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海龜湯
最恐怖的時刻永遠是見鬼的前一秒,而不是見鬼的那一瞬間,陸子冰原本就是一個側卧的睡姿,按理來說睜眼就能直接看到對面的1號床。
這女生的床也沒有床簾,藉著閃電和微光,理論上來說可以俯瞰全宿舍。
可是,他的眼前卻一片漆黑,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光線。
嗯?
陸子冰一愣,下意識就扭動脖子,視線微微抬起——
一張沒有五官的人面,正自上而下地俯視着他!
是的,自上而下。
陸子冰剛剛看到的陰影是它的身體部分,它個頭極高,頭一直頂到了天花板,脖子還彎折了一下才能站直!
【卧槽,妖怪啊!!日記里說的“它”是不是就是這東西?!】
【啊啊啊雖然沒有眼睛但我感覺它就在看着我!】
【我後悔了啊啊啊主播不該看的!】
冷汗瞬間爬滿了陸子冰全身,他不愧是已經經歷過數次鬼怪突臉的人,竟然硬生生忍住了沒叫。
在極端的頭皮發麻中,一人一鬼對視了三秒,然後陸子冰抄起自己的枕頭就狠狠砸了過去!
無面鬼被砸得往後仰了一下,枕頭卻沒有掉下來,而是半鑲嵌進了它的身體裏。陸子冰心下一喜,這東西是有實體的,是可以被攻擊到的!
在遊戲裏,但凡敢亮血條的東西就一定會被玩家屠一遍,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無面鬼似乎被激怒,嘴巴的位置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發出尖銳的嘶鳴,伸手向他抓來。
它的手臂也長得驚人,手指上沒有指甲,指頭尖尖的,像是個融化的蠟人。
陸子冰左支右絀,奈何床上的武器實在太少,他只得飛速溜躥下來。
也是奇了,這邊已經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其餘七個人卻還像是死了一樣在沉睡。陸子冰不敢細想,借用宿舍里的物品和無面鬼搏鬥。
【果然打起來就不怕了,主播謝謝你。】
【太猛了,揍飛它!】
【只有我一個人還在怕嗎?QAQ主播我佩服了,從此你還是陸大膽!】
【所以《十八號樓》還是個打怪遊戲嗎?】
【你醒醒,只有主播打成了這樣,隔壁青色雪連老鼠人都不用見到。】
【總感覺主播這次也得死。】
這無面鬼很是詭譎,東西砸到了它身上,都會被它吞沒進去,可它對陸子冰造成的攻擊卻傷害極大。
陸子冰沒一會兒血條就降了一半,他沒打得開宿舍門,情急之下把自己鎖進了廁所,然後才意識到這是個蠢主意。
陸子冰:“……”
廁所里只有馬桶搋子和拖把,難道他要拿它們出去打鬼嗎?
上次打老鼠人也是,他就和這兩個東西過不去了是吧!
彈幕畫風一變,快要笑死了,攛掇他快點干。陸子冰卻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是不是可以藉機看看‘我’長什麼樣?”
先前的“附身”狀態時,陸子冰一直沒機會看夢境主人的相貌。
說干就干,陸子冰一手拎着個拖把,走到了鏡子面前。
因為陰雨天,鏡面上全是水霧,他抬手將水汽擦乾,露出一張少女的面容——
膚色蒼白,長發漆黑,五官清秀。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眼下的一顆小紅痣。
肖似女主角琅珠。
彈幕一瞬間激動了起來。
【論壇的大佬們猜對了,女主果然有個女兒!】
【寫日記的女生和女主夢裏的執念之人應該是一個人,那一開始主播在探索區域撞到的鬼呢?是不是也是?】
【一中的秘密終於要浮現了嗎!主播沒想到你這麼牛啊……】
陸子冰也難掩激動,他正準備擦得更清楚一點,手卻忽然頓住了。
只見鏡子倒映出,在他的頭頂上有一張慘白沒有五官的人面。
無面鬼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廁所,站在了他的身後!
“卧槽!”
