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懦弱的本
我趴在桌子上愣了片刻，突然想到現在不是出神的時候，我通過窗戶看了看四周，大街上空空蕩蕩，之前還在追逐我們的行屍已經不知躲在了哪裏，我嘆了口氣，希望今晚一切順利，收回目光，我看向了還在忙活的本。“本，你需要幫忙嗎？”
“我想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只是…只是想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本轉過頭，對我笑了笑，便繼續專註對付着門鎖。
我看着本忙碌的樣子，他是不是已經意識到了他在這個團隊裏並沒有為大家做出什麼有用的事情，所以他現在想做出改變？我想着想着又發起了呆。
“克萊？”突然，本的聲音將我從走神中叫醒了過來，我回過神，看向了本，只見他站在我身旁，眼神迷茫，“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額，是這樣的。”本拉過一張凳子，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有些事情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里，我不知道該找誰談談，也許你能傾聽一下。”
“是什麼？”我托着下巴，有些好奇地問道。
“是關於肯尼的。”本嘆了口氣，他盯着窗外的夜空，有些矛盾地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他身邊幫忙打下手，通過這些事情，我對他的了解更深了一些，我不得不說，他本性不壞。但是你知道嗎？我所知道的真相，一直在我的內心裏折磨着我，我感覺我快熬不住了，我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真相？是關於卡特嘉和達克的？”我有些疑惑地說，之前本似乎是和那些強盜做起了交易，但是真正導致我們被攻破的，是道格解除了電網的限制，可現在本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是的，在我看來達克和卡特嘉的死都可以說是我的過錯帶來的連鎖反應。”本扶着額頭，一字一頓地說著，“如果不是我答應和那些傢伙做交易，也許後來就不會出現我們被攻破的情況發生，而達克也不會因此被咬，連帶着卡特嘉也因此而死，這些都是因我一念之差而引起的連鎖反應。”
我沉默了，我之前對這件事情還不是很清楚，而現在經過本的訴說，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本說的沒錯，我覺得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知道嗎？”本雙手捂着頭部，手背上根根青筋崩起，整個身體不斷打着顫，他的聲音也帶着一絲哭腔，“在幹活的時候，肯尼他每次提起卡特嘉和達克，我都很內疚，但我沒有辦法表現出來，我的內心告訴我如果我說出來，我就會死。”
我想起肯尼在火車站時暴躁怒吼的樣子，如果本當時真的告訴了肯尼，我想肯尼有九成的可能會殺死本，這點毋庸置疑，當時在房車內莉莉針對本時，我很慶幸肯尼只顧着開車而並沒有聽清本說了些什麼，要不然那晚我們失去的恐怕不只是道格一個夥伴了……
“每次看到肯尼眼中帶着一絲溫暖地向我描述着達克和你玩耍的趣事時，我的內心都在飽受着折磨，我只能附和着，機械地點點頭。”本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但現在我不想再經受這種事情了，我想我得告訴他！”
“emmmmmm，本。”我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你現在能鼓起勇氣告訴肯尼這件事，是件好事，如果拖得太久，也許肯尼會因為你一直瞞着他反而會更加憤怒，甚至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嗯…”本還有一些遲疑，聽了我的話，他很快恢復了堅定，“你說的有道理，我會告訴他的，我跟着他幫了他很多忙，根據我的判斷，肯尼的本性不壞，他應該不會對我太兇狠。”
