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

直播

嗒嗒嗒??鞋踩在草叢裏發出沙沙聲,黑暗的森林中閃起幾道亮光,錄視頻的手機照了過去,隨着吱吱聲響起,幾隻老鼠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快速逃竄。

“什麼嘛,只不過是幾隻老鼠??”幾人鬆了口氣。

“真不懂有什麼可怕的??”有人說道。

附近草叢裏突然出現異常腳步聲。

“誰?”手機猛地照過去,卻只見微微拂動的草叢。或許只是風。幾人打了個寒戰。

“沒什麼,大家不要害怕,有粉絲們的支持,我們什麼都敢做。”領頭的那人對着手機鏡頭說道。仔細一看,他們竟在直播。

“啊。”團隊裏一個女生驚叫一聲,把大家的心都提起來了。

“怎麼了?”

只見那女的腳下好像踩了什麼東西,等她移開腳,赫然出現一隻老鼠屍體。

“嘔”一些靠得近的人幾乎快嘔出來,直播間裏觀看人數已達到十幾萬,彈幕也是在無止境地刷。

“好啦,沒有關係,這裏是野森林,出現這些也算正常。”領頭那人鎮定道。

幾十分鐘后,團隊漸漸也沒了剛來時的恐懼,氣氛也逐漸輕鬆起來。想到做完這條直播后大家都會因此火起來,將來在這片領域上出人頭地??

“這裏就是黑鎮,一個我們即將征服的地方??”

到一片空地上,領頭舉起相機想給所有人拍一張合照。

“三二一”咔嚓!隨着這聲落下,所有人徹底忘記了恐懼,一齊圍上來觀看照片。

彈幕還在瘋狂地刷,領頭滿意地瞥了一眼,卻看到了一個驚天消息:有人說照相時多了一雙綠眼睛。

“什麼?”幾人瞬間慌了,照片里的眾人因為環境黑用了夜視相機,拍出來人的眼睛是亮的,他們趕緊數起畫面里的眼睛。??五,六!

什麼時候多出第六個人?大家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慌忙查看人數,數到最後,不僅沒多,還少了一個。

“不會吧?”沒等大家反應,黑暗中突然亮出一雙眼睛,泛着詭異的綠光,隨後手機便被脫了手,摔在地上,只看得見幾乎將天空完全履蓋的樹林。

“啊!”一聲尖叫,鏡頭上突然出現一攤紅色,腥紅得像血。彈幕瞬間炸了,沒過幾秒屏幕那頭的悶哼聲停止,手機被拎了起來。錄下來的東西格外黑,根本看不清人臉。

只見一雙發亮的綠眸子緊盯着鏡頭,在屏幕前觀看直播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絲涼意。隨後屏幕一黑,斷了線。

此時我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嚇得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但好在是直播,也有可能是為了蹭熱度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我想着,但在最後對上綠眸子時還是感到一陣不適,總感覺他在笑,怎麼回事?

我甩了甩腦袋,最近黑鎮怪事頻發,剛才的直播就是一群人探險黑鎮裏的森林,實在是滲人。據說裏面的原生村民都消失了,在政府調查幾周后突然封鎖了那裏,說是失蹤案頻發,禁止人們入內,之後再進行調查。

但??

我就是調查學校的學生啊。學校沒讓學生們着手此事,但也在私自調查。

我叫柴離,是調查學校的指導員,顧名思義就是組織大家做調查任務並分配人數和個人工作的職務,記得上一周黑鎮還沒被完全封控時與兩位同學去過黑鎮附近。

他們心血來潮想進去探一把,當天學校正好演習過,裝備都在,就想着進去。我本想勸他們別去的,

但他們突然用戲謔的眼神看我:“你也來啊,不會不敢吧?”我被噎得夠嗆,但理智戰勝衝動,想到是他們帶我來的,絕對不懷好意,我的第一直覺!

