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雙更合併
千島早音並不知道工藤新一的惡趣味,對於昨夜的約會,兩個詞形容:浪漫以及刺激。
與被怪盜基德強行帶上空中的驚慌失措不同的是,這一次是她自願的,她勾着工藤新一的脖頸,穿過他的脖頸看向夜空,他的臉龐上有風兒暢快笑的痕迹,湛藍色的眼眸里倒映着的是這一片天地。
地平線像一個個光點連城線,他們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到那時候,千島早音甚至在心裏吐槽,果然男人都是追求刺激的物種,平時也沒見過工藤新一的這一面。
後來,他們在童年遊玩的後山森林裏,眺望城市的美麗。
他們接吻,擁抱,牽手,彼此悸動,在秘密花園交換彼此的感官。
樹葉上鋪着的是他的衣服,她的肌膚與此貼合,參天的大樹有着茂密的樹冠,影影綽綽之外是夜空,之內是他伏在她上首的臉龐。
她小聲在他耳邊:“新一,這裏不會有人來吧。”
耳畔是他的輕笑出聲,他低啞的聲音道:“那你別出聲。”
她面頰紅紅,氣呼呼的咬他的鎖骨。
兩人一直待到天際線逐漸泛起魚肚白才分開。
千島早音幾乎一整晚沒怎麼睡覺,第二天直接曠課,在東大的宿舍公寓樓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大約是下午四點半,野田優的課程結束了,帶了千島早音愛吃的芝士炒飯回來。
灰原哀與她同行。
開了昏暗的燈,還能聽到小被窩裏隆起的一塊兒,呼吸一鼓一鼓的。
灰原哀也沒叫她,坐下隨手翻看着書本,野田優是個遊戲迷,洗了澡出來就帶上貓貓耳機沉醉自己的世界。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千島早音才像冬眠結束的倉鼠似坐起來揉眼睛。
灰原哀沒有抬頭,聲音輕軟,“洗漱,過來吃飯。”
“什麼好吃的。”千島早音說完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忙清了清嗓子,“好餓哦。”
“芝士炒飯。”灰原哀這才抬頭看她,“還是溫熱的。”
“哇,好耶!”千島早音火速爬起來去洗漱。
不過十分鐘,就出現在餐桌前坐下舉起勺子。
“昨晚那兩個人,是你們吧。”灰原哀忽然發問。
“什麼啊?”千島早音疑惑,咬着勺子,腮幫子鼓鼓的。
灰原哀用無起伏的聲線念新聞標題:“怪盜基德深夜約會神秘女子,大廈樓頂迎風浪漫擁吻……之類的。”
“!!”千島早音滿目震驚,舉着勺子湊過去,“哇!”
她看了看新聞,確實附的有照片,但是很模糊,只能看清她的裙擺以及‘怪盜基德’的白色的禮服帽子以及他鼓動的披風。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啊!”千島早音睜大眼睛看灰原哀。
“怪盜基德的女朋友,據我所知並不喜歡他怪盜基德的身份,”灰原哀點了點下巴,“或許只是表面上的不喜歡,但是她並不會在深夜和怪盜基德打扮的男友約會。”
“誒為什麼?”千島早音隨口問,又塞了一口芝士炒飯。
“她父親和怪盜基德是敵對關係,她還沒想到怎麼告訴她父親,自己的男朋友就是他一直以來討厭的人。”
“哦,怪盜基德女朋友的爸爸是警察吧。”千島早音沒有怎麼思考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灰原哀沒有否認,千島早音又問:“即便如此,照片好模糊哦,你怎麼認出是他和我的嘛。”
“啊,難道是!難道是——”
“難道是哀醬愛我愛得深沉!即便是隔着遙遠得距離,也辨認得出那道美麗的影子是屬於千島早音的!”
