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72 奶奶入院
田霖看見我信心滿滿的樣子,饒有興趣地問道:“夏小姐知道的事情真多,我非常好奇一件事,不知道夏小姐能不能給我解答。”
我有些不好的預感,卻不好直接打斷他,只能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良好的合作態度。
田霖看着我,臉上露出了一絲帶着興味和諷刺的笑容,停頓了一下說道:“你知道自己是夏家養女嗎?”
猝不及防地被問及這樣的問題,儘管我已經知道田霖的情報網有多厲害,關於我的資料他也應該早已了如指掌,但卻萬萬沒想到他會這般直截了當地在我面前戳穿這個事實。
這男人也太沒有風度了吧,只是因為被我在談話中佔據了主動權,便試圖用這樣難堪的事實來打擊我嗎?
那他可要失望了,若是以前的我,沒準會震驚,憤怒,覺得無地自容、尷尬羞愧。
但是僅是不同往日,我早就過了為這種小事就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的日子了,看着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我漾起一個挑釁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回答:“早就知道了呢。”
不理會他聞言顯露的意外之情,我接著說道:“我不但知道自己不是夏家親女,更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田先生是不是很失望?沒有看到我歇斯底里的樣子?”我輕蔑地微笑,看起來這個田霖品性也不怎麼樣,只因為屈居下風就對一個女性這般刺激,想來也不是什麼有容人之量的人。
我對其之前的評價看來是有些過譽,這人可以暫時合作,但無異於與狼共舞,不知何時就會被他反咬一口,絕不是長久之計。
“田先生最好清楚,我們的合作僅此而已。”我微笑着說道,語氣中卻帶着冷意,拿起包包起身就想離開。田霖看出了我的不悅,也並沒有阻止我的打算,就這樣默默地看着我走出了包廂。
剛出了門口,nora就緊緊地跟了上來。
我從包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明遠,告訴他目前的情況下仍然儘力收購田氏的股票,但是在田霖當上家主、股價回升之後立即拋售,不要與田霖多做糾纏。
這般囑咐之後,另外慰問了他公司的境況,才調侃了他幾句便被他無情地掛斷了電話。
agnes早已把車開到了門口,我剛打開車門,手機便又響了起來。我一邊彎腰坐進了車裏,一邊接起電話,天美帶着哭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聽着她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我當機立斷地問清楚天美的所在地,吩咐agnes往那裏開去。
天美竟然在中心醫院,按照她跟嚴格的身體狀況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病,那麼能讓她急成那樣子的人必定是嚴格的奶奶張董事長了。
可是張奶奶身體一向好,怎麼會突然倒下呢,難不成……?我想到一種可能性瞬間陰沉了臉色,打電話問了雇傭的私家偵探們最近孫曉菁的動向。
果不其然,昨天孫曉菁還剛剛去找過張奶奶,不知做了什麼事情,當天夜裏張奶奶便昏倒在了房間裏。
而嚴格和天美原本正在異地參加了一個的投標會,聽聞了這個消息,決定由天美先回來照顧好奶奶,嚴格在投標會結束之後馬上趕回來。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哭的像只小兔子一般的天美,我帶着溫柔的微笑將紅着眼睛撲進我懷裏的妹妹擁緊,一邊輕輕拍着她的背,一邊安慰着她不會有事的。
終於把天美安撫下來之後,我詢問旁邊的醫護人員裏面病人的情況,卻無法得到確切的回答。想到這裏,我越發討厭起孫曉菁來,摸着天美毛茸茸的小腦袋,我輕聲問道:“天美你知道在奶奶病倒之前,有誰去找過她嗎?”
