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第42章 第 42 章

秦越說:“要。”

沈見清瞬間就樂了,“還得是秦師傅,永遠這麼乾脆,不用人猜來猜去。”

秦越沒說話。

她可能直接,但論起心裏的複雜和算計,她就算排不上名,也一定在某個位置佔據了一席之地,經不起沈見清這種誇獎。

沈見清笑過了,忽然伸手摸摸秦越的側臉問:“最近很忙?”

秦越說:“嗯。”

沈見清:“難怪瘦了。”

沈見清收回手之前,順勢把秦越柔順的長髮夾到了耳後。

這樣一來,她白生生的耳朵就顯露無疑,沈見清被吸引,心癢地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說:“果然還是應該打個耳洞。”

秦越問:“疼不疼?”

沈見清一愣,立時又笑起來,“我就隨口一說的,你怎麼還當真了?”

沈見清垂手插進褲兜里問:“晚上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秦越想了想,十月下旬的考試,她準備好了;衛信成的項目做完了,只等計劃時間一到交東西;給柯良平的資料整理好了,專利也寫完了初稿,應該是沒事了。

秦越說:“沒事。”

沈見清立刻直起身體,“那就跟我走。”

“去哪兒?”

“帶你去吃點好的,補一補。”

秦越想說好東西她大都無福消受,沒等開口,沈見清扶着副駕的車門說:“專門打聽到的一家小店,他們那兒的山藥疙瘩湯味道一絕,還健脾養胃,最適合你這隻,”沈見清輕咳一聲,說,“這種身嬌體弱的小師傅。”

秦越側身坐進去一半,抬頭問等着給她關車門的沈見清,“一碗疙瘩湯,這就是你說的吃點好的?”

秦越的語氣很淡定,很像正常疑問,沈見清卻怎麼聽怎麼覺得欠兮兮的,氣得她一把給秦越的腦袋按進車裏,說:“我最近每天下班跑一家店,跑了整兩周才碰上這一家,你還敢嫌棄?”

“找人給你定的阿膠和土蜂蜜扣了,不給了。”沈見清撂下一句狠話,把車門甩上。

秦越靠在舒適的座椅里,目光緊隨着沈見清繞車半周上來,說:“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這家店?”

沈見清睨她一眼,發動車子,“說好的要盡我所能對你好,這才哪兒到哪兒。安全帶。”

秦越抬手拉下安全帶,一顆心揚起又墜下,在聽到那聲鎖扣咬合的“咔”之後回到原處,風平浪靜地說:“遠不遠?”

沈見清:“不遠,最多十分鐘,你以後可以常去。”

秦越:“嗯。”

車子滑出,車廂里突然安靜。

沈見清打開廣播,將音量調合適,說:“困了就眯一會兒。”

秦越今天還好,一路睜着眼睛過去,發現真像沈見清說的,疙瘩湯味道很好,吃下去不頂胃,也沒什麼消化負擔,就是大老碗盛飯,視覺壓力和胃口壓力都很大。

秦越只吃了三分之一就開始磨蹭。

沈見清晚上不吃飯,一直靠着椅子看手機,不經意抬眼一掃……小雞啄米都比秦越勤快……

“吃不完了?”沈見清問。

秦越知道自己什麼身體條件,在這種事上從來不強迫自己,所以沈見清一問,她就說了,“吃不完。”

沈見清沒有任何一個字的擠兌,表情也沒有變化,她放下手機,自然地把秦越面前的碗端過來,用她用過的白瓷勺子舀了一口送進嘴裏。

秦越心裏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撓了一下,她動動不太端正的坐姿,說:“你晚上不是不吃飯?”

沈見清沒抬頭,吃得很快,“我不吃你就得剩,這麼多,你心裏過意得去?”

秦越抬頭看了

眼老闆殷切的眼神,說:“過意不去。”

沈見清:“那不就完了。”

沈見清沒再說話,一口追着一口,好像這樣吃下的胃不會發現,她就不會胖。

秦越看得見,把沈見清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得清楚——她雖然吃得快速,但沒有任何一絲反感和不適。

普通床友會親密到這種程度嗎?