看到本能夠下定決心，我很高興，我好像為我們的團隊又化解了一個矛盾，這讓我有點自豪：如果李知道了，也會誇獎我的吧……
“啪！”正發著呆，突然從遠處傳來了一聲槍響，我驚愕地跳下椅子從窗戶向外看去，“發生什麼事了？”本也停下了手裏的工作，一動不動地看着我，“你看到了什麼？”
夜色朦朧，我沒法看到太遠的東西，只能模模糊糊地聽到一點聲音，我也不知道發出聲音的那裏是什麼地方，我只能重新坐了下來默默祈求着大家能夠平安回來。
“哐當。”過了一小會，四周重新沉寂了下來，我用手裏的剪刀無聊的剪着一張卡紙，突然一陣騷亂從教室門外傳來，其中還夾雜着一些行屍的嘶吼聲，我有點害怕，不知道要不要打開門。
這時，李和肯尼還有布里推門走了進來。
“真夠沉的。”肯尼將一桶汽油往地上一放便癱坐在了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要是有支煙就好了。”
“李！你們回來啦！”看到李平安返回，我高興地跳了起來，一下撲進了李的懷裏。“我很擔心！”
“我這組幹得不錯，幸不辱命。”肯尼看着地上滿滿當當的兩桶汽油，笑了起來。
“恭喜平安回來，肯尼。”本轉過身，沖肯尼說道。“但這扇門有點傷腦筋，我需要你的幫助。”
“讓我看看。”肯尼從椅子上站起走了過去，看來順利找到汽油似乎讓肯尼心情不錯，看着本，我突然想到，難道本現在就想告訴肯尼了嗎？
“李，你們找到電池了嗎？”拿起一把改錐，肯尼嘗試着拆解那把門鎖。
“找到了，但莫莉拿着它出去了，她說她有點事要辦，很快就會回來。”李抱着雙手，有點無奈的說道。
“這個表子又在打些什麼主意！為什麼不是你拿着那該死的電池？她最好能快點回來，否則等天亮了，我們返回的難度會更大。”肯尼氣哼哼地罵了兩句，便專心對付起門鎖來。
“我怎麼知道…”李略顯無奈地攤了攤手。
我走了過去，“怎麼了？李。”
“沒什麼，克萊。”李說道，“肯尼只是有點生氣我把電池交給莫莉保管。”
“呃，莫莉去哪裏了？”我看了看布里，“你們是三個人回來的？”
“她有一點事情要忙，很快就會回來的。”李在教室里翻找着，想找到一些有用的物品。
我趴在桌子上，猶豫着要不要把本對我說的話告訴李，
“怎麼了克萊？”李看我一直趴在桌子上，奇怪的問道。“你好像很喜歡這個桌子？”
“這個桌子和我在學校時的桌子一模一樣，我，我有點想念學校的生活了。”我趴在桌子上，感受着它的每一絲紋路，以前我就經常這樣趴在我的桌子上。
“這並不奇怪，我也很想念在學校時的生活。”李說道。“想念我的學生們…安德魯、露絲、帕夫列…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還安好…”
“但現在世界已經變成了這樣，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閉上了雙眼，努力想像着以前在學校里發生的點點滴滴。
“我不這麼認為。”李說道。“遲早我們會把那些行屍們都消滅，我們會回復正常的生活。”
“希望如此吧。”我將頭埋在了雙臂之間。“爸爸…媽媽…”
“保持希望，會越來越好的，我現在要去找維農和克里斯塔他們，看看他們是否需要幫忙。”李摸了摸我的頭，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抬起頭，看着屋裏各自忙碌着的眾人，我突然想起莫莉和我的約定，便偷偷的跳下椅子，打開教室門溜了出去，想要去找她好拜託她尋找一下我父母的相關消息。
輕輕地關上房門，一陣嘈雜地嘶吼聲映入耳中，我轉過身，“啊~”只見我們之前上來的樓梯處已經擠滿了行屍，他們緊貼着玻璃門，竭力想要推門進來，而阻止他們的只有一把小小的手斧卡住了門把手，看來它們暫時進不來，放下心來，我走到爛了個空洞的天花板下面，四處尋找着莫莉的蹤跡，透過微弱的月光，我看到莫莉正獨自坐在房頂眺望着遠方，她托着下巴，一副憂傷的樣子。我輕聲喊道。“莫莉。”
“嗯？”莫莉轉過頭，“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外面很危險你不知道嗎。”