天美揉了揉紅得發腫的眼睛,仍舊帶着哭音的回答:“……不知道。”我看着她有些迷惑的雙眼,意有所指地說道:“我查到的消息是孫曉菁。”
“那個女人!”天美瞬間像只被激怒的小獅子一般,臉上的神情彷彿恨不得立即跳起來撕了孫曉菁。“所以啊,在嚴格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天美要好好照顧好奶奶知道嗎?若是孫曉菁來了,直接打電話給我。”
天美乖巧地點了點頭,怕她一個人呆在醫院會慌張,我讓nora把我的筆記本從車裏拿出來,窩在醫院座椅上就處理起了文件。
畢竟最近由於各種事情的發生,我已經一段時間沒有去過公司里了,還好anne一直在向我彙報公司的情況,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握之中。
目前我已經收購了大部分的夏氏散股,加上我原本的百分之十以及天美的百分之十五,控股權基本已經掌握在我的手裏。
要知道,夏正鬆手裏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過問題是我跟天美的股份授權書還在夏正松那裏,必須要等我與天美結婚之後才會兌現。
天美跟嚴格的婚事已經在籌備之中了,可是我要怎麼辦呢?腦海里驀地閃過那個男人閃閃發亮的容顏,我漾起了一個調皮的笑容,既然我必須在夏正松採取行動之前就把股份拿到手,那麼今天晚上就求婚吧。
想到他那俊美無儔的臉上可能會出現的無措神情,我不厚道地笑得更樂了。
張奶奶終於在兩個小時之後被推出了急救室,聽醫生的話,只要好好休養並不會出大事。現下確定了奶奶的生命並無危險,我讓天美在病房照顧着,並且留下了agnes暗中保護,便匆匆回了公司。
anne看見我的到來,眼中露出了幾分驚喜,但面上卻仍淡淡地嘲諷着:“誒喲,我們的大忙人終於有空出現了啊。”
我討饒地笑笑,頂着anne開着強烈嘲諷的目光,不顧她偶爾瞟過nora的表情中帶着的好奇跟疑惑,一把摟過她的肩膀直接拖進辦公室,順便用眼神示意着nora在門外獃著就好。
剛在辦公室里坐下,anne就迫不及待地連聲發問:“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什麼人啊?怎麼渾身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氣?這樣的人跟着你也受得了啊?”
我無奈地打斷她連珠發炮般的提問:“我不是之前跟你說了有人要對我不利嗎?那是保鏢。”
anne想來溫和的神情聞言一凜,問道:“現在你來了公司,代表這已經安全了吧?”得到我點頭的回答之後繼續說道:“那為什麼她還跟在你身邊呢?”
“為了以防萬一。對了,這些文件拿出去吧,等下整理好了別忘了送報告給我。”我迅速地扯開話題,把桌上的一壘文件遞給了anne。
滿意地看見她任勞任怨地接過,動作利落地轉身就往門外走。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叫住了想要出門的anne。
面對着她回來頭來的疑惑目光我只好硬着頭皮發問:“嗯……你說……要怎麼樣向一個男人求婚呢?”
anne聞言手一抖,手上拿着的所有文件都散落在地上,以往早就開始大驚小怪的她卻仍然像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不可思議地瞪着我。
我被她像瞪着一隻怪物一樣的目光看的有些惱羞成怒,連忙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就當我沒問,你快出去吧。”
但anne顯然不想放過這麼個好機會,只見她壓根沒管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我面前,盯着我幾乎快燒起來的面孔仔細研究,似乎想發現什麼端倪一般:“你是有問我怎麼求婚,是吧?我的確沒聽錯吧?”
“萬年單身的你,竟然也有了要結婚的人嗎!”她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讓我越發麵紅耳赤
起來,“快說說,是哪個混蛋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把你拐走了?”這樣說著,她自顧自地搬了椅子坐在我面前,一副乖巧的樣子就想聽我講故事。
我只得無奈地把西瑞爾的事情減去了五分真相告訴了她,畢竟西瑞爾的真實身份實在不好講明,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anne聽完我的往事,隨手扯了一張紙巾故作傷感地哽咽道:“沒想到,連你都栽在男人手裏了。”
“明遠那臭小子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真想看他哭的樣子。”她語氣含糊地碎碎地念了幾句,我卻沒聽清,只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揶揄之情。
笑罵了一句,將她趕出了辦公室,我抵着門心情瞬間晴朗,原本有些害羞和不好意思的情緒也隨着再一次回憶了我和他之間的過往而蒸發得乾乾淨淨。
罷了,都糾纏了這麼久了,我和他都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了,還猶豫個什麼呢。
雖然我知道西瑞爾不會被別人拐走,但還是早點定下早點安心啊,這樣想着,我摸摸耳墜打開了通訊。
隨着輕微的電子音和“嘟——”的一聲,那個曾經在我的噩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溫柔嗓音響起,喚着我的名字:“友善。”
聽着他字正腔圓的中文發音,我腦子裏卻閃過了他剛剛開始學中文時瞞着我死要面子的舉動和一開始怪異無比的發音。
想到這個,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為了防止電話那頭的西瑞爾惱羞成怒,我只得迅速收拾了情緒,一字一句地慎重開口問道:“西瑞爾·傑諾維塞,你願意娶我嗎?”
儘管對答案胸有成竹,但語氣中仍然忍不住帶上了一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