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牌才女之戰 (1)
穎雪自上次被爹爹罰過之後就病了一個月,畢竟對於一個嬌生慣養的年僅14歲的大小姐來說,如此重的懲罰是很難承受的,再加上她平時幾乎足不出戶,身子骨更是比一般的女孩兒柔弱,因此病養好了還要養身子,所以耽誤了東方老師兩個月的課程;而在這期間,與穎雪琴藝不相上下的穎慧更是抓緊時機勤奮練習,琴藝也因此更上一層樓。
穎雪和穎慧三歲開始就一同學習書畫,穎雪更是在十歲時便贏得了“金牌才女”的封號,成了京城炙手可熱的才女之一。雖然今年剛滿十四,但是提親的人早已踏破了將軍府門檻。所以這次穎雪被罰,最高興的人是穎慧,怪不得當時她都不開口求情,原來是有私心。她從小都生活在穎雪的陰影下,雖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與穎雪一直都不相上下,但是每次大型的才藝比試都讓穎雪佔盡風頭,這是穎慧無法接受的。所以打敗穎雪就成了穎慧的人生目標,如此看來明年的才女大戰穎慧是勢在必得。
我嘴角微微挑起嘲諷的笑。雖然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過也知道這個穎慧不簡單,最起碼她遺傳了三娘的心計,比只會挖苦諷刺,刁蠻欺壓下人的穎雪要厲害得多。平時都是穎雪在打壓欺負下人,過後穎慧便假借“慈悲心腸”假惺惺地安撫下人,這樣的戲碼在將軍府里不斷上演,因此整個府中都在誇四小姐是“活菩薩”,人長的漂亮,心腸又好。
說到漂亮,我是絕對有自信的,這可能也是穎雪討厭我的最主要原因吧。我遺傳了娘美貌的優良基因,江湖上曾用“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來形容娘,而師傅和東方老師都說,現在的我更勝娘當年的風采。
但是我是鮮少出門的,外人並未見識過我的“廬山真面目”,除了跟師傅和東方老師學藝,我也沒有太多的閑暇時間,因此自然也少了很多一般孩童的樂趣;雖然為此我抱怨過很多次,但每每想到自己越來越精湛的醫術和像燕子一樣輕盈敏捷的輕功,倒是寬慰了很多。
師傅一直叮囑我,做人一定要低調,深居簡出,否則一定會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所以這些年雖然跟東方老師和師傅學了很多東西,但是在人前我從來都沒有表現過,即使是公開的比賽表演,我也是堅持一慣的“認輸、無害”原則。
穎雪和穎慧本來對我是十分忌憚的,尤其穎雪更是常常對我冷言冷語,但後來看了我在和她們一同上課期間的“表現”,她們似乎放心了很多。為了讓她們更進一步放心,我故意把琴彈得雜亂無章,甚至難以聽出完整的曲調;字更是寫得歪歪扭扭,難以辨別;看着她們越來越得意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們真的認為我“無害”了。而東方老師每次看我的眼神卻更加寵溺,從來都不曾閃過不解或者生氣。
“晨兒,過了今天就是才女之戰了,你打算怎麼做呢?”夜色晴好,滿天星斗在我們頭頂閃爍着,書齋前的“沁心亭”中,東方老師和我促膝而談。他從來都只肯叫我“晨兒”,而對穎雪和穎慧卻是尊稱“三小姐”、“四小姐”。
“東方老師,晨兒如果輸了您會怪晨兒嗎?”我深深地為老師對我意願的尊重而感動了,同時也說出了我的擔憂。
“只要晨兒開心就好,其實贏了未必是好事啊!”東方老師寵溺地為我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微笑地說到。
“晨兒只是怕輸了會影響東方老師的名聲,畢竟世人都知道老師您已經教了晨兒五年了。”
“晨兒真是懂事,會替老師着想,不過晨兒不用擔心,如果晨兒故意認輸,四小姐也一定能拿第一,所以東方老師的名聲也不會受到影響的,而且名聲只是身外物,其實東方老師早就不在乎了。”說完,老師憂傷的目光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望向了娘所在的庵堂。
“這樣晨兒就釋懷了。”我輕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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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一度的才女戰是由皇帝發起的,各王公大臣、三品以上官員的女兒超過九歲就可以報名參加,第一名可以得到皇帝親自授予的“金牌才女”封號。自從穎雪十歲奪得“金牌才女”的封號之後,除了兵部尚書的女兒柳含煙,其他人幾乎都不是她的對手,因此胡穎雪和柳含煙自然就是今年金牌才女大戰的最大看點。而二娘為了我也有公平的機會參與競爭,在沒有徵求我的意見下就好心地幫我報了名。
“小姐、小姐你快點啊!”翠兒焦急的催促道。翠兒是九歲時奶娘從外面買來的小丫鬟,覺得很伶俐便讓她跟着我;這個丫頭還算聰明,而且處處為我着想,所以我們名義上是主僕,實際上是姐妹。
“知道了,真啰嗦。”我輕笑着,滿意的看着鏡中自己的面容:粗粗的眉毛,厚厚的嘴唇,黃黃的皮膚,雖然嬌挺的鼻子形狀無法改變,但也被我略施小計布上了密密麻麻的斑點,尤其右臉下方處還有一顆又黑又大的痣,更是讓這張臉“慘不忍睹”。滿意地再次審視了一遍自己幾個時辰的“勞動成果”,我得意地蒙上了面紗。
每個參加比賽的女子在出門前都要蒙上面紗,到了達伏月樓才能揭開,這是歷次大賽的慣例。因為只有決賽才由皇上親自主持,雖然皇上並非全程觀看比賽,但是畢竟此時舉行大賽的伏月樓就象徵著皇權和皇帝本人,因此女子蒙面到伏月樓再行揭下是對皇室的尊重。正因如此,爹爹和二娘絕對想不到我會以此副“尊容”出現,況且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哪家的大小姐不是絞盡腦汁地令自己更出眾、更漂亮,怎麼會有人故意扮丑?所以到時候一揭開面紗,看到我這副“尊容”,就算爹爹生氣,礙於場合,也沒有辦法了。再者,我十分有信心在第一輪就被淘汰,絕對不會撐到第二輪,這樣就算等皇上來到伏月樓主持決賽時,我已經不在參賽選手之列,我也不會因此而獲“欺君之罪”;只是從此以後,爹爹可能就要背上一個“家有醜女”的名聲了。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