千島早音誇張的捂着胸口,做出感動花痴狀。
灰原哀捏着她犯蠢的臉:“是你脖子上的吻痕。”簡單直白的給出結論。
“啊。”千島早音下意識的捂着脖子低頭看,她穿的睡裙是低胸的,露出白皙的肌膚,此刻留着幾處吻痕,經過一晚上,變得格外顯眼,細細密密,尤其是越接近胸口痕迹越明顯。
她立馬捂住胸口,匆忙去了個外套穿上,滿臉通紅,“這個……哎呀這個……”
“有那傢伙在,誰接近你一米,他都立馬出現了。”別說吻痕之類的存在了,用腳指頭想也該知道千島早音昨晚肯定和工藤新一偷跑出去了。
男人對自己的伴侶的佔有欲是很濃烈的,誰也不例外。
江戶川柯南的生日,記錄在檔的是聖誕節那一天,十二月二十五日。
在不知道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的時候,每一年到這個時候,千島早音都會為他準備一個很好的生日,今年也不該例外。
野田優趴趴臉,“東大的排課真的很人性化,聖誕節當天居然沒有課誒。”說完,她立馬憤憤不平,“可是我沒有男朋友啊沒有男朋友!你是在侮辱我嗎,我要上課!為什麼不讓我上課!”
灰原哀:“……”了好久,終究還是笑了一聲,很短促的笑聲。
“真是,我記得昨天小優剛拒絕了一個男生的告白吧。”千島早音正在化妝,在鏡子裏看向野田優吐槽道。
“我拒絕的太快了,當時沒過腦子,只想着快點回來,遊戲的活動快遲到了。”野田優頓時喪起臉,怒道,“誰知道他今天在ins上官宣女朋友了!”
灰原哀翻了一頁書,“廣撒網,釣大魚,恭喜啊漁網逃生了。”
野田優:“……形容得太到位了。”
“快看我的新眼珠好看嗎!”千島早音眨巴大眼睛問兩人。
灰原哀:“好看。”她從未說過千島早音不好看。
野田優爆了個粗口:“猴猴康啊!藍灰色好像洋娃娃可惡。”
灰原哀發現,跟千島早音玩在一起的女孩子,隨着日積月累,多少都開始與她有些相似,野田優就是個典型的例子,這大概就是友情相。
就連灰原哀,偶爾在採購物品的時候,也會在粉色那欄前停留一小會兒。
千島早音贈送灰原哀的物品,大多都是粉色以及紫色,雖然灰原哀並不會使用……一起逛街時,也會不管不顧的為她推薦顏色鮮艷的衣服,美名其曰,不許你死氣沉沉的。
“這款美瞳叫做霧靄童話,超精緻的——”千島早音重新審視鏡子裏的自己。
“今天晚上不回來了,我和柯南去約會~”、
野田優:“你走走走走。”我沒有你這個朋友!
聖誕節的約會,他們去看了新上映的犯罪片,千島早音發誓,這真的是工藤新一陪她看的為數不多的最認真的一次電影,他對愛情片沒什麼興趣,當然大多數的犯罪片對他來說,興緻也不算大,因為他總能一眼看破真正的兇手倒底是誰。
小時候是這樣,但長大后他也會看一看犯罪片的故事是怎麼樣的。
電影落幕,工藤新一幫千島早音拍了照片,他就是拍照工具人。花時間拍一大堆照片,然後挨罵,再拍一大堆,再挨罵。
‘工藤新一’出現的時候,工藤新一正在挨罵。
“放過他吧,他從未有拍女孩子的經驗呢。”
這道笑眯眯的聲音,千島早音側過頭看去,頓時看到了立在江邊不遠處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風衣,黑色的髮絲隨晚風浮動,這會兒下起了雪,片片盤旋,盡顯溫柔。
千島早音抬頭望了望天,匆忙靠近工藤新一那邊,抬起手遮蔽在額頭上,嘴巴上吐槽:“拍了我四五年了。”
“我看看成片。”她扒拉工藤新一手裏的手機,他順勢將手機還給了她,望向對面的男人。
“別看了,只有我一個人。”今天。
‘工藤新一’手放在口袋裏,有雪花落在他的頭髮上。
“生日快樂,柯南。”他平靜的祝賀。
“啊!”
千島早音聽到這句話才反應過來,“柯南,我有東西給你!”
