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海集團反做空案十六(“布達佩斯真美,是不是?)
近乎窒息的一吻結束后,經鴻只覺自己舌尖已經麻了,嘴唇也麻了。
他捂着嘴唇,被周昶略強硬地又拉下來,被看見了兩片嘴唇通紅一片。
周昶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他輕輕喘着氣,說:“經總這跆拳道,怕不是白練了。”
“周昶,”經鴻說,“挑釁我也有個限度。”
周昶看看經鴻,又笑了,道:“經總好像不大甘心總是被動的感覺?上次是,這次也是。”
經鴻沒說話,周昶見經鴻身後立着一個古董柜子,兩手一抱,將經鴻抱到柜上,揚着脖子,由低位處看着經鴻,問:“這樣呢?經總現在主動主動?”
經鴻卻並未“主動”。周昶雖然那樣說,可動作卻是相反的,見經鴻毫無反應,他再一次將自己結實的肉-體卡進了經鴻的膝間,而後姿態強硬地勾着、攬着經鴻的後頸,向自己唇邊一個下壓,又兇猛地吻了上去。
在接吻的間歇,周昶問:“怎麼辦?又挑釁了。”
而後不等經鴻回答,周昶立即又自言自語:“那這腿得制住了。”
說完,周昶一邊繼續吻,一邊將一隻手逕自放在經鴻的一條大腿上。他親吻着,手則按着經鴻大腿,隔着西褲,滑上去,再之後,彷彿試驗如何“制住”似的,周昶右手用力地一摟,小臂夾着經鴻的腿,收在自己腰間,蹭着自己的腰,掌心則把着經鴻的臀,抱向自己。
他一隻手收着經鴻的腿,另一隻手攬着經鴻後腦。
一吻過後,周昶又換了姿勢。左手仍然攬着經鴻後腦,可這回卻不再是單純的攬着,而是手掌一滑,兩根手指按在了經鴻的兩側耳下,一邊用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在極近的地方看着經鴻,一邊在經鴻的耳垂下方由外向內划著圈兒輕輕地揉。
後頸被貼着,耳下被揉着,腿被收着,…被抱着,經鴻脊柱、尾骨都發著麻,後腦也泛着陣陣麻意。
過了會兒,周昶再次吻了上去。他用舌尖挑開唇瓣,掃了幾下經鴻牙齒,另一隻手便在經鴻的下巴上面一按、一翹,再一次長驅直入。
被挑逗得太厲害,經鴻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經鴻的手再一次搭上周昶,開始熱烈地回吻。空氣變得溫潤濡濕,周圍充斥下流聲響。
周昶抱着,只想扯去手掌心的西裝布料,更進一步地感受它,但也知道不能太急。
長長的一吻結束,經鴻替姜人貴解釋了下:“我們在看他的紋身。剛才市場部的總經理,還有我的新助理,都在。他小時候想當古惑仔,想紋過肩龍,但紋身師不給紋這個,說他養不了、扛不動,影響運勢。他非鬧着要紋要紋,紋身師就趁姜人貴睡著了,在他肩上紋了一個‘龍’字兒,漢字,楷體。”
“………………”周昶說,“我無語了。”
經鴻正要再說點什麼,房門便發出“篤篤”的兩三聲,有人敲門。姜人貴在外邊問:“經總,睡了嗎?有個產品出了問題,您過來一趟,商量商量?電池商說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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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昶便將經鴻抱了下來,又替經鴻整理襯衫,自己轉去露台上面,躲着泛海的人。經鴻莫名產生一種偷情之感。
他隨姜人貴走去隔壁,路上給周昶發了消息,叫周昶先回他自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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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問題很快解決,經鴻一覺睡到天亮。
這麼說也不大準確,中間有許許多多紛亂的夢,或者說淫-亂的夢,他們像是兩隻成年雄獸。這回的夢再也不是過去那般分外懂事的淺嘗輒止,而是突破了什麼屏障,一個男人伏在他身上,整個身體都泛出癢意,半夢半醒間,他豎起膝蓋,幾根手指撫上自己,夢裏夢外一塊兒達到癲狂。
第二天的一大早上,起床之後經鴻隨意掃了一眼聊天軟件上的消息,發現周昶問了一句:【吃點兒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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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家酒店前台大力推薦的餐廳后,經鴻才發現那其實是一家火爆的網紅餐廳。餐廳裏面人來人往,根本沒有空的座位。
經鴻皺皺眉,道:“走吧,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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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寶貴,幹嗎算了。”周昶卻是一貫的不羈,他解開袖扣,挽起袖子,走到餐廳的前台處,點了兩碗網紅的湯,一碗是匈牙利有名的牛肉湯,另一碗是別的。
湯全都是做好了的,盛出來得非常快,裝在兩個紙杯裏頭。
周昶端着兩杯東西緩步走到餐廳外面,示意經鴻抽出叉子,說:“我端着,你嘗嘗?”
“……”經鴻發現周昶真是,米其林也行,這也行。
不過經鴻很快想起來,周昶還在米其林里吃到過長毛的藍莓。
於是經鴻也沒矯情,他拿出叉子,而後就着周昶手裏的杯子嘗了兩口牛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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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口之後周昶抬了抬右腕,說:“這碗也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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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鴻並沒吃多少,其實只是嘗嘗味兒,兩杯東西各吃了幾口后經鴻就停下了手,對周昶說:“行了,飽了。還可以吧,吃個新鮮。”事實上他對於美食很早就失去了興趣,他太忙了,一日三餐基本就是對付對付,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怎麼就跟周昶出來了。
周昶也不勉強。經鴻又問:“你自己也買兩碗嘗嘗?”經鴻知道周昶這人最不缺的就是人民幣了。
結果周昶卻將他右手的那一杯湯遞給經鴻,還接過了經鴻的叉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經鴻,說:“我嫌棄你的口水,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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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是嘗嘗味道,周昶也沒吃上幾口,畢竟只能站在街上。
反正還有一些時間,經鴻便點點頭:“好。”
他們後來又路過了一家琴行。走過琴行的大門口時周昶突然停住腳步,問:“去看看?”