秦越沒問過關向晨,不確定,她只知道,此刻,她腦子裏正徐徐且清晰地萌生着一個疑問:沈老師,我心裏過意不去是我的事,你在意什麼?

秦越靠向椅背,偏頭看着外麵灰蒙蒙的天,染了淡淡笑意的眉眼陷於厚重的光影里。

大半碗疙瘩湯下肚,沈見清長舒一口氣,接住秦越遞過來的紙巾擦嘴,“太久沒正經吃晚飯了,感覺竟然還挺好。”

秦越說:“碳水讓人快樂。”

“我的心在滴血。”沈見清團起紙巾扔進垃圾桶,說:“你今晚走不動也得陪我走,我要把這碗疙瘩湯消耗完了再回去。”

秦越說:“去哪兒走?”

沈見清沒什麼好主意。

視線掃過手機,沈見清驀地想起剛才關注新區公眾號,看到的那篇關於新區遺址景區的國慶活動推送,她順口問秦越,“有沒有去過新區?”

秦越說:“沒有,聽說環境很好。”

沈見清當機立斷,“現在走。”

路上過一段高速,到的時候不過八點半,景區里人頭攢動,正是熱鬧的時候。

沈見清在停車場繞了小十分鐘,終於找到一個車位。

停好車,沈見清打開後備箱,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彎腰拿出一雙鞋子。

秦越看了眼,說:“等下全程走路,你確定要穿跟這麼高的鞋?”

沈見清扶着車,勾起小腿換鞋,“不確定,但是不穿的和你一樣高,怎麼看着你?”

秦越:“為什麼要看着我?”

沈見清抬頭,用下巴指指燈光璀璨的另一邊,“人擠人的地方,你一個人擠得過?”

擠不過。

“我們可以去人少的地方。”秦越建議。

沈見清提起右腳又踩進去,把鞋子調整舒服了,按下關門按鈕,往前走。

“國慶黃金周,你覺得江坪還有人少的地方?”

沈見清從包里找了濕巾擦手,甩甩干,然後兩手環胸,站到屈腿靠着車身的秦越跟前,盯看她幾秒,意味深長地說:“原來俯視一個人是這種感覺。”

秦越:“什麼感覺?”

沈見清抬起手,彎腰湊近秦越身後的車窗玻璃,用無名指抹了抹飽滿性感的紅唇,偏頭看着秦越落在陰影里的側臉,說:“這個人哭起來一定很讓人心動。”

這話是秦越上完沈見清第一節課,在擁擠的衛生間裏對她說的,現在換了個稱謂,用她那副一旦慢下來,御就變成了欲的嗓子說出來,很是耐人尋味。

秦越沒有動。

沈見清直起腰,用剛那根手指在她看着總是很不健康的嘴唇上緩緩抹過,接着後退一小步,滿意地欣賞她沾上口紅的雙唇,說:“秦師傅,你有沒有哭過?”

床上自然沒有,這沈見清再清楚不過,那她問的就只能是日常。

秦越說:“年齡還是個位數的時候哭過。”

沈見清抬了抬眼皮,把無名指里殘餘的口紅一點點蹭進秦越脖子,“長大之後呢?”

秦越說:“沒有。”

沈見清咋舌,“真就沒什麼讓你傷心的事兒?”