工藤新一側臉過來,千島早音埋頭從包包里翻出一個粉色禮物盒子裝着的東西,揚起燦爛的笑臉,“生日快樂!”
“是什麼啊?”工藤新一對此無奈,每年都要過兩次生日,每一次生日她都會認真準備禮物,把每一次都當作是他的真實生日去對待。
“你打開看一看捏。”才不告訴你呢。
禮物打開,是一個包裝完好的鑽石領夾,品質很好的樣子,在雪夜中熠熠生輝。
“謝謝,剛好缺一個領夾,好貼心。”工藤新一當然知道該說什麼話才會讓千島早音開心,所以回答也很真摯。
“誒嘿。”千島早音害羞且自豪的背着手,看他,“那當然,我觀察了好久呢!”
“……你們兩個給我差不多一點吧。”‘工藤新一’無語的譴責。
“喂,請我吃飯,快點。”他毫不客氣的要求。
“我請客,你付款啊。”千島早音抬起下巴說。
“十萬日元是白給你了嗎?”‘工藤新一’問。
“我根本就沒有收到!”
“無恥。”
當然,還是一起吃飯了。
地點選在知名的開放式餐廳,周遭是推拉式的玻璃牆,雪花紛飛,室內擺放着一株巨大的聖誕樹,這裏的服務生穿的都是性感聖誕py裙,也有人認出‘工藤新一’那張標誌性的臉,上菜的時候故意蹭一蹭他。
‘工藤新一’嫌棄的扯嘴,就差沒有出言不遜。
千島早音小聲跟工藤新一說話,“他不裝你了誒。”這就是他本來的性格吧。
“演技太差。”工藤新一毫不客氣的評判。
“我能聽得到。”‘工藤新一’臉色不善的盯工藤新一,“而且,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他滿臉寫了‘快點內疚’這幾個字。
工藤新一:“……”
去看千島早音,果不其然她愣了一下,然後真的內疚了,遮了一下眼睛,她火速甩鍋,“剛剛是柯南說你壞話的,我什麼都沒說。”
“我去上個洗手間!”開溜了。
工藤新一……工藤新一習慣了。
包間裏只剩下兩個人,他半月眼問,“你是故意的吧。”
“才看出來。”呵呵。
“她會當真的。”工藤新一指出這一點。
“哈,那她也太蠢了。”‘工藤新一’撇開頭。
“……生氣了?”‘工藤新一’看了看這一桌子的菜,將目光移到工藤新一的臉上,“好吧,我是說,她也太善良了吧。”
工藤新一給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生氣。
千島早音過了大概二十分鐘才回來,工藤新一在中間的時候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手掌覆蓋一下就能看到腕錶的另一個功能:定位裝置。
千島早音的定位,瑩瑩綠光。
證明她很健康以及安全,所以顏色是綠色的。
但凡她心跳加快、陷入恐懼,這個燈的顏色會變成紅色。
五分鐘后,千島早音回來了,她的身上落了一層雪花,紅色的圍巾遮住了她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她舉起手裏的盒子,“生日蛋糕,生日快樂!”
“沒有成品了,所以買了一個小小的,是巧克力黑森林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的,我就買了我喜歡的。”
‘工藤新一’沉默了下來。
他看了看正在拆開蛋糕盒子的千島早音。
片刻后說,“好巧,我最討厭巧克力。”
千島早音聞言直接炸毛了:“!!!”
直接化身煎蛋淚汪汪的眼睛瞅向工藤新一。
“他騙你的。”工藤新一對此感到頭疼。
然後千島早音才知道,今天根本就不是‘工藤新一’的生日,他討厭的食物也不是巧克力。氣的她咬牙啟齒,之後的時間裏對他完全沒了好臉色。
吃完飯,外面的雪勢逐漸平息,玻璃牆被服務生打開了,凜冽的風吹拂在人臉上。
幾人起身站在外面說話閑聊。
‘工藤新一’選在今天找工藤新一,一定是有原因的。
千島早音懵懂的察覺到這其中的微妙,所以她謹慎的並沒有靠近陽台外邊,即便是玻璃牆都打開了,她仍然坐在房間的中央。
蛋糕還有二分之一,其中‘工藤新一’吃了一塊,工藤新一隻是嘗了嘗味道,其餘基本都被千島早音一個人解決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工藤新一警惕以對。
“過聖誕節。”‘工藤新一’務必自然的說著,他轉過身看向他,“難道,我除了幹壞事就沒有別的生活了嗎?”
