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攤牌
原本對於羅蘭來說，對自己存在威脅的嘉芙蓮死了更好，羅蘭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閃金鎮控制人。
但閃金鎮的人明顯只聽嘉芙蓮的，一旦嘉芙蓮死亡，自己恐怕無法控制局勢，不確定因素太多，境遇會更危險。
至少可以確定嘉芙蓮沒生孩子之前對自己沒威脅，所以羅蘭只能暴露救人！
“叮”
佩劍撞擊摩擦的脆響壓制風雪聲，火花璀璨。
海德·加西亞頭盔下的雙眼都快冒出火了，盯着即將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哥哥羅蘭，滿是殺戮的氣息。
羅蘭神態自若，兩劍摩擦的短暫間隙身體猛地側斜，以一種輕盈的姿態下墜，隨後藉著下墜的慣性繞着馬肚子轉了一圈，頭盔擦了一絲積雪之後重新騎乘在馬背上，乘勢回身劍鋒一挑。
準確無誤的劃過了同樣回身準備背刺的海德·加西亞手腕。
鮮血拋灑，積雪被染紅！
“啊”
凄厲的慘叫發出，海德·加西亞斷手和佩劍一起落地，身體隨之滾落馬背，掉在積雪中滾了一圈起身，用左手捂着被砍斷的右手腕，神色驚恐望着接着馬匹慣性向前的羅蘭。
“怎麼……怎麼可能……”
羅蘭勒住馬韁讓馬匹回頭，一手提着染血的男爵佩劍，輕拍了一下馬臀，馬匹緩慢朝着海德·加西亞抵近。
海德·加西亞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轉身跌跌撞撞奔跑。
但幾個呼吸之後，被馬匹撞到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望着馬上的身影，驚恐大叫！
“你不能殺我，殺了我會挑起葬木鎮和閃金鎮之間的戰爭。”
羅蘭跳下馬，提着佩劍到了海德·加西亞面前，一把將海德·加西亞提了起來，朝着戰場方向朗聲大喝。
“平民海德·加西亞刺殺閃金鎮男爵羅蘭·奧斯汀，觸犯帝國律法，現被正式批捕，帶回閃金鎮接受審判。”
海德·加西亞沒有繼承父親爵位之前的確是平民！
戰場中凱塔等人面對優勢敵人的圍攻已經相當狼狽，有兩人已經嚴重受傷，眼看就要被圍殲，聽到聲音，戰場戰鬥戛然而止，紛紛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等看清局勢之後眾人神色駭然！
羅蘭將帶血的佩劍搭在了海德·加西亞的脖子上。
“回去告訴葬木鎮男爵，如果想要兒子活命的話就帶着贖金獨自來閃金鎮談談。”
葬木鎮騎兵遲疑了許久回過神，收起武器，轉身牽着馬準備撤離。
“裝具武器和馬匹留下！”
一場戰鬥總得有戰利品，馬匹可是十分寶貴的玩意，要不是自己人數不足，他甚至想將人都留下。
等到脫下裝具武器的葬木鎮騎兵步行離開，羅蘭示意還在愣神的凱塔和閃金鎮騎兵。
“拿繩子過來，將俘虜捆了。”
經過提醒，凱塔和只受了點輕傷的騎兵立刻過來七手八腳的將俘虜五花大綁。
“檢查一下傷亡情況。”
羅蘭一腳將海德·加西亞踢翻趴在地上，環顧四周之後到了附近找了些積雪掩埋的木材過來，又從鎧甲上隔了一點布料下來放在木材上。
隨後撿起海德·加西亞的佩劍，擦乾劍身上的血，雙劍交錯。
“嗤啦”
火花滴落在布料上冒起青煙，羅蘭俯下身吹了幾口引燃，等到火勢大了一些之後將佩劍放在火上加熱。
已經查看完傷勢的凱塔回來，到了羅蘭面前正欲開口，
只是張了下嘴，卻沒有出聲，隨後又轉到了還在馬背上的嘉芙蓮面前。
“小姐，有兩人重傷，其餘人問題不大，您沒事吧。”
嘉芙蓮這才回過神，跳下馬說了句“我沒事”走到羅蘭面前，眉色冷厲。
“你不是白痴！”
羅蘭翻轉着劍身，保證兩面通紅，這時候自然瞞不下去了，隨口回應。
“剛才的戰鬥驚醒了我。”
嘉芙蓮不是傻子，路上羅蘭一反常態的不吵不鬧，事出反常，證明羅蘭再撒謊，至少出發的時候就已經不是白痴了，一時間眉頭皺的更緊。
怪只能怪羅蘭第一次當白痴，演技不夠精湛，將已經燒紅的劍鋒拿起來，提醒凱塔。
“找幾個人按住他，賽一根木棍在他嘴裏。”
凱塔看向嘉芙蓮，見嘉芙蓮點頭，才招呼了幾個人過來，按住了趴在地上的海德·加西亞，順手拿起火堆中一個木棍強行塞進海德·加西亞的嘴裏。