秦越還是那兩個字,“沒有。”

沈見清佩服,笑一笑,希望她永遠都不要經歷。

沈見清伸手撥開垂在身前的捲髮,揚唇道:“走吧

。”

頭一次在學校和家之外的地方相處,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

秦越“嗯”一聲,站直身體,和步履緩慢的沈見清肩並着肩走入人潮。

這個點,能不辭辛苦,開着車過一段高速跑過來玩的絕大多數都是年輕人,熱情親密,無拘無束,對比得各自一手插着褲兜,沒交流,沒親熱動作,甚至沒什麼明顯表情的秦越和沈見清就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沈見清不是悶不吭聲的性格,走了一會兒,她支起胳膊肘碰碰秦越,主動找她說話,“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話說著,沈見清順便轉頭去看秦越,發現她正目標明確地盯着個方向,眼神倒是依舊波瀾不驚。

沈見清頓時好奇是什麼東西吸引了已經“跳出三界外,不在六道中”的秦師傅,她順着秦越的視線看過去……

走神許久的秦越忽然感覺眼前一黑,眼睛被一隻溫熱乾燥的手從頸后繞過來捂住,聽見它的主人說:“別看了,不要說是十月份吃雪糕,就是八月,也沒有你的份兒。”

說完話,秦越的臉被擺正。

沈見清垂手回去,隨着走動的步子自然擺動,幾秒后,無意識蜷起手指蹭了蹭被秦越纖長濃密的睫毛掃過的手心。

秦越眨了眨眼,說:“看的不是雪糕。”

沈見清:“嗯?”

不遠處,突然歡呼四起,一個男孩兒在套圈的攤位上套中了女朋友喜歡的玩偶,正單膝跪地,向她求婚。

沈見清抬眼看過去,這才發現秦越看的確實不是雪糕,她的視線要更遠一點。

沈見清側過身,和秦越肩膀靠着肩膀,調侃她,“羨慕啊?”

秦越轉過頭,和沈見清短暫對視一眼,重新看回方才的方向,“沒有。”

沈見清:“沒有你眼睛怎麼看直了。”

沈見清仗着今天和秦越一般高,又一次抬起手,用食指關節蹭了一下她的睫毛。

秦越下意識眨眼。

沈見清已經收回手,胸有成竹地說:“沈老師雖然不能給你跪下,但可以給你套個一模一樣的玩偶。走。”

秦越被沈見清拉着往過走。

套圈的攤位前已經空了,大家都在關注求婚,正好方便第一次套圈的沈老師仔細計算有利位置。

計算失敗。

她不想套一模一樣的了,她看上距離最遠的那隻貓了——耷拉着耳朵,一隻爪子撓着臉頰,看起來慢吞吞的,和某人平時的狀態簡直不能更像。

沈見清立刻去問老闆,“你這個圈怎麼賣的?”

老闆伸出手:“十塊錢五個。”

沈見清:“先給我來一白塊的。”

老闆笑得合不攏嘴,“好的好的。”

拿到圈,沈見清往小臂上一挽,皺着眉就丟出去一個。

“……”

三不沾。

繼續扔。

沒關係。

老闆站在一邊,忍笑差點沒忍出毛病。

秦越倒是沒什麼大表情,也就抬手撥一撥劉海,臨時請了幾顆星星來眼睛裏做客。

很快,五十個圈被沈見清糟踐完,她張嘴就要兩百塊的。

秦越按住她付款的手,說:“不要了,我不喜歡這些東西。”

沈見清脫口而出:“但是我要你。”

空氣有一瞬寂靜。

沈見清後知後覺自己這話有歧義,快速看了眼秦越,見她神色如常,才放心似的鬆一口氣,補充道:“你不覺得那隻貓是你的翻版?這要是被人套走了,我的面子往哪兒放。”

秦越說:“我不覺得。”

沈見清:“我覺得。”

“老闆,再拿兩百的。

”沈見清打開微信掃一掃說。

老闆立馬笑成了一朵太陽花,下一秒,苦大仇深地跟秦越確認,“真只要十塊錢的?”

秦越說:“如果可以兩塊一個單獨賣,就給我兩塊錢的。”

老闆連忙數出五個遞到秦越面前。

秦越接住,掛在手心裏。

沈見清的自信心還碎着,友情提示,“很難套……這就中了?”

一個圈,沒比劃,隨手一扔就中了??

