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腹背受敵

——夜，董事會前35小時，思南公館——

爬山虎還沒有從冬天的肅殺中緩過來，思南公館的樓宇間少了許多生氣。

服務生叫醒了一位膚若美瓷的客人，此人正是在等成是非的李易桐。

李易桐額頭上印出了點點絲網的印子，穿着和蘆含精挑細選的晚禮服，盛紅如煙，但是卻沒有等來佳人。

李易桐看着遠處逐漸消失的光影，眼神四散，思緒萬千。

遠處跑來一個人，李易桐定睛一看，虎背熊腰絕不是等待的人，李易桐瞬間泄氣……

——董事會當天，京華陸家嘴中心A座36樓——

“好的，考慮到今天的特殊情況，進行點名后的領導發言就由京華控股的總裁李時行先生致辭。”主持人京華集團董事長辦公室秘書長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主持人掃了一眼會議室，拿着稿子開始點名：

“董事長李世烈”“董事長授權京華集團CFO成是非助理趙磊代表出席並委託所有投票權”

“代表趙磊”支持人接着點名。

“報告主持人，趙磊並沒有到場。”記錄員回答。

“我按照董事會和公司章程賦予我的權利”，支持人擦了額頭上的汗，後背開始流冷汗，看了一眼總裁李時行，發現李時行朝他點頭，逐漸放下心來，繼續說到：“我宣佈趙磊及董事長主動放棄提案權利及投票表決權。”

“董事李時行”“到”

“董事李時興”“到”

“董事李時黎”“到”

“董事王若龍”“未到”，“由於王若龍並沒有股份以及投票權，根據公司章程，本會議認為常務董事會一半及以上的董事已到場，本會議通過的董事會決議具有法律效力。”支持人說。

“代表成是非”“未到”

“獨董司權之”“網絡參會”

“獨董游遲”“網絡參會”

“好的，我宣佈京華集團常務董事會2022年第十次會議正式開始。首先有請董事李時行發言。隨後我會宣佈本次常務董事會的議程”支持人說。

——董事會當晚，陸家嘴第二派出所——

代玉帶着保溫杯走進臨時問詢室，看了一眼成是非，回頭示意工作人員離開。

成是非看着代玉走到身後關掉了記錄儀，代玉回頭看着有點納悶的成是非說“不知道我應不應該跟你說這個”

成是非沒有反應。

代玉繼續說“今天京華集團本年最後一次的常務董事會，你應該知道吧？”

成是非還是沒有反應。

“今天這個董事會很奇怪，根據我們的線人情報，今天董事長沒有出席”代玉說道。

成是非瞳孔一縮，“什麼？”

代玉看到成是非兩天以來第一次反應激烈。

”對，奇怪的不光是董事長沒有出席，而是董事會在董事長沒有出席的情況下還通過了一系列董事會決議，還通過了一系列人事調動。”代玉繼續拋出炸彈，觀察成是非的反應。

成是非帶着手銬站了起來“你要騙我你完蛋了！”

代玉繼續說“除了上面兩點奇怪，還有一點，董事長授權出席的代表也沒有出席，所以決議很快就通過了。”

成是非完全不相信代玉的話，吼到“我的代表呢，趙磊人去哪了？”

“代表趙磊並沒有出席，不過他不是你的董事會代表，而是董事長的全權代表。”代玉說的這句話讓成是非心裏接近崩潰。

“你不用跟我吼，我跟這件事也沒有關係”代玉面無表情。

“你可以出去了，我已有判斷，你從來不是核心圈的人。”代玉像是施捨，又像是同情地扔出最後一句話，讓工作人員打開了成是非的手銬。

——深夜，京華陸家嘴中心A座樓下——

成是非話都說不出來，像是千斤重壓在胸口。

他連辦公樓都進不去了。

保安給了他一個紙箱，裏面是他的吊牌和辦公用品、一些文件。

成是非定睛一看，第一份文件是當天下午剛分發到集團各個辦公室的：

“董事會通過《2022京華集團人事調動決議（十）》：

自常務董事會結束立即生效，董事王若龍因個人原因卸任公司董事。京華控股CFO李雨虹擔任公司董事。集團CFO、SX信託總裁成是非調任京華集團海南分公司董事長。“

成是非走在陸家嘴人行環道上，看着東方明珠，大喊着，旁人避之，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