不知為什麼,我從小第一直覺就特別准,凡是盯着別人的眼睛或表情總能準確猜出他們的心情或內心不同的想法,導致於沒人敢在我面前撒謊,很少有人願意與我交朋友。

我看了看他倆,說道:“我回家還有事,先走了。”

他們一陣大笑過後當著我的面翻越護欄走了進去。總感覺反而讓他們得逞了,我的內心告訴我。隨後我沒管。

其實最主要的是開學第一天與他們結下過梁子,因為我拆穿了他們倆在老師面前的謊言,他們被老師當著全班的面痛罵一頓;隨後他倆就屢次針對我。好在這時我唯一的好友總會站出來,然後把他們痛扁一頓。所以有時候還巴不得他們去死。現在是他們自己進去的,跟我沒關係。而且當時黑鎮封控沒那麼厲害,應該也沒問題。

畢竟只是在邊境走兩圈,能有什麼危險?

但現在我不那麼想了。如果直播是真的,那片森林就在黑鎮邊緣,他們可就有危險了。

那天我回家后就真的沒管,第二天他們沒來學校。

班裏另外三個刺頭找上了我,他們知道昨天那兩個人和我走在一起,便問我那兩個人今天怎麼沒來。

我想糊弄過去,卻被他們挑刺:“昨天我看到你們往黑鎮方向走了。”我們所在的城區逢縣地方不大,幾條道幾乎都通往市中心一個方向,除了黑鎮那條是去郊區的,見他們不鬆口,我便將他們進黑鎮的事告訴了他們。

這一消息驚呆了眾人,很快便傳開了。平時不怎麼關注我的班長突然來到我身邊,呵斥道:“柴離同學,你沒去阻止嗎?”

我盯着班長的眼睛,總感覺她眼神里有一些慌張,像是在刻意提高音量來使自己鎮定。

“我??勸了,沒用。”我道。

“那他們已經進去了?”她又問道。

“是啊。”

“那兩人肯定在玩我們,藏起來了吧?”三個刺頭中的一個開口,打斷了我的班長的談話,我轉頭看他,與班長的慌張不同,我總感覺他像在念台詞,怎麼回事?

隨後我被那個刺頭拎住衣領:“告訴我,他們藏哪兒了?”我是滿臉問號,此狀也動彈不得,他的面部表情告訴我,他說的話都是裝的。

班長也伸手阻止:“不要發生衝突,有事說清楚。”另外兩個人擋在前面朝她一瞪,班長氣極,去叫班主任了。

見我沒動,那刺頭使勁勒緊我的衣領,開口:“問你話呢,你是指揮員,他們進去也一定是你指使的吧?怎麼,如果你不說,那你就是私自調查,還讓兩個人進去,你謀殺了人啰!”

“啊?”我也扯住衣領,減少勒着的疼痛感,如果那兩個人真的藏起來了,那不是在害我嗎!

“行啰行啰,教室里打架多不方便,要打出去打嘛。”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的好友來了!

我像看救世主一樣看他,他扯了扯衣袖,下一秒不講武德地一拳轟在拎着我的刺頭臉上。

“??!你不是說出去打嗎!”那刺頭鬆了手,表情扭曲到一起,好像是被好友的無恥驚艷到了,驚愕地喊。

好友非但沒理,還又補上一拳,另外兩個小弟過了兩秒反應過來,加入了這場混戰。

這時班長帶着班主任走了進來。此事終於平息。

雖然是一對三,但好友絲毫不落下風,見那三個刺頭的臉比自己更慘才停手,班主任攔都攔不住。隨後又被帶去辦公室喝茶了。

班主任也聽說那兩位同學失蹤的事,也派人去調查了。

本以為此事就此停歇,結果當天晚上刺頭三人就失蹤了。

回憶到這,想到明天還要上學,我無奈地關上電腦,回到床鋪,努力將煩躁的記憶清除出去。

此夜十分不安穩,總感覺明天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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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林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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