“我…我想去找我的爸爸媽媽…你知道應該去哪裏找他們嗎？我覺得可能會在這裏發現他們的線索。”我滿懷期待地看着莫莉。
“呃，老實說，現在到處跑可不是個好主意，太危險了。”莫莉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
“拜託……”我不知道李會不會同意帶我去找我的爸爸媽媽，但等我們回去之後，我們也許就再也不會來這裏了，而現在莫莉似乎是唯一一個有時間還有能力能幫助我去尋找我父母相關消息的人了。
“好吧，也許藥房裏的花名冊會對我們有所幫助，如果你父母確實在這裏，那麼花名冊上面一定會有他們的名字。”莫莉想了一下，說道。“正好我也要去一趟藥房，那裏有我要找的東西。”
“那我們走吧。”我說著便向走廊盡頭走去，至於莫莉為什麼會知道藥房裏有花名冊這件事，心急的我沒有發覺絲毫的不對。
打開門，看着外面已經恢復平靜的街道，我輕輕地走下階梯，而莫莉則直接從欄杆上一躍而下。“這邊。”莫莉招呼着我，我突然想到李之前說電池被莫莉拿走了，便問道。“莫莉，你為什麼不把電池交給李呢？”
聽到這裏，莫莉止住了腳步，她看了我一眼，輕聲地說道，“克萊，你現在還小，不懂這些，我只是想給自己留一個後手，也許你不知道，但我能感覺你們團隊裏大部分人並不信任我，除了李可能好一些，其他人都對我有些抵觸。”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裏思考着真的是這樣子嗎，大家真的對莫莉還抱有敵意嗎？李以前說過，我們都應該團結在一起，大家需要互相幫助。
“而我如果直接把電池給了李，然後肯尼修好了船把我丟在這裏怎麼辦，所以我必須留個後手。”莫莉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別的行屍之後，這才說道。“在現在這個世界，你必須細心，而除了細心之外的你還需要有一點自己的私心，這並不是自私，而是你對自己生命的負責。”
我思考着莫莉的話，覺得有些道理，但我還是有些不太能理解大人們的世界，就這樣，我們默默地走過了一個巷子，“到了。”隨着莫莉的聲音，我抬起頭，眼前是一個破舊的汽車維修店，它的招牌已經掉了顏色，捲簾門被一個長棍裝的東西頂的半開着，在門前，一道長長的血跡延伸向了巷子深處，莫莉沿着血跡快步走了進去，我也小跑幾步跟上了她。“這是…”我看着血跡的盡頭，那是一隻光頭的行屍，它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不知被誰踩裂了開來，莫莉端詳着它。
它是誰？莫莉特地來找他會有什麼事呢？她去藥房找的東西又是什麼？一連串的疑問從我的心頭升起，但我並沒有出聲。
莫莉看着它，面色冷峻，她將登山鎬掛在背包上，開始在行屍身上摸索起來。“咦？”尋找了片刻，莫莉一無所獲，她不信邪地將行屍翻了過來，撕開它的衣服開始翻找着什麼，“你在找什麼？”我問道。
“……”莫莉沒有理我，而是繼續翻找着，這時她從那個行屍的內襯口袋裏找到了一張照片，莫莉端詳着它，“這是…”我湊了過去，只見這是一個留着捲髮的美麗女子，她精緻的面龐上卻滿是哀傷，看得出她一直被病痛折磨着。
“這個變態！”莫莉看着照片，又看着地上那個行屍，氣惱地罵了兩句而後又狠狠踏了幾腳它的腦袋。“他竟然還留着它！”
“怎麼了？”我奇怪的問道，不知道莫莉為什麼這麼生氣。
“這是我妹妹的照片，她…我們得走了！”莫莉剛說了半句話，便拉起我的手向外面跑去。我轉過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十幾隻行屍已經循聲從我們後面摸了過來，“快走！”
甩掉了那些行屍，莫莉帶着我走在了一條林間小路上，漆黑的夜晚使得樹林裏更加黑暗，我看着莫莉心事重重地樣子，想要開口。“克萊。”出乎意料的是，莫莉竟然先開了口。“你信任李嗎？”
“……是的。”我不知道莫莉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我一直信任着李。