羅蘭將燒紅的劍對準了海德·加西亞斷肢傷口。
“不處理你會死在半路上。”
燒紅的劍貼在海德·加西亞的斷肢傷口上，嘶啦嘶啦的冒着濃煙和焦糊味，羅蘭順便找了個理由糊弄嘉芙蓮。
“裝傻也是迫不得已，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不傻，作為哥哥，恐怕更逃不過海德·加西亞的迫害。”
地上的海德·加西亞青筋暴起，但嘴被堵上發不出半點聲音，隨後暈了過去。
羅蘭將剛才當烙鐵的海德·加西亞佩劍遞給凱塔。
“收起來，重傷傷員不及時治療會死，你帶着幾人，先護送重傷員和俘虜，還有馬匹和裝具武器回閃金鎮。”
凱塔再度望向嘉芙蓮。
嘉芙蓮顯然拿不出更好的辦法，咬了咬嘴唇點頭吩咐。
“留下6人，你帶着兩人去吧，不用擔心我。”
凱塔隨即挑選了兩人，收攏繳獲來的20匹馬，騎着馬冒雪返回閃金鎮，臨走之前還特地找一名騎兵叮囑了幾句。
麻煩解決，眾人騎着馬沿着積雪前行，嘉芙蓮思索着曾經和羅蘭同床時說的那些內心獨白，又想起床上纏綿的那些光景，豈不是說這些東西對方全都了解，頓時面色羞紅，等將這些令人羞恥的記憶掃除，立刻回到正題上，擔憂開口。
“海德·加西亞說得對，會引起葬木鎮男爵和閃金鎮之間的戰爭。”
羅蘭騎着馬，身體隨着馬匹晃動，富有節奏，正思索着所謂的女武神祝福，剛才要不是什麼紅獅提供的大禮包，估計現在已經飲恨西北了。
聽到嘉芙蓮的話，羅蘭回過神，苦笑一聲。
“如果不動手，死的就會是咱們，葬木鎮男爵可沒有打算放我們活着離開！”
嘉芙蓮還算聰明，驚醒過來，面色蒼白。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早有預謀，挑釁並非是意外？可這說不通，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在葬木鎮動手，成功率不是很高，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羅蘭揉搓了一下凍僵的雙手，扶了扶有點偏移的頭盔，耐心解釋。
“葬木鎮動手人多嘴雜，難免會有目擊證人，領地交界處就好多了，殺了之後一把火毀屍滅跡，到時候就算閃金鎮告到邊境伯爵那裏，也沒有確鑿證據和證人，只能不了了之，至於你說的目的……”
羅蘭長舒了一口氣，幽幽開口。
“雖然閃金鎮的人都聽你的，但閃金鎮名義上的男爵是我，等我死後，作為親屬的加西亞家族之人會擁有第一順位繼承權，可以順利成章繼承閃金鎮爵位和財產。”
“至於你此前擔憂的戰爭幾乎沒有可能，葬木鎮男爵唯一的兒子是海德·加西亞，-如果海德·加西亞出了事，就算他擊敗了閃金鎮，等他死後，他的爵位無人繼承，按照律法封地會被邊境伯爵收回，得不償失，至於這個時候再續弦生子，只怕以他的年齡沒有那個精力。”
“所以沒有贖回自己的兒子之前，葬木鎮唯一的解決途徑是去伯爵那裏告狀，請求邊境伯爵主持公道，但是平民襲擊貴族，這事是板上釘釘的，伯爵如果不偏心的話按照律法應該處以絞刑，所以葬木鎮男爵聰明的話只能拿着贖金來認錯道歉，贖回兒子。”
依照帝國律法，當手下封臣內鬥時，封君可以主持調停，但雙方都對調停不滿意的話，那伯爵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內鬥，當有一方扛不住的時候，自然會低頭認輸，拿錢或者物品息事寧人。
嘉芙蓮抓着馬韁的手不由緊了緊，側目看着一旁的罐子頭，突然有點嫉妒，嫉妒對方清醒后的頭腦。
察覺到嘉芙蓮正側目看着自己，羅蘭適時提醒。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去了別的貴族領地上大概率是無功而返，想求助的唯一地方是邊境伯爵那裏，畢竟作為他的封臣，封君有義務在封臣受到不正當攻擊時訴諸戰爭，提供保護。”
嘉芙蓮立刻收回目光，沒有理睬羅蘭，朝着身後的騎兵下令。
“去錘石堡！”
雖然態度不太美妙，但嘉芙蓮採納了自己的意見，總算不是個犟種，羅蘭覺得時機還算成熟，偏了偏腦袋請求。
“回去之後告訴女僕們，以後別背着你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