陸子冰渾身一炸,拖把還沒來得及往後戳,眼前就是一黑。
【BadEnding5:夢中猝死。】
【你在夢中遭遇了不詳的鬼怪,最終沒能逃脫它的追捕,被永遠留在了夢境之中。下輩子別再那麼沒有戒心了。】
【提示:看來安神的符咒沒有什麼用處呢,請小心別人送的禮物。】
陸子冰:“…………”
回過神,他已經回到了早起上班的時間點。
【啊,怎麼就死了!?】
【恭喜主播又收集到了一種死法呢(狗頭)。】
【這個結局還多了個提示誒,小心別人送的禮物……那不就是……】
“校長是昨晚沒睡好嗎?”男聲響起,林徊路笑着給他遞過來一杯茶。
他的表情還是那麼的溫柔優雅,但這一次,陸子冰的寒毛卻一根根豎了起來。
*
玫瑰之心。
“來笑一個,茄子~”
攝像機燈光閃過,拍下了眾人的笑顏,為首就是薛絳和尚驚雁。
她們的背後是落日下的邪神城堡,為了慶祝鬼屋的預約人次在第一天就滿員、當天盈利超過當天成本,薛絳提出了要拍合照。
“等你以後變得更成名,這張簽名照肯定值老錢了。”薛絳等尚驚雁在照片上籤完名,哈哈一笑,自己也簽了個,然後對員工吩咐,“找個相框,把它掛在城堡售票處。”
X71邀功般:【雁雁,我也拍了一張,你需要打出來自己留着嗎?】
【不用。】
尚驚雁經歷過落魄,也經歷過成功,經歷過跌倒,也經歷過東山再起,對這些看得已經很淡了。
【噢。】X71乖巧地說。
那這張照片需要刪掉嗎?
X71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將其清除,也沒有問尚驚雁。
它的內存裏面都是初始資料,還有關於尚驚雁的記錄。
想了一會兒,它開了一個新的文檔,命名為“我和主人”。
尚驚雁正在低頭和柴元琳聊天,一分鐘前,柴元琳給她發了一封邀請函:【你在玫瑰之心的鬼屋工作也告一段落了,有沒有興趣認識點新朋友?】
那是一個築夢師聚會的邀請函,參與者都是流放星系這些年新生代的築夢師。
——換句話說,裏面有不少都是尚驚雁不久后要參與的入會考試的競爭對手,其中有一些會和她成為“同屆”。
不論在哪個時代,不論是學校還是文娛圈,同屆都容易出特殊情誼。既會有資源的競爭,也會有幫助和資源的共享。
而且倘若日後她們都進入了更主流的視線,還會有個“同鄉之誼”在,提前認識下沒什麼壞處。
尚驚雁已經在流放星系搞出了好大動靜,又是正式出道又是和薛氏合作的,可以說是一炮而紅了,但至今卻都沒有參與進過同行的社交圈裏。
恐怕如今所有的流放星系新生代築夢師都在好奇:尚驚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準備什麼時候加入社交?
尚驚雁並不排斥交友,事實上她前世能算半個海王,同行好友無數。
只不過到了這個世界,她一直在忙碌,連度個假都在加班,根本沒時間去交朋友。
有一個詞叫做“文人相輕”,放在導演圈子和如今的築夢師圈子也是一樣。
這詞不說全對,起碼也對了一半,創作者彼此之前確實容易互相看不上眼。
然而,如果創作者想找到知心好友,卻也多半要在圈內找。
否則,思路卡頓、想不出來、某某情節不知道怎麼安排最好……這些煩惱要向誰傾訴呢?