“李他是個好人，我能看得出他是個合格的領導者，他能把你們這群性格能力各異的人聚在一起，就能說明這一切，也許他無法讓每個人都聽從他的命令，但你們能夠為了同一個目標而行動，這一點就夠了。從他的眼睛中能看出來，他是個和善熱情的人，這一點可以說是優點也可以說是缺點，但在目前來看，這一點是他的優勢，他將你們整合在一起，各司其職，這就是你們能平安生存下來的基本保障。另外，我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跟蹤你們的人是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但我要告訴你一句話，李他確實是個值得依靠的人。”
我點了點頭，回想起這一路李保護的次數我自己都無法記清，如果沒有他，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說不定早就變成一隻小行屍了。“是的，李他一直照顧着我，他就像我的父親一樣。”
“這就對了，”莫莉讚許地看了我一眼，“不管周圍的人對李的看法如何，他始終是站在你背後的男人，你可以無條件信任他。”
我不知道莫莉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但我感覺她沒有惡意，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走到了教學樓一側，“藥房就在那邊。”莫莉帶着我從一扇沒有玻璃的窗戶翻了進去，“小心，這裏有行屍！”
翻進窗戶，只見零零散散地幾隻行屍遊盪在走廊深處，莫莉對我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我點點頭，我們便輕輕地向藥房走去，走近了才看到這裏似乎發生過劇烈的搏鬥，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十幾隻行屍的屍體，牆壁上、藥房的門上都是迸濺的漆黑血跡，我記得之前來這裏的是克里斯塔和維農，希望他們沒有出事……
躲開幾隻遊盪的行屍，莫莉一隻手用力抓住藥房的門把手輕輕向下旋轉，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那把登山鎬時刻準備着，打開門，裏面並沒有行屍撲出來，鬆了口氣，我們走進了藥房。環顧四周，這裏很簡陋，只是一間小小的房間，在角落裏有一個被打開的保險柜，裏面空空如也，保險柜的旁邊放着一張床，讓我有些疑惑地是在床的對面擺放着一台攝影機，為什麼要在這裏擺放一個攝影機？莫莉似乎之前來過這裏，她熟練的在藥房的角落翻找着什麼，這時，她拿起壓在海報下面的一盤錄像帶，把它裝在了書包里，這才鬆了口氣，看來她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花名冊在哪裏？”我輕聲問道。
“在這邊。”莫莉轉過身，在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本厚厚地本子，“這裏記載了從克勞福德建立以來的人員歸檔，方便他們分配藥品和針劑。”
“咚~咚~咚~！”看着這本厚厚的花名冊，我的心臟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起來，自從災變發生，這是我離我的爸爸媽媽最近的一次！
“嘩啦嘩啦。”莫莉翻閱着花名冊，我在一邊焦急地等待着，花名冊寫的很潦草，有的名字都被塗改掉了或者是被一條直線給杠掉了，讓人看着很費力。
“戴安娜…艾德…”莫莉一頁一頁地看着，我坐在一邊，忐忑地等待着結果。
“克萊，”不多時，莫莉合上了花名冊。
“怎麼樣？有他們的名字嗎？”我搓着手，盯着莫莉手裏的花名冊，我感覺我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裏面沒有你的爸爸媽媽的名字，我很抱歉，但他們或許真的沒在這裏。”莫莉將花名冊放下，“這也許也是件好事，整個克勞福德都已經淪陷，如果你的爸爸媽媽在這裏的話，那麼他們現在可能已經……”
