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 識時務者
“怎麼辦呢？”
燕無歇低着頭，抖了抖腿。
該怎麼辦呢。
這次的敵人對於自己的底細異常了解，自己對敵人毫無了解，幾乎沒有任何準備。
即使利用「千機」逃出去了，敵眾我寡，在沒有增援的情況下必敗無疑。
“砰，砰。”
“燕先生，找到你了。”
燕無歇聽到了槍聲，鐵門打開的滋滋聲，然後是茉莉的聲音。
“或許像你說的那樣，我的力量有限，我無法勝任這份工作。”
“但是啊，我依然想要去做我想做的事。”
茉莉說著解開了燕無歇的手銬和腳銬。
“你怎麼……別誤會，我只是有點驚訝。”
燕無歇帶着疑惑看向茉莉，然後嘆了口氣。
“謝謝你，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不。”
燕無歇疑惑地看向茉莉。
“請幫幫我，我的隊員失去聯絡了。”
“……你……你還是把我綁回去吧。”
燕無歇無奈道。
——
“我們先把屍體處理一下吧。”
燕無歇脫下外套放在板凳上，挽起袖子。
“我用的麻醉彈，他們兩個還活着……”
“……”
燕無歇詫異地看向茉莉，沉默了一會兒。
“那我們先把他們藏起來吧。”
他們合力把兩人的手腳都銬了起來，嘴上纏了幾圈膠帶。
“我們現在應該是在某艘郵輪里，對吧。”
燕無歇把屍體都搬到了終於有空觀察着四周。
明顯的防水設計，心裏默默地估算着時間。
摸了摸牆壁，沒有強烈的搖晃感，應該是一艘排水量很大的郵輪，就算這艘全速前進也不會離岸太遠。
“是的，我跟蹤着他們信號消失的地方來到了這裏。”
茉莉說道。
“當時，這艘貨輪是停在內海港上的。”
燕無歇分析道。
“你的CIA隊友估計也就在這艘大船上。”
茉莉拔下看守腰間的手槍遞給燕無歇。
“不用了，我用不習慣這個。”
燕無歇笑着接過了手槍。
“嗯？”
茉莉有些詫異。
“噓，別說話。”
燕無歇指向前方，有個看守正在巡邏。
“你懂葡萄牙語嗎？”
“會。”
“很好，到時候我擒住他，你來負責審問。”
燕無歇奪過手槍，卸下彈夾。
燕無歇拋出手槍彈匣，在空蕩蕩的船艙走廊里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咔。”
“這裏是007號報告指揮室，監禁區似乎有什麼聲響，大概是老鼠，我去檢查一下。”
“收到。”
看守按動了胸前的對講機，謹慎地走了過來。
看守沒能說出一句話就被燕無歇卡主脖子，看守還想反抗，茉莉舉槍指向他的腦袋，看守瞬間變得老實了。
“快問他啊。”
“之前你們抓到的全副武裝的警察在哪裏？”
茉莉反應過來。
“在最下層的船艙。”
對講機傳來聲音。
“這裏是指揮室，007號請報告。”
“一切……安全。”
看守看着黑洞洞的槍口就在自己眼前，結巴地說道。
“嗚嗚……”
接着看守就被燕無歇勒住脖子摔倒在了地上。
“還等什麼。”
燕無歇拍拍手穿上外套。
“走吧，你看六點鐘方向。”
“了解。”
茉莉回答道。
不知為何，在這種危險的時刻自己的內心中卻升起了一股暖意。
——
燕無歇和茉莉來到了下層船艙，用看守的鑰匙打開了艙門。
“慢着，這也太容易了吧。”
燕無歇嘀咕着。
“他們應該就在裏面。”
茉莉沒有在意那麼多，上前把房門打開。
幾名被扒光裝備的CIA探員躺在地上。
她趕緊上前，檢查奄奄一息的搭檔山姆的身體狀況。
“你來了……”
奄奄一息的山姆。
“凱文呢？”
“他還在原地待命。”
茉莉回答道。
“電台顯示是你們主動斷開的聯絡，為什麼會失去聯絡？失去聯絡后，行動組發生了什麼？”
“記不清楚了。”
山姆自責地說道。
“只記得敵方有着某種神經毒氣武器讓我們自相殘殺……行動組傷亡慘重。”
“抱歉，我什麼都做不到。”
“喂喂，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燕無歇一直站在門口盯梢，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這地方的安保也太薄弱了吧？
“該走了。”
——
終於，一行人來到了甲板上，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眾人心中都升起了一絲不安。
燕無歇看向甲板上的，上前查看。
“我草。”
短暫的驚訝后，燕無歇思考着。
為何會這艘郵輪會帶着滿載的貨物，這些貨物里有着不少的類似槍械和火箭發射器的軍火。能搞到這麼多軍火，「第一天堂」的能力一定不小。
還好「千機」離自己的位置不遠。
不遠處的水面，一個類似外星生物的物體飛了過來。
“小心。”
茉莉掏出手槍試圖射擊不明飛行物。
“別開槍。”
“這是我的魔導器，「千機·鯤鵬」，你可以把它看做一種仿生無人機。”
“什麼是「魔導器」？”
“你就把它當做無人機好了，你們M國在非洲用來打擊恐怖分子那種。”
燕無歇侃侃而談，伸手接過了「千機」的。
“那不是我們的工作。”
茉莉冷漠地說道。
“沒什麼神秘的，就是一種用新能源驅動的機械罷了。”
山姆不屑地說道。
“別吵吵，我先想辦法把你們這些累贅給送回去，我還有事要做。”
「千機」有能通過連接衛星來實現通訊和定位功能。
“……”
燕無歇看着通訊器，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
茉莉注意到了燕無歇的沉默，開口詢問道。
“這是一艘貨運郵輪。”
“廢話，我們都有眼睛。”
山姆說道。
“根據這艘郵輪的航線顯示，我們正在前往夏威夷。”
難道是「天堂之門」的合成需要奧林匹斯的煉金材料？也難怪「天堂之門」能躲過各種毒品檢測，還能有批量製造「覺醒者」那麼神奇的功能。
“乾的不錯。”
一個同時帶着威嚴和戲謔的聲音傳來。
“尤其是你。”
“燕先生。”
“很聰明也很有能力的士兵，但是，像你這樣的士兵是看不到更廣闊的藍圖的。”
燕無歇操控着「千機」蓄勢待發，茉莉也舉槍對準來者。
來者正是加布，燕無歇終於看清楚他的模樣，不像個恐怖分子或者黑幫老大，反而像個紳士。
“最後問你一次，能製作魔導器的「魔導技師」是難得的人才，如果你選擇加入「第一天堂」，主會寬恕你的罪行。”
“抱歉了，我這個罪人對當恐怖分子沒什麼興趣。”
燕無歇冷漠的回應道。
“砰砰砰。”
“什麼……”
數枚彈頭沒入他的後背。
時間在一瞬間變慢，燕無歇回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山姆，他的眼眶通紅眼神里也透露出瘋狂。茉莉卻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砰砰砰。”
又是數槍。
燕無歇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胸口，吐出一口鮮血，一陣搖晃，落入海中。
“CN國有句老話：識時務者為俊傑。”
加布遺憾地說道。
“你應該早點知道的。”
波濤里的燕無歇意識模糊不足以支持他召喚「千機」來自救。此刻他的眼裏只有無盡的深藍。
然後是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