找崇拜自己的讀者,不合適,也很難獲得客觀的建議;
找編輯,又顯得太鄭重,有些時候築夢師只是想要從“大家也和我一樣文思如便秘”這件事裏尋求到安慰,而不是真的要被指點。
【我會去的,謝謝柴前輩^_^】尚驚雁回復。
*
一天後。
尚驚雁離開了玫瑰之心,搭乘上星軌列車,去往聚會所在地的星球“藍河月”。
藍河月,從命名也可以看出它同樣是一顆旅遊星球,只不過更針對夥伴間休閑和老年人放鬆。
列車在太空中穿過,窗外的星河印入尚驚雁眼帘。她現在出門已經會被人認出來了,鄰座的客人就頻頻偷瞄她,而直到她下車都沒敢搭話。
尚驚雁習慣且不排斥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這個世界的她和前世的她越來越像了。
邀請函地點在一座空中餐廳,叫做“青尋餐廳”。
它是尚驚雁穿越以來見過最未來、最具有科幻感的餐廳了。
在飛行器上,遠遠就能看到一顆巨大的樹木。
這種樹名為青尋木,能夠生長到幾十層高,是某個星球的特有物種,經常被魔改為各類作品裏的神木。
而在樹杈上,掛着一個一個果實形狀的玻璃小房子,就是餐廳,中間有封閉的棧道連接。
“雁雁!你終於來啦。”
小張站在樹下等候,欣喜地揮手。
小張全名叫張念,尚驚雁喊了聲“念念”,問:“今天有很多人嗎?”
她看到餐廳光牌的迎接築夢師橫幅,顯然這餐廳今天已被包場。
“那是相當多啊,雁雁,你實在太低估你的熱度了。”張念直樂,“本來有一半人都無可無不可,但一聽你這次參加,全都過來圍觀了。”
“哦對了,關高陽聽說你要來,直接推了這次茶話會。”她把這事當笑話講給尚驚雁聽。
尚驚雁想了一會兒才記起這名字是誰,哦,先前主題活動里被她截胡了第一的那位“白日高懸”。
全透明的電梯順着樹身往上升,腳下逐漸變成萬丈高空。
尚驚雁心想星際人的恐高病一定都被時代日常治癒得差不多了,難怪連遊樂園高空項目都無法滿足星際人的精神刺激需求。
說是築夢師聚會,其實參與者彼此之間很可能幹的完全不是一種活兒。築夢師是一個統稱,底下的細分門類很多,甚至,精神力療愈師有時也會被稱為築夢師,畢竟本質上來說,兩者的工作內容是一樣的。
這場聚會幾聲如此,尚驚雁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田江梨。
她的穿搭風格還是和上次見到的一樣,溫柔沒有攻擊性,尚驚雁笑着說:“田醫生,又見面了。”
田江梨在外要比在療愈所活潑點,開了個玩笑:“那小雁還是少見到我比較好。”
——見她次數多,不就意味着精神治療次數多嗎?
尚驚雁注意捕捉了一下她的精神波動,發覺她而今很健康,放心了不少。
“哇,念念你可算吧尚導帶來了!”
“尚導,我們都好奇你很久了……”
“尚導……”
許多人都在打招呼,有人給她倒上飲料。如果是社恐那麼這個場面一定是地獄,但尚驚雁接受良好,張念都有點刮目相看了:“雁雁,你真的天生就該是人群中心——比那誰名副其實多了。”
尚驚雁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一個聚會裏誰是人際中心是很容易能看出來的,尚驚雁剛剛一進場就注意到了,在她來之前,眾人隱隱簇擁着的是一個棕發白膚的年輕男人。
他的相貌是那種偶像劇式俊朗,身材高大,笑容彬彬有禮,哪怕光做演員這外表都已經夠格了。
而在尚驚雁來之後,一部分人群立刻將注意力投到了她身上,從那個男人身邊分流。
“那個人你應該聽說過,名字叫諾爾,本來是咱們流放星系最被看好的新人築夢師,連我老師都動過念頭要收他做學生。”
張念給尚驚雁科普,笑嘻嘻地和她碰了個杯,壓低聲音說,“不過,現在已經是你啦。”
她還有沒說的是,兩個人壓根不在一個層次。
柴元琳對諾爾是想收徒而未收,對尚驚雁卻是認為自己教不了她,孰高孰低,一眼分明。
尚驚雁聽出張念似乎對諾爾有點意見,笑了一下會意地追問:“那為什麼沒收?”