雖然莫莉的話沒有說完，但我也猜到了她接下來的話，如果我的父母真的在這裏，那他們一定也已經變成了行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我努力掩飾自己臉上的失望與迷茫，“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莫莉。”
“不客氣，”莫莉看出了我的內心活動。“也許你的父母正在薩凡納的某間屋子裏苟活着，就像維農他們一樣，他們不在克勞福德不代表他們就已經死了，而且說不定他們提前離開了，還記得我說的嗎，最早一批有船的人已經離開了這裏，也許你的父母也跟着離開了。”
莫莉的一番話語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她說的沒錯，現在來看，克勞福德沒有他們的消息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好了，我們回去吧，這裏離教室很近。”莫莉說著打開了藥房的門，“見鬼！”只見門外赫然不知何時出現了幾隻行屍，它們似乎是聽到了開門的動靜，紛紛轉身向我們撲了過來！
“克萊！”莫莉一個后滾翻躲過了最前面一隻短髮行屍的魔爪，她隨即拔出登山鎬用力揮出，鋒利的尖頭一下從短髮行屍的下巴刺了進去，“往後退！”
看到莫莉乾淨利落地解決掉了一隻行屍，我也是往後退去，給莫莉騰出空間，但是這間屋子實在是沒有多少空間，如果這些行屍都涌了進來，那我們就完了！想到這裏，我向莫莉喊道，“我們得出去！這裏太小了，它們衝進來我們沒有躲避的空間！”
“知道了！”莫莉將登山鎬從那隻短髮行屍的腦袋中拔出，一個側身躲過了另一隻肥胖行屍的撕咬，一腳踢在它的膝蓋上，那隻胖行屍一下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地上，莫莉想揮鎬解決它但與此同時又一隻瘦弱的高大行屍已經走了進來，探手向莫莉抓來，莫莉只得放棄擊殺地上那隻胖行屍的念頭，轉身想要先解決眼前這一隻，但我發現倒在地上的那隻胖行屍已經向著莫莉的腳部抓去，危險！我掃視四周想找一些武器，可是這個屋子裏空空如也，除了保險柜床鋪和桌子，連個凳子都沒有，我只好抓住那台攝像機的三腳架把它拿了起來，“嘿呀！”那隻胖行屍張着嘴就要咬向莫莉的腳踝，我一把將攝像機塞到了它的嘴裏，“嗚嗷嗚嗷。”胖行屍抓住了莫莉的腳踝，但奈何嘴裏被塞了一台攝像機，一時半會無法對莫莉造成傷害，但它牢牢地抓住了莫莉的小腿，使得莫莉無法脫身，眼前的幾隻行屍都已經走到了莫莉的跟前，危險！
“別管我了，你從二樓的窗戶跑！”眼看局面已經無法收拾，莫莉不由得絕望地讓我先走。
看着莫莉努力用登山鎬和兩三隻行屍角着力，她沒法堅持太久！我咬着牙，“不到最後關頭，怎麼能輕言放棄！”我突然看到莫莉的背包一側掛着一隻小小的匕首，我三步並作兩步將它抽出，蹲下身向那隻胖行屍刺去，“嗷！”也許是感覺到了我的味道，那隻胖行屍轉頭看向了我，我不知道它那渾濁的眼睛是否真的能看到我，看着它的眼神，我咽了口口水，用力握緊手中的匕首，向它的眼球刺去。“嗤啦~！”脆弱的眼球瞬間被鋒利的匕首刺破開來，腥臭的血液和組織液汩汩流出，我強忍着乾嘔的衝動，將匕首繼續向里刺去。直到匕首整個刀刃全部都刺了進去，胖行屍這才發出一聲呼嚕聲，失去了動靜。
“再堅持一下！”我拔出匕首，幾滴腥臭的液體飛濺在我身上，我顧不得擦拭，讓莫莉再堅持一下之後，我便開始用匕首去切割那隻胖行屍死死抓住莫莉的手。
莫莉已經有些脫力，她面目猙獰，死死盯着眼前的這三隻行屍，額頭青筋暴起，雙手已經開始發抖，她已經沒法看我，只能從牙關里嘣出幾個字來，“克…萊…快……”
“咔嚓。”短短的幾十秒就像過了一年般漫長，隨着匕首切斷手骨落在地上發出的一聲脆響為號，我呼喊着，“好了！”
“呼！”莫莉手裏一松，接着一個翻滾和那三隻行屍拉開了一小段距離，“走窗戶！”她將登山鎬向窗戶用力揮去。“咔嚓！劈里啪啦！”隨着玻璃落地的清脆聲響，“走！”
“砰砰砰！”莫莉正想帶着我從窗戶跳出去，一連串的槍響將我們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我不由得從藥房門向外看去。“是李！李來救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