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責任
姜雲羽忽而沉默了下來，這一切對他來說太難以接受了點。
“小子，告訴我你的選擇，要死？還是要接下這份責任，如果選擇扛下守護天地的責任，老夫會在你體中留下靈魂印記，你將永遠無法做出背叛之事，從此忠與天地，並守護天地。”
這有選擇的餘地嗎？
“還有十息…”
“五息…”只見封塵手掌之上，一股靈力升騰而起。
姜雲羽抹了一把汗，“這…這一切都太突然了，不能給我點時間考慮嗎？”
“三息…”
“一息……”封塵緩緩抬起那佈滿濃厚靈力的手掌，眼神逐漸變得寒冷……
“我願意！”姜雲羽急忙道，他真擔心那一掌下來自己真就一命嗚呼了。
可這時，他還是看到了封塵那小手掌輕輕落在了自己的眉心，嗡！一聲音鳴，那詭異的靈力滲透到了姜雲羽腦海中，像一塊燒紅的大鐵烙，狠狠灼燒着他的腦子。
“啊！……”姜雲羽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半響之後，封塵收回了手掌，滿意地點點頭，童膩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已將靈魂印記烙在你腦海之中，從此刻起，它將陪伴你一生，直到死後墮入輪迴它方才會消失。”
姜雲羽捂着頭在床上抽搐着，半響之後，那灼痛之意才緩緩褪去…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扶着還在微微發燙的額頭，驚道：“這…這是什麼？”在腦中烙下一個奇怪的印記之後，他五感變得十分怪異，息呼之間，能感覺到天地與他的親密之感，靜心下來，能聽到天空那柔和的呼吸聲，和大地那踴躍跳動的脈搏……這…這太難以置信了！
封塵堪堪而道：“不要妄想抹除靈魂印記，當它消除的時候，必定是你的死期！”
聽他這麼說后，姜雲羽震驚之色並未消退，只是癱坐在床上，手掌捂着胸口，儘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
封塵目光飄出窗外，十分鄭重地說道：“記住，從你來到這片位面喚醒我之時，你就成了命運選中之人…能打到‘他’的人，只有你！…而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師傅，我將引導你走向正確的路途……”
姜雲羽小嘴牽強地扯了扯，他現在一點也沒有懷疑眼前之人的身份，烙下那靈魂印記之後，居然是對這個小孩有了一股奇妙的親近之感。
過了好一會，他才抿了抿嘴唇，無奈道：“打倒‘他’？拯救大陸？依靠我這副身體？你說笑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如果連大陸上那些驚才絕艷之輩都沒有辦法，那我即便有你的引導，只怕也撲騰不起一點lang花吧……”
“不！只有你能，…選擇你，是天地的意思！而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日後你自會知道。”
“哦？”姜雲羽眉頭一挑。
封塵眼珠子轉了轉，說道：“罷了，小子，現在告訴你這些還太早了，你之前吸收半個月的天地靈氣並不能維持我多久的存在，而在喚醒我的那一刻，我被迫釋放出了靈皇階別的靈壓，更是將靈氣損耗了不少，就如現在，我只能保持孩童一般的軀體，……不過好在我蘇醒之時，已經用靈壓把你身上所有筋脈都打通。”
“…你已不是廢體！”
姜雲羽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卻是興奮地拋開了所有雜念，一雙眼睛睜的老大，怎麼都掩飾不住心中的欣喜。
立馬閉目沉吟了一會，然後綻放出童真的笑容，他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微妙變化，原本堵塞着的筋脈穴位傳來通順之感，就像是一條塞滿垃圾的水溝突然疏通了一般暢快。
“你現在體內靈力十分稀薄，連感悟境一重的程度都沒有達到，最好應該是去天地靈氣最濃厚的地方吸取，能助你最快突破感悟境達到靈者階別。”
封塵用着老道的語氣說著，卻無論如何也展示不出前輩的味道，在姜雲羽看來反而有些滑稽。
聽他說完后，姜雲羽對感悟天地靈氣已經是十分好奇，忍着身體的劇痛在床上盤坐起來，雙手合十，靜靜的吐納着周圍的空氣。
一絲絲天地靈氣，泛着肉眼難以察覺的光芒，開始順着全身的毛孔滲入他的四肢百骸，清涼之感傳來，連疼痛也減少了幾分。
姜雲羽那略微稚嫩的臉龐現出一些喜悅的光彩，將最後一息靈氣吸入體內，緩緩吐出一口淡黑色的濁氣，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封塵緩緩飄到了地上，說道：“既然給你解釋過了，接下來，就拜師吧。”
“還要拜師嗎？”姜雲羽愣了一會，嘴角扯了扯。
封塵怒罵道：“放屁！你當我是什麼人，別擺出那種不情願的表情，天底下要拜我為師的人海了去了。”
姜雲羽翻了翻白眼，只得上前恭恭敬敬對着不過三尺高的孩子行了一禮，喊了一聲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姜雲羽抬起頭，只見封塵那有些肥嘟嘟的臉龐皺成一團，他用兇狠的語氣斥道：“我呸！你那是什麼禮數，半點誠意都沒有……”
……
如如數數按着封塵的意思做了一遍禮數，已經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之久。
姜雲羽抹了一把汗，看着眼前那已經成為他師傅的孩童，說道：“師傅，既然我已經是你弟子了，那你準備怎麼帶我修行？你可別忘了，即使我體內的筋脈通順了，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修鍊者。”
“老夫自有辦法。”
封塵嘴角掛了莫名的微笑，看着姜雲羽疑惑的眼睛，之後，那微笑變得有些詭異，透着點點狡詐，“小子，這半年內，你至少要強大到足以有自保之力，所以，給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姜雲羽被這個微笑嚇得冷汗直冒，訕訕笑道，“是，師傅。”
封塵露出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隨後手一揮，從乾坤囊中飛出一盆淡紅色有些濃濁的水，穩穩落在他眼前。
姜雲羽：“這是？”
“這是溫養脈絡的精水，你體內的經脈尚未定型，要用這東西塗抹全身，能起到穩定你根基的作用。”
姜雲羽小臉微微一凝，小心地地用手輕輕瓢起一點，緩緩塗在自己另一條手臂上，而那淡紅色液體一接觸皮膚，便是十分神奇地被吸收了進去，姜雲羽一驚，吸入精水的手臂傳來涼暢之感，內部的經脈正在一點一點穩固着。
“這東西太好用了。”姜雲羽輕輕吐了口氣，眉梢舒展微微開，看來是十分享受，笑着對封塵說道。
索性脫掉了衣服，直接划起那盆精水扑打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的身體，卻是如同乾枯的海綿一樣，瘋狂吸食着水份。
夜晚。涼風灌入姜雲羽的小屋。
此時封塵正在用靈力助他着體內吸收的精水流淌至沒每一個穴位…
數息之後，他收回放在姜雲羽後背的手掌，靈力收斂入體，緩緩道：“小子，你聽好了。如果我從現在起不使用靈力的話，我可以維持十年的存在乃至更長，但那樣你的修鍊進度將會一成難進，所以，按照我安排的進度，最多只能消耗一年，就會無法維持靈魂的存在。”
“只有一年時間？”姜雲羽皺眉道。
“對！最多只有一年，一年之後，你就是一個人。而要再次喚醒我，便需要巨大的靈力提供！”
“至少是靈將階別的靈力。”
姜雲羽瞳孔一縮，而內心卻是被狠狠震撼了一下，靈將階別的強者，在虛竹王朝，都可以說是一方豪強，那是比靈王只低了一個等級的超強人物！
“而且，你還要找齊兩種材料。”
“…什麼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