有出聲。帳篷並不隔聲,雖然她沒出去,但聽聲音也能知道對方的來意,再判斷男女。

諸伏高明脫了鞋子,拉上了帳篷的拉鏈。考慮到安全問題,帳篷內配有拉鏈鎖,就是一個簡單的登山扣。

“玲奈,先躺下。”諸伏高明將脫下來的外套和諸伏玲奈的外套一起蓋在優樹的睡袋上,然後將兩人脫下的外衣褲疊起來放在優樹的睡袋下方的位置。

處理完這些事情,最後倒是諸伏高明先躺下。“玲奈。”諸伏高明喊了一聲蹲在背包處,只穿着保暖內衣的諸伏玲奈。

“馬上好,圍巾被壓在了最下面。”諸伏玲奈起身,被她抓着一隻角的圍巾垂下來,有她一個人這麼長。

諸伏高明抱住了剛躺下,身上還有些寒氣的諸伏玲奈。“冷嗎?”

“不冷,很舒服。”整個人都被諸伏高明抱在懷裏,寒冷是不存在的。拿來的圍巾將兩人脖頸間與被子的空隙全都塞滿。只露出兩個腦袋的兩人靠在一起,面對面側躺着。

“玲奈,轉過去。”諸伏高明撐起被窩中的空隙,“後背貼着會比較暖和。”諸伏玲奈照着他說的做,當諸伏高明的胸膛緊緊貼着她的後背時,溫暖之餘還有些沒來由的臉紅。“高明,有些緊。”環住她腰肢的手,將她扣在懷中,無法動彈。

“嗯,這樣比較暖和。”諸伏高明沒有鬆開,諸伏玲奈也沒有再要求,在圍巾的下方,她摸索着找到諸伏高明墊在她脖頸下的手臂,順着手臂找到只蓋了薄薄一層圍巾的右手掌。諸伏高明的手指蜷起,和她的手十指相扣。

“高明,背後會冷嗎?”

“不冷。”兩人貼在一起,所用被子不多,再加上諸伏玲奈有意地將被子多分給他一下,導致諸伏高明的身後堆着三分之一的被子,透不進一絲絲的風,十分溫暖。

是很溫暖,他呼出的熱氣有一次沒一下地鋪灑在她的左耳上。旁邊的優樹哼唧了一聲的同時翻了一個身。

諸伏高明鬆開握着諸伏玲奈手掌的手,將圍繞着優樹腦袋附近的圍巾往下拉一些。“睡得熱乎乎的。”聽到諸伏玲奈的話,他抬手摸了摸優樹的腦袋,“的確,熱乎乎的。”

“你也熱乎乎的。”諸伏玲奈將手縮進被窩裏,貼着諸伏高明搭在她腰上的手。“高明,剛剛外面的是什麼事?”

諸伏高明也收回手,“帳篷不隔音,坐在裏面你應該都聽到了。”

“嗯,我是聽到了。不過高明,你的反應有些反常,你很少會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就趕人。”諸伏高明有一個習慣,他會等說話的另一方,把話說完,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不過這次,坐在帳篷里的諸伏玲奈明顯聽到了那位找東西的女士還有再說什麼,結果諸伏高明直接出聲打斷了,還把人趕走。這不太像他的作風。

諸伏高明聽着諸伏玲奈分析完他的作風,還舉了幾個例子。“這次我是有些煩過來的那位女士。”諸伏高明頓了頓,嘆了口氣。“是藤竹女士。”

“什麼?”諸伏玲奈再次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是我們昨天晚上說起的那個藤竹嗎?”

諸伏高明嗯了一聲,三川光給他看過照片,他不會錯的。諸伏玲奈的好心情一下子高空墜落。

“先排除對方突發奇想旅遊的原因。”藤竹家的網吧,註定了藤竹田淺子他們家不可能有臨時決定的旅行。但若是藤竹田淺子早就有來上高地遊玩的打算,對方不可能在上次碰到諸伏玲奈的時候不說。畢竟對方可是連家裏的私事都會毫無保留的說出,沒道理瞞着出遊的事情。這麼一分析,藤竹田淺子來這裏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玲奈,我覺得,她是為了你來的。”三川光沒有再給諸伏高明發消息,就說明對方並沒有再去三川家找諸伏玲奈。在東京唯一知道諸伏玲奈行蹤的只有三川光,他不說,藤竹田淺子不可能知道諸伏玲奈在上高地。

“四時堂!”