沈見清看看被圈中貓,再看看寵辱不驚的大佬秦。

這下面子真沒地方放了。

沈見清收起準備二次付錢的手機,“嘶”一聲,淡定地說:“那邊是什麼?我過去看看啊。”

秦越接住老闆遞過來的貓,把剩下四個圈還給他,不疾不徐地跟在沈見清後面說:“不要我了?”

沈見清說:“突然發現還是面子比較重要。”

秦越:“那我走了。”

“唉!”沈見清迅速回身,抓住秦越的胳膊要說話,結果話沒出口,就看見秦越把頭偏過去了。

“……”

一看就是騙她的!

沈見清伸手就勒住了秦越的脖子:“套路我是吧!認錯!”

秦越從善如流:“我錯了。”

回答得太快,沈老師還沒想好下文,這就很尷尬了。

僵持兩秒,沈見清胳膊往回一折,卡得秦越抬頭。

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撞到一起那秒,沈見清心跳了一下,無端想起秦越淋着雨回去那晚的情景——她告訴秦越門口的柜子裏有傘的時候,秦越似乎也是這麼看她的,笑着,不夠輕快明亮,但很黏人。

沈見清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秦越一叫,她立時回神,在她帶着隱隱一絲狡黠的目光中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和她混熟之後,這傢伙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不是什麼壞事。

25的女孩子就該壞一點,活潑一點。

沈見清放開秦越,伸手理順被剛那個動作蹭亂的捲髮,瞥一眼秦越手裏的貓,說:“一個兩個都識趣點,自覺跟上,真等我去抓,就不是剛這麼簡單了。”

秦越嘴角的笑還沒有消失,“是,沈老師。”

繼續往前走的路上,兩人沒怎麼說話,但有濃厚的節日氛圍渲染,就也不會有什麼彆扭的地方。

經過衛生間,沈見清步子一轉,說:“去不去?”

秦越:“不去。”

“那你在這兒等我。”

“好。”

沈見清從鞋跟里提了一下右腳,往裏走。

秦越從後面看到她的步子微微有一些跛。

七八分鐘后,沈見清出來,用濕漉漉的指尖勾了一下貓耳朵,說:“秦師傅,你怎麼能把自己夾胳膊底下呢?高低不得抱着?”

秦越身體一轉,那隻手裏勾着一雙翹頭的古風繡花鞋。

這裏是遺址景區,隨處可見賣漢服的,秦越弄這麼一雙鞋子不奇怪。

實話說,素凈顏色,圖案精緻,還挺好看的。

但是,鞋碼是不是有點小?

沈見清警惕地說:“你買這個幹嘛?”

秦越說:“給你穿。”

沈見清:“想都別想。”

她一身舒服而不失時尚的通勤裝,怎麼可能去配古風繡花鞋?

沈見清扭身就走。

秦越跟在後面不聲不響,也不放棄。

僵持近二十分鐘,沈見清逐漸感覺到腦仁泛疼。

“怕了你了行不行?”

沈見清一把奪走秦越手裏的鞋換上,舒服得想嘆。

低頭一看。

要不還是把腳剁了吧。

沈見清抬頭看着秦越,眼睛裏充滿危險,“你做什麼事都這麼有毅力?”

秦越說:“差不多。”

“就沒有翻車的時候?”

“目前沒有。”

沈見清微微笑:“向秦師傅學習。”

秦越說:“鞋給我。”

秦越拿走沈見清拎在手裏的高跟鞋,看着路往前走。

沈見清腳下一輕健,神思都變得敏捷起來,抬眼看到被男朋友背着女孩兒,她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女孩兒也腳累,然後看一看秦越單薄的脊背,搖頭直嘆。

白長了那麼高的個兒,一天天的站都站不直,別的就更不用說了。

————

游游轉轉到十點,景區的人逐漸變得稀落。

沈見清抬手撫一撫已經沒什麼感覺的胃,招呼秦越往回走。

路上又是一個半小時。

沈見清右手搭着檔位桿,對站在車外的秦越說:“回去收拾四天的東西,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

秦越說:“好。”

“好什麼?”被換成明天早班的關向晨拎着份夜宵問。

探身看到車裏的沈見清,關向晨立刻變得熱情洋溢,“沈老師晚上好啊,專門送我們家越兒回來的?”

