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生死與共
紅磨坊後方，
樸素的房間中。
“可樂，雪糕，薯片···”
看着眼前這些熟悉的東西，羅曼都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很好，的確是自己會弄出來的東西。雖然被訓斥為‘垃圾食品’，但是以這個世界人們的運動量，根本就不存在肥胖的可能性吧？
“能夠給我再說說‘我’以前做過的事情嗎。”
既然遇到一個以前的‘朋友’，那羅曼沒理由不去了解曾經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而隨着紅髮沃特恩緩緩道來，羅曼對自己以前的豐功偉績也有了大體的了解。
首先，是和全能、麥格林、還有另外幾個血脈相近的貴族之間聯合壟斷的小金屬商品生產。
這個世界的金屬加工，基本還停留在鐵匠鋪的錘、鍛、磨那一套。普通人是沒有條件研究，而有條件研究的法師們，有方便的‘鍛造術’。所以：
“曾經的‘我’利用血脈之力軟化金屬，然後‘發明’出金屬拉絲機，大規模的製造針、魚鉤等小金屬···”
羅曼摸了摸下巴，已經基本相信了面前這位‘沃特恩’的話。
因為在知道血脈之力存在，特別是了解自己和那個帕特里克的血脈之力后。羅曼第一反應就是戰鬥用的超電磁炮，第二反應就是刷錢用的金屬鍛造！
如果能夠軟化金屬，那鍛造和衝壓豈不是輕輕鬆鬆？就算不做那些大型的軍火買賣，光是一個金屬拉絲就能讓這個世界見識一下科技的力量。
果然不愧是我自己，原來早就已經想到這一茬了。
“是的，”
房間中，坐在羅曼對面的沃特恩點了點頭。
“雖然針、魚鉤這些東西看似不起眼，但整個大陸每年的消耗量並不是一個小數目。你和那幾家貴族的產能之大，幾乎瞬間就衝垮了所有的生產這些東西鐵匠鋪。”
“哪怕是運輸到這個大陸的其他勢力，依然比當地的物價便宜不少。”
積少成多、聚沙成塔。
賣軍火固然暴利，但那有賣薯條安全？
“在這個項目中，你擁有百分之15的利潤收入，大約每年是3萬金幣左右。不過在你離開之後，這筆錢就····”
多半是被其他貴族吞了！
羅曼倒是無所謂。兩世為人，早已經明白人情世故，商場如戰場，指望別人是道德模範？別鬧了，爾虞我詐本來就是正常操作，能夠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聖人了。
啪，
然後在沃特恩打了一個響指中，披着法袍的嬌小少女不情願的取出一枚空間戒指，上前幾步放在羅曼面前。
“這個是？”
面對羅曼的疑惑，紅髮少年微微一笑。
“這是你應得的那份，我幫你從那些傢伙手中要過來保管。”
？！
“謝了，”
羅曼先是一愣，既然搖了搖頭。
“不過既然你都幫我保管了這麼久，那就繼續放在你這裏吧。”
倒不是羅曼矯情，而是因為他現在暫時用不到這麼大一筆錢，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之後他也不怎麼需要花錢了。
“好啊，”
面對羅曼的話，沃特恩自然的點頭同意。沒有一絲猶豫和遲疑，讓羅曼心中暗嘆：
看來面前這位紅髮少年，真的曾經是自己的朋友。
幾萬金幣拿出來，不見一絲不舍；幾萬金幣收回去，不見一絲暗喜。即便是對方身份高貴，財源廣進，但這可是幾萬金幣，不是幾枚！別說普通人，就算是貴族都要眼紅到殺人的財富。
“對了，”
說完和其他家族的合作后，紅髮少年指了指腳下。
“這座‘紅磨坊’有着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每年的分紅大約6萬金幣。以前都是交給你家女僕管理的，但是在你離開之後，你家的女僕也同時失蹤。現在——”
“稍等一下，”
說到這裏，羅曼臉色嚴肅起來。
“錢無所謂，先給我說一下關於我家女僕的一切！”
“···好的，”
紅髮的沃特恩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如果換自己失憶了，肯定也會急切的想要了解曾經身邊親近之人。畢竟：
