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四十三
360.
山田提前聯繫當地的窗借來了車,我們直接奔向第一個任務地點。
區區一個三級，即使我和硝子姐在旁邊摸魚，學弟們也能迅速且完美地解問題。
結束后,我們沒管後續的收尾工作，馬不停蹄地繼續趕路。
這所位於小田園,名為英慶的私立高中如今暫時封校，在離大門一百多米的地方拉起了三道警戒線。
學校的位置並不偏僻,但附近也沒有什麼住宅區，據說是建校時特地把周圍空了一圈出來。
下了車，我手搭在眼睛上方擋住太陽,遠遠打量着學校，“哇哦，看起來確實很有錢的樣子。瞧瞧這花里胡哨的大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藝術館呢。”
“嗯哼,也就那樣吧。”家入硝子咔吱咔吱嚼着棒棒糖，不可否置地說。
灰原雄的姿勢和我幾乎一模一樣，他雙手組成遮陽帽沿,嘴裏不住地發出“哦吼”的感嘆詞。
七海建人則指着拚命給我們使眼色的山田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見一下委託人？”
361.
來迎接我們的是學校的副校長,怎麼說呢，不太像,看着未免太年輕了些。
山田主動上前寒暄,然而這位副校長開口還沒說幾句,我和硝子姐的臉色漸漸古怪了起來。
“好傢夥,這話聽得我拳頭硬了。”我悄悄跟家入硝子嘀咕,“我現在很好奇他們到底是出了多少錢,這種態度還能讓上面急着派人來。”
“你就當他是個冬瓜,反正有山田在，我們又不用和他掰扯。”
硝子姐睥睨地撇過去一眼，“呵——真要見到咒靈，第一個被嚇死的就是這種人。”
我試圖替冬瓜喊冤，“不不不，冬瓜做錯了什麼，冬瓜明明很好吃！”
家入硝子沉思道：“好像也對……那就苦瓜？”
我：“ok，這個我覺得挺好。”
362.
我沒有想到山田居然也有強硬的一面，明明和我說話的時候格外小心翼翼，顯得我好像脾氣很差。
渾身盛氣凌人，對導致咒靈產生的事故閃爍其詞，一心只想着維護自己學校名譽的副校長還沒說盡興就被山田打斷了，他給予的回復每個字都透露着陰陽怪氣。
你說家醜不可外揚？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是來解決咒靈的，對你們學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沒有一丁點興趣。
你說你們付了錢？
知道要聯繫我們，你們學校高層里應該有知情人士吧，你知道全日本每天要產生多少個咒靈嗎？你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問題越嚴重嗎？
你以為我們是為了錢？呵呵——我們是為了民眾的安全！上面可是把屈指可數的特級都請出來了！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們出的那點錢能輕鬆請動一位特級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麼天真吧？
363.
山·限時嘴炮Max·AKA窗之精英·田戰勝了對手，凱旋歸來。
剛走到我們四人面前，他就像身上的buff消失了似的，重新變回山·老實人.田。
山·老實人.田有些惴惴不安，“咒胎就在學校靠西角的人工湖裏，但是五十嵐同學，你確定要灰原同學和七海同學一起進去嗎？”
“校方里也不是一塊鐵板，有一部分堅持不肯撤在黑市的任務，所以那個接了任務的人肯定會來，我們沒有查到他的身份，不知是敵是友，萬一是詛咒師……”
“那就一起做掉！”我想都沒想，用大拇指在脖子上橫着划拉了下。
山田一愣，沒反應過來，“啊？”
我暢想
道：“我能不能拿他去換懸賞？有沒有什麼要求，比如要活的還是要死的？”
家入硝子：“一般來說是死的吧。”
“好耶！那比要活的簡單！”我興奮地搓搓手，“希望多來一點，我們有五個人呢，平均分可能沒多少，還要給悟和傑買禮物。”
灰原雄星星眼：“我和七海也有份嗎？”
我反問：“為什麼沒有，見者有份嘛，你看我都把山田算進來了。”
“不不不，請不要把我算進去！”山田瘋狂搖頭，“等等！您別衝動啊！”
“計劃當然要提前想好，你放心，我會看看情況再動手的，不過，我也不覺得我們會遇到什麼厲害角色。”我自信說道。
我尚不知自己無意間立了flag，即將被啪啪打臉。
364.