可他被創造出來,不就是一個工具人么?
工藤新一沒有說話,等了片刻才接話,“你可以很好的生活。”這句話是在回應他方才的問題。
‘工藤新一’卻是笑了,“哦。”給了一個拒絕的答案。
“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我沒有指望你能站在我這邊。”
在預料之內,工藤新一併不意外。
“站在你那邊?”‘工藤新一’好似聽到了笑話,“這個世界上,難道不是有你無我,有我無你么?不可能出現兩個工藤新一啊。”
“所以,”
‘工藤新一’抬起步子,走向工藤新一,他抬起手,那是一柄黑漆漆的槍口,“你去死吧。”
工藤新一沒有表情,並不畏懼,直直的盯着‘工藤新一’。
千島早音嚇了一跳,立馬站起來要往這邊走來。
誰料知下一刻,呼嘯的機器聲音驟然響起,似一道長鞭襲來,靈活致命的纏繞上千島早音的腰肢,迅速將她捲起離開地面。
她被嚇壞了叫出了聲音。
工藤新一臉色大變,“早音——!”他伸出手去。
‘工藤新一’笑了,“這招叫做聲東擊西,只有在威脅你的時候,你才會將注意力短暫的從她的身上放回到自己的身上。”
“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你哦。”他聳了聳肩膀。
千島早音的大腦有一瞬間是空白的,她完全想不出對策,待到身體升空之後她掙扎無果,直升飛機里的人正在把她往上面拽,抬頭看,是三個身穿黑衣的男人。
完蛋了,新一會被威脅的——
千島早音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望向樓頂,兩個容貌相似的人正發生衝突,卻並沒有打起來,工藤新一的表情看的不真切,但是行動上能看得出他想救她。
她打不過那幾個男人。
繩索的距離被拉近了,黑衣人抓住千島早音的頭髮要將她拖拽上去,下一刻,尖銳的三棱匕首刺入了他的小臂,他慘叫一聲鬆開了手,“你——”他無遮手臂,手臂血流不止,創口太大。
直升飛機里的剩餘幾人繼續探過來要將千島早音拽上去,這次換上了防刀具戳刺的防護服,“你給老子等着,臭娘們。”
血濺在她漂亮的臉上,她目露凶光緊繃臉頰,“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繩索搖擺她在空中蕩漾不止,說罷,她握住三棱匕首,最後看了一眼那邊的方向,毅然決然的選擇劃破自己腰上的繩索。
“別想利用我威脅他。”她寧願自己死掉。
‘工藤新一’正面工藤新一,只見他好像看到了什麼令他龐然憤怒的事情,表情幾乎要凝頓住了,幾乎是一瞬間,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到身邊似一陣冷風刮過。
是工藤新一颳了過去,他吶喊她的名字,“早音!!!”伸出手毫不猶豫的從高樓躍去。這吶喊振耳發聵,含着痛苦和驚懼。
他不能失去她!
‘工藤新一’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滯,他腳步頓了頓,眼睛裏倒映着千島早音的下劃線。
長發隨風而起,她分明沒有片刻的畏懼,而工藤新一,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好像在這一刻,兩個人都將生死置之度外。
心跳在迅速加快,鼓動不已。
他想,千島早音這個女人,在他的眼裏終究是不同的。
不是‘工藤新一’喜歡上了她。
而是他比從前更加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血脈里,擁有着工藤新一愛她的證明。
從他見到千島早音的第一眼,他就察覺到了。
該死的,工藤新一,你的基因影響到我了。
真是令人不悅。
“救他們,快救他們,蠢貨!”他對耳麥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