越是了解自己的人，越是可能成為致命的弱點！
“據我說知，你家的女僕是你在六歲那一年親自帶回來的，後來你還掃蕩了好幾個販賣小孩的組織，所以···”
懂了，多半是被販賣的孤兒。
性格冰冷、做事認真、實力高強····隨着沃特恩的描述，一個忠心耿耿、面無表情的黑白女僕形象就浮現在羅曼腦海中，再和兩天前在托科維奇家遇到的那名女僕打扮的敵人一對比：
就是她！
“羅曼，”
在羅曼思考的時候，沃特恩酌情了一下才開口。
“雖然接下來的話有點不好聽，但我還是決定要說出來。這麼多年的朋友，關於你的小金屬商品和紅磨坊的分成加起來，我大約也能估計出是一筆多大的金額，但是：”
對面的紅髮少年認真的看着羅曼，一字一句：
“托科維奇家並沒有表現出超出自己階級範疇的財富，而在你離開斯坦德威克、你家女僕失蹤之後，我派人調查過這些金額的流動，發現這些錢化整為零在這個城市中流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當然明白，
意思就是說曾經羅曼的錢，都被女僕悄悄花掉了。
“而且，你家女僕的實力提升也非常的快速。我懷疑···這只是我的懷疑，”
沃特恩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打着桌子，
“你家女僕拿你的錢來提升自己的實力，甚至悄悄建立屬於自己的地下勢力！”
說完名為沃特恩的少年補充了一句，
“聽說你前天晚上在自家宅邸受到了襲擊？沒必要用什麼‘實戰練習’之類的借口來搪塞我，我的人還不至於連這點眼力都沒有。所以——”
————
回到前面的大廳，一眼就看見靠在旁邊吧枱，和女調酒師調笑的褐色捲髮少年。就在羅曼踏出走廊的一瞬間，對方的目光也同時飄了過來，下意識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讓羅曼皺着的眉頭鬆開。
“走了，克里斯丁。”
“你得到想要的情報了？”
面對迎上來的好友的詢問，羅曼點了點頭。
“差不多，”
回想起之前這裏的主人、曾經自己的朋友、紅髮沃特恩對自己最後的警告：
小心女僕！
已經不需要小心了，因為托科維奇家的女僕已經死了。就連屍體都好好的躺在了羅曼的空間戒指中，但實際上：
‘佩斯利公園，’
隨着羅曼心意一動，身後飄出的地圖美人將筆記本放在眼前：
‘有什麼事，主人？’
‘接下來對於我的話，你不需要做出任何回應。’
一邊和克里斯丁離開人來人往的紅磨坊，羅曼一邊在心中默念。
‘這個城市中隱藏着一個組織，雖然不清楚他們的目的，但絕不可能是有利於帝國。’
面前的筆記本沒有一絲變化，
‘曾經我的行為引起了那個組織的注意，最後的結果···就是上一任托科維奇家主的身亡，我遠走邊境地區失去記憶。’
筆記本上還是一片空白，
‘而你，或者說曾經托科維奇家的女僕屬於那個組織！’
‘既然是隱秘組織，必定有魔法契約讓你無法向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透露信息。’
筆記本上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有的時候‘默認’就是最好的答案。這一切都是羅曼的‘猜測’，所以不算是佩斯利公園透露的信息。
將獲得的情報串聯起來，就可以解釋女僕那种放水到自殺的戰鬥行為。也可以解釋‘佩斯利公園’的來歷，以及發生在羅曼身上的一切！
‘只是，你現在到底算是一個什麼狀態？’
面對羅曼這個問題，一直沒有動靜的筆記本上出現了一行文字。
‘靈魂融合的確是非常兇險的事情，但是如果一方作為王，一方作為坐騎的話。就能免去大部分風險，雖然導致了一部分的記憶損失。但是現在——’
‘毫無疑問，我就是你的替身，佩斯利公園！’
刷、
地圖紋路的美人兩條手臂從後面伸過來，環繞在羅曼的脖子上。耳邊傳來了冰冷的聲音：
“現在，我們已經合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