進入學校，我們兩人一組，開着校園安保用的電動小車，在平坦的道路上行駛。
說實話，我饞這種車很久了，見一次就想開一次，今天終於圓夢啦！
我把油門踩到極限，但是——
“嘖，好像沒法再加速了。”我的語氣里充滿了惋惜。
另一組由灰原開車，雖然他說沒有學過，不過電動車嘛，兩分鐘就能搞清楚怎麼開，忽略車子時不時突然歪七扭八的前進路線，看起來還挺有模有樣。
原本寂靜無聲的空曠學校里，現在回蕩着我們此起彼伏的笑鬧聲。
“快快快，沖沖沖！”
“四驅兄弟在行動！”
“駕着勇敢的電車！”
“追尋咒靈的蹤跡！”
“喲嚯，蓮你唱得不錯嘛，比傑那個傢伙正常多了。”
“原來夏油學長也有不擅長的事啊。”
“我說灰原，你對傑的濾鏡到底有多厚？”
“大概和五條學長的臉皮一樣厚吧。”
“！！七海你居然會吐槽！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
“……五十嵐學長，我早就想問了，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365.
我覺得我們四個可以去組相聲團，紅不紅無所謂，重要的是快樂。
學校里的人工湖真的很大，遠遠看過去，湖中央的特級咒胎像個小小的湖心亭。
“我們要怎麼過去？”灰原雄問，“有沒有船？”
“好像沒有。”七海建人環顧一圈四周。
灰原雄震驚捂臉，“不會要我們游過去吧！”
“恕我拒絕，我是絕對不會下湖游泳的。”家入硝子堅定道。
我：“唔嗯，好像有點麻煩哎，原本我還以為整個湖都被它佔了呢。”
外面的帳已經放下來了，臨時去找也不太現實，我開始思索把湖面全凍上的消耗和可行性。
在我權衡出最終結果前，意外突如其來。
366.
咒力感知對咒力為零的天與咒縛是無效的，這一點我當然知道，但我真的沒想到接了黑市任務的是伏黑甚爾啊！
你要問我為什麼這麼確定，不是說沒法感知嗎？
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想躲。
這傢伙居然和我們一樣，是開着電動車來的！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車子的聲音怎麼可能聽不見！
我臉上的表情和硝子姐、灰原、七海明顯不同，他們都是疑惑問號，我是瞳孔地震。
“大家，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我壓低聲音。
灰原雄立刻做出了選擇，“我想先聽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們可以不用下湖打咒胎了。”
“真的嗎！好耶！”灰原雄又問，“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啊……”我頓了頓，“來的這位我打不過，加上你們更打不過。”
“咳咳咳！你認真的？！”家入硝子差點因為嘴裏的棒棒糖被口水嗆到。
我默默點頭，“認真的。”
灰原雄敏銳地沉默下來，和七海建人一起看着我和硝子交流。
367.
家入硝子：“來的是誰？”
我：“伏啊不是，禪院甚爾，硝子姐你聽說過嗎？”現在是什麼時間點來着？！
家入硝子：“……我##！”
我：好的，看樣子絕對是知道。
家入硝子：“你覺得他對對我們出手的可能性……嘖，不對，這不是概率的問題！不然我們現在趁機跑路吧！”
我：“其實我覺得他應該看不上我們，悟又不在，而且打我們沒有錢拿，再說咒靈不死我們跑不出帳。”
家入硝子：“也對，那就隨機應變，你護着灰原和七海一點。”
我：“只能這樣了。”
椒多麻呆……我記得普通的帳是不隔絕手機信號的？我飛快地掏出手機。
“你要聯繫誰？悟短時間應該趕不過來。”家入硝子側身擋住我打字的動作。
我在鍵盤上一通狂按，“不是悟，是個錢多燒得慌的土豪。”
家入硝子：這麼說的話，其實悟也是個漫天撒錢的有錢人哎。
368.
『夜空——SOS！救命啊！夭壽啦！我要和甚爹面對面了！！』
『莫慌，小場面，再說你也有爹咪啊。』
『：）你是在暗示我把手指餅乾扔甚爹臉上嗎？』
『我不是我沒有，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去找他那個中間人。』
該來的總是會來，就在夜空回完最後一條消息沉寂下去后，穿着黑色短袖，肩上趴着醜醜咒靈的術師殺手已經近在咫尺。
“咒高的？”他問道。
還沒等我們開口回答，他就越過了我們，徑直走向湖邊。
“讓開點，我趕時間。”
我和硝子面面相覷，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發展。
我決定稍微試探一下，“那個，這位先生？這是我們的任務……”
“嗯？你說湖裏那傢伙？那傢伙是我重要的奶粉錢，咒高的小鬼，你是要和我搶嗎？”
我：……
奶什麼？什麼錢？你再說一遍？！！