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機械人
“我們已經從昨晚一直熬到今晚了，再繼續下去，他恐怕就要被熬死了。而且，今天一大早就有看守所的人打電話質問我，為什麼不把陳基民帶過去。”
於士磊的別墅中，龍新語一臉無奈的跟張司長通着電話。
他現在可謂是承受着多方壓力，有來自直系領導的壓力，有來自警察同志的壓力，更有來自陳基民審問本身的壓力。
按照正常程序，陳基民需要關押到特殊的看守所中，然後再進行交接，最終押往超凡者專用的監獄。
龍新語身為觀月者，其存在的本身就破壞了許多固有的規矩，畢竟他們是超凡者。
因此對於龍新語如此不守規矩，不走程序的行為，外界對他的抨擊力度已經非常之大了，那些全都是享受着正常生活的普通人。
“問出什麼了嗎？反正送到看守所也肯定會死，死在哪不一樣？”
司長依舊言簡意賅，讓龍新語嚇得渾身冷汗，現在是他的同事在負責審問陳基民，他們輪軸轉，審了一整晚了！
然而陳基民這傢伙的嘴巴跟抹了印度神油一樣硬，實在是撬不開。
“司長，要不這樣，我們新研究出的法術叫搜魂術，與觀月者途徑適配，用了之後，被使用者的精神會徹底被摧毀，成為一個白痴，現在咱們審下去也得不到任何結果，不如？”
“對嘛！你小子很上道嘛！有這好東西為何不早用？”
我用你姥姥個腿！
龍新語滿臉苦澀，有苦說不出！
又不是司長親自審問，他當然說的輕巧，龍新語就一個觀月者的小隊長，陳基民可是A級通緝要犯，死在他手裏的話，他哪裏承受得起這份責任？
“司長，我......”
“行了！我知道你啥意思，你不就是擔心這份責任嗎？我真不懂你已經身為二階【觀月者】了，怎麼還如此謹慎！我一個不具備修為的人都做司長了，靠的就是這份膽量！總之，你的責任我擔了！”
司長劈頭蓋臉的一陣數落，讓龍新語一陣臉紅，卻又無法反駁。
“我甚至以司長的身份給你擔保，如果你能順藤摸瓜抓住什麼重要線索，我回頭幫你申請，讓你晉陞為三階【觀月者】！”
剛被數落完的龍新語聞言，臉上立刻露出喜色，如同打了雞血般興奮！
這所謂的三階【觀月者】，指的並非官職，而是超凡力量對應的等級！
晉陞就代表着能夠突破到下一個更強的等級，沒什麼比這對龍新語而言更有吸引力了！
“保證完成任務！”
龍新語對空氣敬了個禮，隨後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臨時搭建的審訊室......
姜帆籠罩在薄霧下，於夜間出行，緩緩漫步在這街道上。他走入一家便利店，拿起一盒牛奶，插上吸管就喝了起來，旁邊的店員談笑風生，各聊各的，完全沒注意到旁邊來了個“不速之客”。
“這都沒發現？”
姜帆有些驚訝，他甚至對攝像頭比了個耶，依然沒人理他，這暗影步的隱蔽效果真不是蓋的！
於是他拿着一包薯片，一盒牛奶，邊走邊吃，正好他晚餐也沒吃飽，他媽媽做飯的時候沒考慮到姜帆的食量在慢慢變大。實際上連姜帆都沒注意到自己的食量開始逐漸增加了。
姜帆繼續漫步在街道上，時不時跟路人打招呼，卻都沒收穫回應，暗影步效果出奇的好，他突然想要測試這暗影步的效果的極限在哪。
於是，姜帆索性走入一家酒吧，這是他平日裏絕對不會來的地方，但他此刻卻想試試，如果周圍的環境充滿了火熱與嘈雜，是否會強行破掉自己的暗影步？
如今是夏天，人們的衣物本就清涼，此刻舞池內，各種穿着火熱的男男女女，享受着律動，享受着難得的自由，更是享受着生活中鮮有的歇斯底里。
姜帆堵着耳朵，站在舞池周圍看了半天，他甚至拿起別人桌上的聽裝啤酒喝了起來，也沒有任何人感受到他的存在。
“很好。”
