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新）不同時空的騙人福之九
騙人福媽媽，最討厭怪力亂神。小時候騙人福大舅常講這些，那時他媽媽就臉色鐵青，不回話。騙人福也明白，那個算命先生，是通過觀察人的臉色，神態，猜測很多東西。然後先說一兩句，視對方反應，再繼續說下去。他那時心裏缺少一些東西，需要指引之類的話語。這指引話語，必須由對他來說，有神秘感的人來說。否則周圍人說，他就會覺得很LOW，不會重視，不會採納。有一次，他難受得厲害，完全沒有辦法，擺平自己當下的心理困境。彷彿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空中壓迫着他。結果精神科醫生說一句，你吃完葯，慢慢就好了。他就釋放了壓力。他外婆也這樣說，就一點效果沒有。
騙人福實在太主觀了，處在這種自己編織的夢幻中。曾經在精神病院，那個前文提到的岩十四就說：“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耶穌的泡沫，什麼時候破掉。”他眼睛裏閃着光，彷彿在給我講，對我極度有益，我又深深不知的東西。可能我是個精神上的殘次品，我自己應該知道。
人與人當下的情感交流，騙人福很難拿捏清楚。每個人的眼神，投向他時，代表着什麼意思，他理解不能。有些人在騙人福看他時，會明顯把目光投向另一邊。有些人則是神色難過，似乎在思考什麼。那時賣四大名著的，可能是希望騙人福的心結，有所釋放。給他講了自己的屈辱經歷。第一次是他在班級里，靠窗戶的位置坐着。幾個小混混在窗戶外面，對班裏女生吹口哨。老師讓他關窗戶，他就關了。小混混指着他說不許關。他還是關了。然後小混混進教室來，把他提走。他所憤恨的是，身為大人的老師，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他的着重點，似乎在啟示着什麼。是不是啟示騙人福，旁觀人的罪惡，也很嚴重，即使和作惡者比起來。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個意思，或者潛意識。
他講述這個事時，表情明顯脫離了當時的痛苦，屈辱情緒。這是很了不起的事，能夠放下。騙人福就很難做到。他說那個小混混叫他跪下。周圍圍着很多看熱鬧的人，也有很多混混。他就跪下了，他還說著：“後來我明白，是一些黑社會的影視看過以後，他模仿了那些，他當時那種混混思維，所崇拜的人。”賣四大名著的，說話時，都是有節有點，似乎這些節點中，就有讓騙人福解脫的秘密之類。必須釋放出內心的擔憂，才能真正接納別人的好意。這是騙人福此時心中所想的事。世界上，現實生活而不是影視中，沒有什麼太壞的人。重要的是，社會規則，一些大家約定俗成的條例習慣和潛規則。
猛然，騙人福慢慢察覺到，在自己平時憤怒與不平情緒下，自己那骯髒的心。他又想起了發小電有次和他聊QQ，他不自覺問到了發小電的前女友。因為她是極少數，在街上主動跟騙人福打招呼的女生。所以騙人福印象深刻。然後發小電沒有回復。後來當面見了以後，他指責騙人福：“不知道我老婆在旁邊嗎，問什麼她。”
騙人福說：“我沒有說什麼呀。嫂子看到了嗎？”
發小電說：“我的手機，不是我看到，就是她看到。你想什麼呢，腦子裏裝的大便呢。”
媽媽聽說這個事後，說：“就是，你問呢幹啥呀。”媽媽還笑。
這時，騙人福想起了，發小龍，發小電，在騙人福23歲時的那次相聚。騙人福先找到了發小龍。那時發小龍問騙人福，最近在忙什麼。騙人福沒有太多的羞恥心，脫口而說，在尋求富二代女孩包養。發小龍眼睛不動地問：“那給你打過錢沒？”騙人福說：“沒有。”這種思路的碰撞，騙人福難以把握。他在想什麼，也許他說：“你說啥了，太不現實了吧。怎麼可能。”才符合他的預期，但也不一定會這樣發展，因為人的心態是複雜，而且有一定歷史根據的。發小龍應該是很早就知道，當下看他表情又明白，所以不打算勸，直接問。是一種換了方式的勸，這樣。
兩人等發小電開車過來。結果發小電車上除了他對象，還有一個老人，一個小孩。原來剛才，他不小心把小孩剮蹭住了，可能還輕輕撞了一下。然後就和小時候一樣，座位只夠坐一個人，發小電讓發小龍坐上車，讓騙人福步行趕往醫院。騙人福在成長中，常有他已經進化了，不再是過去的自己了，這種想法出現。現實來說，很難有什麼質的改變。因為那種進化，只是他的自我安慰而已。與客觀人性，社會規律並不相符。
去了醫院后，在叫醫生方面，我發揮了，自以為進化的手段。其實也就是，更加外向地，去叫醫生罷了，從各個窗口。這種我比你更外向，更聰明，更有能力的想法。在騙人福的外婆那裏，經常發作。那是騙人福初中時，外婆讓他在窗戶口，叫一下他的表弟。他說：“我出去找吧。”
外婆說：“叫一下就行樂，出去找幹什麼，還得換鞋，麻煩不麻煩。”
騙人福說：“那這麼多人，我不好意思。”
外婆就罵他窩囊廢。這是20年前的事。到如今，外婆經常在窗戶上，叫寵物狗。騙人福出於主觀認識，還是覺得外婆有這方面的想法。就具體而言，騙人福現在可以做到完全沒皮沒臉了。在去年，他脫到只剩一條褲衩，在拖欠他工資的老闆那裏大叫。具體情況來說，那時他充滿了雄心壯志，要依靠無賴精神，為自己和自己家庭，創造財富。也是去年，也就是騙人福32歲時。他曾在一次鬧事後的，派出所臨時關押中，發了條信息，表達了自己的下流志向。“從此，我將集不要臉，不要命，不要正常人心理，三大利器於一體，從此三分歸元氣，天下再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