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返回現實

馬車上的骷髏車夫突兀抬起頭從腰間摘下馬鞭。

長長帶着卷刺的馬鞭，呼嘯甩出纏繞上披甲骷髏的身軀。

隨後就是乾脆利落的一拽。

沒有過多的掙扎表現，披甲骷髏瞬間變成了一地碎骨。

“挖槽，真猛。”

黑木賢人驚詫的觀望情況，他本以為會看見激烈的打鬥。

畢竟那個披甲骷髏看起來並不好惹。

身上又是陳舊的皮質盔甲，又是握在手裏的斑駁太刀，甚至還有殘破的頭盔。

怎麼看都是一個精銳小怪。

結果卻是一招秒。

看起來這位能被紙人們忌憚的存在，並不是好惹的角色。

思緒飛轉，場面還在繼續發展。

那披甲骷髏死後，頭骨內飄出一道光點飛向骷髏馬夫。

後者一把抓住，放在眼眶出吸入。

隨後，又變回之前的樣子，開始一動不動。

光點？靈魂么？

黑木賢人默默記錄下這點情報，留待後用。

此時荒野上卻霎時颳起西北大風，捲起碎骨堆里的一張紙。

連帶風中的灼熱氣息，一同吹向黑木賢人所在。

他下意識接住紙，還來不及觀看就被風中灼熱的氣息嗆出了。

並不是風攜帶來的溫度問題，而是那風裏夾雜着一股像烤焦的蛋白質一樣的氣味。

極其濃烈！令人作嘔！

黑木賢人連聲咳嗽，腦中無端閃過一張畫面。

一片火海廢墟中有焦黑人影奔走，灼人的火焰追逐着他們。

讓他們痛苦！讓他們哀嚎！讓他們祈求神靈的寬恕！

‘神靈？什麼神？舊世神靈？！’

一提到自己的天職目標，黑木賢人一個激靈從幻覺般的畫面中脫離。

冷汗幾乎濕透了內衫，他下意識看向四周尋求安全感。

但入目的只有荒野，以及一雙點燃起瞳焰的眼眶！

是馬車車夫！

‘它攻擊了我？！’

黑木賢人面色驟變，眼眸透出一股凜冽殺意。

持刀紙人形態幾乎是瞬間取代本體，殺氣凜然地擺出待戰的架勢。

但很快，他發現了不對。

攻擊沒有繼續，骷髏車夫的無形目光一直看着他。

確切的說，是他另一隻手裏的紙！

馬車車夫突然起身，緩步走下馬車站定。

它沒有拿着那柄長長的帶刺馬鞭，也沒有動用腰間皮鞘內的未知短兵器。

只是伸出慘白色骨骼構建的骨頭手掌。

它在向他索取？

又或者說，被他手裏這張紙所吸引？

黑木賢人舉起手中的紙，用左右視野一邊盯着骸骨車夫一邊讀取紙片上的信息。

似乎是時間太過久遠，上面的字跡模糊一片。

唯一能看清楚的，只有一句話。

【如月車站單程通行票】

“馬車、車夫、車票。是這裏的交通方式？還是特別的交易形式？”

黑木賢人眸光閃爍，卻是靠近將紙片遞過。

從先前種種跡象，他判斷對方應該不是攻擊性強的怪物。

紙片或許是激活它的某種信物，來達成未知的互動。

最主要的是，以黑木賢人現在的實力，實在不敢拒絕一個明顯強大的怪物的索取。

它要的不過是一張飄過來的紙片罷了。

“嘎吱嘎吱。”

骨骼響動聲中，骸骨車夫握住手中的紙片。

不見動作，紙片忽然化作灰燼。

它彷彿確定了什麼，轉身打開身後馬車的車廂。

然後返回登上了車夫位。

黑木賢人看着這一幕反覆糾結，終究還是沒敢上車。

他撿起地上的屬於那個倒霉骷髏的頭骨丟入車廂，對車夫露出一個自認為友好的微笑。

“它進去就可以了，我就不上去了。”

卑微、弱小、且慫·jpq

帶着忐忑的聲調彷彿被骸骨車夫理解，只剩骨骼的手掌握住韁繩猛地一甩。

兩匹同樣只剩骨骼的骨馬緩緩邁開蹄子。

噠噠聲中，它們向荒野前進。

行進間，速度越來越來直到化作一道幻影消失在視野盡頭。

“好快。”

黑木賢人看着遠去的馬車，詫異無比。

那馬車的速度幾乎快趕上高鐵前進的速度了。

不過離開快些也好，至少他現在可以鬆口氣了。

接下來就是離開。

沒什麼稀奇的，就是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變大了一倍有餘的紙喜轎出現。

一道遠比正常要洶湧的氣流托着紙喜轎開始前進。

周邊的昏暗環境開始變化。

從荒野變成零散的建築群，又從建築群變成了城市。

燈火與人聲交匯，將所見一切從里世界拉回了現世。

一輛外表華麗中透着簡陋的紙喜轎出現在馬路上。

眨眼間，化身了黑木賢人的模樣。

他看着燈火不熄的夜都市，沒有過多感慨。

只是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9:12

時間與黑木賢人估算的差不多，意味着里世界與現實的時間比例是1:1

大約兩個小時多，來去路上花了一個小時。

在紙人鎮內的活動持續一個小時出頭。

“這還不如直接坐那輛馬車呢，說不定早到家了。”

黑木賢人跟自己開了個玩笑。

然後打開地圖步行返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那三位新娘他有點想法。

......

夜，10:7

出租屋內黑木賢人坐在床鋪上，歸整計劃目前的情況。

“情報1：摸清楚了紙人一方的戰力底細。

最垃圾的紙賓客，凶戾的持刀紙人以及戰鬥力似乎更強的紙人俑。

但尚不清楚神龕內的‘好友’是個什麼路數。

情報2：紙人帶走活人的原因，是為了進行被神社見證的婚嫁儀式。

但不清楚婚嫁背後的目地是什麼。

情報3：里世界內的危險很多。

有荒野上遊盪的披甲骷髏，有骸骨馬車的車夫，也有形成聚集地的紙人。

還有回來路上見識的那些身影，雖然沒有交手但[吞噬]給了反饋。

受限處境，暫時無法探索。

情報4：里世界存在深淺程度，異域能力初步影響下是淺度里世界。

收起能力後會在十秒左右回歸現實。

但如果在里世界前進一定距離，達到某種程度。

即便異域能力消失，進入者本身也無法隨之回歸現實。

情報5：馬車車夫似乎沒有太大的危險性，只有在持有披甲骷髏爆出的車票時。

它才會做出反應索取車票。

完成交易后，會打開車廂讓乘客進入，並帶去所謂的如月車站。

目前不清楚上車是否有危險。”

黑木賢人在筆記上的乘客二字打了個問號，結束了對情報的歸整。

他從床底下拿出一個手機開機，跟嶄新手機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