“一方面是我老師覺得他的作品風格太花里胡哨,另一方面是……”張念嗤了一聲,有點隱晦地說,“這人私生活方面風評不太好,一開始還想追我來着。”
星際人追求完美的一生的愛情,但並不意味着會對有多段戀情的人抱有歧視。
小張說“風評不好”,那就意味着諾爾肯定干過很多渣男事,而不僅僅是交往過很多對象。
張念是熱愛聚會和社交的那一掛,確認尚驚雁一個人沒問題,就如魚入水一樣融入聚會的氛圍里去了。
尚驚雁選擇了坐在田江梨身邊,她還想再確認一下田醫師的精神力。
中途,她離席去重新倒飲料,正到處找,旁邊就伸來一隻手拎着玻璃瓶,低沉醇厚的男聲說:“你在找它嗎?”
來人正是諾爾。
他對尚驚雁展顏一笑,將櫻桃汁倒進了她杯中。
尚驚雁看了他一眼,說:“多謝。”
光從賣相上來說,諾爾可能比店長和游堯那兩人還更受歡迎,因為他身上有一股撩撥人的氣質。
“尚導怎麼不到那邊去坐?我剛還和他們聊起你的作品呢。”
諾爾笑道,“尚導……我可以叫你驚雁嗎?我很喜歡你拍的《胭脂梳》,裏面的高小雲很有韻味。”
像諾爾這樣的男人,散發出的求偶信號是相當明顯的,尚驚雁好歹也有三十多年的見識,輕易就從他的肢體語言裏看出了潛藏信息。
不僅如此,諾爾身後那一桌的男性築夢師們也在打量這裏,似乎還在對諾爾起鬨。
她好笑地想,這人是把她當成獵艷對象了?
能說出高小雲很有韻味這種奇怪評價,此人就已經被她劃出了交友範圍。
“隨意。”尚驚雁無所謂別人叫她什麼,前世喊她老婆老公的都多了去了,她正打算把這人敷衍過去,卻注意到那一桌里還有個女性築夢師,穿着白裙,整個肢體語言都寫着“好尷尬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誰來給我解下圍”。
於是她揚了下眉,說出的話改了口,“你們怎麼聊我的?”
話語間,尚驚雁也直接抬步往那裏走了,還又多倒了一杯櫻桃汁。
諾爾微怔,像是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讓她接話了,語調不自覺變得更殷勤,跟在她身後:“當然是誇讚了,你帶來的驚悚風,可是開創了整個宇宙的新潮流,我們都覺得很驚嘆。”
白裙築夢師正在被勸着嘗嘗一杯雞尾酒,眉頭都皺起來了。這種聚會上的食品倒不會有什麼問題,但被勸酒本身就很討厭。
正此時,一杯櫻桃汁輕輕一磕桌面,推開了那被雞尾酒。
她一愣,抬頭看去,只見尚驚雁沖她笑了笑,極為自然地在她身邊坐下:“你叫什麼?認識一下,我叫尚驚雁,驚嚇的驚,大雁的雁。”
在她仰望的視角下,尚驚雁整個人都像會發光一樣,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尚導,你還用介紹嗎?咱們都知道,哈哈哈。”一人立刻接過話頭,“她叫駱知玉——說起來,駱知玉和尚導還挺有共通之處的,都說過‘愛情元素在作品中不重要’這樣的話。”
在一眾光鮮亮麗的築夢師里,這個叫駱知玉的姑娘顯得有些撐不住氣場,不是說她的衣着打扮,而是氣質里透着些溫吞自卑。
她靦腆地摸了摸鼻子,憨笑:“那也不一樣啦,尚導有底氣這樣說,而我只是不擅長。她肯定不知道我,別拿我打趣了。”
“駱知玉……”尚驚雁對這三個字有點印象,回憶了一下,“我看過你的作品,你是不是最近在連載短劇《第一廚娘》?”