姜帆對這效果感到非常滿意，除了自己的行動遲緩，必須小心翼翼之外，就沒有絲毫缺點了，真的是隱秘行動的神技！
“這就是超凡之力嗎……我也算正式品嘗過超凡之力所帶來的感覺了！”
測試了一通，姜帆徹底按奈不住自己的情緒，這種突然凌駕於固有規則，凌駕於物理世界的感覺，讓姜帆打從心底感到興奮！
姜帆甚至中二了一把，打算靠着手中的超凡之力，一步步走上人生巔峰！
這也是絕大多數人在第一次體驗到超凡之力時會出現的想法！
正當姜帆想要離開時，突然覺得肚子有點痛，可能是剛剛喝的冰鎮啤酒有點問題，他趕緊跑了一趟洗手間。
當他蹲在馬桶上思考着接下來要如何跟蹤那健身房遇到的可疑人物時，他眸子眯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了門板上寫着的一則小廣告。
廣告的背景，赫然是那個奇怪的標誌！一個圓潤的圓圈內點綴着密密麻麻的顆粒，而廣告詞則是：
“加入我們，尋覓世間的美好，做一個真正活着的人。您只需大聲誦念我主的真名！”
隨後便是一長串的文字，姜帆沒有跟着閱讀，轉而看向最下方的署名。
黎明塵埃！
姜帆愣了數秒，對於這酒吧廁所里的小紙條，他非常震驚。
原來黎明塵埃，是一個組織的名稱嗎？
“直接貼在這種地方？這是在廣招信徒對吧？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也就是說，只需要留下這段文字就夠了？”
姜帆粗略的掃了一眼文字，這文字大概是一首歌謠，不斷歌頌者黎明塵埃的美好。
姜帆不敢嘗試認真閱讀，更不敢記在腦子裏，因為他覺得僅僅是閱讀，或許都會產生某種未知的變化！
他相信黎明塵埃的那些信徒雖然瘋狂，但絕對不是沒腦子的人，不可能說是忘記留下聯繫方式。
那麼他們為什麼還要貼這則廣告？
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閱讀這則廣告上的歌謠就足夠達成他們的目的了！
聯想到官方之前對於超凡概念展現出來的警惕性，姜帆突然覺得閱讀眼前的歌謠似乎會讓他直接觸及某種概念，頓時打了個寒戰！
“好危險，還好我沒犯賤去讀出來。這背景上的符號……就是健身房那個高大男子衣領上的符號！是了，他絕對是黎明塵埃的成員！”
姜帆原本打算開個暗影步去偷聽那人的話語，以此來確認對方是不是跟黎明塵埃有瓜葛，如今看來，已經完全沒必要了，這實錘都砸到臉上了！
沉吟片刻后，姜帆臉上浮現笑容，他本來只是想試試自己的暗影步，卻沒想到還能獲得如此意外收穫！
但此刻又出現了另外一個問題。
“讀出來？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姜帆可謂是腦洞大開，他收拾好后，離開廁所，出門找了個兩個趁亂猥褻女孩的酒鬼，稍微處理了兩人，拿起兩部手機后，再度回到了這間廁所。
姜帆直接用手機對着小廣告拍照，隨後點開了看圖識字，再把這段文字複製到谷歌上，很快，谷歌娘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在廁所里響起。
“擊碎迷霧的主宰，崩解虛妄的存在，偉大而又崇高的狄馬爾斯……”
姜帆沒敢留在原地，他就純粹想試試，如果說閱讀都能引起某些意外變化，那機械人閱讀這段文字會發生什麼？
姜帆索性解除了暗影步，跑到舞池裏隨人群一起搖擺，但其雙眼始終盯着廁所方位。
酒吧的廁所從不缺人，總有人進進出出，但姜帆要找的不是喝了酒的醉鬼，而是看起來明明毫無問題，卻依然跑到廁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