“嗯,我覺得也是。”諸伏高明應聲,“按你之前告訴我的信息,四時堂先生高中時期沉迷於電子遊戲,而藤竹家是開網吧的。也許四時堂先生同藤竹先生認識也說不定。”新世紀開始后,各方面快速發展。東京作為更替迅速的城市,像藤竹家那樣較為落後的網吧,應該是藤竹進志從他父輩里繼承到的。

這樣的話,四時堂谷詞很有可能光顧過對方的網吧,兩人也有可能認識。再加上藤竹田淺子是他的高中同學,以四時堂谷詞表現出來的跳潑樣子,很有可能將下午見到諸伏玲奈的事情,告知藤竹田淺子。

“四時堂,他確實會這麼做。”想想高中的四時堂谷詞,經常去班導辦公室的他,沒少給班裏的同學通風報信,提前將班導還沒有說的放假消息報道出來。這麼看來,四時堂谷詞真的很有可能告訴藤竹田淺子。

“不過,高明…”諸伏玲奈轉過身,將臉貼近諸伏高明的脖頸,“藤竹她到底圖我什麼?”還是那句話,她又不是香饃饃,為什麼老盯着她不放?

“有的,很香。”諸伏高明低頭,埋在諸伏玲奈的頭髮中,深吸了一口氣。

“高明…”諸伏玲奈閉着眼睛,額頭碰到的是他的溫熱的皮膚,“你真的…越來越會說了…”

“嗯。”諸伏玲奈的話,根本沒在他臉上激起水花,諸伏高明將人摟緊了,“別擔心,都有我在,不會再想上次一樣,出現問題。”上次,他不在身邊,諸伏玲奈險些遇害。這次不會了…

“嗯…”

吸一口,是安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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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地的清晨,薄霧籠罩着,林間偶爾傳來動物的叫聲,由遠及近,十分空洞。

帳篷內,諸伏玲奈轉醒,“高明…外面怎麼了?”帳篷外吵吵鬧鬧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概半小時前,就是這樣。”諸伏高明在外面吵鬧聲出現時便醒來,刑警的直覺告訴他,外面估計是出什麼事了,而且事情還不小,不然不可能到現在還在吵鬧。這邊是長野縣內,作為長野縣警,他理應出去詢問一下情況。但是,身邊的諸伏玲奈和優樹都沒有醒,他不可能丟下他們兩人,跑出去。在處理糾紛之前,他需要先保證妻兒的安全。“玲奈,我出去看一下,你看好優樹。”

“好的好的,你去吧,我和優樹沒問題的。”諸伏高明是警察,現在又是在他管轄的區域內出事。這種時候他需要暫時離開,諸伏玲奈理解的。

許是聲音太大,睡在邊上的優樹哼哼唧唧起來。

“沒問題嗎,玲奈?”穿戴完畢的諸伏高明再次詢問。

“沒問題,我也差不多該給優樹穿衣服了。你先出去看看,要是情況不太好,高明給我發個消息,我就不帶優樹出去了。”

“嗯,你們先別出去。”諸伏高明摸了摸優樹的腦袋,又撫過諸伏玲奈的臉頰。

他們露營的地方是在半山中的一塊平地上,周圍的山坡傾斜程度不大,但為了安全起見都圍了護欄。諸伏高明走出帳篷,短短半小時,木製的護欄邊,已經擁擠着不少人。

諸伏高明走近,鬧哄哄的人群堵住了通往崖口的路。穿着綠馬甲,維持秩序的管理員,站在懸崖邊上,顫顫巍巍的,感覺他快要往外摔去。

“謝謝!”被諸伏高明拉回來的管理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用謝,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邊說,諸伏高明將放在外套內側的警官證拿了出來。隨身攜帶,哪怕是旅行也不能鬆懈。

見到警官證,管理員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官先生!太好了,終於來了。我們剛剛打了電話,還說短時間內沒辦法上來。”

“昨晚,我正好在這裏露營。”諸伏高明頓了頓,“現在可以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管理員對着喇叭將擁擠在護欄邊的遊客清除,留下一條通往崖邊的窄小通道。諸伏高明跟在管理員的身後,一步步靠近懸崖。

帶着血腥味的風迎面吹來,站在護欄邊的諸伏高明循着血腥味看去,四十五度角傾斜的岩壁上躺着兩個人。不,看樣子已經是屍體了。

一大一小,兩具屍體,頭朝下,腳朝上,以極其怪異的姿勢貼着岩壁。兩具屍體十分安詳地以大字攤開,如果不是濃濃的血腥味傳出,或許路過的人只會以為是兩個人在崖壁上安逸地睡覺。

空氣中飄過一股味道,諸伏高明的眉頭皺起,“把人群疏散開,附近五米內不允許站人。”諸伏高明抬頭看向身旁的管理員,“聯繫的警察,什麼時候過來?”

“說要一個小時…”這時候管理員手裏的手機響了。“是…”

“先接電話。”

“哦,好。”估計也是第一次遇到命案,年紀不大的管理員十分慌張。在沒有任何工具的幫助下,距離護欄十米左右的地方,兩個沒有生命反應的人顛倒方向躺着,詭異中透着一絲不可能。

“警官先生!他們說,沒辦法上來了…”

“什麼沒辦法?”諸伏高明嚴肅的表情,讓拿着手機的管理員再次一震,“他…們…說…”

“啊!”突然的尖叫聲,劃破寧靜的山林。

木製的護欄斷裂,靠近護欄的女士,沒有一點防備地後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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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景光嫂子的我只想安心養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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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第四案·倒立在山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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