而現在,這樣的一片背上正覆著兩隻男人的手掌。手的顏色明顯更深,落在-光裸的後背上,正摟着對方的肩背、垂着自己的眼睛,吻對方。那兩隻手骨節分明,死死按着愛人的背,指尖顏色都泛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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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都是那樣兒。”周昶說,“紅塵俗世,痴男怨女,你愛我我愛你的。”
然而,就在經鴻轉過身子要上一輛出租車時,周昶卻突然間在他身後再次開口了:“經總,布達佩斯真美,是不是?”
吃過早餐還有些時間,經鴻周昶便沿着大街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經鴻抬起眼睛,看看周昶。
“不叫黑歷史。”經鴻揶揄,“叫周總的狂野青春。”
經鴻腳步一頓,回頭望望周昶,回他:“是。布達佩斯美輪美奐。”
經鴻問周昶:“什麼意思?”
從琴行再出來,時間已經所剩無幾,經鴻該回酒店收拾收拾而後出發去三藩市了,周昶則想去匈牙利電池基地轉一轉,二人便在這裏告別。
一整片,白花花的,覆著肌肉,並不瘦弱,年輕、光滑、有力量,有彈性。有漂亮的肩膀、舒展的蝴蝶骨、淺淺的背溝、收窄的腰肌和明顯的腰窩。
經鴻沒說話。
周昶溢出一聲輕笑:“我怎麼知道?匈牙利語。”
他長長地吐了口氣。
周昶說:“十幾年前的事兒了都。”
周昶也一邊整理袖子一邊挑起眼睛看着經鴻,二人目光糾纏,周昶繼續說:“為你活、為你死的。”
“……”經鴻又問,“剛才那個是什麼曲兒?”
“行吧。”周昶站起身子,“狂野青春。”
經鴻聽了又輕諷兩句:“又玩兒攀岩又玩兒搏擊又騎摩托車又打架子鼓,帶不帶勁兒的,以後悠着點兒。”雖然周昶也說了,基本都是十幾年前。
周昶回憶了下:“好像是Szeretlek?”
“下次再見。”
“怎麼說的?”
“那周總,”經鴻說,“下次再見了。”
周昶一邊走,一邊眼睛仍然看着,道:“他的後背像你。”
經鴻:“一般周總這個出身,都彈彈鋼琴之類的吧。”
周昶卻是好整以暇地坐在了那張椅子上,挽起袖子、撈起鼓槌,說:“好像沒人知道,老周總當時覺得兒子必須得會一樣樂器,我嫌煩,各種課都上了一節,最後選了這個。還稍微帶勁兒點。我大一時還參加過朋友的一個樂隊。”
半分鐘后,那兩杯湯就全進了餐廳路邊的垃圾桶。
兩人繼續往前面走,一位奔放的匈牙利女孩迎着面走過來時,看見周昶,竟突然間說了一句:“OMyGod……”而後擦身而過的時候,衝著周昶大聲兒地說了一句:“Szeretlek!”
經鴻這次竟然也沒惱,一哂,將手機又揣起來了。
“我也記得是這個音。”經鴻也說了兩遍,“Szeretlek?Szeretlek。是這樣兒么。”
周昶道:“學過,但當時覺着不夠帶勁兒。”
經鴻打趣道:“周總看什麼呢?”
“……”經鴻真是沒話講,道,“周總年輕的時候確實夠野。”
經鴻沒再說話,周昶不在乎地笑笑,露着一截健壯的小臂,還真流暢地打出來了挺好聽的一套節奏。敲罷,周昶放下兩隻鼓槌,說,“現在整個互聯網圈兒就經總知道我這一段黑歷史。”
“……”經鴻也不自覺地望過去了一眼。
答案自然是可以,可經鴻卻出離驚訝了:“……?”
“差不多吧。Szeretlek。”周昶道,“估計不是什麼好詞兒。”
經鴻莫名就想到了周昶曾經說過的,“已經做好了萬劫不復的準備”。
女店長接待了他們,問想看點兒什麼,周昶卻突然指了一下牆角處的架子鼓,問:“能試試嗎?”
琴行很大,有匈牙利傳統樂器,比如匈牙利揚琴,也有各種經典的西式樂器。
兩個人“Szeretlek”了幾遍,確定沒錯,經鴻點開一個AI語音翻譯的APP,選擇了“匈牙利語”,對着話筒仔細地道:“Szeretlek。”
周昶輕瞥一眼:“得,咱們兩個頭一回說這種詞兒,就這麼給出去了。也得虧是對彼此的。”
走着走着周昶眼睛瞥向一邊,那兒是一家賣掛畫的小店。也許因為匈牙利人天性奔放,小店牆上很多掛畫都是半遮半掩的人體,而周昶正看的那幅畫面內容更為直接,是兩個半-裸的男人在接吻,一個人背對着畫外,另一個人則被他遮擋住了。畫面中心是一大片光裸的背,年輕而結實。
“行啊。”周昶閑散地隨口接,“以後伺候完你就沒勁兒了,想幹什麼也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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