“誒?……對,對!是我。”駱知玉一愣,明顯沒想到尚驚雁竟然不是客套,而是真的記得她短劇的名字。
尚驚雁:“我覺得還蠻好看的。”
要她說的話,《第一廚娘》是她在這裏為數不多有興趣往下追的作品。
其他的短劇實在是含戀愛元素太多了,哪怕尚驚雁再有學習精神都要看得審美疲勞。
《第一廚娘》卻不同,整體劇情很像她前世常見的網絡小說爽文套路,講的是女主穿越到古代後用廚藝登上頂峰的故事,而且還兼具復仇虐渣打臉。
尚驚雁能看得出來,它的築夢師對廚藝很是下了一番功夫進行考究,連她都挑不出什麼大錯來。
其中甚至還有一段劇情是懸疑案件相關,女主角最終用自己的廚藝知識偵破了案件。
正是這一段吸引到了尚驚雁,駱知玉似乎對此頗具天賦,營造的懸疑詭譎氣氛很帶感。
只不過,她不得不說這位同行的感情戲實在是做得很爛,而且開頭就來了個尷尬無比的男女主相處——就連她欣賞的案件劇情里,也時不時穿插着被創作者按頭相親一般的的對手戲。
可能正是這一點勸退了星際的觀眾,《第一廚娘》的數據相當低迷。
【就這感情戲還有人磕得下去?】
【這築夢師太沒天分了,回家好好進修吧。】
【築夢師別拍男女主了,我求求你,你還不如只拍女主做菜。】
星際觀眾雖然戀愛腦,但嘴毒起來也是很毒的,駱知玉的評論區大部分時刻都是這個畫風。
然而,他們是諷刺的意味,尚驚雁卻是真的想對駱知玉說:不拍感情戲也是可以的,你的劇情水平其實足夠撐起一部作品了。
但尚驚雁眼下剛和駱知玉認識,這不符合主流看法的話也不好說,她只是挑揀地誇了一些。
駱知玉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當前最耀眼的新人築夢師誇獎,一時間臉都紅了,結結巴巴說:“謝謝!你能喜歡,我、我真的很高興……!”
她不禁想,自己是在做夢嗎?尚導……真的喜歡她創造的東西?
以她那種被網友從頭痛批到尾的水平?
駱知玉其實可以說是尚驚雁的第一批觀眾,《邪神》和《胭脂梳》都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裏面的有些台詞都能背了。
可是剛剛別的築夢師去恭維尚驚雁時,她並沒有上前,因為以她的水平,只會被當做是在抱大腿套近乎。
眾人也都有些隱晦的驚訝,尚驚雁入聚會以來一個人都沒誇,連對諾爾都興趣缺缺,現在卻誇了不起眼的駱知玉。
他們原先桌子上是紙撲克,此刻被推開,有人起鬨說:“既然今天尚導來這裏,不如我們就玩點帶恐怖味道的遊戲吧!但是我想不出來,大家集思廣益一下?”
尚驚雁:這句話一說,我都感覺接下來有人要拿出筆仙。
一群築夢師茶話會的時候湊熱鬧玩筆仙,多麼標準的恐怖爛片開頭。
不過好在現實沒她想的那麼腦洞大開,
諾爾說:“其實受尚導的啟發,我昨天晚上臨時寫了個恐怖類的劇本殺,不過……”
他表情有點為難,“我寫的劇本只有四個人,不能所有人都參與。”
“而且劇本殺時間太長了吧?不好不好,換一個。”
眾人七嘴八舌,尚驚雁說:“我知道一種簡單的推理類遊戲,不需要任何道具,也沒有很複雜的規則。”
“什麼遊戲?”
好奇地問。
尚驚雁在一張紙撲克上寫下一行字:海龜湯(Situationpuzzle)。
“更具體點來說,它是猜謎類的推理遊戲,由出題人給出一個謎面,其他人向出題人提問,出題人只會回答‘是’或者‘否’或者‘不確定’。”
她彎了彎唇,“我相信大家多少也接觸過類似的小遊戲,是不是很簡單?”
“我玩過這種的!但是不叫‘海龜湯’,而且也不恐怖呀。”
眾人都來了興緻。
尚驚雁看着窗外的朵朵白雲,又掃過桌上的食品,很快就即興說出了湯麵:
“男人給女人端上一道菜,女人從裏面吃出兩枚戒指。片刻后,外面傳來‘砰’地一聲。請推理還原出事件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