沈見清握了一下檔位桿,臉上表情不變,“嗯,你們家越兒身嬌體弱,不送心裏過意不去。”

關向晨:“哈哈哈,那確實是。唉,你個秦越兒,你拉我幹嘛!”

秦越不理關向晨,彎腰和沈見清說了聲“路上小心”,關閉車門。

目送走沈見清,關向晨嘰嘰喳喳跟在秦越旁邊說個沒完,上樓了,還要蹲她屋裏吃宵夜。

“你們這算不算同居?”關向晨問正在收拾日用品的秦越。

秦越說:“不算。”

“可是都住一起了啊。”

“算。”

“就四天。”

“你讓我的耳朵歇一會兒。”

關向晨夾着筷子比了個“OK”的手勢,勉強保持沉默。

過一會兒,聽到秦越手機響,關向晨側身往桌上看了眼,說:“你的微信好友省略號跟你說她到家了。”

秦越走過來,拿起手機回復。

關向晨思考片刻,幽幽地說:“省略號就是沈老師?”

秦越:“嗯。”

“什麼意思啊?怕被人發現?”

“不是。”

“那是?”

“無限可能。”

“嘖,暗戀的最高境界。”關向晨都有點心疼了,“你現在算是半隻腳站到她身邊了吧,不給改一個備註?”

秦越看着屏幕,靜了片刻點進沈見清的頭像。

關向晨跟着念,“沈,老,師。”

“你就改個這?!”關向晨恨鐵不成鋼地指導,“什麼親愛的、寶貝,再不行還有姐姐啊,你就個沈老師,鬼看得出來你喜歡她啊。”

秦越放下手機說:“我看得出來。”

“朽木啊朽木。”關向晨絕望,“秦越兒,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前任每回聽我叫姐就恨不得吃了我,這都是經驗之談。”

秦越說:“我嘴硬,不會叫姐。”

關向晨:“那你永遠也體會不到那種**蝕骨的絕妙滋味了。”

秦越拉上背包拉鏈,請問她,“吃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關向晨撇撇嘴,拎着垃圾,語重心長地說:“姐妹,雖然我很捨不得,但還是祝你這一趟有去無回。”

秦越笑了,“多謝。”

很快,屋裏恢復安靜。

秦越洗了澡,和往常一樣側

躺着,將戴了沉香串珠的左手放在枕邊,時刻聞着,卻罕見地失眠了。

她也希望自己這一去“有去無回”。

————

隔天九點不到,沈見清的電話就來了,“東西多不多,需不需要我上去幫你拿?”

秦越說:“不多。”

“行,那我在老地方等你。”

“嗯。”

約摸十分鐘,秦越拉開車門上來,腿上放着一個沒裝滿的雙肩包。

沈見清驚訝,“四天,你就這麼點東西?”

秦越說:“該帶的都帶了。”

沈見清朝她豎了根大拇指:“見過好養活的,沒見過你這麼好養活的。”

秦越沒反駁,胸腔里幾乎一夜未眠的心臟依然在蠢蠢欲動。

到家,秦越由沈見清指揮着,把東西和她的擺放在一起,直接開始幹活。

沈見清說:“你先看看會用到哪些元器件,心裏有點數,我去打印最新的電路圖。”

秦越說:“好。”

前後不到五分鐘。

沈見清再回來的時候,秦越鼻樑上多了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很薄,以沈見清的判斷,度數應該不會太高。中間由細細一截煙灰色的金屬連接,眼鏡腿同樣風格。這種眼鏡放別人臉上多少會添點文氣,到秦越兒這兒……

“秦師傅,你看我的眼神還能再大佬點嗎?要不我現在就給你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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